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1)

第十四章

李慳前幾日便告了假。

幾日來他日日與宋幼禾相伴,似上次後院惹她不快之後有意討好。再者,他信期將至,對伴侶愈發依賴。

宋幼禾雖麵上與他和好,但想起那日他冰冷隨意的語氣,心中仍有少許芥蒂。

對於坤澤的信期宋幼禾沒有經驗,隻能向身邊人討教一二。蓮草身為中庸,對生理差異根本不敏感。但畢竟自小在府裡長大,隻知道李慳年少時曾長時間服用抑製信期的藥,後來軍中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前幾次雲雨之時她到情濃之處,出於天生占有欲總想標記了他。但儘管意亂情迷,對於標記之事李慳卻尚存一絲清醒,每次都強掙著拒絕,因此直到現在,他還是個不曾被標記的坤澤。

這幾日主院裡已然屏退了閒雜的下人,院中寂靜仿若無人之地。所以當宋幼禾推門進去時聞到那股濃鬱的玉蘭花香,幾乎瞬間便快要昏了頭。

李慳躺在床上,衣衫半褪,眼尾因為盛放的情欲已然染上殷紅的媚色。他見宋幼禾進來,便跌跌撞撞地走上前來,長臂一伸將她緊緊攬入懷中。

濃烈數倍的玉蘭香氣讓宋幼禾大腦幾乎一片空白,於是遵從了本能,貼著男人柔軟冰涼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占有他…標記他…….

這是她現今唯一的想法。

他不是不願在他人麵前暴露他們的關係嗎?

不是嫌棄她身份低微,入不得眼嗎?

她偏偏要強行標記了他,讓他滿身素潔的花香被木葉的味道浸染,讓普天之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屬於她,

公主算什麼,百裡如晦進門之時,他早已是她的人,說不定那時已為她生兒育女,根本離不開她。

可身下的男人卻偏過頭去,用微弱的力度推她。

“不要……”哪怕儘管快失去了清醒,他還是紅著眼,拒絕著她的標記。

幾日來,反反複複。

他如同嗷嗷待哺的雛鳥,被關在屋子裡,隻等她的到來,才能得到喂養,疏解滅頂的情欲。

她知道他離不開她,卻為了報複,有意要離去大半天,才堪堪回到他身邊。

那時李慳整個人早已如同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如瀑青絲浸濕,淩亂的貼在額頭,

“幼娘……”他語句破碎,艱難呼喊她的名字,如同等待久違的甘霖。

可她卻刻意冷落他,任由他貼在自己身上,神色迷離的胡亂親吻任意一處地方,到最後,才終於忍不住,將他壓在身下,吞吃如腹。

七日之內,沒有人來打擾。這是僅僅屬於他們兩人的天堂和地獄。

直到情熱過去,李慳恢複了清醒,沐浴正裝後,恢複了如常麵色。

得益於軍營中多年的鍛煉,他體力極佳,完全看不出床笫之間糾纏數日的樣子。

他淡淡喝著濃稠的藥汁,腰間佩戴著宋幼禾繡製的香囊。卻因為潮熱剛剛褪去,還是忍不住用目光緊緊追隨與自己雲雨糾纏的乾元。

女人反應淡淡,坐在桌邊正繡製著新的虎頭鞋。

他聽著她細密的針腳聲,看著那已經繡成一半的孩童的鞋子,想到自己曾不止一次見過她鼓弄這些東西,忍不住莞爾。

也許她喜歡孩子。

隻是這個想法一出便立刻被他壓了下去。將手裡的中藥一飲而儘,差人拿下去,就聽她淡淡道,

“是避子湯吧。”

李慳心裡一緊,沒有立刻作答。又見宋幼禾悠悠抬起眼來,掃了他一眼,

“不必藏了,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的出身。”

她看他的眼神從來純摯而熱烈,從沒有現在這般漫不經心而薄涼。

他猶豫片刻,開口道,“幼娘,如今……還不到時候。”

“那什麼是時候?”宋幼禾冷笑一聲,“李慳,你不能仗著我喜歡你,就這般玩弄我的感情。”

她早就猜到那是什麼,隻是被濃情蒙蔽雙眼,一直不曾相信。

可如今在他喝藥的刹那倏爾清醒過來。他不肯與她生兒育女,又在彆人麵前說著尊卑有彆,句句是在指她。

他正妻之位懸空已久,一房小妾有什麼愛情可言,她不過是個滿足需求的工具。

她沒法不在乎名分,一夫一妻多妾的製度是多麼戕害人的封建暴行,要她處處疑心,處處質疑他的愛意。

即使他承諾惟她一人,她還是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