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對上那人的視線的時候,莫纖提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正常。對著男人到了聲歉,便要拉著好富語離開,不想,卻被男人攔了下來。
男人問:“這位小姐,請問您要搞誰?”
莫纖提被問的愣了下,有些奇怪道:“你誰啊,和你有關係嗎?”
“大概是有些關係的,如果我方才沒聽錯的話。”男人這樣答道。
卻聽的莫纖提滿臉問號。
而男人接下來的話,更是將莫纖提的“滿臉問號”變成了“滿頭星星”。
“在下吾維桑,五跡之首,代號‘不聞世事’。”
一道雷,驚天霹靂,劈的莫纖提頭暈腦脹,頗有些無地自容的味道。
而身後的好富語竟是語氣平淡的應了一句:“桑少。”
說完還拱了拱莫纖提,示意她叫人。
莫纖提下意識學舌。叫完後,心中那叫一個百感交集。終於還是心裡過意不去,又硬生生補了一句:“小女方才火氣正盛,口無遮攔了,望桑少莫怪。”
說完見吾維桑不理她,便更想被雷劈死了。
吾維桑不理她,莫纖提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兩人大眼瞪小眼,氣氛一度變得尷尬。
最終還是被眾人遺忘到一旁的細巧東開口解圍,“好了,小桑,沒必要跟一個小姑娘置氣——咱們進去吧,走了。”
說完便拉著好富語進了宴會大廳,吾維桑也聽言跟了進去,獨留莫纖提一人尷尬。
她微微歎了口氣,背對著宴會大廳向前走了兩步,心中五味雜陳,終是一狠心,轉身相反方向走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也就是因為她這一狠心,卻改變了她一生的命運。
大廳的布局很普通,隻是看起來比較奢華,黃金閃閃的,儼然是一副大戶人家的樣子。
可能是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到了,有那麼一瞬間,莫纖提竟覺得好富語後半輩子生活在這樣的地方,也沒什麼不好,前提是細巧東肯真心待她的話。
她目光流轉,在人群中搜索到了好富語的身影,剛要過去,卻被人從背後叫住了:“莫小姐,人家小情侶在親親愛愛,想來就算是你莫纖提也不會願意去做那個亮的刺眼的電燈泡吧。”
他聲音不小,縱然這並不是莫纖提想聽到的聲音和話,也不能裝聽不見了。
“自然是不想的。”她認命的轉過身,應道:“桑少是如何知道小女的名字的。”她並沒有說過。
吾維桑微笑道:“好小姐,之前經常提起你。”
說罷,又一側身,讓出道來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吧,莫小姐。”
兩人一齊走到了一桌糕點旁,倒不是莫纖提喜歡吃糕點,而是在這裡她可以正好看見不遠處好富語和細巧東的一舉一動。
吾維桑當然看出來了,卻不多說,而是直接挑起了話題,“這次生日宴,莫小姐帶了怎樣的禮品呢?”
他這話問的突然,問的莫纖提一愣,她疑惑道:“什麼生日宴?”
她這回話也是超出了吾維桑的預料,略帶驚訝的問道:“怎麼,好富語沒告訴你今日是細連崇的生辰嗎?”
“細連崇?是細巧東的父親?”莫纖提此刻有點蒙。
好富語可是什麼都沒告訴她啊,人家生日宴,他不請自來,還什麼東西都沒帶,重要的是人家還不認識她。
莫纖提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糕點。
不請自來,啥也沒帶,再蹭吃蹭喝,可就有點不要臉了啊!
“不錯。”就在莫纖提內心吐槽的時候,吾維桑回道。
莫纖提神情尷尬的輕咳一聲,“這我確實是不知道的,但您放心,在宴會開始之前,我會離開。”
這話說的活像被人攆出來了一般,吾維桑睨了她一眼,建議道:“那倒也不必,但到送禮環節的時候,就得請莫小姐在外麵喝會茶了。”
莫纖提自然是不願把好富語一個人扔在這,這無一是個好辦法,便聽了。
於是,當宴會開始,眾人拿著禮物登台時,莫纖提便獨自一人坐在門外的茶桌上。
她看見細巧東帶著好富語上台時,心中一股沒來由的煩躁,就好像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
她不滿的看了一眼廳內的一對人影,然後找了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角落,縱身一躍,下一瞬,二樓便多了一個人影。
二樓是一個回字形的走廊,從這裡向下望去,剛好可以看清下麵的景象。
莫纖提看了一會,興許是覺得無趣了,目光便在下方的眾人中遊離起來,卻不知怎的,下意識看向了吾維桑。
此時吾維桑正坐在大廳一旁的沙發上,作為“五大奇跡”的代表,同時也是細巧東的好基友,他(們)的禮物自然是作為最後才送上的。
等輪到自己上台的時候還早,吾維桑無聊的掃了一圈周圍,不曾想,和在二樓偷窺他的莫纖提對上了視線。
兩人在這個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在這個濟濟一堂的情況下,相隔數十米的距離,目光交彙。
不得不說,那一瞬間,莫纖提尷尬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值得慶幸的是,台上的兩人終於送完了禮,待又寒暄了幾句,便轉身下台了。
莫纖提也借此移開了目光。
兩人向吾維桑所在的位置走去,其實細巧東的位置並不在那裡。
吾維桑所在的是貴賓席,而身為主人的細巧東自然有他自己座位,不過在這個圈子裡,隻要是有稍微有點能耐的就都知道,吾維桑和細巧東是至交的好友,自小就在一處玩,所以哪怕是在這種場合出現了這等不合理的舉動,也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此時在二樓走廊的莫纖提見唯一的看點也沒有了,便轉身離開了,她撐著窗沿,又從二樓跳了下去。
不過她絕對想不到的是,此時吾維桑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她身上。
雖說吾維桑坐的位置和二樓的窗戶形成了一個死角,並看不見。
但是像這種上一秒還在二樓看戲的人,下一秒就出現在了一樓的窗邊,雖說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並不難猜。
他抬頭看了一眼二樓走廊距離一樓的高度,眯了眯眼。
少說也要6米。
從這個高度跳下來,毫發未傷,反而還彰顯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態度。
他盯著窗外的白衣黑發的女子,暗想道: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但不容他多想,細巧東已經帶著好富語坐到了他旁邊。
“真夠尬的,對著這老頭使勁誇了那麼多,我真的快惡心死了。要不是為了富語,我才懶得說那麼多!”細巧東剛坐下來就開始抱怨。
他平時和父母的相處方式是很懶散的,細連崇對這個優秀的大兒子也是十分放縱,忽的這麼正式起來,自然是有些受不了的,彆說細巧東了,就連細連崇自己,也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吾維桑嘲笑他:“該!”
“……能不能好好說話。正式一點,小桑!”細巧東無語。
“行,那正式一點。”吾維桑輕笑著。
“我過會有點事,可能要先走,你去跟他們說一下,等這個完事,讓我先上吧。”吾維桑順勢說道。
細巧東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他不記得吾維桑有什麼事,“你有什麼事?”
“嗯,剛生出來的新事,等我辦完了在和你說。”然後,吾維桑有微微靠近了細巧東一些,耳語道:“跟你老婆的朋友有關。”
“哦,行。”細巧東並沒有多問,而是找來了手下,吩咐了剛剛吾維桑的要求。
之後便是無言的靜。
待台上的人終於寒暄完了,吾維桑站起身來,向台上走去。
身後的手下自行跟上,手中托著一個大型的長方形盒子。
莫纖提在門外坐的無聊,看見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盤到了紅酒的紅酒杯。
茶桌上擺紅酒?
大概是那個侍應生忙不迭了,才落在這裡的吧。
紅酒總比茶水好喝不是?
她不再多想,隨手端起一杯,喝了起來。
目光流轉,正巧看見了大廳內站在台上的吾維桑。
她一下子來了興趣,一口將紅酒乾掉,挑著眉毛,又跳到了二樓。
吾維桑哪怕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依舊能夠分出神來注意著那邊,終於在二樓看到了莫纖提的身影,他才不明顯的勾了勾唇。
一旁的手下在站定之後,就將盒子的蓋子打開了,裡麵整齊的排列了五樣東西。
左起第一件是一個藍色的文件夾,最普通的樣式;第二件是一個方形的透明小盒子,裡麵放著一個深藍色的類似於芯片的東西;第三件是一個深棕色的周圍鑲著金邊的牌令,牌令的中央有著一個“武”字,“武”字的右下角是一個“霍”字的字樣;第四件是一個綠色的瓶子,其實瓶子的本色並不是綠色的,而是被裡麵的三顆小球渲染成了綠色;最後一件是一個金色的長筒,有些像古代皇帝頒布聖旨用的綾錦絲品。
哪怕細連崇再見多識廣,也經受不起這樣的衝擊,雖說他每年都會辦生日宴,“五跡”也會親自來一人送禮,但他們所送出的禮物,絕沒有一次能夠比得上今日的。
他震驚的看著盒子裡的五樣東西,瞪大了眼睛,“桑少,你這……”
吾維桑微笑的看著他,“細老爺子,選在今日送此禮,原有其三。”
“其一,今日乃是您六十六歲大壽,所謂六六大順,這禮物自然就不能含糊了;其二,想必您也知道,今年比較特殊,您那大兒子年近三十了,終於給您找了個兒媳婦回來,怕您不同意,我這是來替他說到說到;這其三嘛,我估計他們已經告知您了,在下今日因個人原因要早退,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