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麼回事啊！醫藥費算在你頭上！那你把你的褲子貢獻出來，給他穿上吧。”

李青梅氣得咬牙切齒，這死小丁一天到晚不乾好事，早晚開除你。

“不！那是青梅姐，特意給我做的，我不給，而且他這麼大人，他穿不上的……”小丁委屈，他不願意把那麼貼身的褲子交出來，穿著好舒服的。

“快去，我自己做的我不知道尺寸嗎？偏大了的，明天就給你做新的，你給他穿上，我才能仔仔細細地檢查一番，你背著本老板乾了多少好事情！再不配合，罰你晚飯！”

“啊！不要！我馬上去！”

不一會兒，巫鶴就感覺自己的衣服都沒了，而後又被穿上了什麼，好像又聽到小丁的一句絮叨：“這是青梅姐給我做的，你要賠給我，至少五百文。”

“青梅姐，換好了，你可以進來了。需要我出去嗎？”小丁不懷好意地詢問著。

“你給我在裡麵好好看著！學學要怎麼伺候人！這一天天的，你自己的債自己還！”李青梅反駁加訓斥。

“可是青梅姐，我就一個債，背是我的錯，這斷手斷腳發燒風寒，是你的債。”小丁將責任推了出來。

李青梅頓時語塞，還真的是她的錯，隻得擰著毛巾，氣呼呼地命令道：“得得得！我來我來，你滾出去伺候客人！”

“得令~青梅姐~”小丁立馬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

掀開被子，李青梅就見到一具白彤彤的軀體，觸摸上去都是滾燙的。用力地翻過來一看，背上果然有幾處紅腫發膿了，連忙用藥酒處理一番，又用布條包紮好。順便又用毛巾把他背麵都擦了一遍。

再翻過來擦正麵，順著脖子的曲線下滑，很不錯的胸膛和腹肌人魚線。

開始擦拭巫鶴的胸膛，這手感真好，揩油揩油哈哈哈。

腹肌腹肌！這裡有六塊！一塊一塊的揩油。

人魚線人魚線！這線條真漂亮，順著紋路揩油揩油！

然後上移——

唇白臉紅。

嘖……

李青梅盯著那乾澀的唇愣了一會，之前他們是不是親到了。

當時的被壓的岔氣了，都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再看再想，她才意識到，她被親了。

這是她的初吻來著。

這唇現在這麼乾澀，怎麼配得上她的初吻呢！

不行，給他來點潤唇膏！

翻找了一圈，沒有花膏香露，她隻能退而求其次，從廚房找了點豬油。

這小五哥也兩天沒吃好東西了，吃點豬油補補也剛好。

又洗了把手，沾了點豬油，觸上那乾涸唇瓣，輕輕地塗抹開來。

而此時的巫鶴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舔或是蹂躪著，隨後微微的鹹味和滑潤的東西滲入口腔之中。他好似是旱地遇甘霖，不由得吞咽那股滋味，也下意識地伸出舌頭，結果碰到一冰涼的物體。

“呀！你嚇死老娘了！吃就吃嘛！還搞突襲！誒蘑菇都豎起來了！儂要哈斯寧啊！”

李青梅被這一舔，舔得方言都說出來了。

可再一看，小五哥的眼睛還閉著，又回去戳了戳他的臉，沒有反應，剛剛可能是下意識的行為，“也是，今天還沒喂飯，再給你來點豬油。”又沾了點豬油繼續塗抹，再次塗抹均勻。

巫鶴腹中饑腸轆轆，此時源源不斷食物湧入唇中，他渴求更多跟多。

可當他等著吃食的時候，突然感覺胸上某處被什麼拿住了，有些酥癢。

猛然睜開眼，就見老板娘隔著毛巾使勁捏他的點。

“……”

“啊——你醒了，豬、豬油好吃吧！”李青梅訕笑道。

“好吃……老板娘你這是……”

“豬油滴上去了唄，我幫你擦擦呀，結果給你……擦醒了。”李青梅絕對不會承認是她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是真的滴上去了，後麵的輕揉慢捏是為了擦的更乾淨。

“多謝，老板娘。”

巫鶴又往下看了幾分，他才意識到他上半身沒有穿衣服，再往下感覺，他也沒有穿褲子。可為什麼沒有襠空空的感覺？

難道？難道？！

他猛然坐了起來，用被子捂住了全身，然後一摸。

還好，還好，還在。

這貼身的布料是？

巫鶴一副受委屈模樣看向李青梅，身體靠在最牆角。

“老板娘，這是？這怎麼一回事？”

“你你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你得感謝我好不，你知不知道，你這些日子有多慘。要是我，你早就上西天了，現在我隻是揩點油而已，又沒對你怎麼樣。你這副模樣就好像我欠你錢一樣。”李青梅把毛巾丟回水盆，開啟惡人先告狀模式，犯了錯誤不要慌，隻要足夠心安理得，對麵會覺得是自己的錯。

“我知道，我都知道，隻是，我的褲子……”巫鶴漲紅臉，要是這也被老板娘看了，他要不要讓她負責？

呸！是他要不要對老板娘負責！

“你放心，那裡我沒有看，看了長針眼，讓小丁給你換的。”

李青梅豎起四指對天發誓。

“給你穿的叫底褲，是本老板娘親手做的，隻要五錢銀子，從你工錢裡麵扣哈。”

“這……”穿得確實挺舒服的，而且他已經穿上了，也不能不要了。

“那老板娘，隻有一件嗎？我想要幾件換洗的。”

“你這個時候怎麼聰明起來了？往日笨得要死來著。”李青梅不可思議，“你之前你都做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巫鶴頭點成波浪鼓，然後又抿著唇，再次不好意思道：“老板娘，能不能讓我先穿上衣服……”

“你穿你穿。我先去看看客人們。”

待李青梅離開後，巫鶴這才掀了被子，查看自己的身體，摸索感覺了一番，都正常，都沒事，最多有點發熱，吃貼藥就好了。

隻是，這個老板娘看了就會長針眼嗎？他看著怎麼就沒事。

巫鶴盯了半晌。

穿好衣服，裹上病人專屬的襖子，巫鶴推著輪椅來到外麵。

剛一出來，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響徹一片，就見李青梅捂著耳朵看向他。

“你出來乾什麼？不是還發燒嗎？大夫說你需要靜養。”

“老板娘，我要去藥鋪買藥治病。”巫鶴回答。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李青梅湊了上來，巫鶴又複述一遍。

“藥不能瞎開瞎吃，你又不是大夫。”

“老板娘，其實我會一點醫術的。”

“啥？你說什麼？”鞭炮終於停止了，李青梅的眼睛瞪大了，“你說你自己就是個醫生，結果你把自己搞成了半殘廢？”

“這……醫者不自醫嘛？”

巫鶴避開了李青梅難以置信的眼神，“外傷也就那樣醫，內傷我在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這會兒巫鶴也質疑起來他自己的能力了。

他感覺他越是不表現出來點什麼，他就越是老板娘眼中的廢物小五哥。

“真是的，大過年的，你上藥鋪，你這開年能好嗎？小心一整年都沒有好事情。”李青梅也不與他爭執，隻是絮叨道：“大夫留下的退燒藥有，你實在認為自己行，你就調整一下劑量，反正吃死了你的事情。”

“呸呸呸，大過年不能說死字。”李青梅連忙給自己倆嘴巴子，意思意思下。

“已經是新年了嗎？”巫鶴這才意識到那鞭炮是怎麼回事。

“今天剛好年三十呀，你知不知道，人家開開心心過年，我還得守著你這個病人。你還不老實，真的那天你又倒在路邊了，我堅決不救你，就讓你……呸呸呸……”

“老板娘，不會有下次的。這次全都是意外。”巫鶴信誓旦旦地保證著，而在他話說間，老板娘卻是繞道他身後，推著他出了酒館，來到了街上。

“老板娘？這是？”

“反正你都不愛惜自己的了，那就去藥鋪唄，順便新年采購點布料，你的褲衩子要上好絲綢才能做。”

酒館好忙的，這堆人怎麼大過年的不好好在家待著，反而來喝酒，跑路跑路。

街市上好些店鋪也開著，想必也是要在過年期間賺上一大筆銀子。

而且帶著殘疾人出來有個好處，店鋪老板會看他們可憐，她能少出點錢。

這不，買完綢緞、糕點、年貨、飾品、糖人、鴛鴦酥，還多剩下來五錢銀子。

“老板娘，藥鋪……”巫鶴的身上已經擺滿了大盒小盒，脖子上也掛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他感覺老板娘把他推出來，最大的目的是為了放東西。

“對哦對哦，你這購物車已經裝不下了，我這就推你去藥鋪。”李青梅又把砍價淘到的五支桃木簪放到小五哥手裡，但是太多了，滾下去了倆，她索性就插到了小五哥的頭上。

“小五哥，這回還真是要多謝你，不然我都要錯過你這麼好的提物星人。”

“老板娘，你開心就好。”對於李青梅時不時冒出來的新詞語，巫鶴已經見怪不怪了。

“非常開心！晚上回去吃大肘子，給你補補。”還好藥鋪的台階不高，李青梅沒費多少力氣就推進去了。

“老板，買藥。老板？”進了裡麵，掃了一圈，卻發現前台沒有人，地上反而有一連串的血跡，通往裡屋。

又試著喊了幾聲，店老板從裡屋匆匆跑了出來：“姑娘，你來開藥嗎？先等上一等，帶我去請個大夫。”

“你們這藥鋪沒有坐班大夫嗎？還要去請？”李青梅不解，又擔憂道：“這麼多血，是遇到了什麼？”

“哎喲，祖宗，出事的就是坐班大夫。這位姑娘你且讓讓，人命要緊。”店老板急切地想要離開，但剛到門口，就見一輪椅攔了道。

“店老板，我就是大夫，著急的話可以讓我先看看，而你再去請其他大夫，也一舉兩得不是嗎？”

“你這，你自己都在這椅子上了，還能醫人？說出去也不怕笑話。”店老板此時是急得團團轉，又見眼前這輪椅“大夫”攔路，真是讓他氣惱。

“唉，店老板，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沒準他真的能治呢？而且他這話也沒錯啊，你快去找大夫吧。我們去裡麵瞧瞧，你放心，藥鋪有什麼好偷的，而且我是誰啊，是青梅酒鋪的老板娘呀。”

李青梅出來打圓場，“反正又沒什麼損失不是嗎？”

“好好好，我的祖宗啊，你們先進去看吧。”店老板就要從巫鶴身側擠過去，李青梅也過來拉了一把。

待人走後，李青梅問道：“你真的行？”

“啊？老板娘，你不信我？那剛剛為何？”巫鶴眉頭緊皺，搞半天，最懷疑他的還是老板娘。

“我這叫護短，懂嗎？”

進了內屋，李青梅把巫鶴身上的東西都拿了下來，放到一邊用布蓋好，又沿著那血跡走進了臥房。

就見裡麵的大夫印堂發黑，臉色慘白，半靠在床鋪下，而抓藥小童在旁邊急得團團轉。

見他們兩人進來，還沒問出聲，就聽巫鶴一臉凝重地開口：

“彆多話！最多半個時辰了！不想要大夫死，就把快點他扶到床上，平躺放好，再取銀針來！”

攸關性命，藥童也不含糊，趕忙將對方安置在床上，又慌忙拿來了銀針奉上。

“脫了上衣，快！還有火！”

“好！”藥童辦事非常利索，三倆下就搞定了，又忙問還有何事要辦。

“熬藥！要快！韓香草、丹華、金桂各二兩，在配上崎川、半夏……等各三錢，三碗水煎成一碗。”也不知道藥童記沒記下來，就見他風風火火地跑到前台，一個一個藥櫃翻找起來。

而這邊巫鶴則是坐到了床上，取下銀針，過火紮穴，速度很快，短短幾十瞬，那人就成了半個刺蝟，又在個彆銀針上旋轉扭動，看得李青梅是感同身受，一陣刺撓：“我、我先出去了，小五哥，你悠著點，你也還發著燒。”

李青梅在後院沒多久，就聽裡麵的咳嗽起來，嘔吐起來，什麼東西灑了一地，而後巫鶴就推著輪椅出來。

“沒事了？”李青梅疑惑，這才多久啊。

“沒事了，解決了，還好遇上我，否則就魂歸黃泉了。”巫鶴擦著汗，喘著息。

李青梅一摸額頭，果然還燒著呢，比剛剛更嚴重了些。

“你可彆昏過去了，不然這趟不就……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