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改不要看!!!】就一句話,無頭無腦。
孟清辭心知不大對勁,連忙回來找宴喬。他知道宴喬這次突然跟來應該是有自己的行動,但她並沒有跟自己說,孟清辭也沒準備問。
如今,宴喬多半有危險了。
得知這點,孟清辭心情更加煩躁,他剛走幾米,停住了。
明知宴喬隻是個紙老虎,也知道歐洋是出了名的瘋,修為全儘也會找歪門邪道報仇。不管是一死還是雙死,對他而言都有利。
即便宴喬活下來,自己也可以當不知此事,既不會臟了自己的手,也能完成折磨他這麼多年的執念。
就像之前故意讓樹妖殺宴喬一樣,僅是複刻重現罷了,他沒有參與。
孟清辭站在原地,如懸崖鬆樹,他握緊手心的劍鞘。
……
大風刮起,吹得樹葉簌簌落地,宴喬沒有擋住那一擊,擊飛撞樹,摔到地上。
好在有係統保護屏蔽痛覺,她沒有感覺到疼,可對方察覺到宴喬的異樣了。
“我以為你隻是不把我放在眼裡,”歐洋全身被黑霧浸染,幾乎要被它吞沒,他哈哈大笑,“原來是宴掌門和我一樣,沒了修為。”
“果真天助我也!”
實力懸殊,歐洋沒了顧慮,他說:“怕是孟清辭那小子也發現了,不讓我動你。”
“現在我也覺得。”
歐洋抬手,隔空把宴喬抬起,扼住她的喉嚨,看到她因窒息眼眸帶淚。
“直接殺了你反倒便宜你了。”歐洋露在外麵的雙眼全是快意,他伸手刮過宴喬臉頰流下的血液,冰涼的金屬質感讓她身體一顫。
“像你這種窮凶惡極之人,就該千刀萬剮,生不如死才算。”
宴喬很難受,張嘴想要呼吸,並沒有任何用處。
她眼淚順著臉頰,融在血液裡流了下來。
“係統,我這次死了是不是真的死了?”宴喬感覺到自己生還機會渺茫,她在還有些許意識的時候問係統。
係統沉默,遲遲不作答。
“死係統。”宴喬知道是自己所做的決定,她還是想罵他,“下次找人找個身體好的,病秧子可接不了這活,還有,還有原主修為太難刷了,放寬點限度。”
“好可惜,我以為真的可以痊愈身體呢。”宴喬抬頭看淺藍色的天空,淺淺的薄雲慢悠悠隨風而動,隻是她眼中有淚,眼前世界都模糊起來。
如今地位逆轉,歐洋饒有興致看著宴喬求生的模樣。
陽光下,宴喬身上開始泛有淺淺金光。
那一刻,歐洋突覺身體千斤重,心跳異常快,濃重的威壓讓他喘不上氣。
而束住宴喬身體的魔氣,接觸到金光,被燙到一般尖叫當場消散不見。
宴喬沒有束縛,從半空中墜落,衣裙隨風飄揚,就像折了翼的鳥。
歐洋連忙追上去,半路上,被一抹白影截了胡。
他停住,看清來人麵容後,笑了笑:“怎麼,孟大天才還是想插手是嗎?”
“我就知道你之前壓根沒有想法。”
宴喬拚命咳嗽,她像是被人抱在懷裡,很溫暖,最先聞到那道熟悉的草木香,宴喬不用抬頭便知是誰了。
孟清辭的衣服被拉住,他垂眸,宴喬安安靜靜,攥緊他的衣角,眼角的淚痕都還濕潤。
歐洋不屑地笑出聲:“宴掌門可不要看他如今道貌岸然的樣子。”
“他才是第一個想殺你的人。”
靈劍出鞘,發起進攻,在空中快至隻剩殘影,尋找歐洋的薄弱處。
歐洋身上魔氣雖被剛才的金光傷了部分,應對起來還是能夠接受。
他還在拱火:“你最信任的大徒弟,可是想在周考上,同我合謀殺了你。”
宴喬大腦有些懵,慢半拍想起來自己查資料時,有看到過周考地點圖紙,她作為掌門,座位是高處極佳的位置,但確實也是最容易暴露自己的地點。
“宴掌門,我的箭矢,是我花了千金量身定製的武器,便是用於那日啊。”歐洋稍不注意被靈劍刺傷了手臂,他毫不在意繼續說,“他從來都是要殺你。”
孟清辭麵容倏然變得嚴肅,他沒了耐心,直接左手捏訣,靈劍幻化出千萬支劍刃,一聲令下,對準歐洋刺下去。
“轟隆——!”
歐洋重重墜落在地,塵土飛揚。
孟清辭平穩落下,他把宴喬安置好。
“等等。”宴喬還很虛弱,她扶著樹站起來,似有預感,想要阻止孟清辭,“不要殺他。”
孟清辭沒聽,手握劍,一步步走向劍傷淋漓的歐洋,歐洋的麵具掉了,底下是一張沒了眉毛疤痕增生的臉。
歐洋看著孟清辭,每一弧度都是快意:“我來之前傳達過他,如果他真想救你,會在我出手之前阻止,可為何現在才來……”
他毫不留情地一把劍刺下去,捅穿心臟,噴濺的鮮血落在孟清辭側臉,以及潔白的衣袍上。
歐洋才不如他願,繼續大聲說剩下的話:“你的大徒弟,對你並非真心全意……”
孟清辭果斷拔出劍,捅進歐洋的喉嚨。
歐洋發不出聲,他翕動嘴唇,口中冒血。即便沒了氣息,歐洋直直看著孟清辭的方向,是癲狂的笑,鮮血順著他揚起的嘴角流下。
宴喬發懵,她呼吸急促,張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孟清辭擦乾淨手上沾染的血跡,輕輕撫摸宴喬的臉頰,治愈她身上的傷口,對上有些失神的眼睛。
猶如黑曜石的眼睛,如今蒙上一層灰。
他低聲,裡麵是自己感知不到的緊張:“師尊會相信我的,是嗎?”
直到回客棧,宴喬都沒有回答,即便孟清辭敲門,宴喬也沒有開門,拒絕溝通。
孟清辭沒有離開,他焦躁不安,眉頭緊鎖成川字,拇指在劍鞘上摩擦。
他承認自己確實有過猶豫,但他最後還是選擇宴喬。
遠遠看到宴喬從空中墜下,心跳都停了一拍。
他恨自己沒有把歐洋一擊斃命,害得他倆之間信任崩裂。
“大師兄在這兒有事嗎?”裴馳嘴上寒暄,語氣滿是幸災樂禍。
孟清辭不答,視線落在裴馳手中的紙盒包裝:“你來做什麼?”
“自然是來讓掌門開心的。”裴馳見對方伸手過來,護住,“我可不會像大師兄,讓掌門如此失望,若是我,從不會讓掌門受一點傷。”
裴馳的語氣囂張挑釁,這和廢物說考試拿榜首沒有區彆,但這次孟清辭並沒有嘲諷。
他知道,裴馳確實會這麼做。
而他連裴馳都比不上。
身影印在紙窗上,孤單又落寞。
宴喬看了眼又收回視線。
“你為什麼不讓他進來?”係統問她,“或許中間有誤會。”
“不管是什麼誤會,之前孟清辭想殺我確實不做假。”宴喬有意關心他,可這些小恩小惠並不讓他能有什麼波動。
要知道,偏離值可沒觸發。
所以,她大概率覺得歐洋說得大多數是對的,因為在她觀念內,孟清辭本是這樣的人。
至於後麵為何還是來了,宴喬並不知曉,也不會輕易分析。
“那你不打算理他了?”
“沒有啊。”宴喬有點不太確定,“我知道他會殺我,可是我要裝不知道,彆人告訴我他想殺我,我得要做出點反應才不覺得奇怪是嗎?”
當然還有一點,這次她親眼目睹死亡,和之前的妖不一樣,流淌的鮮血以及殘忍的方式,更給宴喬視覺上的戰栗。
那一瞬間,她真的畏懼孟清辭。
係統忍俊不禁。
宴喬回神,反問:“很好笑?”
“沒有。”係統是放鬆下來的愉悅,“覺得你很可愛。”
宴喬開始算舊賬了:“我發現你這個係統沒什麼用,連基本的保護保底都沒有,要不是孟清辭來了,我早就成屍體了。”
係統:???
他剛要說什麼,房門被敲響。
“掌門,我給你帶了些好東西。”是裴馳。
宴喬這回開了門,她裝作無視孟清辭倏然亮起的神情,隻讓裴馳進來了。
“啪嗒。”
門關了。
孟清辭眼中的光也散了。
“我路過集市,就想起姐姐,便買來這些小吃。”裴馳把手中的紙袋遞到宴喬麵前,期待又緊張。
宴喬心情不算好,沒什麼胃口,看了眼便道:“放這兒吧,謝謝。”
“我們出發去找了樹妖,找到了它的住所,但是它察覺到危險跑了。”
宴喬稍稍提起興趣,這塊進度她確實要注意,說不定能夠觸發偏離值。
“那是被隱藏的廢棄山洞,裡麵有不少用人皮人骨做的物件。”說到這兒,裴馳皺起眉頭來,“而且……我們還檢測到了魔氣的存在。”
“魔氣?”
宴喬之前有了解過,這世界大致分三類人:正派修士、魔修和平民。
像目前修行門派都為正派修士,以飛升成仙為目標,而如果心神不堅定或是執念過強,便容易被魔氣吞噬,淪為魔修。
魔修修煉較為簡單,隻需要不斷強化魔氣,魔氣越強實力也越強,而目前最高等級為從未出麵過的魔尊。
比如剛死去的歐洋,便是魔修。
“我不太清楚,感應到的不算很強烈。”裴馳低吟,“隻是當時孟大師兄不在場,我們也不敢妄下結論。”
宴喬聽到後麵那句,抬起頭看向他,裴馳開始猶猶豫豫起來:“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不覺得孟大師兄會這麼做的,希望姐姐不要怪我。”
“你說。”
裴馳抿緊唇,下定決心開了口:“我們剛找到山洞時,孟大師兄聽到了什麼,突然拋下我們就離開了。”
“我離得比較近,但是聽得不太清楚,裡麵說什麼掌門報仇、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