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孟祈對解鶴生的了解淺淺。
聽的最多的是世人對解鶴生的評價,說修真界有三位謙謙君子,其中一位就是解鶴生。而且從裴川的口中也知道一些,比如溫和知禮,天賦驚人等等。
甚至就連麻尚也說過自家掌門雖常年不在宗門,但對宗門之人掛念,從不會苛責人,會照顧人,性情更是隨和。
而且經過這段時間她與解鶴生的相處,也知曉這些並不是虛言。
如果不看他為她立的這個墓碑的話,孟祈大抵是信了。
但這個墓碑就在此。
她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何解鶴生會喜歡前世的她,當年的她不僅隻是一個凡人,更是人妻,此時萬一讓人知道便是不倫之罪。
也幸好世人並不知曉裴川的原配曾是一個叫孟祈的女子。
解鶴生還在看著她。
她悻悻回答問題:“想來大抵是您的......愛人。”畢竟上麵吾愛兩字顯眼無比。
如今她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來回答這個問題。
解鶴生定會反駁她,因為這並不是事實。
卻沒想到
“是的。”解鶴生看著她緩緩說道。
“她確實是我的愛人。”
啊
孟祈確認了一遍自己沒聽錯,她的詫異直接從心底溢到了臉上。
這真的沒錯嗎
她此刻特彆想知道,是哪個世人對解鶴生做出知禮的評價的,誰的眼神竟如此不好。
這人,這模樣,和知禮有什麼關係。
“這......”她嘴裡反駁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但突然想起自己如今隻是個外人,並沒有資格反駁這句話。
解鶴生依舊沒有移開目光,“這什麼?”
孟祈從他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看不到不好意思的尷尬,看不到理所當然的無恥。
她隻好說道:“沒什麼。”
解鶴生又道:“你覺得我和她配嗎?”
一句比一句炸裂。
孟祈更噎了,她能說什麼,她什麼都說不了。
“聽說您並未婚配?”她道。
解鶴生:“你有事沒事打聽這些做什麼?”
孟祈:“......”
*
從後山出來,孟祈仿佛重新撿了一條命回來。
她很不想麵對解鶴生如此的感情,但剛剛沒得選,麵對解鶴生的提問,她又不能裝聾作啞。
算了,不想了。
還是做正事要緊。
劍術比試就在後天,她得練習一番,才能踏實。
而且,就單純的練習恐怕還不夠。
她記得前世她曾與夢儀比試過劍術,夢儀當時隻練習了幾天便輕鬆贏了她這個從小練劍到大的。
她當時隻覺夢儀天賦好,而她對劍術一道造詣低,所以才輸。
但到後來才知道,夢儀是用了一種藥劑,將之塗抹在劍上,便能將劍意幾百陪的發揮,雖然沒有實際的威懾力,但模樣感覺與真正的劍意毫無區彆。
萬一後天的比試,夢藍也使用這種藥劑,她必輸無疑,畢竟夢儀可是夢藍的姐姐。
看來,她得提前去看看夢藍的劍,據她以前的了解,那藥劑需要提前塗抹,才能發揮作用。
*
晚上,夜深人靜。
孟祈換上夜行衣,靜悄悄出了門,往禦光宗正峰的方向走去。
她的精神緊繃到了極致,注意力全在前方,完全沒發現自己身後一直有個人影跟著。
後山是弟子家眷住的地方,夢藍就住在後山的山青院中。
幸好這些年禦光宗的格局沒有變過,她憑借對這地方的熟悉,一路暢通,走得飛快。
身後一直跟著她的解鶴生卻皺起了眉頭。
孟祈是如何在這陌生的地方走的這般順,仿佛走過無數次一樣。
他剛剛沒睡著,就聽到隔壁傳來了動靜,走到窗戶邊才看到孟祈鬼鬼祟祟的出門,他便跟了出來。
就看到孟祈一個剛入門,連禦光宗大門都沒進過幾次的弟子怎麼會對禦光宗後山這麼熟悉。
他垂眸,要麼孟祈有地圖,且熟悉地圖到看都不用看;要麼就是她曾經來過這裡,而且不止一次。
會是哪一種?
孟祈依舊沒發現自己的身後一直有雙眼睛看著自己。
她到了山青院外,漸漸停了下來,從這裡進去後開始,就會遇到守夜的弟子,危險難點就要從這裡開始。
她深呼吸一口氣,一個快步衝上院牆,翻了過去。
院中安靜,一片漆黑,隻有一些晦暗的燈籠瑩瑩發光,她屏住呼吸,往夢藍房間的方向走去。
守夜的弟子半個時辰會巡邏一圈,希望她不要這麼倒黴遇上。
她彎著腰,繼續潛行。
直到右邊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巡邏弟子來了,她心弦拉到最緊,藏到了一個大石頭後邊。
巡邏弟子並未注意到動靜,她鬆下一口氣。
“哢嚓”一聲樹枝斷的聲音從自己腳步發出。
“誰!”巡邏弟子喊道,並望向了孟祈藏身的石頭,“誰在哪裡?”
孟祈捂住嘴巴,她剛才就是一個放鬆,將身體重心放到了左腿上,卻沒想到竟然踩斷了腳下的枯樹枝。
眼看著巡邏弟子往她的方向走來。
孟祈的心跳快要從胸膛裡跳出。
“喵~”
突然,她的身旁傳來一聲貓叫,她扭頭看去,一隻貓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這裡。
“原來是隻貓。”正在向她走來的巡邏弟子也看到了,轉頭就走了。
她看著漸漸走遠的巡邏隊伍,危機解除,終於呼出一口大氣。
她笑著看向橘貓,默默心道:“謝謝小貓。”
接著,眼前的小貓竟然化作一團星點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眨了眨眼,確保自己沒有看錯。
轉頭張望,就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解鶴生
他怎麼在這?!
解鶴生從牆上閃到了孟祈身前,“好巧。”
孟祈:“你一路跟著我?”
“難道不應該是我問你,深夜鬼鬼祟祟潛入禦光宗,是要做什麼?”解鶴生道。
孟祈見瞞不過去,隻好將一切的都說了出來。
解鶴生眼底漸漸露出一抹危險的眼神,“你是怎麼知道有這麼藥劑的?”
孟祈一愣,心歎,他怎麼又抓住了盲點。
“還有,你似乎對禦光宗的後山很是熟悉,是經常乾潛入彆人家後院的事情,所以才這麼熟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