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進度2(1 / 1)

墨顏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來到這裡十九年,一直以為自己是平庸之輩,幾個月前與神秘人在夢中相見,才領取了自己此次穿越異世的任務,也就是剛才她的聲音再次在腦海裡出現,才知道原來她竟如此厲害?

搖光掌門繼續發問:“你已有傾山倒海之能,振臂便可呼雲喚雨,為何隱瞞身份上我搖光?”

“……”

這一條條,墨顏是一個字也回答不出來,隻期期艾艾說道:“我……其實……那不是我……或者說,那是另一個人,你……信嗎?”

“?”掌門滿頭疑問,“你在說些什麼?”

“哎,其實……我真的隻有三重混沌,不信你查。”

掌門抬手,一道靈術便入了墨顏體內,那靈術上下遊走起來,探遍了每一處,仍是未發現半點清濁痕跡。

有弟子不信,笑道:“墨顏師妹,此刻已入師門,便無需隱瞞了。”

另一弟子笑道:“就是就是,傳出去說我有一師妹曾勝過七長老,我多有麵子啊……”

掌門回手,對於墨顏真實靈術他已了然於胸,喃喃道:“那你方才……是如何勝過七長老的?”

“我……”此事必須有個結果,不然他們深究下去沒完沒了,於是墨顏想起祁宋說過的那個高人,然後回道:“有高人相助。”

“高人?!哪位高人?姓甚名誰?哪個門派?”

麵對掌門一番如珠似的連番追問,墨顏已然不知如何回答。

餘天恩卻主動解圍:“師傅,自然是有高人助其贏下七長老,不然以她們二位的靈術如何能贏?當然,為了隱藏高人蹤跡,也為了我派顏麵,此事……不可宣揚。”

餘天恩這一番話的意思便是告訴掌門,若傳遍天下,他們的長老被兩個女子打敗,那便真的顏麵無存了,高人是誰根本無需爭議,隻需謹記一點:今天是有隱世高人相助,長老才惜敗於她們。

夷鴦開口,將眾人視線墨顏那轉移過來:“師傅,墨顏她是勝者,已是搖光門下。”

餘天恩卻從身後走了出來,提醒道:“夷鴦師妹,這七日天譴鞭刑,雖每日均受兩道,可一日破皮、二日破相、三日斷骨、四日碎骨、五日抽魂、六日離魄,七日……無存,不如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夷鴦聞言緘默,她知道這是搖光最重的懲罰,北鬥七派一向秉持“傳道授業、尊師重道”,她不僅是以弟子身份挑戰的長老,更是掌門之徒,若是因此令搖光上下離心,後果……

此次鞭刑更是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砰!”的一聲,墨顏跪在夷鴦旁邊,堅定說道:“此罰,亦有我一半,每日兩道鞭刑,一道鞭她,一道笞我。”

“墨顏你瘋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救下來,你就這麼不珍惜嗎?你可知……何謂天譴鞭刑?”

“我知道,剛剛餘天恩師兄解釋過了,我也聽懂了,隻是你是為了我才搬出這條派規,如今我化險為夷,卻反連累了你?你夷鴦可以為了朋友舍生忘死,我墨顏也義不容辭。”

“你……”

墨顏堵住她的話:“是你剛才對我說的,榮辱與共,生死一同!”

夷鴦說的是這個“亦”,而墨顏說的是這個“一”。

生死亦同,生死一同!

夷鴦笑了,難得見她平靜的臉上還能露出欣慰的笑容,她主動牽起墨顏的手,再也他話。

掌門無奈搖搖頭,一個手勢就召喚出兩名弟子,將她們帶了下去。

她們二人又一起被關在地下,這一場挑戰,竟然無關勝負,即使她們贏了,即使夷鴦成功解救了墨顏,看著如今的處境,還不如沒有救下呢,人生境遇轉折如此之快,仿佛是命運跟她們開的一個玩笑。

夷鴦在地下牢籠裡,靠著牆壁,終於問出心中疑惑:“墨顏,可真有……高人?”

墨顏腦海裡轉了一下,不想聲張,“有,是她救了我們。”

“如此,還真要感謝她,不過……她的底細你清楚嗎?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太始大陸史籍中可曾有關於她的記載?”

“……”

這些,墨顏自己也無從知曉,隻是避而不談。她在腦海裡試圖與那女子對話,卻發現根本無人應答。

等等……似乎她不止出現一次!

一種令人後怕的想法從墨顏心底裡油然而生。

那一瞬間,她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對於那陌生女子,她一無所知,甚至無從查起,唯一清楚的,應該就是對她並無惡意,反倒還多次保護,究竟為何?

此後,一連兩天,她們二人都被帶去天刑場受天譴鞭刑,那從天而降的雷電閃著亮紫色的光芒,每劈下來一次,像是天快要塌陷了一樣。每每帶回來時,都氣虛無力,身受重傷,原本嬌嫩的皮膚現在連一片好的地方都沒有。

天譴鞭刑,是以天雷作引,注入鞭身,鞭笞之時,雷貫全身,上到頭發下至腳趾,都被雷擊,無一處幸免。

第一天破皮,即為皮肉之傷,她們受著皮開肉綻之苦,胳膊、手臂全是痕跡,可又迅速愈合,沒有淌血。

第二天破相,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好地,那些結痂令她們遠遠望去根本分彆不出來是個人形。

這才第二天,二人就無力的背靠背強撐著,粒米未進,她們全身上下都是猙獰可怖的結痂,有餘天恩送來的傷藥,可以緩解些鞭刑的灼傷之感,可是原本明豔如花的兩個女孩子,渾身上下都是印記,在心裡留下的創傷已是無法磨滅。

“夷鴦,我好疼啊!”墨顏說得極為小聲,剛上完藥的她們,傷口還是止不住火辣辣的疼痛感,好像不仔細聆聽根本就聽不清她的聲音。

夷鴦亦是如此,嘴皮微微張開,隻剩下舌頭在口腔裡滾動:“堅持住,我們還剩下五天。”

“五……天……”墨顏輕笑一聲,那笑都牽扯到了傷口。

她不怕難看的疤痕,反正也沒想過嫁人,隻是這痛實在難忍,更何況,還有五日之刑……

她抬起眼皮,透過那高高的窗戶看見外麵皎潔的月光,貌似太陽快要升起了,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她們一夜因疼痛無眠,還要忍受著第三日、第四日的痛楚,墨顏實在難受的很,還不如拿一把劍殺了她算了。

她側頭問道:“夷鴦,你翻遍了三萬條派規,其中可有一條寫著諸罪全免的?”

“沒有,”夷鴦淡淡笑道:“如果有,可是之前救你的那一條。”

“要不,實在不行,我們繼續挑戰長老吧,直到把掌門也打敗,我們自己做掌門算了。”

“嗬,”夷鴦輕笑了一聲,“我從未見過師傅出手,連七長老都是三境,若你真有信心打敗師傅,我便轉口喊你師傅。”

“額……還是算了吧,高人出手可一不可二啊!”

夷鴦歎了口氣:“修靈者何其多,身處在時代洪流之人,若非頂尖,必被其淹沒。”

“唉,真難!”

墨顏若有所思,若想不出辦法避免鞭刑,那就咬緊牙關扛過去,也不知道物理科學對於這玄幻世界有沒有用,或者她做些什麼避雷針當作天意去哄騙那些長老也行……

等會?!剛剛夷鴦說什麼?

若非頂尖,必被其淹沒?

不知道……天樞派掌門……

跟天宇國國師……

還有青陵鶴尊……

哪個算頂尖?

墨顏像是看到一絲希望曙光一樣,身體彈了起來,不顧身體上的疼痛,扭頭問道:“夷鴦,你說,若我是身份高貴之人,你那師傅會不會欺善怕惡,而饒了我們?”

夷鴦道:“敢問姑娘是何身份?是四合院院主,還是銀光鏈傳人?”

這夷鴦說的冷笑話,讓墨顏如跌寒冰。但她卻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看著圍繞在自己身邊的三份婚約,嘴角終於揚起了微笑。

沒錯,她的金手指——三份婚約,隨便拿出一個都足以令人震驚,不曾想在十五年後還是用到了他們。

墨顏在這世界的父親、母親早年和離,各居一所,他們二人與遠在山坳裡的爺爺不約而同的都給她定了親。

她閉目進入識海,拿下的第一份便是與觀止的婚約。

觀止的師傅對娘親有恩,被其師傅臨終前以報恩之名托付給了娘親。他從小天識未開,形如癡傻,整日以耍傀儡戲為生。可墨顏有自己的追求,一年後娘親去世便隨著夷鴦一聲不響的搬去了搖光山峰,獨立生活,此後未見。

卻未想過,觀止在分離的八年後天識頓開,靈術暴漲,還搖身一變成了天宇國國師,滅了地宙。

拿下的第二份便是與青陵鶴尊的婚約。

但很奇怪,當初父親送到她手裡的是一隻還未足月的小橘貓,說他們是從青陵逃出來的,老鶴尊為了保護這份血脈,寧願讓他成為平庸之人。隻是後來小貓跳窗逃跑,下落不明。

而婚約上顯現的卻是一位身著黑紫色華麗服飾的男子,他寬肩窄腰,垂下的眼眸如睥睨眾生一般極為嫌棄厭惡,綴在烏發上的銀飾在風中鈴鐺作響,明明看上去極為稚嫩,卻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但是,這種不屑的眼神,她怎麼覺得似乎在哪見過?

當墨顏打開第三份婚約時,便是祁宋。

當年,祁宋的父親是位將軍,與有孕夫人同上戰場,可是誰都不知這位將軍夫人,竟是個從青陵逃出來的妖精。當腹中孩兒呱呱落地時便是暴露其母親的身份,而偏偏生產時敵軍偷襲,祁宋父親一邊安排副將迎敵,一邊帶夫人上山生產,卻偏偏遇見墨顏爺爺。

爺爺見他們衣著不菲,也不管什麼妖不妖精的便挾恩圖報,要結為親家才作收留,將軍隻好應允,祁宋便在那時出生。立下婚約後一家三口休養生息便動身離開,再未出現。

當時將軍一定恨透了他們吧,祁宋還說他此次下山是被父親所詔,恐怕就要說這身世之謎了,聽聞婚約背後真相的祁宋會厭惡她嗎?

可是墨顏想起那日與祁宋分彆時,那護衛所說的話,什麼叫蘇家公子與蘇家小姐已經進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