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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一陣輕微眩暈感襲來,褚羽還沒來得難受,就發現自己已身處狐妖世界。
窗外,塵土肆意飛揚,帶起簌簌的沙沙聲。
極目遠眺,入眼之處皆是一片荒蕪,乾裂的土地上寸草不生,這片廣袤的土地上不見一絲綠意,毫無生機可言……
褚羽走上陽台,隻見街道上百姓腳步匆匆,不遠處,一群人正揮舞著皮鞭,暴力地驅使著妖怪們勞作。那些妖怪們身形各異,有的長著毛茸茸的耳朵,有的身後拖著長長的尾巴,本該是充滿靈性的模樣。但此刻,他們都被當作畜生一般對待,被迫乾著最累最苦的活,眼中滿是恐懼和麻木。
“是禦妖城嗎……”
褚羽看著眼前的場景,思索著自己降落的位置。
禦妖國,狐妖世界裡妖怪受壓迫最嚴重的地方。
在這裡,妖怪都是奴隸,禦妖國人族王室世代掌握強大的子母禦妖符,隻要妖怪被種下子符就會永遠供國主驅使,無法反抗,隻能在無儘的痛苦與折磨中度過一生。
“看來布泰公主還沒有出現啊......”
褚羽喃喃自語,分析著現在的情況。
她很喜歡那個勇敢善良的公主,此刻,她不禁暗自揣測,究竟是時間線不對,還是這個衍生世界本身就並不存在書裡的那些人物。但最重要的是,她十分在意這裡的子母符是否還有被公主破解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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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晨曦初破。
微光灑落在城池的城牆上,給這座飽經滄桑的城池勾勒出一層淡淡的金邊。褚羽決定離開城池,獨自出發感受這個世界。
城裡的每一天都充滿了哀嚎和妖怪們的求饒慘叫,那些把妖怪當奴隸的殘酷景象讓褚羽無法接受。他們那麼像人類,除了多了一些妖族特征,他們明明就是和人類一樣的智慧生靈。
褚羽想做些什麼,雖然現在幫不了他們,但不代表她會放棄嘗試的機會。
總有一天,她會找到改變這一切的辦法。
所以,她此行的目的地是———王權山莊。
想要人妖和平共處,光靠聖母心和口號可做不到,她需要強大的實力,需要絕對的力量掀翻這個國度。
這幾日,褚羽分析了自己的處境,她猜測星球編號越靠前越有可能出現更強的武力天花板。她不是東方血脈,學不了漫畫世界裡最強大的法力招式———純至陽炎。
但,道門劍法可以。
王權山莊掌握的王權劍法是這個世界普通人類能觸摸到的最高武學境界,而作為山莊最強者所掌握的大招——王權劍意,是一種能靠燃燒生命達到“人兵一體”境界的誇張招式。
沒有人比褚羽更適合練王權劍法了,因為她不止有一條命。
不就是燃燒生命嘛!她有的是!
褚羽沒有用輕功趕路,“扮豬吃老虎”也是江湖曆練的必要手段。她的輕功招式和這個世界的武學還是有些差距,她不想那麼快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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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羽離開的時候正值七月,酷暑伏天,爍玉流金。
她沒有撐傘,不過行至城外就有晶瑩的汗珠從額頭滲出。
太陽烤得大地仿佛要燃燒起來,滾滾熱浪,讓人幾乎難以呼吸。
恰在此時,一陣凶狠殘暴的嗬斥聲清晰地傳入褚羽的耳中。
“都給我動作快點!磨蹭什麼呢!”
“今天不把這片地開墾完,誰也彆想有飯吃!”
褚羽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人類監工狠戾地揮舞著手中的皮鞭,打在妖族奴隸身上。刹那間,皮開肉綻,鮮血如泉湧般飛濺而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顯現。
另一個人沒有阻止,反而臉上掛著輕蔑的冷笑,又狠狠地踹了幾腳那個倒地的妖族,嘴裡還不停地斥責:“裝什麼死,趕緊給我起來乾活!”
那些妖怪們在酷熱折磨下早已汗流浹背,身上的衣衫被汗水完全濕透,緊緊地貼在他們那傷痕累累的身軀。沉重的喘息聲在酷熱中顯得格外清晰。但他們不敢反抗,隻能咬著牙,拚命乾活。
褚羽佇立在一旁看著這殘忍的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澀與悲憫。多麼像啊,秦玄統一七國前那些百姓就過著這樣的生活。
這些妖怪的處境甚至要比那些人類更慘,他們如畜生一般被對待,哪怕死了也不過是損失一個工具。眼瞧見那個長著尾巴的少年就要在自己麵前被活活打死,褚羽上前拉住了那個監工。
“大哥,我與我的隨從不慎走散了,不知您能否告知我,前往王權山莊該朝著哪個方向走呢?”褚羽輕聲開口詢問道,她的嗓音很清,像是藏地雪山之巔融化的雪水,乾淨之餘透著微冷。
兩人轉身,
隻見詢問他們的少女身著簡潔的衣裙,但那周身都縈繞著雍容華貴的氣度。哪怕蒙著麵,那若隱若現的絕美輪廓仍讓他們一眼便斷定,這定是一位來自金尊玉貴之家的神女仙子,絕非尋常之人。
“美…啊不,姑娘,你怎麼一人在這郊外啊?”
“你個笨腦袋!人家姑娘不都說了是跟隨從走散了嗎?”
“啊對對對,姑娘想去哪裡,我們給你帶路!”
兩人爭先恐後地回答褚羽的問題,恨不得踹掉對方隻留下自己給美人帶路。
褚羽見狀,故作為難地開口:“真的嗎?可是我看二位大哥似乎有任務在身,小女子怕叨擾了兩位……”
美人示弱讓兩人瞬間漲紅了臉,他們爭著搶著要給褚羽帶路。急匆匆安排了那些妖怪繼續乾活便急不可耐地隨著褚羽離開。
趁他們不注意,褚羽扔下了幾瓶傷藥,讓匍匐在地的妖怪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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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小鎮,褚羽柔聲向兩人道謝。“謝謝兩位大哥!我去和他們彙合啦!以後有緣再見呢~”
不想和他們過多糾纏,褚羽提前拜彆兩人,轉身準備走完剩下的路。
突然,旁邊的大樹上傳來枝葉晃動的聲響。褚羽聞聲抬眼望去,隻見一個矯健的身影從樹上躍下。
“人類,你可真會假惺惺!”
說話的少年抱胸斜睨她,頂豎著一對毛茸茸的犬耳,他的眼眸狹長而深邃,透著警惕與不屑。他衝褚羽露出尖銳的牙齒,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帶著野獸般的狠戾。
褚羽馬上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一隻犬妖。被他當麵嘲諷,褚羽直接懟了回去。
“假惺惺又如何?比你這沒出手的要強點吧~”
“你!要不是你插手,我早把他們殺掉了!”
“你殺了這兩個人類,能解開那些妖身上的子符嗎?要是解不開,他們回到禦妖國會麵臨怎樣的悲慘下場,你沒想過嗎?”
“你!”
犬耳少年被她懟得麵色通紅,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憤怒所取代。
“哼,就算解不開又怎樣?殺了他們也能出口惡氣!”犬耳少年咬牙切齒地說著。
“然後呢?會死更多的妖,會遭受更重的壓迫?”
少年的眼神有些躲閃,嘴上卻依然不肯服軟:“那也比你這多管閒事的人類強!”
“恩,對對對。”褚羽微微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真沒意思,她實在不欲與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妖多講道理,天快黑了,她需要早點休息明天繼續趕路。
被“對對對”敷衍的小妖氣得發狂,但他不知自己有何理由攔下這個人類,隻能眼睜睜看著她進入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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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樓棄,也就是那個犬耳小妖,獨自蹲在客棧外的樹梢上,還在想著那個氣得他不輕的人類女子。
突然,樓棄的耳朵微微一動,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異常的聲響。
他順著聲音望去,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著客棧逼近。那小賊看起來有些功夫,但這一切都逃不過他犬妖的感知。
樓棄糾結萬分,這女人有錢又天真,被人順了盤纏是她活該。但觀察著那人即將敲開窗戶,樓棄還是動手了。
“哼!居然敢在本大爺眼皮子底下行竊。白日裡那女人倒是幫了妖族一回,雖說本大爺對人類沒什麼好感,但這筆人情還是要替那些妖怪還給她!”
賊人被突然出現的妖怪嚇得一哆嗦,轉身就想跑。
小妖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想跑?沒那麼容易!”
他的速度極快,利爪直接掏進了那人胸膛。解決完小賊,樓棄嫌棄地甩甩手,他可沒有吃人的愛好。
隻是殺了人他又得換一個地方呆了。
“嘖,真是麻煩!都怪那個女人!”
第二天,褚羽打理好自己繼續上路。
她換了一身更為方便的勁裝,深色布料貼合著她的身體,細絲腰帶纏繞,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型,既修身又不失靈動。順滑的黑色長發被她高高束起,黑色的麵紗遮住一半傾世美顏,更添幾分神秘俠者氣息。
樓棄遠遠蹲在小鎮外的大樹上,望著褚羽離去的背影,眸中充滿了糾結。
去不去呢?
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毛茸茸的耳朵也跟著動了動。他無處可去,現在又被緝妖司通緝,看著那個討厭的人類越行越遠,樓棄終於還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小爺我隻是順路!順帶好奇這女人是什麼身份而已!”
樓棄喃喃自語給自己洗腦,仿佛這樣他就不是無處可去的可憐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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