太好了是身穿!我們沒救了!(1 / 1)

“收留他,我會更好的融入這裡。”

“我作為異界之人留在這裡的最好方式,就是與這個世界的人建立緊密的聯係。”

“莫名其妙作為替者才被留下,若是被發現根本不是替者,後果可想而知。”

“我必須要想辦法在這裡站穩腳跟,以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溫柔可親的善良形象。”

林晚看著躺在她閨房的向清,笑容可掬。

不論他如何得寸進尺的將自己當成丫鬟,使喚刁難;如何泰然自若的享受著自己裝修的新房子;如何試探自己,考驗自己。

都沒關係。

因為,他是連接這個世界和她的橋梁。

林晚在廚房慢慢地攪拌著手中的粥,勾起笑容,就讓他以為自己被他抓住把柄了吧。

林晚吐出一口濁氣,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將燉的軟爛的皮蛋香菇瘦肉粥端到他跟前:“向清公子,請用膳。”

向清看著笑的溫婉可親,毫無破綻的林晚,勾唇一笑:“煮的什麼?”

低沉磁性的聲音仿佛帶著電流,酥酥麻麻的傳入耳朵。

“是燉了很久的皮蛋香菇瘦肉粥,皮蛋具有清熱瀉火,滋陰止血之效。食之補血益氣,極適合養傷之人。”

向清一雙挑花眼似笑非笑的對她眨了眨:“可是如果不是雨後第一批長出來,並且隻在月光下陰乾的香菇,我這副被你狠狠撞擊而受傷的身體吃了恐怕會吐。”

林晚笑容加深,她一雙杏眼望向他:“巧了,正如公子所說,這是雨後新菇。且近日未曾出太陽,隻在月光下陰乾而成。”

向清啞然,將手中湯勺送入口中。

林晚看著他的動作,微微出神。

如果她沒有穿越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三個月前。

林晚正在出租屋裡收拾行李,昨晚剛剛從工作的蛋糕店辭職。

這份工作她自大學實習開始已經做了兩年,從一開始什麼都不懂到現在工作內容都得心應手,其實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但是伴隨的是她變得粗糙的手,腳底板的厚繭也會時時磨得她發癢發痛。

她厭倦了每天腳上穿著的小高跟,腳上肉色絲襪的束縛,也厭倦了行業的微笑服務,所以她脫下了藍色連衣裙和棕色小圍裙,離開這個笑容麵具世界,重新賦予情緒意義。

林晚打算回老家休整一段時間。

高鐵在軌道上快速行駛,急速掠過的高樓慢慢消失,鬱鬱蔥蔥的綠映入眼簾。

她將剛剛擠地鐵時,摔碎的手機扔進垃圾袋。

歲歲平安。

到站。

林晚看著建築上的“安樂縣”,山水不變,人事卻已輾轉數載。

縣上到她們村裡並沒有通車,村子人很少,人口都流向城市。

她隻能步行回家,好在以前走了很多年,現在也依然記得。

路上少有行人,基本都是一些老年人,她這樣拖著兩個大箱子,還背著大包的年輕人極為罕見。

“乖乖,還沒過年,你咋個就拖著這麼大兩個箱子回來了,看你的裝扮是從大城市回來的嘎?”一位陌生奶奶笑眯眯的用方言和她講話。

“是嘞,城頭壓力大,想回來發展。”

“嗨喲,我屋頭孫女都換好幾份工作了,這又說要離職,還要勞動仲裁。說她們那個老板,五個月了還不給簽合同,也沒買社保。2500的工資還拖了兩個月沒發,啥子老板哦,我退休工資都比她高。在外麵飯都吃不起,我說還不如回來。我給你看照片嘛,都瘦的皮包骨了。看你比她還瘦,遭了不少罪吧。”

林晚還沒來得及拒絕,手機已經懟到她眼前。

她看了一下,照片上的姑娘長著圓圓的臉,再怎麼看也和皮包骨扯不上關係。

“您孫女長得真漂亮,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女娃,會找到好工作的。”

林晚拉緊行李箱,不能和奶奶再繼續聊下去。太健談,這樣下去天黑也到不了家。

“奶奶,您慢慢走哈。我家還有點遠,趕時間,要走快點。”

“要得乖乖,你也慢走哈。”

林晚與奶奶告彆後一路悶頭趕路,走得太快卻沒注意腳下的碎石,一陣趔趄之後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林晚緊緊的拉住兩個行李箱的把手,想要借此穩住身體,但是行李箱歪歪扭扭幾下,也和她一起摔倒!

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一位老婆婆看著這個穿著長袖寬袍,不倫不類的長發女娃踉蹌幾下竟然憑空消失!

她揉了揉眼睛,不見人影,隻以為是自己老眼昏花。

再說這邊的林晚,她沒穩住自己的身形,一陣眩暈和強烈的失重感之後,身體就砸在了暖暖的水裡。

她撲騰了兩下,發現手裡還緊緊抓著行李箱。

濕熱的觸感浸濕衣服,身體感覺到這是一處溫泉。

她低頭看去,水並不深,堪堪及腰。她爬出溫泉,使出全身力氣將箱子挪到岸上。

她坐在岸邊四處打量,見一位穿著沾濕長衫的中年婦人目光驚恐地瞪著她,好似嚇得不輕。她想要往前與她交流,那婦人卻緊緊靠著大樹:“你,你彆過來!”

林晚頓住腳步,看著目前的情況一時有些無措,她目光誠懇:“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您泡澡的,您能告訴我這是哪裡嗎?”

林晚覺得非常不對勁,自己在大路上好端端地走著,雖然不慎摔倒,但是不至於一下摔到這裡來吧?

她看那婦人裝扮,水洗的布衣,明顯是古代農民的裝扮。

古裝愛好者一般不會買這種衣服來穿吧?

“娘!發生什麼事了?”一個小孩從大樹後急急忙忙地跑出來,在看到林晚的那一刻睜大了眼睛,和那個婦人的反應如出一轍,她看看婦人,又看看林晚,疑惑地撓撓腦袋。

三人麵麵相覷。

林晚乾巴巴地解釋:“都是誤會,小妹妹,我是不小心掉入這裡的!”

眼下她看著這個情景,大致猜測她已經身處異地,因為這小朋友也穿的簡樸風古裝。

“小安,過來。”婦人已經穿好了衣裳,她對著小孩說道。

“娘!這個姐姐是?”李安好奇的看著林晚問她娘。

林晚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叫林晚,因家鄉偶發天災,家中親眷皆已離世,所以逃荒到此處。不想路遇匪徒,忙慌之下踏空懸崖,這才誤入此處。並非有意唐突夫人,還請夫人見諒。”

婦人直白地打量林晚,又打量溫泉上方空曠的天空。

哪裡來的懸崖?

李秀麗見她眼裡一片正義之色,非常坦蕩。

林晚察覺到她的視線,麵上不露聲色,心中萬分崩潰。

為什麼彆人穿越都是魂穿,隻要偽裝的好都能含糊過去吧!

可自己身穿就算了,還沒有一點點防備就直麵原住民!

李秀麗看著笑的無懈可擊的林晚,她看起來十分鎮定,不像撒謊。

隻是她的衣裳顏色豔麗,材質高檔,倒不像是鬨饑荒的樣子,更像是富貴人家的打扮。

她還說什麼匪徒,哪裡的人這麼大膽敢在雲水村犯事?

李秀麗雖覺得有些奇怪,但念及她隻是一屆弱女子。便點點頭:“不妨事。”

林晚如果知道因為99%聚酯纖維原料製作的衣服,而被認為是富貴人家,估計隻能選擇45°仰望天空或者倒立吧!

李安扯了扯李秀麗的衣角說:“娘,那個姐姐是來代替怪爺爺的位置嗎?”

林晚沒明白這小孩什麼意思,什麼替者,聽的她雲裡霧裡。

李秀麗猛地想起前兩天怪老頭去世時的情景。

雲水村有這樣的規定:凡在雲水村落戶之人,離世之時須有後代繼續落戶於雲水村。若無後代,則找人代替落戶。

怪老頭並無子嗣,他在大限將至之時卻告訴身為裡正的李秀麗,說他的替者在他走後三天必至。

李秀麗當時並未相信,雖然這老頭平時並無撒謊前科。但事關組訓,若這老頭因為找不到替者蒙騙她。屆時他撒手人寰,她上哪去找替者?

李秀麗覺替者一事,不可如此草率,可這怪老頭又篤定三日之期,必有替者前來。李秀麗便表示,我相信你,可如果替者出現意外,雲水村的規矩就壞了,我擔待不起,你得給我一個雙重保障。

怪老頭聞言倒也善解人意,他提出一個備用方案:若沒有替者來,那就去找他曾經幫助過的一位書生。隻是那位書生醉心於功名,不到萬不得已最好還是不要找他。

李秀麗此時聽了小安的話,這才想起怪老頭的事,難道她真是替者?

不管是與不是,按照現在的情況,三天時間隻剩一天,她並不想去找不願待在雲水村的書生。況且再去找他也需要時間,到時村裡的長老知道三天替者沒有歸位,那她就倒黴了。

既然這樣,她是也是,不是也是。

李秀麗看著拉著兩個奇怪大箱子的林晚,微笑著介紹自己:“是叫林晚姑娘吧,我叫李秀麗,是雲水村裡正。這是我小女,李安,相聚即是有緣,你現下是無處可去嗎?”

林晚不知這位夫人為何突然對她和顏悅色起來,她微笑著點頭:“是的,我叫林晚,眼下確實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