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又漲4點?
好多好感值啊!
蘇皎被腦海中的好感飆升的提示音弄得心花怒放,她仿佛聽到了金幣從四麵八方砸落的聲音。
不過反派這是什麼癖好啊。
這麼喜歡讓彆人跟他姓,難道是小小年紀就想生孩子?
一個從小在單親家庭中長大,又生活在社會最底層,渴望家庭和溫暖,似乎沒毛病。
她當初任務重啟時跑上去叫反派“哥哥”,不也是抱著對方剛失去唯一的親人,內心脆弱,這麼叫能快速拉近兩人距離的想法嗎?
孟雲間垂下眼皮,避開與她清澈的眸子對視,
“我姓孟,叫孟雲間。”
反派姓孟沒錯,可不應該叫孟歧嗎?
怎麼成了孟雲間?
難道她折騰半天弄錯人了?
蘇皎呆住了,一時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她可能不需要再攻略這個難搞又陰晴不定的反派;
憂的是,這變成才剛摸到了一點門道,又要從零開始,感覺好難,牛馬想擺爛。
她在腦海中狂call係統,
“係統係統,難道我攻略錯對象了?”
“放心吧,宿主,本係統是絕對不會認錯攻略目標的!”
“怎麼不會?他不叫孟歧啊!”
“那是因為他後麵改名了。這個反派似乎挺喜歡改名改姓的。”
“什麼意思?”
“反派剛出生的時候,叫程歧,因為他生父姓程。後來他媽發現他和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撞名了,就打算給他改姓,改叫孟歧。後麵不知為什麼改成了孟雲間。最後反派是自己把名字改回孟歧的。”
蘇皎一時五味雜陳,忍不住在心裡跟係統吐槽,
“誰家父母給孩子取名“歧”的,那不是希望他誤入歧途嗎?真要用,也是王字旁的琪,美玉嘛。”
係統十分驚訝,“宿主,還真給你說中了,反派同父異母的弟弟就叫程琪。”
“……”
反派這是什麼命啊。
年齡相仿,同父異母,一個是豪門大少爺,光名字就知道父母視若珍寶;
另一個從小流落貧民窟,還有個把他名字當做記錄人生失敗恥辱柱的母親。
其他兩人見她莫名陷入沉默,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寒子嘴快,憋不住發問,
“你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
蘇皎回神,連忙揚起一個笑,隨意找了個借口,
“隻是莫名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也不知道在哪裡聽過!”
寒子詫異,
“孟哥的名字很特彆,我從沒聽過誰跟他有相似的名字。你怎麼會覺得耳熟?”
“是嗎?那可能是我弄錯了。應該是聽過一句相似的詩,皎若雲間月。”
蘇皎故作苦惱地皺眉思索起來,隨即看著孟雲間笑,
“我喜歡孟這個姓氏!很好聽!你快給我想個名字吧。”
皎若雲間月,正是他名字的由來。
當初媽媽隻打算給他改姓,但那時候的孟雲間已經獨立看三四年,對很多詞語的含義知道的比同齡人要深。
他不喜歡孟歧這個名字。
這像是一種命運詛咒,一種暗示,一種鄙視。
似乎身為私生子的他,注定走不出一條光明的坦途。
七歲的他,未必懂得“皎若雲間月”的含義,卻喜歡這句話的顏色——潔白。
皎白,雲白,月白。
他是男孩,不適合用“皎”和“月”一類字,他就鬨著一定要用“雲間”。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表達訴求,也是唯一的一次。
他於是得到了現在的名字:孟雲間。
此刻,在這初秋黃昏的餐桌上,對著麵前笑顏如花的少女,孟雲間心底莫名生出幾分旖旎。
他試圖克製,因為麵前的女孩太耀眼。
她像燦爛的陽光。
溫暖,光明,明媚又充滿希望,但叫人輕易不敢直視。
可是,這束陽光強行闖入他的世界,要冠上他的姓,要任由他命名。
他晦暗的一切似乎因此跟這個燦爛女孩建立了割不斷的聯係。
孟雲間感到內心有種令人膽戰心驚的渴望升騰而起。
他不自覺把右手藏到桌子下,悄悄攥緊,
“我……我……”
寒子忽然看著手機驚叫一聲,
“孟哥,我們是不是該出門了?已經六點半了。”
孟雲間猛然從躍躍欲試的情緒中驚醒,他冷著臉起身,
“等我穿個外套。”
離開前,他把寒子的手機留給了蘇皎,並再三囑咐她,不要出門,有人敲門也不能應。
蘇皎不明所以地聽著,但也從反派和寒子的隻言片語中知道,八號街魚龍混雜,晚上尤其不安全。
她想著半個小時內連漲20多的好感度,心裡樂開了花,笑眯眯地揮舞著爪子目送兩人離開。
“等回來,我們再說名字的事。”
臨出門前,孟雲間鬼使神差轉身如是對蘇皎說。
“好感值+5,當前好感值16。”
嗚嗚嗚,她要醉好感了!
感覺空氣裡充斥著濃鬱的,反派的,愛的氣息。
反派是不是明天一大早醒來就會發現自己無法自拔地愛上她了?
*
蘇皎高興得在客廳裡走來走去,簡直要樂瘋。
反派的好感值,還從沒漲得這麼大方過。
她這才第二天好感度就漲到了16,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十天,她就能完成任務了。
想到這裡,她恨不得找個開闊的場地,撒腿狂奔。
難得她有了這具健康的身體,能跑能跳,大哭大笑也不會出事。
她心情愉悅地哼著歌,竟然把桌上的臟碗臟盤子疊整齊,放到陽台的水池裡。
她當然不會動手洗碗,能幫忙整理這麼一下,已經是紆尊降貴了。
此時,她並沒有注意到有一雙惡毒的眼睛正透過陽台的鋁合金窗流連在她身上。
“咚咚咚!”
蘇皎剛回到客廳,就響起敲門聲。
她想起孟雲間臨彆囑咐的話,猶豫著沒吱聲,下一瞬聲音就停了。
敲門聲再次響起,卻比方才更響亮急促。
“咚咚咚!咚咚咚!”
蘇皎等了等,見對方也不停,就試探著開口,
“是誰?”
門外響起一個輕柔的女聲,
“孟哥在家嗎?”
這裡的人怎麼一個兩個都叫反派“孟哥”啊?
聽著他年紀很大了一樣,其實也就跟她一樣大。
才剛成年呢!
蘇皎鬆了口氣,
“他不在。”
門外的女人語帶笑意,
“我是來還他東西的。前天晚上冷,他借了件外套給我。”
這話說得引人遐想,
如果是跟孟雲間有感情糾葛的女生聽了,怕是已經沉不住氣了。
蘇皎卻壓根沒聽懂,隻淡淡地“哦”了一聲,
“他不在家,你等他回來再說吧!我也不知道你們具體是什麼情況。”
門外的人頓了頓,像是被她這話噎住。
“那我把衣服放在門口了,省得白跑一趟。”
蘇皎聽著對方離開的腳步聲,也沒管門口的外套。
畢竟她每次進出八號街,其中艱難程度都不亞於一場渡劫。
她才懶得為了一件外套,跑出去辣自己的眼睛呢!
蘇皎打算趁孟雲間沒回來,早點洗澡把房間占了,
她就不信,自己都躺被窩睡著了,他還能狠心把自己扔出去。
到時候他再怎麼不甘心,也隻能蜷在客廳的單人小床上睡了。
好感度一大漲,蘇皎麵對反派時的小心翼翼消失殆儘,驕縱的本性開始爭先恐後往外冒。
蘇皎洗完澡換下那身破破爛爛的乞丐裝,穿上複刻的另一套衣服,又細心地塗藥。
沒一會兒,她就覺得衣服沒過水,穿著不太舒服,便跑去陽台把半乾的白色連衣裙收下來,拿吹風機吹。
這條裙子是她昨天街頭初遇反派時穿的,當時為了裝可憐,故意弄得很臟。
也不知道反派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洗得潔白如新。
她剛換上白裙,就聽到陽台上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
蘇皎扭頭看過去,才發現外麵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雨。
“宿主,反派快到八號街了,你應該冒雨給他送傘,這樣就能感動對方。”
蘇皎嗤之以鼻,
“才不去!這條巷子又臟又臭,我可不想踩臟我的鞋。不過……”
她想了想,
“給他把外套拿進來,還是勉強可以的。”
如果反派知道自己把他的外套放在外麵淋雨,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說不定就給她狂跌好感值呢!
以防萬一,她還是累個手吧。
係統:半個小時前,你敢把這話說給反派聽嗎?
蘇皎打開門,一陣攜著水汽的冷風迎麵吹來,她冷得打了個寒顫,連忙關上門。
隨後披了件孟雲間的校服,撐著傘,才重新開門。
隻是她在門口轉了一圈,也沒看到那人所說的外套。
外麵淒風苦雨,她也懶得再找,轉身就要回去。
突然一陣狂風刮過,把她手上的傘吹翻了,滿頭烏發在風中亂舞。
雨水濺到她臉上眼睛裡,讓她一時什麼都看不清。
身後忽然“咚”一聲巨響。
她剛把傘弄好,卻發現門被風吹上了。
“係統,反派離我有多遠?”
“500米。”
蘇皎打了個噴嚏,
反正都是濕成這樣了,不如物儘其用,去接反派一次。
說不定還能刷個好感值。
當然,能少挨點臟就少點,即便是苦肉計,她也不想讓自己受太多苦。
“係統,等他離我一百米的時候,你提醒下我。”
“宿主,你這種態度,怎麼能打動反派呢?人類不是有句話嗎,不精不誠,無以···”
“閉嘴吧!你昨晚也說一定要把反派弄醒,結果怎麼樣?”
係統想起因為自己兩次瞎指揮的後果,沉默。
行吧!
他隻不是個統!
從今早被打臉過後,係統就安分了不少,至少不再胡亂給她分派臨時任務。
她感覺有一道強烈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蘇皎抬頭,就見不遠處的路燈下有個猥瑣邋遢的中年男人正衝自己笑,那眼神十分古怪。
她心裡不舒服,冷冷瞪了一眼過去,偏過臉不看他。
不想對方竟然朝她走了過來,一身難聞的酒氣熏得蘇皎捂著鼻子往旁邊躲。
猥瑣男像是沒看到她滿臉的抗拒和嫌棄,竟然湊過來摸她的臉,一邊嘻嘻笑著,
“果然藏著個小美女,今天我真是賺大發了。”
蘇皎氣得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猥瑣男漲紅著臉來抓她,
蘇皎慌忙把傘扔到對方臉上,拔腿就跑。
“係統係統,反派到哪了?”
“報告宿主,反派離你還剩四百米。”
四百米的話,也就三四分鐘腳程。
蘇皎稍稍心安,邊跑邊忍不住在腦海中跟係統交流,
“你那就沒什麼武器法寶救我嗎?”
“沒有。除了好感度每增加20有一個神秘大禮包外,本係統不含任何道具。”
神秘大禮包。
這個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蘇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同時慶幸自己此刻有一副好身體,不然不等對方把自己怎麼樣,她就一命嗚呼了。
“廢物!”
這宿主怎麼老是出言不遜啊?
就算他是一個統,也是有統格的。
係統被她罵急了眼,
“有本事你三天內刷滿好感度啊。”
蘇皎自信滿滿,
“三天刷滿做不到,但三天刷到20還是很有希望!沒看我已經16了嗎?滿20就能改寫一個人的命運對吧?”
當初她簽訂攻略契約時,要求改寫祖母,父親,母親,趙靜安和她五個人的命運。
“嗬,你先保證好感度不掉再說吧。”
起伏這麼大,有什麼好得意的?
有著接近完美的長相,沒讓人類男性一見鐘情就很丟臉了好不好?
“當然不會!我已經知道怎麼拿捏反派了!給我報反派距離!”
他就受不了她裝可憐,外加送溫暖,主動做出親密舉動也算一個。
“反派離你還剩350米了!反派離你還剩250米……”
蘇皎突然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不動。
“係統,你說如果反派知道我為了給他送傘差點被人給欺負了,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宿主,你這是在玩火!”
係統一如既往跟她唱反調,蘇皎直接忽視它,
“高風險,才能有高收益,笨統。”
她露出一個異常甜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