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法術不錯,我可以據為己有。”古軒打著如意算盤,眼角卻瞥見捆綁麥玧芝的黑發在眨眼間冒起了黑煙。
黑發著了火,一個顫抖間,便消失了。
麥玧芝被身體灼熱的溫度給燒的迷迷糊糊,體內的血液如沸騰的開水,胡亂躥騰。
她感覺自己就要被燒死了,正掙紮間,感到被禁錮的身子突然一鬆,整個人歪倒在地。
她晃晃被燒暈的額頭,勉強睜開雙眸,她看到一個熟悉的房間,一張熟悉的床。
幸好腦子沒被燒壞,她隱約記得這個床下有機關陷阱,可那石床石洞陷阱不是已經被炸了嗎?
不行,太熱了,她再不找個地方,恐怕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被燒乾了。
她需要冰涼的水來澆滅體內的火。
水?她腦中閃現出一條寬闊的河,可是門被古軒的身子給擋住了。
床?床下有陷阱,陷阱石床爆破之後……有水,好多的水……一望無際……
對,她要去找水,抓住這一絲理智,她步履艱難的來到床邊,本想像上次一樣坐在床邊,觸動機關去找水。
可她的身子此刻正處於烈焰灼灼之中,本來就虛弱的雙腳,在走到床邊的那一刻就歪倒下去。
麥玧芝煎熬的等待著機關,沒想到機關沒觸動,卻等來了一個涼涼的氣息。
一直在一旁觀察的古軒,本就被麥玧芝的美貌深深的吸引著,之前見她渾身上下紅透一片,心中本就動了邪念。
他一直隱忍著,說服自己先取了她的仙弦再來和美人親熱也不遲,可當麥玧芝跌倒在他精心布置的床 上那一刻起,他的欲望神經就被觸動了開關。
美人主動躺在床 上,他怎麼還能等?是個男人都等不下去。
古軒一股熱血上頭,飛身到床邊,笑的燦爛,美人在前,春宵千金不換,他迫不及待的想:等他和美人雲雨一番之後再取仙弦不也一樣,那樣就更讓人記憶猶新呐!
“哈哈哈……”他笑的張狂。
大手輕輕覆上她的嫩手,一股灼熱將他燒的一個激靈,不過這溫度還好,他可以忍耐。
紅嫩的手隻是在輕輕一觸間就已讓他欲罷不能了。
他彎下腰,近距離觀賞著她那紅透的臉頰,鮮豔欲滴的紅唇,還有那紅藴一片的脖頸和劇烈起伏的胸脯,他連連吞了吞口水。
本是輕輕觸摸的手,此刻被他緊緊握住,他伸出另一手,試探的伸向那透紅的臉頰。
“啊……燙死了!”在手指貼上她臉頰的那一刻,他的手指猶如放在油鍋中一般滾燙。
嬌柔的美人就在眼前卻不能觸碰,這讓風流成性的古軒怎麼甘心,“我有凝水成冰的法術,隻要將這法術罩滿全身,那就算再燙熱的美人也燃不出我的手掌心!”
床一旁的桌子上有一壺溫水,他頭頂黑發直立,最長的那根開合之間黑舌吐出。
黑舌將那茶壺輕輕一卷,那茶壺周身就立即被白霧繚繞。
“成了!”這就是他的凝水成冰,黑舌卷起茶壺,朝著他的雙手倒去。
水涼如冰,在他手上即將滑落之際水珠那刹間就凝結成了冰。
他低頭看看雙手,十指間被覆上了一層白霜。
“這下就不怕美人燙手了!哈哈哈……”
大笑之後,他開始行動,舉起一雙附著冰霜的手,準確無誤的貼在美人的兩頰上。
“美人,這個溫度你可喜歡?”古軒手下遊動,自麥玧芝的臉頰慢慢下滑至脖頸。
正當他血脈噴張之時,麥玧芝那被大手握住的兩隻紅手一個用力,就和大手由下而上換了個位置。
同時力道也由掙脫變成了主動捧握,一掌間清涼如冰,令她瀕臨火海的身子瞬間抓住了希望。
她的雙手緊緊攥住那一絲冰涼,猶如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古軒對她突然的反客為主感到一陣竊喜,早知道美人對他如此渴望,他還設什麼圈套和陷阱,豈不瞎浪費功夫。
在這想象的一瞬間,他感覺麥玧芝的手已經攀上了他的手臂,灼熱感讓他神情激動,這般溫度下和美人親密,想想都覺得刺激。
隻是他這想法還未維持到三個呼吸,他就覺得兩臂上像是著了火,焦灼的炙熱感讓他有些難以相信。
他想再次施法凝水成冰術,可惜雙臂被火掌死死攥住,他掙脫不開,心底這才隱覺不對。
胳膊上的肉有些焦糊味,他的眼睛依依不舍的從美人胸口滑過,竟看到燃起火焰的臂膀。
他瞪大雙眼,盯著自己燃起烈焰的胳膊,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掙脫。
隻是他使了渾身力氣依然掙脫不開那雙火掌,他心下一驚,當即施法,待他長發立起越來越長之時,兩隻胳膊都已燃成了灰燼。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古軒被眼前的一幕震到目瞪口呆。
他震驚之餘,強壓住心底的驚慌,黑發分叉吐出舌頭,那黑舌頭對著麥玧芝握住他雙肩的手就是一個吞食。
黑舌吞住她手的那一刻,一股焦黑的煙自黑舌裡側冒出,空氣中傳來一股頭發燒焦的味道。
從古軒那驚詫到懷疑人生的眼眸中可以看到,他那一頭黑長的頭發正冒著火光,“滋啦滋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燒著。
“不……”他的頭發就是他的法器,他失去了法器,他就什麼都沒有了,古軒痛苦的大叫一聲。
他絕望的叫喊換來的是頭皮的刺痛,熱氣透過頭皮滲進頭皮層裡,又一股腦的鑽進腦骨縫裡,他的腦袋就像個即將要爆炸的火球。
此時,他的腳底也開始冒了熱氣,而上身致命的灼燒感已經蔓延到了胸口。
他不能就這樣束手就擒,他修煉了五十年的法術,這是他吸食過無數人血,殺過無數個妖才得來的妖絲,這是他尋了捷徑才有了彆的妖數百年都修煉不到的法力。
他怎麼能就此放棄?不行,絕對不行!
法器已被燒毀,他隻能放手一搏,額頭間被他用內力逼出一個小口,小口內有三根黑絲奔騰而出。
他保命的最後一個招數——就是祭出妖絲來吸附麥玧芝體內的仙弦,隻要得到仙弦,他失去的肢體還可以恢複,並且有了仙術護體,那他的法力就會更上一層樓了!
這般思量之後,他看到了希望。
三根黑色妖絲躲過他身上燃燒的火焰,徑直朝麥玧芝的額心撲去。
那三根妖絲在撲上她印堂穴的那一刻,渾身生出了細細的尖刺。
它們似乎不怕高溫,奮力撕咬著她的穴口。
此時的麥玧芝掙紮在火海之中,意識已近模糊,額頭傳來的疼痛相對於灼死人的高溫來說簡直就不值一提。
除了灼燒,其餘她什麼也感知不到。
她的額心被撕開一道口子,一根青色發絲般的線被迫而出。
成功了!她的仙弦被他的妖絲給吸了出來,他就要成仙了!
古軒竊喜之際,想要收回妖絲到自己的額心,誰曾想他那印堂穴在妖絲即將回位之時竟燃燒起來。
原是古軒一心一意想要奪取麥玧芝的仙弦而沒有注意到自己那即將燃燒的額頭,其實在他的妖絲吸出她仙弦的那一刻,他的腦袋就已經連同整個身體燃燒了起來。
片刻之前還是一整個人的古軒在極具疑惑中燃成了一把灰燼,結束了他的一生。
那三根妖絲盤旋在半空無處可去,隻是在那青色的仙弦即將進入麥玧芝的天穴時,突襲而來。
看到仙弦,它們猶如看到了可口的食物般,一股腦的都撲向了仙弦。
就在仙弦就將被三根黑妖絲分食之際,一道白光從屋頂而降。
白光閃耀之下,一個白色圓環就套在麥玧芝的右手上。
而那三根狂妄的黑色妖絲在白光照在它們身上的那一瞬間,一下子變的柔順起來。
反觀那根青色仙弦卻是奮力飛起,裹著那三根黑色妖絲眨眼間便鑽入了麥玧芝的印堂穴中。
即將被灼燒而死的麥玧芝在天穴閉合的一時間,全身的灼熱褪去,她瞪著猩紅的眼,空洞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這時從屋頂掉落下兩個人,正是之前從仙界而來,受命保護麥玧芝的一男一女——茅星瀾和鄭其進。
兩人一前一後落在距麥玧芝五步遠的地方。
茅星瀾慶幸的說:“幸好我們來的及時,不然麥姑娘的仙弦怕是已經被妖絲吃掉了。”
“是啊,是啊,好險啊!”鄭其進想起來剛才那三根黑色的妖絲即將分食青色仙弦的一刻,心中就有些打鼓,有些後怕。
“麥姑娘,我們來保護你了……”茅星瀾興高采烈的給麥玧芝打招呼,此時,她發覺麥玧芝猩紅的眸子有點嚇人。
鄭其進也不甘落後,擋在茅星瀾跟前,“麥姑娘,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紛紛看向麥玧芝,隻見她白衣下紅光透亮,她的眼眶中鮮豔如血,而她看向兩人的目光更加的血腥,令人感到無比的恐怖。
兩人似乎察覺到麥玧芝有些不對勁,剛要靠近仔細探究一下,就被從床 上一躍而起的人給嚇了一跳。
他們剛才明明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模樣,這才片刻功夫,她怎就好的生龍活虎了?
兩人疑惑不解,但看麥玧芝視他們如獵物的眼神,兩人更是困惑,她怎麼了?
茅星瀾和鄭其進對視一眼的空隙,就瞥見麥玧芝朝他們衝了過來。
“她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你剛才不是已經給她戴上了白環封印嗎?”鄭其進大驚。
“是啊,我剛剛明明把白換封印戴在她手上了呀,可為何她還會走火入魔?”
“會不會是不管用啊?又或是這封印根本就封不住她體內的那三根妖絲?”
茅星瀾一聽,臉色巨變,“啊?對啊,她體內現在可是有三根妖絲啊!”
走火入魔的人妖仙不分,見人就攻擊,而且還是致命的攻擊。
他們兩人雖然貴為仙門弟子,但體內的仙弦也不過是一二根而已,麵對兩根妖絲的妖勉強可以應對,但是三根妖絲,那他們就隻有等死的份。
“快跑!”鄭其進驚恐大喊,人已經跑向了門口,他體內隻有一根仙弦,也算不上是仙門的正式弟子,而是試用期內打掃仙門的一個最不起眼的人,遇到危險當然要跑,不然小命可就不保了。
茅星瀾望向麥玧芝那紅的瘮人的血眸,心中一顫,抬腳就跑。
兩人逃到門口,迎麵卻走來一人,正是那個叫伯墨居的公子。
隻是此刻的伯公子衣衫有些不整,頭發也淩亂了幾許。
難為逃命中的茅星瀾還有心觀察到伯墨居的樣子,鄭其進啥也不看,隻顧一個勁的往前奔跑。
“你們跑什麼?”伯墨居看見兩人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由問出聲來,但見兩人已經跑遠,他徑直往前走。
腳步剛跨進門檻,一個紅彤彤的身影就撞進了他懷裡,眼尖的伯墨居察覺到麥玧芝眼底猩紅,臉色微凝,他剛要抬手為她施靜心之法,卻不料雙臂被人抱住。
身前火熱一片,他一愣,嘴上就多了一個灼人的溫度。
麥玧芝那放大的透紅透亮的臉就出現在了眼前,他垂眸一看,竟見她的唇正貼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