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下)(1 / 1)

宇文璟見她秋水漣漣的看著自己,絲毫沒有半分聽進去的模樣,頓時又有了怒氣。好在蘇禾禾搭載他脖間的手沒有鬆開,時不時的在輕觸著他的肌膚,這才讓他稍稍壓下了怒火。

知道她並不是眼前這般頑劣無情,而自己說的話,應該是聽見了的。

蘇禾禾突然間擁住了他,緊緊摟了摟,輕言細語道:“你說的我自然是明白的,要不是今日你還願意來我這,還以為昨個夜裡讓你不舒服了。”

“咳咳,我是來給你帶話的。”宇文璟被她一帶,又回想到了昨天夜裡的窘迫。

硬生生的憋了一晚上,第二天才會憤然離去。

原以為蘇禾禾不願意碰自己,卻和沈渝一·夜·快活,結果看到沈渝那副模樣,也是小小驚訝了一番。沈渝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因此才想知道他們兩昨夜到底是做了什麼。

“帶話?原來是給我帶話啊。”蘇禾禾驚訝道。

宇文璟把她從桌子上抱了下來,兩人親密的距離也被拉遠了一些。

“陛下讓你明天上朝,今天沈渝沒去上朝,陛下便知道你的身體好了,說是必須要見一見了。”

蘇禾禾:???

宇文璟見她表情微變,便知她要說什麼,立刻否決道:“彆想著找借口,陛下會派人將你抬去的。”

蘇禾禾:???

“還有!”宇文璟又道:“若是明天聽見什麼閒言碎語,你也彆怪我,都是你自己作出來。”

蘇禾禾:???

“話我已帶到,先走了。”宇文璟見她一直不說話,也準備走了。

宇文璟臨走到門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問蘇禾禾:“今夜決定好誰侍陪了麼?”

蘇禾禾這才從要上朝的噩夢中醒來,無力的回道:“今晚是沈渝。”

“哼!”

宇文璟聽到沈渝二字,剛被哄好的情緒又有了變化,更加不悅的離開了,都沒給蘇禾禾留下他的機會。

“又生氣了?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難哄啊!”蘇禾禾又哀又愁。

竹朗院的小湖邊,亭內是一股暗流湧動。

邵安早就到了竹朗院,尋了小亭子賞景,靜候沈渝。才喝了兩盞茶,便看見披著披風的沈渝穿過蜿蜒的小橋,在自己麵前的石凳上坐下。

“這麼快?”邵安故作驚訝。

沈渝臉色不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為了那事?”

“你說了隻要這女人死了,就給我關於夷國的消息。”邵安的身子往沈渝的身前挪了挪,壓低了聲線在沈渝麵前說道。

“是,但那個女人死了麼?”沈渝神情淡然的反問他。

“那我不管,已經是死過一回了,消息還是要給我的。”

“嗬,邵三皇子好算計,沈某自愧不如。”

“你該不會沒弄到吧?”邵安並沒有被他的話激怒,反而冷冷一笑的問他。

沈渝微眯雙目,眼尾的淡桃粉色的眼妝將他襯托的更加溫潤如玉,可出口的言語卻是冰冷至極。

“邵三皇子可以考慮再動一次手,或許關於夷國的消息……”

“看來沈大公子的美色也不過如此,入不了她的眼。”

“嗬,”沈渝收緊了捏著茶杯的手,突然失態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突然失態的大笑,停不下來,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嘲笑邵安。身上的披風在日光下暗中生輝,翻著磷光。可見蘇禾禾的衣衫都是上等的材質。

風吹亂了沈渝的黑發,在披風上淩亂的擺動著。額間的碎發還是蘇禾禾為他撥下的,說是這模樣更會惹人憐愛,有種動人心魄的少年感。

沈渝眼中是陰狠隱忍的精光,他對邵安道:“你若是有本事殺她,還擔心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嗎?”

夷國被這個女人一舉覆滅,全城百姓流離失所。邵安作為夷國的三皇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國家在熊熊烈火中燒成灰燼,救不回自己的父皇母後,救不會自己的四皇妹。

本想隱忍幾年,帶兵攻上上陵,為夷國百姓報仇,結果一國玉璽竟不翼而飛了。

想到衝進夷國皇宮的那人,便心中有所猜測,是那個薄涼無情又弑殺的女人,偷偷收走了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