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夜色將他完全籠罩。無人知曉這段插曲,但司馬之心昭然若揭。
秋水居中,沈渝正在陪蘇禾禾下棋。
雖才分彆半日,但蘇禾禾依舊記得沈渝離開時的臭臉,但再見時,他竟是笑意盈盈。
蘇禾禾驚訝於這個男人竟然會自己哄自己,短短半日光景,已經把上午的不愉快拋之腦後了。也不再提起宇文璟,隻是溫和的陪著她說話,陪著她下棋。
不管她提什麼要求,沈渝都是微笑著同意。並不是敷衍,是真真切切的付之行動。
蘇禾禾一邊落下黑子,一邊無意的問:“沈渝,你會射箭嗎?”
“會。”沈渝乾脆的回答。
“那你射箭厲害嗎?”
“沈家兒郎皆是精通六藝。”說完便落下白子,將黑子的路完全切斷了。
沈渝微微一笑,看著蘇禾禾道:“家主,我又贏了。”
“不玩了,該吃飯了。”蘇禾禾也不氣惱,放下了手中的黑子道。
“嗯,今晚讓我來為家主添菜,倒是多謝家主全了我一個念想。”
“嗯?“蘇禾禾從中聽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問:“你很想和我一起用膳?”
“家主這是故意揶揄我呢,除了宇文璟,我們其他三人都不能陪家主用膳。”
“這規矩倒是……”蘇禾禾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這樣的規矩字字句句都在告訴他們,你們是妾郎,沒有資格和家主同桌而食。
“……彆致。”
沈渝笑笑,也不知笑的是人還是事,附和道:“是啊,彆致的很。”
飯後,蘇禾禾在院中小憩,而沈渝則早早的去了清池沐浴。再出來時,隻批了一件外衣,稍稍掩住裡麵微透的紗袍。
“家主?”見蘇禾禾並未沐浴,他有些奇怪。
蘇禾禾瞧了一眼,見他一身月白透著膚色的紗袍,肩上披著青色的外套,月下君子,溫潤謙遜。
“家主可要就寢了?我先去屋裡暖床?”他走向了躺在軟榻上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的蘇禾禾,問道。
微笑著,看著她。
身上若隱若現,還未散去的浴香隨之而來,在空氣中漂浮。這浴香並不是常見的香味,而是清香寧靜的清晨的竹間冷香,與他這人一般,彆具一格。
“你身上的味道,真香。昨晚怎麼沒聞到。”
蘇禾禾嗅了嗅,覺得這種香味非常凝神,甚是歡喜。
“有麼?大概清池裡混了什麼東西吧,才有了這特彆的味道。家主,我在屋內等你。”
沈渝很滿意蘇禾禾的反應,人走香留。
當蘇禾禾全身心的泡在水中時,還能聞到沈渝身上似有似無的清淡竹間冷香,人雖不在,香卻久存。
“丞相,有事來報。”
一個清冷的女聲突然出現,把蘇禾禾嚇的一個激靈,連連嗆了幾口水。
蘇禾禾左右環視,並未發現人影。但仍故作鎮定,詢問道:“何事?”
“下邕國內亂,寧翊與下邕國的斐將軍書信往來甚密。”
“竟有此事?”
“是的,不僅如此,宇文將軍和邵安都知道此事。”
“竟有此事!!!”
“需要手下去解決了他們麼?”
“你瘋啦!!!”蘇禾禾直接從清池中站了起來,後知後覺身上微涼,便伸手拉了一件外衫穿上,係上衣帶後終於看到了屏風後麵那抹黑影。
蘇禾禾輕咳一聲,道:“你出來吧。”
黑衣人影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是一個嬌豔撫媚的女子。出來後她在蘇禾禾麵前單膝跪地,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
一雙棕黑的媚眼看向蘇禾禾道:“丞相是想要保他們?”
蘇禾禾不答,冷冷的看著她。她可以肯定,從來沒有在書中見過這個人的描述。不能確定這個女人是不是自己的人,所以不敢多言。
黑衣女人見狀心驚,“丞相,是屬下失言了。”
“嗯,還有其他消息嗎?”蘇禾禾故作鎮定的試探道。
“前一日在後山的人,是沈太傅。”
“我知道。”
“您知道?那為何今夜……”
“這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做好之前我吩咐你的任務便是了。”
“是,夜鶯告退。”
看著夜鶯離開,蘇禾禾輕輕撫了撫胸口,心有餘悸道:“嚇死了,差點以為要ooc了。原來是原女主的手下夜鶯啊!我還以為又是哪個混蛋派來的殺手。”
《渣女的五夫君》一書中隻有原女主和她的夫君的情感故事,並沒有陰暗角落裡的這種事,而今蘇禾禾要接手不僅僅是這五個夫君,還有身為朝中之臣該麵對的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