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不公(1 / 1)

刀鋒匿絲柔 江清水淺 4409 字 3個月前

伍洲大地,英靈神武,南朝四國,戰亂紛爭。

然一奇女子橫空出世。此人博學睿智,身懷絕技,又精通武學,鏟除奸邪,而獲戰功赫赫。遂引百姓得昌盛天下,故統一南朝,是為南朝第一女帝,國號泰康,在位十載,後隱匿於世。因所行之事,皆為國為民,而流芳百世。

……

“死丫頭,要你有什麼用,得了什麼病費錢不說,你媽還不願意放棄你,趁早死了算了。還在這看什麼破書,浪費時間。”這個說話唾沫星子橫飛的人,正是廖輕輕的奶奶,即便廖輕輕品學兼優,溫順乖巧,甚至是國家重點培育的數學奇才,隻因為她是個女孩,不能為廖家傳宗接代,奶奶便一直不喜歡她。

自從父親意外受傷,腿殘之後,廖輕輕這個奶奶每天都要來找她的麻煩,又是謾罵,又是詛咒。如今真是遂了小老太的願望,廖輕輕得了個治不好的罕見病,骨癌。

這像是上天的嘲笑,譏諷她這個天生樂天派的自不量力,偏偏要給她苦不堪言的日子施加些難度。

廖輕輕洋裝若無其事,繼續看著不知誰送的故事書,一向對文字不敏感的人,百無聊賴的躺在病床翻看。卻被統一這南朝古國的傳奇女子勾起了幾分興趣。

曾經的她也懷揣自己的理想在努力,想自己聰明才智有朝一日定有發光之時,現在卻……

夜裡輾轉難眠,她決定走出病房,看看新一日的陽光。

風浪掀起的水花拍打著岸邊的礁石,一陣一陣的似乎在為廖輕輕數著拍子,像是在提醒她生命進入倒計時。

此時的她被病痛折磨,臉色蠟黃,唇色泛白,曾經引以為傲的秀發如今因病而剃光,羸弱的身子搖搖欲墜,一不小心就有墜入海裡的風險。

“輕輕,回來吧。”婦人小心翼翼的語氣裡帶著懇求,鬢角斑白,身著洗到發白的藍色寬大襯衣,被海風吹得好似站不穩,顯得尤為瘦弱。

廖輕輕轉過身衝著廖母微笑,並安慰道:“媽,我不是要尋短見,隻是很喜歡享受這片刻的自由,”說著便席地而坐,並拍拍自己身邊空曠之地,俏皮的說著:“誠摯的邀請許美靜女士,可否賞個臉一起共賞美景啊。”

聽到廖輕輕並沒有跳海的的想法後,廖母得以鬆了口氣,走到廖輕輕身旁,挨著她坐下。

初晨的陽光揮灑在海麵上,蕩漾的水麵被映射著粼粼波光,遠處的海鷗在儘情的揮舞翅膀,景色美麗到連風也收斂了最初的鋒芒。坐在礁石觀賞上的小人依偎在大人的臂膀,致使宜人的風景添了抹獨有的悲傷。

廖輕輕心想如果畫麵能定格在此刻,那她也無懼生死了。時間轉瞬即逝,擁有片刻的自由也成了一種奢望。

病床邊滴答作響的監護儀吵醒了廖輕輕,渾然不知自己什麼時候回到了病房,她看向窗外已是陰雨連綿,不假思索的拿起了手機,挑挑揀揀終於找到心儀之物,心滿意足的放下了它。

好景不長,廖輕輕的病情惡化的很嚴重,身體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化療。就算是這樣廖輕輕也從未動過輕生的念頭,她想把最後的時間留給她愛的人,多一點,再多一點。

“33號床,廖輕輕準備手術。”醫生將廖輕輕推進手術室。

許美靜牽著廖輕輕的手安慰道:“輕輕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好了。”廖輕輕點點頭,表示自己一點也不害怕。

這是廖輕輕第四次進手術室,冰冷的手術台上,就這麼靜靜的等著麻醉師替她注射麻藥,過程是那麼的漫長。

廖輕輕的痛覺很敏感,小時候最懼怕打針,可在經過病痛,化療後,打針這種事變得稀鬆平常倒也習慣了這樣的疼痛感。

麻醉醫生在為廖輕輕注射完之後,像往常一樣數起了數:“一、二、三……”還沒等到第四聲,她便睡了過去。

隻是這一次廖輕輕做起了夢,夢見自己站在礁石邊的場景,而此時的她依舊坐在海岸邊看著海鷗飛的越來越遠,突然卻被一隻無形的雙手推了一把,霎時間身體失去平衡,墜落至海水之中。

“澎”的一聲巨響,水花四濺,周圍的魚群四處逃竄。

海水充斥在肺腑,帶來的窒息感,抑製了廖輕輕發出聲音,廖輕輕心想,難道就要這麼死了嗎?她怨恨上天不公平,明明她那麼拚命的想出人頭地,想替自己爭口氣,到頭來卻是連健康的活著都是奢望。不!憑什麼!她不甘心!她不要死!

頓時使廖輕輕睜開了雙眼。

剛剛的恐懼感還未消散,她驚慌的凝視著周遭的環境,很奇怪這裡沒有了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廖輕輕心想:這是哪?我是死了還是活了?麻藥勁沒過嗎,為什麼說不了話?

隻聽一聲喜悅的恭賀聲打破了寧靜:“恭喜黎將軍,夫人為您生了個千金。”

黎遠安聽到消息後直奔自己夫人,黎遠安牽起林青羽的手,並溫柔道:“夫人辛苦了,我們得償所願有了個女兒啦!”

林青羽撐起虛弱的身體看著孩子,“遠安,為我們的女兒取個名字吧。”

黎遠安高興的合不攏嘴,說道:“女兒最好像你一樣,溫婉賢良,知書達禮。就叫黎禮吧”

黎家上下皆來祝賀:“恭喜將軍,夫人喜得千金。”

“哈哈哈。賞! ”黎遠安笑聲彌漫整個將軍府。

初到這個世界,廖輕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是反反複複的睡著醒來,景象依舊不變,也不知道許美靜女士,有沒有收到她的禮物,聽聞她的死訊,是不是傷心欲絕。

撥浪鼓的“噔噔噔”的聲音,將廖輕輕的思緒拉回。

“黎禮,來看這裡。”林青羽手裡輕輕地搖著撥浪鼓,逗著搖籃裡的小黎禮。

廖輕輕心想:黎禮,我真的是黎禮了嗎?可我依然記得我的名字叫廖輕輕。

嬰孩的模樣的廖輕輕,困意便多了起來,不知不覺又進去了夢鄉。

“黎禮……”遠處傳來一個不太清晰的聲音

“誰?是在叫我?”廖輕輕環顧四周隻有青山綠水,並沒有發現有人在。

“黎禮。”聲音逐漸變得清晰。

確實是在叫她的聲音但不能確定方向,廖輕輕壯著膽子開口喊著:“我可不怕你,你有本事就出來說話。”

神秘人不緊不慢的說道:“不要害怕,你我現在緣分還未到,這裡是你的夢境,我入你夢隻是來為你指引方向,答疑解惑。”

溫柔的聲音,讓廖輕輕卸下防備,莫名對此人的信任,站在原地的廖輕輕思索一二便開口,問到:“我是重新投胎了嗎?”

神秘人說:“不是,從緯度上講是磁場發生了變化,按理說你不應該出現在這個緯度,但你是被選中的人。”

“那我到底是誰?他們都叫我黎禮,可我是廖輕輕,我不是什麼黎禮。”廖輕輕一邊環顧四周一邊說著。

神秘人:“你是廖輕輕,也是黎禮,隻是在這個世界裡,沒有人知道你是廖輕輕。”

廖輕輕:“那我還有回去的可能嗎?”

神秘人:“那個地方給你帶來那麼多的傷害,你真的還想再回去嗎?不過,這一切都是機緣,你能來著說明這裡也有你要了卻的緣。”

黎禮:“那我要怎麼才能圓滿。”

“你必須在及笄之前離開現在的所在之地,否則他們會受到滅頂之災。另外,尋找西傾皇族的血,他可以救你,但不要為西傾皇族效命,不然你自身性命難保。”說著聲音漸漸遠去。

廖輕輕:“那現在是什麼年份啊?”

廖輕輕:“什麼朝代?西傾是哪啊?”

廖輕輕:“我該去什麼地方啊?”

廖輕輕:“喂!你還在嗎”

鴉雀無聲,無人回應。

………

廖輕輕醒過來心想:什麼要在及笄之前離家,還要尋找什麼皇族,重活一次怎麼還是這樣窩囊啊!!!

“遠安,你一定要這樣嗎?不如等禮兒大些了自己來決定吧?”林青羽語氣裡有些不舍的說著。

黎遠安解釋到:“夫人,陸家與我們交情匪淺,陸兄雖為文官做過幾年我的軍師,現在好歹做到了丞相論起品階他的官位不比我低。雲初,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林青羽不滿意的說道:“你明知我說的不是這些,陸家長子非陸文淮親生,你也知道真實情況,你這不是把禮兒往火坑裡推嗎?更何況若是禮兒以後不喜歡,是會怨我們的。”

黎遠安轉過身背對林青羽態度強硬的說道:“其他的都可以聽你的,唯獨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黎將軍,禮兒她也是我的女兒,你若非要如此,我們就和離吧。”林青羽沒有絲毫要示弱的意思。

黎遠安欲要繼續堅持與陸家結親的想法,擔心林青羽月子裡氣出病來,最終還是妥協了,並愧疚的過來拉起林青羽的手對她說:“夫人,我錯了,你先彆生氣,身體還沒修養好呢,都是我的錯,這事就先不提了。”

林青羽扭過身去,不願意聽黎遠安的解釋。

屋外冷風颼颼,這一座宅院被上方的黑雲所籠罩,風雪交加的夜晚,層疊的瓦礫被積雪覆蓋,屋簷前結出的冰錐搖搖欲墜。屋內燈火通明,此起彼伏的歡聲笑語,不間斷的鞭炮聲,高掛的紅燈籠,流光溢彩的飄帶,這樣熱鬨的景象慶祝著黎禮的滿月。

江雪牽著七歲的小陸雲初來到黎禮身邊:“雲初,快來看看禮兒妹妹生的漂不漂亮,可不可愛。”

站在黎禮麵前的孩童搖了搖頭說道:“她有點皺皺巴巴的。不太漂亮,像個小肉團子,倒是挺可愛的。”陸雲初想到什麼便實話實話了。

此話一出,讓黎禮倍感不爽:不是吧哥們,你怎麼說話呢!你剛出生的時候,還不一定有我好看呢!就你叫雲初是吧,小小年紀就讓我記住你了!

黎禮圓溜溜的眼睛一轉,似乎靈機一動想到了妙計。這時隻聽到“哇”的一聲,就發了清脆的嬰兒啼哭聲。

江雪聽到後趕快捂住小陸雲初的嘴巴,並趕快賠禮道歉:“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林青羽邊搖著搖籃哄著黎禮,邊溫柔笑著附和道:“無妨,小孩子不懂事。”

陸雲初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麵帶歉意,“對不起,我以後定會照顧好禮兒妹妹,不會讓她受欺負的。”

屋內的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笑聲不斷。

而此時,一個滿臉泥巴,渾身破爛不堪的小孩,正透過門縫,窺探著屋內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