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刁難(1 / 1)

一時之間瀟湘月看著麵前這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真是有種沒上過學堂的美感。

“城外有練兵場?”

“有啊,就是他們的穿著打扮相當普通,就跟那些個貧農似的。”

瀟湘月頓時便意識到這裡頭有問題,現如今的長安可算不上什麼民不聊生的貧苦之年,勉強能扯得上盛世二字。

不然自己的拍賣會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平民散戶,可做為練兵場的地界,竟然沒有人守著就這般輕易的讓這傻玩意鑽了進去。

還讓其發現不對勁後依舊能活著進城來尋他,怕不是那所謂的練兵場是個有問題的。

瀟湘月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蓮霧山所經曆的事情背後似乎有一隻大手在推著走,不對勁,相當的不對勁:“你怎知曉那是練兵場?”

“那個守府人說的……”

話還未說完,蓮霧山頓時瞪大了眼睛。

“那個人有問題!”

瀟湘月一臉看智障的眼神:你才知道嗎?

蓮霧山猛拍桌子,氣憤的說道:“他又騙了我!”

情緒激動的蓮霧山呼吸急促起來,胸前不斷起伏,因動作過大的緣故牽扯到了傷口,一時之間還有著隱隱作痛。

看著麵前人一副要去找人算賬的憤惱樣,瀟湘月十分淡定的拿起茶壺想給自己倒杯水,剛一提起又呼的發覺不對,有些尷尬的將其放下。

“先不說你現在去還能不能找到人,那怕那人在,就以你現在的身體根本奈何不了他。”

瀟湘月走到窗台,朝外頭喊了一聲,讓他們送點水過來。

蓮霧山矢口否認:“不可能,再來兩個他,對我來說都是輕輕鬆鬆的小問題,我可是很厲害……咳咳!”

說話間他還擺了個自以為很強大的姿勢,可因此又牽扯到了傷口。

上一秒還精神抖擻的他,下一秒便懨得趴在了桌子上。

瀟湘月拎著個茶壺走了過來,看著如同一條死狗的蓮霧山,語氣淡然:“我看你還是少折騰些吧,現在你既然醒了,就已經去偏殿休息吧,我吩咐過秦家了,他們不會隨意亂闖的。”

見瀟湘月要走,蓮霧山趕忙伸手攔下:“彆急著趕我嘛,你主意大,心思也比我活絡,不如你幫我想想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瀟湘月一臉的迷茫,不明白他在說啥:“什麼怎麼辦?”

蓮霧山理所當然的開始翻舊賬:“幫我尋親啊,我們一開始說好的……”

聽著他那番絮絮叨叨似若指責自己不負責任的話語,瀟湘月的脾氣也上來了,當即氣憤的回懟。

“一開始我說的是你來幫我乾活,我幫你找線索,可你現在看看,你做到那點了?成天跑沒影的……”

蓮霧山低頭,不敢對上瀟湘月的眼睛:“我那不是事出有因嘛。”

看著他那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不知怎地瀟湘月想起了自家以前養的金毛,沒被罵前它也是很得意囂張的。

可隻要語氣提高,隨便說個幾句便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瀟湘月歎息一聲:“算了,等你傷好後再說吧。”

正要出門看看午飯做了什麼,她已經聞到了燉肉的香味,剛一打開門又想起了一件事,轉頭看向身後的蓮霧山。

“話說你怎麼那麼執著於找親人?不出意外他們可能早就已經不在人事了。”

按照現有的情報來看,蓮霧山的親人大概率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

蓮霧山低頭,眼中滿是各種複雜的神色,腦海中各種紛亂的場景不斷交織,最終也隻是吐出了這麼一句話:“我想知道我從哪裡來,又是不是如那個人所說自己是被拋棄的。”

瀟湘月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立馬抓住了他話裡的重點:“那個人?”

蓮霧山有些不明所以的點頭:“他是將我養大的人,前些日子就是他拿出這枚玉佩給了我,並告訴我有親人在長安。”

看著蓮霧山從懷中掏出的玉佩,瀟湘月眼睛一眯,拿起來仔細的觀察起來。

看著一臉嚴肅的瀟湘月,蓮霧山一臉疑惑,不明白自己的玉佩怎麼了?

瀟湘月看著玉佩滿臉困惑:“這玉佩我看著怎麼那麼眼熟呢?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種魚形錦鯉玉,在她的潛意識裡還是個挺重要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麼瀟湘月短時間內還真想不起來。

“什麼時候?在哪裡?”

聽著瀟湘月的話,蓮霧山雙眼放光滿臉激動,這是又有新線索了啊。

瀟湘月暗自思索一番,發現依舊沒想起後便將其遞還給蓮霧山,搖了搖頭:“沒想起來,過兩日再看看吧。”

蓮霧山還想說些什麼,但下一秒,秦媳婦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下意識的瀟湘月便將蓮霧山往屋裡趕。

“瀟姑娘,午飯你是在房間吃還是?”

“到院子裡頭去吧。”

瀟湘月話音未落,就感覺到自己衣服被輕輕扯動,隨後蓮霧山的聲音響起:“我餓了。”

“等等,秦大娘你再多做點,一會還有一個人過來。”

還未走遠的秦三媳婦,聽到這話點頭應了一聲,隨後便急匆匆的回去告訴自家二姐。

待到人走遠後,蓮霧山指著自己那破損的衣服:“我現在這個樣子去吃飯會嚇到他們的吧?”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

“那怎麼辦?”

“等著,我去給你找衣服。”

院內,瀟湘月領著身穿灰樸樸衣衫的蓮霧山走了過來。

秦老太對蓮霧山的印象還挺深的,畢竟之前自家孩子的好些製物工作還是他所傳授,一連好幾日沒見到人,她還以為是自己這些人的到來讓蓮霧山丟了活計,心懷愧疚呢。

現在看蓮霧山與瀟湘月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被影響到,秦老太這才放下心來。

因之前見過麵的緣故,瀟湘月便也沒過多介紹,而是自顧自的開始吃飯。

秦二媳婦本身燒菜手藝便是一絕,再瀟湘月時不時的建議下,學會了不少香料的用法,還製作了辣椒油。

現在整個瀟府上下,真可謂是無辣不歡。

蓮霧山沒吃過,但單聞到那個味道就感覺口舌生津,盛了一碗飯正要落筷,卻被瀟湘月給攔住了。

“你去跟秦老太吃去,這桌不適合你。”

蓮霧山順著瀟湘月示意的方向看去,隻見秦老太那桌坐著的基本都是小孩,唯一的一個年輕些的還是帶著嬰孩的秦大媳婦。

桌上的菜咋一看與瀟湘月所在的並沒有太大的區彆,隻是少了那紅豔豔的辣椒,香味也不明顯。

蓮霧山不明所以,但也依舊乖乖聽從瀟湘月的安排坐去了秦老太那一桌。

瀟湘月飯還未吃到一半,那些個小孩子便早早放下碗筷瘋玩去了。

不多時,隻見三個小孩子一個接一個的跑了回來:“瀟姐姐,瀟姐姐,外頭來人了,說是有人鬨事。”

一聽這話,瀟湘月趕忙放下碗筷,連嘴上的油漬都來不及抹,趕忙向秦大朗詢問是個什麼情況。

……

正午時分,是日頭最烈,飯館內人最多的時辰,瀟湘月的店鋪——浮光坊便是開在這種熱鬨的街道。

櫃台前,一名身穿淺青色衣衫,頭挽雙環髻的小丫鬟帶著一大幫子將一個盒子丟到了掌櫃的麵前。

“你家買的什麼垃圾東西,竟有些麼多的蟲子,莫不是在刻意羞辱我家小姐?”

店裡頭的掌櫃一聽這話,下意識的便是否認,他在這乾活的時間也不短了,店裡的東西有沒有問題他能不知曉嗎?

可看著麵前人一副信誓旦旦氣勢洶洶的模樣,他又有些拿不準,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

隻見那支雙蝶戲蓮釵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的小洞,蓮葉的邊上還有著不少想砂礫一樣的東西。

掌櫃的一眼便人出這是小蟲留下的糞便,但之前所買出去的畫啥的可從未出現過這種問題,難不成是自家東家用了劣質材料?

因對此物還不算特彆熟悉的掌櫃思索一番,先將眼前人稍稍安撫下來,並叫了個人,讓他去瀟府將掌櫃的喚來。

“小姐,我看此事並沒有那麼簡單,我這釵子畫作之類的也不少,可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掌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丫鬟給打斷了,聲音尖利不說,還將櫃台拍得碰碰做響。

“你什麼意思?不會是想說這是我自己弄來訛你們吧?我家小姐可是長安城內有名有姓的富貴人家,還看不上你那的三瓜兩棗,隻是你們往釵裡頭放蟲子屬實是太過可惡。”

這邊吵鬨的動靜,一下子便吸引到了周圍人的目光,有些距離較遠聽不清的,頂著烈日也要在門前湊上一湊。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我不是這個意思。”

掌櫃的頓感覺此人是專門來找事的,一邊安撫的同時一邊祈禱的自家掌櫃的能趕緊過來。

“那你是什麼意思?今日若不能給我個交代,你這店就彆開了。”

話音落下,小丫鬟身後那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根棍子。

就在掌櫃的要招架不住,小丫鬟要吩咐人動手之時,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是誰在我鋪子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