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禾知道,若是再繼續下去,可能會丟些什麼。她不想,不想因為一個任務而白白失了清白。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四位夫君以及那位未過門的夫君都是深不可測的。
她繼續壓在沈渝的身上,靠在他的胸膛假裝生氣。沈渝喚她,她也不答。
最後沈渝不再喚她家主,而是低著聲,喚她蘇禾。
“閉嘴!要是再多說一句話,我立刻弄死你。”
原本是佯裝生氣,若是沈渝識趣不再說話,她也不打算以此來威脅他。結果沈渝竟然喚她蘇禾,想不生氣也難了。
沈渝是個聰明人,他聽得出蘇禾禾哪句話是真生氣,哪句話是假生氣。盤踞在黑暗中的蛇,又怎麼會是不知危險為何物的獵殺者。
“嗯,睡吧。明天我就喊家主起來上早朝。”
又是一夜不眠之夜,沈渝的手起初被蘇禾禾緊緊拽著,高舉過頭頂,可沒多時,捏在自己手腕處的手鬆了又鬆。
他知道,身上的女人是睡熟了。
隨後收回了手,環住了蘇禾禾的軟腰,輕輕挪動了身體,為她騰出一個舒服的位置。
如此過後,沈渝終於能好好看看這個強勢過人的女人,連睡著的時候都沒有一絲嬌俏可愛的神情。
翌日天未亮,沈渝便穿好了衣衫,看著妝鏡中氣色微差的麵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真是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他為自己施妝敷粉,整頓了衣衫,斂容正色。隨後才去床邊喚醒了還在熟睡的蘇禾禾。
“家主,該起來上早朝了。”
“唔……?”蘇禾禾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瞄了一眼發現天還黑著,隨即又趴了回去。
直到腦海中響起又想起了令她恐懼的警告之聲,立刻便從床上驚坐而起。
沈渝驚訝的看著她,問:“家主為何驚嚇連連?可是我說話聲太大,驚擾了家主的好夢?”
蘇禾禾朝他擺擺手,有氣無力道:“和你無關。”
見他臉色不太好,怕他多想,又會惹不必要的麻煩事來,又道:“更衣,上朝。”
沈渝點頭照做。
當蘇禾禾和沈渝出門時,宇文璟早就已經離開,並未等他們。
“家主今日怎的願意和我一起坐馬車?”
兩人同坐馬車,沈渝為她泡了一壺蒙頂山茶,茶香清高,湯色嫩綠清澈,他倒了茶,遞到蘇禾禾的麵前。
“家主,這是陛下賜的貢茶,喝一杯醒醒神。”
“嗯。”
蘇禾禾微微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滋味醇厚回甘,她誇讚道:“不愧是貢茶,確實很不錯。”
“嗯嗬嗬,家主喜歡便好。”沈渝微微一笑道。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馬車行至軒嶺門前停下。
車夫默默擺好踏墊,待車內的兩人離開,又收起踏墊趕著馬車去軒嶺門東側候著了。
第一次上朝的蘇禾禾內心激動又帶著點心慌,看著暗紅色的宮牆高聳,深棕色的大門緩緩打開,便知已無退路了。
蘇禾禾站在一眾官員身後,也不上前。結果便發現宮門雖然開了,但卻無人進去,紛紛側目朝她看過來。
沈渝在她身邊提醒道:“家主,去前麵。”
蘇禾禾:???
沈渝見她不動,便走到她身側,輕聲道:“家主若是不走,前麵那些官員也不會走的。”
蘇禾禾了然,便壯著膽子,裝成原女主那般,第一個進入了軒嶺門。
路過一眾彎腰曲背的官員時,隻見宇文璟筆直地站在那兒,冷冷的看著她和沈渝,冷哼之聲把周圍的官員嚇得一驚,以為是自己惹到了這位宇文將軍。
走過長道,過了禦橋,最終就到了英元殿。文官走向了英元殿的東門,而武官走向了英元殿的西門。而蘇禾禾站在英元殿的正門前,不知該往哪邊走。
【我算文官還是武官?】
正在她發愁之時,沈渝見她沒跟上來,便回過來對蘇禾禾說:“蘇丞相,這邊請。”
蘇禾禾感激的朝他點點頭,終於是為她解了圍。
當文武百官都站定,文女天帝一身黑色華服,頭戴龍冠。華服上由金絲線繡著生動的金龍,由李公公攙扶著,內侍護衛跟隨著,緩緩步入了大殿內。
當其他人都跪下時,隻有蘇禾禾筆直的站在那兒,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文女天帝。
而文女天帝也投來了相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