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書中所說,每次簡雲寧倒黴都是因為主動招惹了男女主。所以,隻要她離這二人遠遠地,定能避開前世的結局,過舒心又自在的生活。
因此,第二日吃過飯,雲寧又繼續過起了懶散的米蟲生活。
這一次她不僅聽說,還找了個會彈琵琶的婢女,在一旁為她彈琵琶。
這日子彆提過得多麼愜意了。
傍晚時,她正侍弄著院子裡的花草,王管家突然來了。
王管家朝著雲寧虛虛行了一禮便直起身子,一臉傲慢:“二姑娘,老爺讓你去一趟正院。”
雲寧放下手中的鏟子,看向王管家。
她記得書中提過王管家是個壞的,他不是簡知府的人,而是素姨娘的人,平日裡經常向素姨娘傳遞外院的消息,也沒少幫著素姨娘對付女主。
看來王管家不光瞧不上女主,也瞧不上她啊。
這等小人自有女主去對付,她隻需安心看戲便是。
話說回來,原主和父親的關係一向不好,父女倆見麵時常爭吵,簡知府常常罰她。今日他怎得突然要見她。
“父親可有說是何事?”
王管家一句話也不願多跟雲寧說,簡單道:“二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雲寧看出來了,她怕是在王管家這個得不到什麼消息了,她沒再多問。收拾了一番,去了正院。
她本以為是簡知府一個人見她,沒想到府中所有的主子都在,就連淩子觀也在。
簡知府是文淵侯的嫡次子,在家中排行第二,在京城時大家一般稱他為二爺。
此刻簡二爺正坐在上首,臉色不太好看,一臉嚴肅的樣子,想必是府裡發生了大事。再看屋內的其餘人,神色各異,都像是知情的樣子。
府中發生大事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簡二爺見女兒一動不動站在廳堂中,斥道:“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還不趕緊給我跪下!”
雲寧沒來得及行禮就被這一聲怒吼嚇到了。
一旁的婦人嬌聲道:“二爺,您慢慢說彆氣壞了身子。”
雲寧看了一眼說話的婦人,這婦人膚色略有些黑,眼睛大大的,眼尾上挑,瓊鼻櫻唇,身姿嬌軟。一旁的簡馨寧和她長得極為相似。
想必這就是素姨娘了。
素姨娘雖然膚色比簡馨寧暗,但她比簡馨寧會穿衣裳,一襲藏青色的衣裙顯得她膚色亮了幾個度。
簡二爺見女兒沒什麼反應,又道:“你沒聽到嗎,給我跪下!”
雲寧收回目光看向簡二爺。
按照書中所說,原主做過的最不知羞恥的事情就是送荷包,除卻此事,彆的更過分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做,她便來了。由此推斷,能令父親這般生氣的事情多半不是她所為。
她應當為自己的辯解的。
但,這屋裡沒有一個人是向著她的,她的辯解隻會顯得蒼白無力。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是跪下吧,聽聽看究竟是何事,然後見招拆招。
見女兒跪下了,簡知府的臉色好看了幾分。
雲寧:“不知女兒犯了何錯竟然惹父親這般生氣。”
書中沒這一段啊。
原主送的荷包被發現後簡知府很是生氣,將她送去了陸家,後來便是她在陸家被磋磨性子,直到半年後才逃了回來。沒過多久就設計嫁給了男主,這中間並沒有和父親發生任何衝突。
簡二爺不知是被氣得還是臊得,滿臉通紅。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竟然還不認錯!”
認什麼錯啊,雲寧並不知是何事,如何認錯?
這時,素姨娘又開口了:“老爺,二姑娘還小,您慢慢和她說便是。”
這話不僅沒讓簡知府熄火,反倒是使得她的火氣更大了。
“她還小?她早已到了出閣的年紀,像她這般大的姑娘已為人母的比比皆是。馨兒比她小上兩歲也知禮義廉恥,不會乾這種出格的事情!”
雲寧瞥了一眼素姨娘。
她還真是會煽風點火,生怕父親不罰她。
看來今日的事情是素姨娘所為。
素姨娘:“二姑娘,你就趕緊向你父親認錯吧,彆把你父親氣病了。你到了出閣的年紀,喜歡少年郎是人之常情,可你不該私相授受,不顧及簡府的顏麵。”
私相授受?
雲寧確定她沒做過此事,原主也沒乾過。
“我聽不懂姨娘在說什麼。”
簡二爺:“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著,簡知府將手邊的荷包扔到了雲寧麵前。
雲寧垂眸看向地上的荷包,抬手撿了起來。這荷包繡得甚是難看,看不出來繡的什麼東西,明顯不是她送過去的那個。
她剛想開口說話,便瞥到一旁香草煞白的臉色。
雲寧心裡咯噔一下。
想到原主的繡工不好,她心裡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這該不會是原主親手繡的吧?
簡二爺:“你繡的荷包出現在了前院淩世子的房中,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果然,這荷包是原主親手繡的。
雲寧以為自己拿回來荷包事情就會結束,沒想到事情卻已另外一種形式繼續發展著。
就像是昨日她沒有去打擾男女主,但簡馨寧突然出現叫她一起去。
書中所有關於她的情節不會真的都發生吧……
難不成她還是要嫁給男主?
雲寧下意識瞥了淩子觀一眼。
恰好淩子觀也在看她。
雲寧抿了抿唇,眼底流露出來一絲堅定。
不,不對!
昨日那件事她仍舊選擇不去做,最終她躲過了那一劫,倒黴的人變成了簡馨寧。
所以,她不能認命。
人定勝天!今日的事情定也能解決的。
“這個荷包不是我放在淩世子房中的。”雲寧揚聲道。
素姨娘:“二姑娘,方才你房中的丫鬟已經承認了,這就是你繡的,你怎麼還不承認?”
雲寧瞥了一眼素姨娘身後的一個小丫鬟,她記得今早好似在院子裡看到過她,想必這荷包就是她偷出來的。
看到雲寧的眼神,小丫鬟嚇得往素姨娘身後躲了躲。
素姨娘:“二姑娘,你不能因為小丫鬟說了實話就恐嚇她。平日裡你沒少打罵府中的下人,這些人都怕你。”
這一點雲寧並未辯解,因為原主的確做過不少這樣的事。
她看向素姨娘,反問道:“荷包是我繡的就一定是我放的嗎?”
簡二爺看了一眼一旁的淩子觀,更加惱怒。昨兒他聽兒子說孟相也來了南州,他升遷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若是因為此事毀了他回京的事,他定要狠狠責罰女兒。
今日的事情一定要讓淩世子滿意。
想到這裡,他拿起來一旁的茶盞摔在了女兒身前。
“你還在狡辯!”
素姨娘又繼續寬慰簡二爺:“老爺,彆氣,二姑娘還小,慢慢說。”
雲寧發現了素姨娘的套路。隻要父親生氣,素姨娘就充當好人來寬慰他。而她那寬慰的話不僅不能讓父親熄火,反倒是讓火勢愈演愈烈。也就是父親這種男人吃她這一套!
素姨娘身邊的鄭嬤嬤道:“二姑娘如何能證實這荷包不是你放的?前院的小廝可是說過二姑娘前兩日去過淩世子房中。”
雲寧輕嗤一聲,朗聲道:“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為何要自證?公堂之上一向都是判官拿出證據證明此事是何人所為,從來沒聽說過被誣陷的人要自證清白的。若真如此,豈不是人人都可被誣陷。所以,父親應當去查詢荷包是誰放的,何時放的,還女兒一個清白才是。”
聞言,簡二爺微微一怔。
淩子觀也抬眸看向跪在廳堂中央的雲寧。
簡蘭寧盯著跪在地上的妹妹看了許久,眼眸微動,她這個妹妹似乎和從前不太一樣了,沒那麼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