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1 / 1)

駙馬是個太監 蘭萋萋 4270 字 3個月前

商藤表情凝重,看上去不像裝的,但比起她,魏郢更想去看看皇帝大戰卞將軍。

商藤想打人,這到底是什麼大夫,公主都要痛死了也不管。

她就站在原地,想和魏郢僵持到底。

魏郢見她不動,先一步邁腿向承乾宮去。

劃肉取血,是司禮監那個該死的掌印提的,魏郢隻不過是懂點醫術,皇帝才讓他來給商藤治腿,魏郢一開始很樂意看這宮裡摯親互相殘殺,很期待商藤反抗皇帝的模樣。

隻可惜,商藤一點也不想反抗,皇帝也因她人前的乖巧而寵愛她,她就借著這點微不足道的貢獻耀武揚威,令魏郢著實沒了興致。

如今商藤是死是活,他不想管了,每日查傷也不過是看看這人到底死沒死。

商藤心知魏郢不愛搭理她,不再犟了。

硬的不吃軟的總吃吧?

商藤吸了吸鼻子,跟了魏郢幾步,“督主,能不能借您的人用用,本公主就算審問這宮女,憑我們兩個女子,也隻能拖回去,這多不體麵呀,對吧?”

魏郢頭也不回,隻招了招手,黑鴞與另一位白衣太監會意,留了下來。

祈之修見魏郢已去,最後再看了一眼陳弦也走了,路過商藤時給予了她一個憎惡的目光。

商藤:有毛病啊。

回燈螢殿的路上,黑鴞和白衣太監一人拽著鳶花一隻手,和拖走……沒什麼區彆,陳弦攙著一瘸一拐的商藤。

陳弦一路無言,黑鴞也不說話,白衣太監倒是看起來很興奮,話很多。

“公主,奴才名叫白雀,白天的白,孔雀的雀。”

“公主,您知道督主有多嚴肅嗎?整日都沒見過他笑,可凶了。”

商藤根本沒聽他講話,因為係統這時候又發癲了。

係統:[恭喜宿主!因為您的英勇就義,女主成功對您警惕值大幅度下降~]

係統:[作為獎勵,係統將贈送您一個非常牛x的金手指。]

“?”

係統不再在她腦子裡出聲兒,另一個詭異的東西出現了,陳弦的腦袋上竟然多了一顆愛心,愛心旁邊有一串數字,數字上寫著:二十。

什麼鬼?好感值??

“公主?公主?您有沒有聽白雀說話啊?”

白雀聒噪極了,於是商藤敷衍點頭,“聽到了。”

白雀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那您告訴奴才,小梨喜歡吃什麼?”

商藤:“?!”

商藤表情很精彩,她仿佛聽到了什麼八卦,黑鴞以為白雀話多惹她惱了,便給了白雀一腳,“白雀,莫要失態。”

白雀不太服氣,卻仍悶悶哦了一聲。

商藤:你說啊!你說啊!!

她咳一聲,“為什麼問這個?”

白雀突然正經起來,開始他的長篇感情故事回憶。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小梨還沒有被家裡人送進宮,白雀替魏郢在外辦事。

那日下起狂風暴雨,雷聲不停,白雀一劍斬下身前人的頭顱,將它裝進布麻袋裡,忽然!遠方一隻箭矢飛來,劃破他的胳膊,鮮紅的血隨著雨水一同流下,一滴一滴打在地上,他走得越來越吃力,腳下如同灌鉛般沉重,眼裡的世界顛倒起伏,他的靈魂似要飛出軀體。

“停,講重點,我不要聽細節。”商藤打斷了他的回憶。

“是!”

然後他重傷了,昏迷之前看到一個瘦弱的姑娘向他走來。

對,他就是被小梨救了,小梨家裡本就窮,救下一人又要多擔負一人的夥食,小梨被狠狠辱罵了一頓,善良的小梨把他安置在茅屋後的樹林裡,拿自己的被褥給他鋪著,把自己的食物分他一半。

白雀仰著頭,閉著眼,沉浸在溫柔的過去。

“那你砍下的人頭呢?小梨就沒發現嗎?”商藤好奇發問。

白雀對於商藤清奇的關注點不解,“您為何不因這個感動的故事而痛哭流涕,原來他們所說的公主暴戾無情是真的。”

他大歎一口氣。

商藤鼓了鼓掌,又去揉眼,“嗚嗚,好感動。”

白雀瞬間麵上帶彩,“那麼公主可否告知奴才,小梨喜歡吃什麼?”

嗯,這她哪知道?

商藤開始沉思,她甚至隻見過兩次小梨,小梨打扮得也樸素,完全看不出來性格愛好啊。

她思考得認真,未曾發覺已到燈螢殿殿門。

殿門,站著一排宮人。

居首的管事嬤嬤走上前,對著商藤行了個禮,“十三公主,多有叨擾,還請您稍等片刻,奴才們正在搜查燈螢殿。”

商藤警覺起來,“搜查什麼?”

“自然是德嬪娘娘的金鐲子了。”

“你們有何資格,未得本公主允許就擅闖燈螢殿?”

管事嬤嬤腰挺得筆直,一點也不慌張,言語裡儘是理直氣壯的意味,“德嬪娘娘已將此事告與皇上,皇上已同意德嬪娘娘搜查諸位妃嬪與您的宮殿。”

她說“您”時語氣加重了幾分。

商藤簡直要被這荒謬的發展氣笑了,她欲與管事嬤嬤唇槍舌戰之時,一位宮人急急忙忙從殿內跑出來,“嬤嬤,找到了!找到了!”

商藤大驚失色。

黑幕,有黑幕啊。

陳弦眼眸微動,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商藤。

管事嬤嬤不屑地彎了彎唇,“走吧,公主,請挪步鴛鸞殿。”

商藤倒不是個怕事的,可她腿疼啊!她試圖反抗,但反抗的結果是被一群人逮著走。

黑鴞白雀又將鳶花往鴛鸞殿拖。

鴛鸞殿奢華至極,雕欄玉砌,明燈千百,殿門打了兩座金獅子,殿中閣亭眾多,簷牙交錯。

那簡直是燈螢殿不能比的程度。

原書裡,德嬪對皇帝有著極端的愛戀,任何與她相爭之人的下場,要麼是草席一卷往後山一拋,要麼是往井裡一丟。

皇帝待她也極好,哪怕是德嬪再怎麼惹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陳弦冊為昭儀後,一切都變了,德嬪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勢,連宮人都能暗踩她一腳,心中恨極了陳弦。

如今陳弦並未冊為昭儀,難道隻是因為陳弦有靠近皇帝的傾向她就開始惡毒女配之路了?商藤想不明白。

商藤至今不知道皇帝長什麼樣子,能把德嬪迷成這死樣子。

商藤感覺自己馬上要失血過多而死了,拖著蹣跚的步伐慢慢走進正殿,正殿出來一位看起來官很大的戴著官帽的人。

這人約莫三十多,麵貌不同於尋常男人,他五官柔和,沒有一點胡茬,說好看也說不上,無非是尋常樣貌,丟人群都找不到那種。

他與商藤擦肩而過。

隻聽眾宮人行禮說道:“恭送掌印。”

原是司禮監掌印,書裡反派之一,結局不必說,被黑化後的陳弦哢嚓了。

管事嬤嬤攔下黑鴞白雀,“娘娘隻請十三公主與陳弦,外人不便入內了。”

他二人本就是打發過來的,也不多說什麼。

商藤與陳弦二人進入正殿,正殿大門被管事嬤嬤扣上。

她二人等了許久,德嬪才緩步從屏風後出來。

細心如商藤,但她一眼就發覺德嬪發絲的淩亂,雖不明顯,但和之前幾次見德嬪相比,還是有區彆。

商藤看看殿外看看德嬪: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德嬪坐在圈椅上,指了指兩側的圈椅,示意商藤坐下。

她給自己沏了一杯茶,吹了幾口,輕抿一口,“公主,燈螢殿的管教似乎並不到位。”

“襲春的確犯下錯,故意誣陷您,可您萬萬不該加害與她一介下輩,是錯該犯,可也不是您這樣報複。”

“?”

商藤一臉懵,這都是哪跟哪??

“嬤嬤告訴本宮,在燈螢殿找到了本宮的鐲子,您說,是您,”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陳弦,“還是她呢?”

商藤不吃這一套,直截了當:“本公主從未偷過您任何東西,本公主的下人也是,其次,襲春究竟怎麼了,她人在何處?”

德嬪敲了敲木桌,“來人,抬襲春進來。”

言畢,幾人用木架抬著襲春進來,襲春躺在上麵,眉頭皺在一堆,嘴唇發紫,呼吸急促,手腳抖動,胳膊腿上大片大片的紫斑。

商藤又秒懂,這症狀,不就是蠍桑花中毒嗎?

原書中,蠍桑是西闐特色花,被西闐人通過走私貿易售給大永國,大永人哪裡見過這花,隻覺得這暗紅色的花漂亮。

蠍桑具有毒性,摸一下就容易中毒,中毒者會呼吸急促,肌肉痙攣,嚴重的甚至皮膚上起紫斑。

不少大永人都因此而中毒身亡。

陳弦的父親陳保民,擁有一手好醫術,曾在西闐呆過,陰差陽錯之下,他真治好了這毒,皇帝未上位時,出征西闐,也身受蠍桑毒,陳保民救下了他。

陳保民死後,除卻陳弦一個後人,世上再無能解毒之人。

陳弦在結局當上了太後,靠的就是這毒毒死了皇帝。

德嬪隨意盤著發,鳳眼微眯,她身段曼妙,渾身透著一股不可言喻的韻律,而這般花容之中的眉梢與雙眸,都散發著絕對的孤傲。

她哼了一聲,又抿一口茶水,“襲春那日從你殿一回來就暈,至今未醒,公主如何解釋?”

商藤啟了啟唇,始終說不出一個字。

全是黑幕,一點機會不給她,這就是惡人先告狀吧?

德嬪嗬笑道:“公主解釋不出,那便是認了,那麼是您?還是您的好丫鬟?”

商藤反問她:“德嬪娘娘為何如此肯定襲春是燈螢殿之人所害?是不是燈螢殿之人所害,您說了可不算。”

商藤湊到陳弦耳邊,悄聲道:“你能治好襲春吧?”

陳弦遲疑一刻,點點頭。

商藤揚起笑容,“一切等襲春自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