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莘被沈鷂這一棍棒子一棍棗兒的給打懵了,回過神來,自家藝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化妝間裡出來,站在他旁邊好奇地看著。
“怎麼了,趙哥?誰來的電話?”
趙一莘問:“你聽見了?”
“我聽見啥了?”查莓揉揉鼻子,“就聽見一點兒,隱約聽見你們說到K家代言人的事兒,難道是對家打來的?想搞我?”
趙一莘把沈鷂的話在腦子裡過了過,轉了幾圈才歎氣說:“不好說,我也不好說這通電話是打來故意搞事的,是整咱們的,還是真來跟咱合作的。”
說到合作,他興奮起來,看著查莓,“明天下午咱就能知道消息了,雖然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沒關係,這餌她總要先放出來,等她放出來了,咱再決定怎麼做。”
用小攤販那話說: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總歸這邊沒有要求先他辦事,再給兌現承諾,而是他聽著消息了,這邊再辦事回給對方。
這怎麼應對,對方是誰,有啥盤算其實不重要了,見招拆招。
沈鷂也是這麼打算的,她深知道,第一次合作,她還沒當上經紀人,背後沒有公司,娛樂圈裡甚至查無此人,在這種沒有切實身份的情況下,憑空找人合作是不足以取信的,玩不了空手套那一招。所以她隻能先放餌,再釣魚。不過她也不認為趙一莘敢得了便宜又反悔。
他不敢。
他要是想繼續混下去,想要查莓的前途,他就得按照規矩按承諾辦事。
沈鷂掛了電話,心思一轉,想打第二通電話。
這一通電話是最關鍵的一環。
正要撥通時,書房門被敲響了。
沈鷂的書房門在她房間的隔壁,從她房間裡還通著一道小門,沈琅從敲房間的門沒應,才轉而敲了書房門。
他的妹妹雖然溫柔斯文不假,但她從小就很有領地意識,在她關門的情況下,是不允許其他人進入的。
沈琅也沒直接開了門進去,而是轉而到書房這邊敲門。
沈鷂門一打開,看見幾天不見的大哥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襯衫西褲,酒紅色的條紋襯衫穿在他身上有種板正的沉穩感。
絲毫看不出酒紅色應有的張揚與性感。
沈琅低頭笑,“鷂鷂,我聽說你最近在乾什麼事?”
沈鷂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家裡那司機保鏢說的,她剛帶他出去一趟,回來就說漏嘴打小報告。
她倚在門框笑了笑,玩著指甲尖,“嗯啊,這些司機保鏢啊傭人什麼的,都不聽話,是專聽大哥和爸媽的話,我和二哥都沒有人權,一點什麼隱私都打小報告。”
“畢竟誰給錢誰是老板,對吧。”
沈琅被妹妹的陰陽怪氣逗樂了,她是抱怨,但她說話溫溫柔柔也看不出絲毫生氣的跡象,隻當她玩笑話。
就也玩笑道:“畢竟我和爸媽都要關心你們,要關心你們的安全,他打報告是因為儘職責,咱家你倆最小,你是女孩子,沈康是不靠譜的,你倆都需要照顧。”
沈鷂不跟他爭,“大哥找我什麼事?”
“一是聽說你最近好像在做什麼工作,想進娛樂圈什麼?我聽得不太清楚,要不要跟大哥講講?看看大哥哪裡能幫你的?”
“二呢?”
“二就是你不是快訂婚了,媽說你對這事兒不太上心,讓我勸勸你。你這段時間呢,就試試禮服什麼的,把禮服妝容,還有訂婚流程都確定下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還有,跟戚烈昭那邊聯係也彆斷了,你們畢竟是未婚夫妻,有時間多聊聊,約個會什麼的,彆像個陌生人。”
“這個未婚夫是你選的,大哥勸也勸過了,你也考慮清楚了,那就彆訂了婚就完事,人跟人的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大哥了解男人,你再好看再合他心意,久不聯係久不見麵了,他自然而然就把這份感覺淡了,把你忘了,何況戚烈昭那種人。”
沈鷂好笑,看他說了這麼長串,跟個絮絮叨叨的老爹似的,沈從立這個真當爹的都沒他這麼能嘮。
沈鷂卻沒有笑出來,轉而眸光犀利,“戚烈昭是不是找你那說什麼了?”
沈琅:“……也沒有,就那天跟他簽了個合同,提了一嘴,說你忙呢,好不容易路上碰見一次,說話的機會也沒有,沒講兩句,你就走了。”
“大哥你說什麼了,他這麼說?”
沈琅對沈鷂和戚烈昭這一對忽然湊到一起聯姻了,是存在一定的誤會和濾鏡的,他以為戚烈昭這種不婚單身主義的看上他妹了,否則不會突然願意訂婚。
所以他對這份聯姻不單單是從商業性聯姻考慮,更多有一份親近,看待戚烈昭是妹夫的那種親近。
“我就隨口問了句,他怎麼不上咱家坐坐,有沒有約你出去哪兒玩什麼的。”
“阿烈就這麼說了。”
沈鷂:“……”阿烈都叫上了。
“行叭……我知道了哥哥,那個工作的事。”沈鷂轉移了話題,自個兒知道自個兒事,她與戚烈昭純合約關係,雖然要維護一點感情,但不必過多,差不多就行。
沈鷂也不預備說清楚,提起工作說道:“我想進娛樂圈找份工作,當個經紀人,捧捧明星什麼的,目前已經有了一些眉目,再過不久應該能找個公司入職了。”
沈琅詫異道:“玩的?體驗的?認真的?”
沈鷂沒有像在秦問麵前或者像在沈康麵前說認真的,或者長篇大論敘述自己的想法。
沈琅這種人,他站在沈家繼承者和大哥的角度,以及他的性格而言。他不會像沈康那種,那樣理解並且覺得不錯萬分支持的態度,他甚至可能在你認真跟他講了,他覺得你在玩鬨,不會當回事兒。
隻要讓沈琅知道,自己在乾什麼,也不會闖禍就沒問題了。
她就簡單說道:“也算吧,反正就當一份普通工作,隨便做做,體驗下,我先做著,以後再說。”
沈琅便不問了,妹妹是學藝術的,老在家待著也不是一回事,找個工作打發時間也沒問題,想乾啥都行,隻要不要太離譜,不會闖禍就行。
“戚烈昭知道嗎?”
沈鷂:“還沒跟他說清楚,但一份工作而已,不需要跟他報備,他也管不著這麼多。”
沈琅:“……行吧。”妹妹好像對未婚夫不太上心啊。
沈琅走出去了,沈鷂喝了口水,打開電腦。把她先前做好的關於葉婷婷和她經紀人李芋的信息資料找出來,重新在心裡過了一遍,這才撥出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