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慵懶的把-玩著手中的風鈴花鈴鐺,叮鈴聲很是悅耳,輪廓分明的臉龐,神色寧和淡漠。
墨雪將他認出是他沒料到的,他還以為五百年的時光她早就把他遺忘。
玄燁連自己都沒察覺嘴角輕微上揚,他走出屏風。
墨雪抬眼見他隨意的模樣,五百年沒見,身影挺拔修長,竹青長袍柔和他的冷清,顯得溫柔些許。
墨雪卻覺得他越來越冷漠,他的眼眸猶如化不開的寒冰。
他笑著看墨雪,清冷的麵容很是冷淡,帶著麵紗看不清真容。
“好久不見師兄。”墨雪對著玄燁打著招呼。
玄燁隻是笑笑,隻一眼玄燁便知道他心中之人回不來了。
師兄兩字在他嘴裡呢-喃,“原來師妹還記得啊,還以為你隻記得花枝和夜雨呢。”
“當年知曉你容顏和靈力氣息者都被華商處理了,如今恐怕數不上幾個,整日帶著麵紗不難受嗎?”
“你把玉碎拿下除了神宮那幾人,恐怕也沒人知曉你是誰,怎麼怕慕辰太早知道嗎?”
孤傲的聲音很是悠長,墨雪卻能感受到其中的怨氣。
當年他們定下婚約,她愛上花枝違背兩人約定確實不該,但是他和華商勾結,墨雪欠他的早就還清。
墨雪淺淺的看了玄燁一眼,推開椅子坐下,語氣很是隨意,“怎麼會忘,師兄和華商我都記得。”
“星族人都傳星主失蹤如今星界打亂,師兄還真是悠閒啊,不顧子民的死活。”想到星辰海城門的弱靈者,那般死寂和上空化不掉血氣,她眸光更加漠然。
玄燁又怎會不知她所想,他坐在墨雪對麵,始終擺弄著手中的白色風鈴花鈴鐺。
待墨雪出現在無名之地時他便一直暗中觀察著她。
他不知她用何種方法逃離,暗中監視她很久。
她和慕辰發生的玄燁都知道,他如今看不清墨雪所想。
她早已不是曾經的模樣。
“師妹不也無視弱靈者,不然怎麼不帶他們進來?”他指尖隨意拍了下鈴鐺。
叮當叮當響。
“師妹也知道先自保,我在這有何不可?”玄燁嘲笑著與墨雪對視。
保全自己才可保護他人,這個道理還是墨雪告訴他的。
墨雪神情頓了幾秒,不解道:“玄燁你是星主,星族無人會忤逆你,你談什麼自保?”
“拋棄子民就是你的自保嗎?你這樣有什麼資格當星主。”
“資格?”玄燁似聽到笑話一般,他雙手拍在桌子上,風鈴花落在地麵發出碰碎聲響。
玄燁似看不見,他冰冷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墨雪。
“你真是瘋了,銀枝你忘了嗎?星主是天道選的,無論願不願意我都得當。”
“我想過做一個好星主,可星界沒有給我選擇的權力,如同天道不讓我選。”他近乎癲狂的繞過木桌,風鈴花鈴鐺被他踩碎,他站在異色玻璃麵前,彩色的光投射在他身上。
“而你沒有選我,你知道當我知道愛上花枝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嗎?”
“我恨不得將你們一點一點的撕碎。”
“結果和我想的一樣,花枝永遠等不回自己的愛人。”
他也等不到明媚肆意的銀枝。
他緩慢上前,指尖在空中描繪著墨雪的臉。
笑聲從胸腔傳出,“救贖就是個笑話,他們不值得救贖,隻配在陰暗的地溝裡像個垃圾一樣的活著。”
“掌管者和被支配者都將沒有明日。”他發了瘋的笑起來,猛地拽住墨雪的手腕,大力一拉墨雪如同風箏般跟隨他的方向。
他一步一步的退後,墨雪被迫上前,他指尖很是用力,似要把她的手捏碎。
異色玻璃在他後背靠近的瞬間破碎,墨雪眼中隻看見周遭的碎片和玄燁的低語。
“去看看雙生門,去看看下區,你會懂的。”
手腕的玉碎被他拿走,玄燁在高空消失。
此刻墨雪左腳早已邁出,身子向前傾,風將她的秀發吹散,裙擺在空中飛舞。
碎片不斷落下,在她暴露的肌膚上作畫。
滯空感令她回神,她一抬眸便再次回到屋中,異色玻璃恢複原樣。
肌膚劃破的痛感消失,她定睛望著眼前屏風。
屏風上浮現化作,是一個黑色的漩渦,漩渦中畫著無數顆星星。
她低頭摩挲著紅腫的手腕,赤紅玉碎消失。
“真是個瘋子。”墨雪低聲咒罵。
玉碎消失,雨軒閣中的星族人立馬感受到強大的靈力,他們紛紛看向頂樓。
指尖止不住的顫-抖,這是對於強者的畏懼。
片刻後星界星族人都能感受到風鈴花的靈氣。
星界來了新的強靈者。
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待墨雪走下樓梯時,所有目光齊刷刷看向她。
想到玄燁墨雪輕笑開口:“雨軒閣無價之寶不愧是鎮店之寶,弱靈者都能成為強靈者,不虧哦。”
話音剛落,立馬不少人朝著工作者問無價之寶。
客人蜂擁而至,小紅手足無措。
亂成這樣,墨雪心滿意足的離開。
剛出來,視線就對上趕回來的慕辰。
,他詫異的目光並未逃過墨雪的眼。
她有些撒嬌的語氣,雙手一擺很是無奈:“你不在,玉碎被偷走了。”
慕辰連忙上前打量著墨雪確定她沒事後才說:
“阿姐是我莽撞了,玉碎的氣息定然沒有走遠,我帶你去找。”說著他又要離開。
不同的是這次拉著墨雪。
墨雪無奈望著慕辰認真的背影,真是笨蛋。
夜色漸晚兩人走進一家客棧,客棧裝潢華麗,站在二樓窗台,墨雪望著遠處的粉鯨。
鯨聲在夜晚猶如哄睡的歌謠。
雙生門會是怎麼樣的地方呢?
墨雪思索著,微風吹拂著她鬆散的秀發。
慕辰整理好床榻後回頭正好看見這一幕。
額頭間的碎發很是不聽得來回遮住墨雪得眼,墨雪隨意的將它們彆再耳後。
她靠在搖椅上,整個人懶洋洋的,暖光照著她,畫麵很是溫馨。
慕辰手裡拿起一個藍色毛毯抱在懷中,走到墨雪的身邊。
毛毯擋著了微涼的夜風,暖意襲來,墨雪抬頭對上慕辰關心的眼神。
他將毛毯給墨雪小心翼翼的蓋上,隨後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阿姐為何不願去找玉碎?”慕辰詢問。
玉碎可以隱瞞身份,若是沒有玉碎,神宮的找來將是個大麻煩。
墨雪知道他心中所想,她解釋道:“星主失蹤,星界被封-鎖,神宮找不來。”想到玄燁說的和屏風上的畫,墨雪覺得眼下找玉碎不是最重要的。
“阿辰有發現粉海海域上漲了嗎?”
墨雪一提,慕辰視線望向遠處的海域,之前的海域並沒有淹沒最低處的雲朵。
如今卻……
“確實漲了,但是這和玉碎有什麼關聯嗎?”慕辰想不通。
墨雪見他認真的模樣,低垂輕笑。
“阿姐是在嘲笑我?”慕辰附身將墨雪圍在自己臂膀,肯定的說。
墨雪搖頭否認,慕辰似是看透她的小心思,嘴角上揚,眼神肯定道:“阿姐就是。”
說著慕辰就想懲罰下墨雪,他知道她最怕癢了。
察覺慕辰的壞心思,墨雪立馬推開慕辰跑進屋中。
“我才沒有呢。”
慕辰望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無奈一笑。
第二日
墨雪和慕辰將這個中區都逛了一遍,中區的建築都是走奢華風格。
在這裡居住的星族人每日都是精致的裝扮。
日常也是很有規律,中區給人的感覺就是慵懶的。
走了一圈,墨雪有些累了,她靠在慕辰背上,懶洋洋道:“還好慕辰長大了,不然我就要背著你了。”
慕辰背著她,臉上是明媚的笑意。
少時他疲憊時,都是墨雪將他從黃沙之地背回神使宮。
墨雪想做什麼他都會陪著她,“明日阿姐準備去哪裡呀。”
墨雪不著急找玉碎,黑衣女子也沒有蹤影,離開星界的通道也沒打開。
他們在這裡還真是無所事事。
墨雪靠在慕辰頸間思索,想到玄燁說的雙生門,她說:“去上區,聽說那裡有雙生門,我這麼有實力當然也要去。”
實力指財富。
雙生門的通道是用財富打開。
古色古香的古建築坐落整個樹頭,高大的城牆之後是密密麻麻的房屋,深紅色的牆體金絲線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畫卷。
房屋燈火通明,每一個房簷之上都掛著金色的鳥籠,裡麵是裸-露的奧妙身姿。
笨重而高大的城門給人一種壓迫感。
金黃轎子停在門口,護衛立即上前迎接。
門打開,立即能聽見裡麵的歡聲笑語,水聲不斷。
待貴賓進入門被關閉,聲音也戛然而止。
護衛羨慕的望著裡麵,“嘖嘖嘖,真是誘-人啊。”
旁邊的護衛連忙打斷他:“送你進入?”
他連忙搖頭,害怕至極。
“權力者的天堂,奴人的地獄,我可不敢進。”
古色古香的屋中,紅紗掛滿整個梁上,歡愉聲此起彼伏,女子裸-露的肌膚上布滿汗珠,迷離的眼眸,微張的紅唇都帶著致命的蠱惑。
她仰頭望著眼前的紅紗,男子在她頸間不斷的喘息。
他說著甜言蜜語的話動作越加蠻橫,話語也越來越不堪入目。
纖細的玉手扯著麵前的紅紗,在她眼眸的倒映中看見一張清純的臉。
她死死抓緊紅紗,目光越加迷離。
水聲越來越密集,最後她如一個破布般被遺棄。
她望著離去的背影,門被打開又關上。
意識的最後,眼眶中的清純女子離她越來越近,她手中金色光亮不斷閃爍。
“你還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