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電流聲再響(1 / 1)

“善良的好人?”

孟雲間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微嘲,“你在諷刺我?”

“善良、好人”難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title,反派為什麼看起來如此抵觸?

蘇皎詫異地皺眉,迎上對方迫人的視線,坦率而真誠,“不,是肯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皎再次聽到“刺啦——刺啦——”電流聲,可她仔細打量麵前的反派,又沒察覺異常。

真奇怪!

孟雲間卻因她的話微微怔住,不知是為她近乎直白的坦率,還是為那句荒謬的回答。

畢竟善良=軟弱可欺,好人=可利用可占便宜,是生活在最底層人的普遍共識。

而在貧民窟,這個標簽是最大的貶低。

它的潛台詞是,你可以被任何人踩在腳下踐踏。

在這裡生活,隻有一個準則:狠和硬。

心狠、手狠,拳頭硬、腦子硬、心硬。

孟雲間沉默地盯著蘇皎,表情複雜而怪異,眸色卻不覺轉深,隨即他眼底滑過一抹鋒利的冷意,那冷意迅速由眼底擴散至全臉,形成一副麵無表情的冷銳。

蘇皎不解於他近乎冷漠的無動於衷,試探地伸出一根手指,輕戳他的肩膀,淡粉的指尖如同粉色花瓣飄落,她聲音輕軟,

“你怎麼不說話?”

孟雲間的視線從她臉上下滑,最終落在那根細嫩的手指,定在那粉嫩的指尖,表情微愣,眼底掀起暗湧。

蘇皎看著他眼眸深處湧動的深暗,心下隱隱不安,下意識縮手。

孟雲間卻率先握住她的指節,同時把另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攏住蘇皎下陷的腰肢,眼瞼低垂,嗓音低沉,

“怎麼沒說話?”

蘇皎感到不自在,嘗試抽回手指,無果;又掙紮著扭動身體試圖擺脫他的鉗製,也失敗了。她有些摸不準該不該繼續掙紮,

畢竟這樣雖然奇怪,卻也恰好合了任務目標,如果繼續掙紮,反派一旦徹底不乾,臨時任務便會宣告失敗。

想到臨時任務失敗的後果,蘇皎決定忽略心底的不適,

“你說什麼了?我沒聽到……啊!”

她還沒說完,就感到腰上一緊,身體陡然前傾,整個被反派按在懷裡,隨即耳畔想起對方低啞的聲音,

“嘴沒有說話,是因為身體說了太多。你感覺不到嗎?”

蘇皎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她心裡發毛,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什……什麼意思?”

孟雲間掌心牢牢控住她的腰,不準後退,順著手指把她整個小手握在掌中,隨後按在自己的左胸,

“這裡。”

“砰砰砰!”

蘇皎感受到掌心下噴薄欲出的心跳聲。

她覺得整條手臂,連同耳朵都開始發麻。

震耳欲聾!!!

這場景似曾相識,這鮮活,熱烈的心跳,她曾經感受過一次,還是在同一個人身上。

當初反派在書房強吻蘇皎時,她就曾親耳聆聽過對方蓬勃的心跳。

從小因為先天性心臟病的緣故,她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大笑,也不能大哭。

這世上所有激烈的情緒和動作,她都不被允許體驗。

可蘇皎天生情感充沛,情緒豐富。

她喜怒哀樂天生就比彆人強烈,但為了活下來,她不得不時時刻刻克製著心跳。

她所有強烈、澎湃的心跳都是犯病,可當感受到另一個人胸腔裡更加鮮活的跳動時,蘇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原來,她不是異類。

想到這,蘇皎緩緩抬頭,有些遲疑,

“你……想親我?”

昨天不是拒絕她了嗎?

剛才她也已經明確拒絕親密,對方也接受良好。

反派怎麼這麼快變卦?

孟雲間全程冷靜地觀賞著少女的表情變化,它從一開始的震憾到失神再到糾結猶豫,卻唯獨不見慌亂和驚恐,像一隻從小被保護得太好的貓咪,即使被惡龍以絞殺的姿勢圈住,也天真的以為對方隻是在跟它玩遊戲。

孟雲間冷冷勾唇,

“隻感受到這個嗎?看來我還是太小聲了。”

隨後,他掌心使勁向下一壓,打算帶她體會更深的一點東西,這樣以後才不會傻乎乎地問一個異性,哪裡硬。

“還有這裡。”

蘇皎這才想明白心裡那股怪異感從何而來。

蘇皎想起曾經生物課上,家庭教師投影在幕布上的兩張人體結構圖,她開始對應思考,終於把乾癟的生物知識和生動具象的現實對應上。

她才驚恐地發現,自己可能玩脫了。

怎麼辦,她珍貴美好的性啟蒙不會發生在這個陰暗潮濕的破房子裡吧?

反派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個合適的啟蒙者。

他太冷硬,太粗魯,不夠溫柔,也不夠耐心,更不懂體貼。

她才不要!

孟雲間很滿意她眼底的思索和困惑以及害怕。

那是作為生物雌性一方,在麵對雄性勃發時,本能產生的恐懼。

“現在懂了嗎?成年人嘴裡的硬,是這個意思。”

蘇皎看著他如有風暴席卷的黑眸,緊張地咬住唇內側的軟肉,下意識想掙紮,卻被他定在腿上,一動也不能動。

她感覺如坐針氈。

孟雲間欣賞著少女後知後覺的恐懼,冷冷勾唇,眼神玩味,

“還覺得我是……好人?”

蘇皎感覺“好人”兩個字被反派念得有點說不出的怪異。

像是……曖昧?

她敏銳地捕捉到危險信號,腦中迅速響起紅色警報。

她嘗試呼喚係統,對方卻跟死了一樣。

蘇皎無法,隻能想辦法自救。

至於任務,雖然手上沒有計時器,她估計兩分鐘早已過去。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人生的第一次就這麼慌亂潦草地發生。

即便不是跟深愛的人,她也想被溫柔對待,得到一場美好體驗。

蘇皎伸手按住腰間鐵箍一般的大掌,柔軟的指腹輕輕撫過他手背的紋路,她委屈地癟了癟嘴,

“能不能先鬆開我?好疼~”

感受到手背溫柔地撫觸,孟雲間下意識要鬆手,意識到自己在乾什麼,他又重新收緊力道,卻不覺放鬆兩分。

蘇皎感受到他輕微的鬆動,轉了轉眼珠,她突然猛地一頭紮進孟雲間懷裡,親昵地在他胸口蹭蹭,隨即伸手輕拍腰間的大掌,撒嬌式地抱怨,

“哎呀,你箍這麼緊,我還怎麼擁抱你啊?快放手~”

注意到少女撲懷的姿勢,孟雲間下意識鬆手,雙臂微抬,擺出類似迎接的姿勢,然而當少女真切得落到懷裡,孟雲間被慣性衝擊得身體後仰。

似是不敢相信,在經曆了方才一通恐嚇後,對方還能全無芥蒂地賴在他懷裡撒嬌,孟雲間神情愣怔,被她蹭得渾身僵直。

蘇皎立馬瞅準時機,準備迅速溜下反派大腿,拿出傳說中百米衝刺的速度往房間外衝。

卻不料出師未捷,剛下腿就踩翻了一隻拖鞋把自己絆倒,胸口壓在反派腿上,頭朝下,整個人彎成一條完美的彩虹橋。

蘇皎拚命蹬腳,嘗試靠腿部力量讓上半身恢複直立,失敗兩次後,她開始用雙手尋找起來的支撐點,撐地上太考驗腰力,她

很自然地把掌心按在反派腿上,慢慢地把自己支起來,結果起來一半時,蘇皎發覺手心的觸感不大對,她下意識瞥去一眼,

就看到她的手好死不死落在了對方十分敏感的所在。

蘇皎抬頭看向部件的主人,就見反派黑著一張臉,跟大年初一門口貼的門神有得一拚。

唔,貌似闖禍了……

蘇皎飛快縮手,露出討好一笑,想憑單手起身,不想手低一滑,她整個人再次趴回反派腿上。

她簡直想死。

最坑的是,撞得她胸口疼,反派腿部肌肉怎麼那麼硬,花崗岩嗎?

折騰了半天,蘇皎想靠個依靠,她頭向上歪把視線轉向黑臉包公反派,

“幫個忙唄,我胸都要撞平了。你忍心嗎?”

見對方沒反應,蘇皎思索一瞬,伸著爪子躍躍欲試地朝他腿間而去,臉上滿是威脅,

“你不幫我,我就隻能自己來,不過多摔幾次的話就……啊!”

蘇皎話還沒完,就被孟雲間握著胳膊提了起來,她重心不穩,暈乎乎地轉了個圈,再次跌坐在對方腿上,這次是側坐,但十分不巧的是,她一屁股正壓在對方的敏感部位。

這次算誰的?

蘇皎表情空白一瞬,實在不想麵對,隻能掩耳盜鈴,裝作什麼都沒發現,悄咪咪一點點往外挪,結果她越挪,就感覺反派身上的氣壓越低沉,身下又怪獸在蘇醒,可能要變身。

怎……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她感覺反派此時的氣壓堪比變身後的哥斯拉。

上有進化的大怪獸,下有變身中小怪獸,一屆弱女子該何去何從。

當然是……跑啊!!!!

她可是武弱,又不能打怪獸,得到這具身體前多走兩步路都能心悸半天。

結果不出所料,剛跑出不遠就被孟雲間拎回來,按在腿上坐著。

蘇皎試圖賣慘,結果一抬頭,發現反派正麵無表情盯著她,臉已經黑成墨汁。

她癟了癟嘴,正準備撒嬌混過去,反派忽然冷冷開口,

“不是要擁抱我?已經鬆手了,抱吧。”

蘇皎抬起手,打量他的神色,估計就算抱了,這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靈機一動,忽然傾身雙臂環抱住他的脖子,小貓似的輕蹭反派的鼻尖,軟聲哀求,

“我錯了,對不起嘛!你能不能彆生我氣?”

她隻知道反派吃軟不吃硬,又總是被她撒嬌賣慘的手段打敗,卻不知,對著這個時候的男性親昵撒嬌無異於火上澆油,讓對方體內本就燒得凶猛的火才是劈裡啪啦炸火花。

孟雲間沒有的臉上忽然浮起一個危險的笑容,他語氣輕緩得有些詭異,像談論今天天氣晴朗般隨意,

“把我撩成這樣,你很可以啊。”

這話聽著像是讚許,但細品就發現殺機必現。

蘇皎也估摸著這次怕是在劫難逃,她老老實實地伸出手心,攤在反派麵前,

“要不,你打我吧。一……啊不……十……三十下,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