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京城月亭酒樓十分熱鬨,齊聚各路江湖人士以及京城達官貴族,隻因酒樓內即將舉行一年一度的比試會,文武比試交叉進行,今年剛好輪到武試。
大家自願上台比試,奪擂者可以享受一年的月亭酒樓免費吃喝的彩頭,今年的彩頭中還加了個和田玉飾,習武之人都喜好在自己的武器上掛個玉飾。
一些官家貴族子女早早就已經訂好位子守在月亭酒樓等著看比武,江湖人士大多沒有訂雅間而是直接坐在大堂裡談天說地。
百裡瀟也坐在樓下大堂裡,半邊臉帶了麵具,饒有興致地看著擂台上兩個人比試,一個手持大刀,一人持劍,兩人一看都是江湖人士。
蕭離帶著十一領她們也出來湊個熱鬨,整日把她們悶在府裡她心裡也過意不去,今天好吃好喝大魚大肉地請她們一頓。當然為了掩人耳目,她們並沒有坐在同一處雅間,而是分散開來。
還沒等比試開始,十一領她們就已經吃飽喝足,醉的醉,倒的倒,霧隱無奈地看著小八小九她們幾個醉醺醺地打牌。
樓下比試已經開始一陣子了,蕭離坐在雅間裡百無聊賴地看著天月天樞天星天雲四個人打麻將。麻將是蕭離在霧非山窮極無聊地時候自己做的,教會了她們。天雲經常出遠門好不不容易回長亭一趟,幾個人這些天經常玩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
蕭離看她們打麻將看得無聊,出了雅間走到長廊上斜倚著欄杆看樓下比試。兩人決出勝負後,突然一人從台下飛身而上,身形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台上剛剛打贏的持刀女子一看,是一個戴著半邊麵具的男子,頓時不屑地笑了,“這位公子莫不是想跟我比試一番?我勸公子還是量力而為,我可不願背上個欺負男子的罵名。”
旁邊觀眾驚訝於有男子上來挑戰武試,都仔細觀察他,男子身形修長,比一般東黎國男子身形要更高大一些,即使遮住半張臉也難掩麵具下的姿色,心中都被這男子驚豔了一下。
男子一開口,聲線悅耳,“比試沒有說不允許男子上來挑戰。”
持刀女極其自負,“這位公子,如果你一意孤行,可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到時候要是傷到了你可不要怪我。”
“請吧。”男子話不多說,直接一拱手,做好迎戰準備。
持刀女眼中厲色一閃,拔刀直上,男子手持一把短刃,看似不敵,實則招招沉穩,一絲不漏地擋住對麵進攻,持刀女雖然看著威風凜凜,實際基本功底不紮實,隻是花拳繡腿。
女子很快落了下風,她心下微驚,隨即惱恨不已,今天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個小子給羞辱了去。她咬了咬牙,以更加狠絕的攻勢打了過去,實則另一隻手指尖銀光一閃,一枚銀針以刁鑽的角度射進百裡瀟持刃的手臂。
眾人都拍手叫好,沒人發現她用了暗器,但三層上觀看的蕭離眉頭一皺。
百裡瀟一時不查中了招,手臂一痛,深知不好,但女子攻勢已經更猛烈地過來了,他心念急轉,飛身踏上二樓欄杆,又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拽住擂台上方高懸的綢緞,借力而上,抓靠在三層憑欄上。
還沒等站穩,他一口血吐出來,那暗器中有毒。他手一鬆,眼看就要落下去,蕭離離他不遠,猶豫了一瞬,一手扶了他一把,持刀女子緊追不舍,眼看就要跟著攻上來,蕭離神色微凜,眼中一寒,一手拽住紅色綢緞,攬著男子飛身而下。
百裡瀟一抬眼,就看見眼前女子薄削的唇和堅毅的下巴,一雙瑞鳳眼似無情又似深情,女子身上有一種好聞的香味,清新舒雅,透著讓人安心的感覺。她雖然攬著他,但姿勢是疏離的。
蕭離攬著百裡瀟飛身而下,穩穩地落在台上。二人從天而降俱是仙人之姿,美得像一幅畫,台下觀眾一時忘了這是百裡瀟和持刀女二人之間的比試,均拍手叫好,“好!”蕭離這一手救人之舉從容穩健。
到了台上蕭離就放開百裡瀟,“這位武士,擂台比武光明正大,暗中使壞委實太過小人,不如適可而止。”蕭離毫不客氣。台下觀眾開始議論,漸漸察覺出不對勁。
持刀女一時氣急,“你算什麼人,敢上來插手我們之間的比試,還想誣陷於我!”她用刀指著蕭離,“二人比武勝敗乃常事,無論什麼結果你都沒資格管,你突然插手是想做什麼!”
“既然你死不承認,那用不用叫這月亭酒樓的管事來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蕭離眼神淡涼。
女子一時急了,“你欺人太甚!”說著持刀就刺過來。蕭離巍然不動,等刀近到眼前,輕輕側過身,曲起二指彈了下女子手中的刀,隻見刀身震了三震,隨即開始龜裂開來,碎落在地上。
女子震驚地看著裂開的刀片,僵立在那兒。台下一時悄無聲息,所有人都被蕭離這一手震住。
也不知是誰認出了蕭離的身份,台下漸漸傳開,“那不是惠王殿下麼?”有人附和,“惠王殿下?就是那個剛被女皇召回京城的惠王嗎?”
蕭離懶得再和她對峙繼續站在台上接受目光洗禮,頭也沒回就跳下擂台,出了月亭酒樓,身後天月四個人早在蕭離出手的時候就出來了,也跟著她離開。
台上百裡瀟捂著手臂,意味不明地看著蕭離的背影,原來她就是東黎國才回京的惠王,蕭離。
······
燕府正廳,燕靈秋滿麵笑容地向皇太女蕭祁敬酒,“哈哈哈哈哈,太女對我兒一片厚愛,微臣真是感激不儘。”
“哪裡,暉兒與我自幼相識,我心悅於他,能娶他為夫,一直是我的心願。”蕭祁看了眼對麵坐著的燕淩暉,深情地說,“燕家主放心,隻要暉兒進了我府中,我一定不會苛待於他。”
燕淩暉似是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頭。
“太女今日送來這麼厚重的聘禮,又親自前來,委實下了一番功夫,臣感念太女對我兒的珍重,日後若有需要,臣必定儘全力相助。”
蕭祁目中神色漸深,嘴邊笑容加深,“哈哈哈燕家主過獎。”舉杯衝燕靈秋微微示意,一飲而儘。
燕淩暉下定決心,他一定要在皇太女府贏得一席之地,成為這皇朝未來最尊貴的男人。讓那個對他不屑一顧的女人知道,她做了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燕四公子燕淩暉即將嫁入皇太女府為側夫一事轉眼在京城傳開,當年感慨過燕淩暉與惠王之間一段佳話的人都覺得不可置信,感歎世事難料,沒想到兜兜轉轉四公子竟嫁了太女殿下。
不過大家轉念想想,太女殿下是未來女皇,身份高貴,確實地位比惠王更高,四公子又是京城第一才子,注定嫁入皇室,而太女是這皇朝尊貴僅次於女皇的人,他答應皇太女的求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要是我我也嫁給皇太女,太女殿下雖然家中已有夫侍,但不似三皇女一樣花心濫情,又身居高位,才華出眾,樣樣拿得出手,嫁給她是所有男子的驕傲。”有人小聲嘀咕。
“你說的也有道理,依我看,惠王殿下是比太女長得好看一些,但論起謀略才能還是不能與太女相提並論。”惠王畢竟才回長亭沒多久,百姓心中還是更看好皇太女。
一時朝野議論紛紛,大多恭祝燕四公子與皇太女喜結良緣,更多的人則想到更深層的地方,燕家看似也成了太女的囊中之物。
······
惠王成人禮的日子越來越近,據聞北荒使者已被女皇接見住進行宮,由皇太女蕭祁親自負責接待,帶著幾位遊覽東黎皇城長亭,隻等成人禮日子到了再進宮參加。
蕭離這幾日已經讓天月準備了好了正夫級彆的聘禮,隻待成人禮之後正式下聘。
女皇將手上奏折拍在案上,發出“咚”的一聲響,蕭晉靜靜地坐在那兒沉思什麼,沒說話。楊如斟酌著開口,“陛下為何同意太女迎娶燕家四公子為夫呢?”
蕭晉瞥了楊如一眼,“不給誘餌,魚兒怎麼會上鉤。有時候人太誌得意滿的時候,就是她滿盤皆輸的時候。朕倒想看看,朕的這個女兒到底當不當的上東黎國的太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