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沉塘(1 / 1)

潮濕,陰冷,窒息,瀟湘月耳邊充斥著各種紛紛擾擾的摻雜聲。

“淹死她!淹死她……”

還未搞清楚狀況的瀟湘月,剛想睜開眼睛,腦海中忽的一陣痛意傳來,令她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瞬間大量的記憶湧入腦海,瀟湘月感覺自己似乎是看到了彆人臨死前的走馬燈。

待到痛苦離去,睜開眼便看到自己身處水下竹籠內,身旁還遊過一條不知名的小魚。

結合耳邊吵雜聲音及腦海中的記憶,瀟湘月當即意識到自己這是穿越了,穿到了同名同姓的落魄小姐身上,拿的還是個不知那年的捉奸沉塘劇本。

若是能來得早些便好了,自己或許還能擁有充足時間想想解決辦法,但被關在這竹籠中,瀟湘月可沒有什麼‘密室逃脫’的本事。

正當瀟湘月放棄掙紮,任憑水流進入身體,眼眸緩慢闔上時,岸上的爭吵聲忽然變大。

“滾,天子腳下爾敢濫用私刑。”

因著這麼一聲爆嗬,本來圍在河邊的百姓有些害怕的往後退。

站在最前方的華服男子聽到聲音轉頭看去,隻見一名身穿普通服飾,唯有一張臉還能與他一較高下的男子,正略帶怒意朝他走來。

來人看都不看朗勾辛一眼,直接指揮隨從救人。

朗勾辛身旁的女子看到這副樣子,剛想出口阻止,卻被身旁人給攔下了。

“朗哥哥,你怎麼……”

“都那麼久了,那女人不可能活得下來,而且……”這可是以官府的名義救人,自己現在可不宜對上他們。

不一會,一個巨大的豬籠就被拉了上來,看著麵色蒼白毫無血色的美豔容貌,朗勾辛放下心的同時還略帶一絲遺憾。

“快救人,她還有氣息。”

聽到這話,比朗勾辛還先控製不住表情的是身旁女子。

“朗哥哥,這賤人怎麼還活著,都那麼久了,她怎麼還沒死。”

“住口!”

朗勾辛略帶嫌惡的看向身旁女子,這人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若是被人抓到把柄給自己帶來禍端怎麼辦,看來得找個時間將人給‘趕走’了。

瀟湘月本以為自己會死,沒想到再次睜眼麵前竟是一張精致帥氣的臉,地府的陰司是看臉挑的人麼?

怎麼會有人能好看成這樣。

不知將心聲說出的瀟湘月,就見麵前人嘴角似乎往上揚了一絲,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姑娘,這裡是人間。”

聲音也很好聽,這人怎麼能完美成這樣,不對,人間?

我沒死?我竟然沒死?

瀟湘月有些不敢置信,在手上掐了一把,感受著那火辣辣的疼痛,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原來還活著。

“小女瀟湘月,是公子救的小女麼?不知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在下蓮霧山。”

“蓮霧山,小女記下了,感謝公子的大恩大德,若有機會小女子來日必定報答。”

待到大夫察看無礙後,瀟湘月便離開了醫館,接下來她可還有場硬仗要打,特彆是被人誣陷私通一事。

記憶中,那男子剛闖入房內還未說一句話,朗勾辛便帶著一群人找了過來,想必是他一早便謀劃好的。

現如今,自己剛穿來繼承了原主的記憶,雖短時間內想不出洗白自身的方式,但拉人下水她還是能做到的。

想到這,瀟湘月當即用剛跟蓮霧山借來的二兩銀子,跑去鏢局雇來了兩名打手,一位讓其注意朗勾辛的動向,一位去幫忙聚集他人,並順手將與自己‘私通’的男子找來。

待到時機成熟瀟湘月帶著一群人回到家中。

“各位父老鄉親,你們也是看著奴家長大的,知道奴家的為人,今日之事真的隻是個誤會,若真有什麼奴家家中定是經不起查的。”

“雖說女子閨房不便為外人所見,但為了證明奴家清白,奴家拋了這張臉請求鄉親們能給奴家做個見證。”

瀟湘月裝作一副備受欺淩的柔弱女子樣一邊哭哭啼啼的訴說著平日裡的家長裡短勾起眾人的回憶,暗中悄摸摸的給打手使眼色,確保此行萬無一失。

請來的人大多都是早年間受過自家爹爹恩惠之人,以及看著自己長大的婦人,不多時,在瀟湘月的刻意引導下,眾人的心逐漸偏向了她,說出的話也帶上的些許氣憤。

眼看時機成熟,瀟湘月趕忙加快了腳步。

房內,朗勾辛一邊喝茶一邊思索著接下來要怎麼辦,畢竟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這次,下次想要名正言順的將人弄死可沒那麼容易。

“朗哥哥,奴家給你做了桂花糕,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朗勾辛正思索時,門外傳來了小桃那嬌滴滴的聲音,這女人蠢了是蠢了點,但好歹還是有那麼幾分姿色,不若再多留幾日吧。

正當朗勾辛與小桃調情罵俏好不快活之時,隻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大家快來看看,我……”

瀟湘月話音一滯,看到房內倆人在桌邊就已衣衫不整之時,差點壓不住嘴邊的笑意,偷偷猛掐了一把大腿,雙眼頓時湧出眼淚。

“朗勾哥哥,她是誰?你口口聲聲說最喜歡的便是奴家,如今奴家這才離開多久,你們倆人便迫不及待在奴家的宅內卿卿我我,莫不是毀我清白一事便是你們背後偷偷謀劃,隻為拿下奴家的錢財。”

說完,瀟湘月便一副接受不了事實要暈過去的模樣,身體徑直往身後一倒,幸而有位婦人扶著,不然瀟湘月還不知要如何演下去。

周圍人充斥著的各種討伐聲以及那女子慌亂拚命解釋的聲音,瀟湘月十分心安理得的依靠在婦人身上裝暈。

幸好原主腦子有包,聽信朗勾辛那人不日便是夫妻住一起也沒什麼的混賬話,早早的便將人迎了進門,還對他所說的‘表妹’百般歡迎,不然她還不知要去那抓人。

朗勾辛:“各位父老鄉親,你們先聽我說……”

知曉他那張嘴慣會胡說八道,瀟湘月趕忙先發製人。

“朗勾哥哥,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你與表妹私通分明就是板上釘釘之事。”

一聽這話朗勾辛本來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還以為瀟湘月是發現了什麼,現在看來隻是在嫉妒他與小柔之間的事罷了。

想到這,朗勾辛頓時放下心來,目光看向瀟湘月也略帶不滿。

“瀟湘月,我知道你嫉妒小柔,但你也不能空口汙蔑,我與小柔是清白的,剛剛那隻不過是小柔衣衫濕的我幫她擦拭罷了,你帶這麼多人來是何居心。”

“朗勾哥哥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女子衣衫濕了,不去更衣那有讓男子幫忙的道理,我看是你在找理由吧,各位父老鄉親來幫忙評評理,剛剛他們那副樣子,那裡是什麼清白姿態。”

“就是就是,分明早有奸情。”

“我後麵來的看不太清啊。”

“我看分明是那小嬌娘先勾的人,你們看她那衣服漬漬……”

正當雙方各執一詞互相對質時,一名黑臉漢子就這般拎了個人過來,嘴上還被塞了塊黑布,隻能發出嗚嗚聲,瀟湘月定睛一看。

喲~這不是她那奸夫嘛。

看到來人,本來還十分淡定的朗勾辛頓時有些心虛,但依舊強打起氣勢對著瀟湘月說道。

“月娘,此事說到底終究隻是我們倆人感情上的私事,犯不著讓那些外人所知,不如這般,今晚我在與你好好聊聊如何?”

“嗬,私事?憑空被毀了清白也能叫私事?”

“不分青紅皂白帶著一大幫子人,便要拉我去沉塘也是私事?”

“差點要了我的小命這也是私事?”

看著朗勾辛那副為我好的樣子,瀟湘月隻感覺一陣惡心湧上心頭,恨不得一巴掌給人扇過去。

但人設不允許她做那麼出閣的動作,畢竟她還要靠著現在這副為情所傷的模樣博父老鄉親們的同情。

還不等朗勾辛說些什麼,黑臉漢子便已經將人拎進眼前,隨意的往人前一丟,之後便站到了瀟湘月的身後。

看著地上略微有些臟汙貌若無鹽的男子,瀟湘月有些嫌惡的抬手捂鼻,與此同時早已準備好的哭泣聲也隨之而來。

“各位都來看看,這便是他們壓著奴家認下的奸夫,此人相貌醜陋臟汙不堪,奴家現在雖已家道中落,但這種人也是萬萬入不了眼的,何來與其私通一說。”

說道這瀟湘月停頓了一下,看了朗勾辛一眼。

“在者與奴家定下親之人還是麵前這位貌若潘安之人。”

雖然不想承認,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兩人之間差距之大,誰會放著好好的飯不去吃,而選擇明眼一看的黑暗料理。

雲天柔早已整理好衣服,一聽到瀟湘月的話害怕她又傍上朗哥哥,立即不滿的說道:“誰知道你,萬一你口味非凡喜歡的就是這一種的呢。”

瀟湘月聽到這話像是被氣笑了,輕嗤一聲:“哦?聽天柔小姐這話,你似乎頗有經驗啊,不如讓這人說說選的誰如何?”

說完,瀟湘月給身後之人使了眼色。

“等等!”

看到動作的朗勾辛頓時便慌了,這人見過他們倆人,一旦抹布被摘下,說出一些不利於他的話便麻煩了。

到時不僅這座宅院拿不下,隻怕是還要被上罵名,不利於他在此處辦事。

想到這,朗勾辛看向瀟湘月柔聲勸道:“月兒,小柔她隻是隨口一說,並不是刻意針對於你,你一向是最溫柔賢淑的,想必也不會將此事放於心上,不如……”

“朗勾哥哥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再怎麼溫柔賢淑之人,麵對此等憑空汙其清白一事,你問問在麵前的父老鄉親誰能忍得下來?”

見到她還是這般斤斤計較的模樣,朗勾辛頓時急了:“瀟湘月!”

聽到這一聲吼,瀟湘月一時不備還真被嚇得抖了一下,但隨即便反應過來,這人怕是被戳到痛處了?

還是……

瀟湘月目光下移,看著地上跪著的人,此人身上難不成還有更為重要的秘密不被外人所知?

既然如此,那就彆怪奴家捅破天了,畢竟她現在可是‘人多勢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