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切不可壞了規矩!”石民笑哄道。
不情願的石倏丹不滿的噘嘴,看向身旁的母親求救,見母親也是搖搖頭,她才又重新坐回去。
一陣如沐浴春風的琵琶聲悠揚婉轉,聽得所有人心弦一動,樂聲響了一盞茶後戛然而止,白柯給站在地上的麥玧芝他們四人各發了一個大白牌子,牌子上是白色的數字,一、二,一、二。
麥玧芝很不喜歡被人圍觀當猴耍的感覺,她快速接過牌子擋住自己煩悶的臉。
伯墨居單手接過牌子,垂在身側,眼底毫無波瀾。
茅星瀾則把原鄴山的弟子們幻想成薇露宮的弟子,把掌門幻想成自己的師尊,將這樣盛大的場合幻想成褒獎儀式,她幻想自己為仙界立了大功,師尊一次性獎勵她了六根仙弦!
一旁的鄭其進就沒有這麼美妙的感受了,他在仙界已經受夠了藐視,已經看了足夠多的臉色,他本想著來人間一趟,端著仙界弟子的身份,必能翻身,得到萬眾愛戴,卻沒想到如今竟會被人當做男妓耍,這種恥辱的感覺可比在仙界更讓人厭惡和憎恨。
白柯將幾人的表情儘收眼底,她指著茅星瀾手中的一號牌,對著掌門身旁的八個弟子問,“一號茅姑娘,姿色卓絕,身價一百兩起,價高者可共度良宵一晚!”
驚呼聲自台階處傳來,眾弟子們豔羨的目光刷刷的齊聚到那排讓人平日裡隻能仰視的存在。
藺枝三人的目光也看向掌門身邊的幾個弟子。
一百兩?東方禦曉聽到後激動地直搓手,奈何女子歸秦笙管,他隻好乾瞪眼看著。
秦笙麵色平靜的看著掌門石民,他身邊坐著的永遠都是他的妻子,自己的表姐季蓮欣。
那個讓人矚目的位置她一次都沒坐過,即使她對他們夫妻倆再言聽計從,即使她甘願做掌門的通房丫頭,也不能改變她尷尬的地位。
她知道原鄴山的弟子們隻是礙於掌門和表姐的身份,才對她表麵敬重,其實暗地裡她早已淪為了笑柄,說到底,她就隻是掌門石民的一個玩物和棋子而已,而其中撮合的人就是她的表姐。
被表姐收留,不再餓肚子,她應該是幸運的!隻是她心中時不時的就會被刺痛一下,那和諧的一家三口,是她永遠都不能擁有的。
在秦笙恍惚之際,價格已經抬到了三百兩,而出價人是第一百一十一弟子,夏鋒。
夏鋒胖瘦適中,長相也還算看得上眼,隻是太過貪色,仗著有些家底,常常留戀於美色之中。
“三百兩,還有要出價的嗎?”白柯尋視一圈。
見那八個弟子中不再有人舉手,白柯拍掌三次,“成交!一號茅姑娘明晚歸夏鋒所有。”
夏鋒一聽激動地站起來,也不顧掌門暗下來的臉色,急不可耐的問道:“怎麼是明晚,以往不都是今晚嗎?”
見他如此著急,右側的藺枝嗤笑一聲,“女人本就是水做的,又舟車勞頓了一天,不得修養好了,才能恢複好體力啊!”
藺枝的一番解釋令那些嫉妒不已的弟子們哄堂大笑。
夏鋒明白了藺枝的言外之意,當即嗔了眾人一眼,傲嬌的挺起胸膛,“去去去,一個個的都添什麼亂!”
蘇印斜他一眼,“那還不是因為,他們嫉妒你抱得美人歸呀!”
“蘇三掌櫃說的極是!”夏鋒就喜歡彆人嫉妒自己,又掏不出錢來和他爭搶的憋屈樣。
“你們有錢的話,你們就加價呀!有羨慕我的時間,還不趕緊想辦法去掙錢去,不然下一次,美人還是我的,哈哈哈哈!”
他這般張狂的話,惹了眾怒,可偏偏這些人囊中羞澀,他們沒有豐厚的家底,又拿什麼跟一個家纏萬貫的人比?
沒錢就沒有美人,沒有美人,人生就都是缺憾。
這些男弟子們,此刻的心裡彆提有多憤恨了,尤其是夏鋒那超然的優越感,更是讓他們恨得牙癢癢。
東方世成幾次想要舉手出三百一十兩,可是次次都被父親東方禦曉給攔住,最後導致茅姑娘被夏鋒高價得到。
他心中生氣,但是麵上卻是一副順從的樣子。
白柯用手指著伯墨居,轉向右側,“一號俊男伯公子,起價一百兩,請出價!”
在東方禦曉一家的背後,不知何時坐了一排女弟子,其中一個高舉起手,“一百五十兩!”
另一個,“一百八十兩!”
“我出二百二十兩!”又一個舉手高喊。
“三百兩!”
一女子聲音出,頓時驚呆了一片,人們紛紛將目光轉向掌門的千金,石倏丹。
石民見女兒也參與進來,臉色微囧,他斂色拉拉女兒的衣袖,“丹丹,彆胡鬨!”
“爹,我沒有胡鬨啊,我也該嘗嘗男人的滋味了,你看師哥師弟們每次和美人們共度一晚後,一個個都精神煥發的,女兒也想精神煥發一次,行不行啊,爹?”她扯住父親的袖子,撒嬌。
石門的老臉這次可算是丟儘了,他黑著一張臉,不由慶幸這是在晚上,要是在白天,他還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混賬!女孩子家哪裡有這樣放蕩的,趕緊給我滾回去,閉門思過!”石門有些恨鐵不成的怒吼道。
“爹,你偏心!為什麼師哥師弟師姐師妹們都可以,而我卻不行?”石倏丹到底是被掌門夫婦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見父親生氣,她卻視若無睹。
石民氣的嘴角直抽抽,“你將來可是要嫁人的,怎可這般輕浮?季蓮欣,快把你女兒給我拉走,少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
石倏丹的母親季蓮欣冷笑,“孩子年齡大了,這些事情又避無可避,不如今天趁所有弟子都在,你給咱們丹丹挑選一個夫君出來,明日完婚之後,女兒不就可以想怎麼胡來就怎麼胡來了嘛!”
“哎呀,夫人啊,這為女兒挑選夫君可不能如此草率啊,你得等我慢慢物色才行啊!”見夫人生氣,石民緩了語氣。
“選夫君,好啊,我看那個伯公子儀表堂堂,又風流倜儻的就正合我意,不如今晚我們先拜堂成親入洞房,明天再請大家吃酒宴!”石倏丹一想到抱得美男歸,就忍不住一個勁的傻笑。
“不得胡鬨,兒女婚事自古以來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容你挑挑揀揀的!”石民一個勁的給夫人使眼色,可夫人就是沒有動作。
他隻得無奈請求,“還請夫人把丹丹帶下去,不然我這個掌門以後還怎麼在弟子們跟前立足?”
季蓮欣這才牽起女兒的手,“丹丹,今日有外人在,不得造次,回家再說!”
石民見夫人將女兒連拉帶推的哄走,這才胡亂揉了把老臉,對著藺枝抱歉一笑,“小女被寵壞了,口不擇言,讓遠客見笑了!”
藺枝反倒有些佩服石倏丹的直白,“令千金坦率直白,著實令藺枝羨慕,又怎會見笑。”
一直旁觀的經芙適時插了一句,“是啊,像我等這樣沒有父母寵愛的孩子,羨慕還來不及,石掌門多慮了。”
“噢!哈哈哈!兩位貴客廖讚了!”石民就著台階下來,開始端起酒壇,“今日諸位遠客相聚原鄴山,實在是我山門有幸,請共飲此酒,了表石某心意!”
藺枝舉起酒杯,起身,“我姐弟三人來到原鄴山,能見到石掌門的尊容,才是三生有幸!”
經芙和蘇印一同舉杯,敬石掌門。
酒入肚腹,本來爭搶著要出高價買下伯墨居的女弟子們,經石倏丹這一鬨,個個都縮回了手。
掌門女兒看中的人,她們還去搶的話,那豈不是活膩歪了。
為了一個俊一點的男人,而開罪石掌門的千金,實在是不劃算,天下好看的男人多的是,可掌門隻有一個,所以幾人都識趣的退出了競價。
白柯直接越過伯墨居,來到鄭其進跟前,“這是二號鄭公子,起價八十兩,請有意的女弟子競拍!”
幾個女弟子將鄭其進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越看越覺不滿意,一個小聲嘟囔,“就這貨色,還能入選二號俊男,是不是晚上無光,白柯沒有看清啊?”
另一個說,“八十兩,買這麼難看的男子,這不是自己惡心自己的嗎?”
又一個點頭讚同,“你們看看咱們的師兄師弟們,哪個不比他強!”
另一個點點頭,有些落寞的看向伯墨居,“要是丹丹沒看中他就好了!”
兩個男子一經比較,她們更覺得伯墨居更有男人味,隻是再不甘心也不能和掌門的千金對著乾,她們選擇棄權。
大弟子武統越的妻子張露婷望著伯墨居那挺拔的身姿也露出垂涎之色,“要是我沒有成親的話,我就嫁給他!”
不遠處的武統越隱約聽到妻子的話,麵色難看的看過來,張露婷自知失言,忙低下頭看著腳尖。
“哈哈,張露婷看你那慫樣!”赫娜嘲笑道,“要是我沒嫁給甘利斌的話,這個男人就必須是我的!”
“對對對,都是你的,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那胖的跟頭熊似的身軀,這要是真洞房的話,還不得把人給壓死!”張露婷譏諷笑著。
“哼!就你能耐,你倒是上啊!”赫娜是第二弟子甘利斌的妻子,她也隻是趁丈夫不在身邊才敢如此過過嘴癮。
“我有男人管著,你又沒有,你上啊!”張露婷回諷道。
“誰說沒人管,我男人正在回來的路上呢!你少在這引誘我犯錯!”赫娜不甘示弱。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下。
這時,白柯的聲音再次傳來,“若是再沒人出價,就將鄭公子轉到雲雀樓了!”
女子弟子裡其中一個微胖的女子緩緩舉起了手,勉強道:“八十兩零一錢!”
“還有人出高價嗎?”見沒人回答,白柯直接宣布,“成交,鄭公子明晚歸七十七女弟子燕兒一晚。”
東方禦曉哀歎連天,他好不容易才盼來的財神爺,一個沒人敢出價,一個就值八十兩零一錢,這點錢可讓他怎麼活呦!
鄭其進看那女子長相一般,再加上微胖的身姿,更顯得麵目有些醜陋,他舉手抗議,“我能自己選嗎?”
白柯沒有理他,而是走到麥玧芝跟前向眾人介紹,“這位是二號麥姑娘,起價八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