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的心,顫抖的手。
岑雲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按了打開。
【初級符籙教程:內含108種符籙製作方法,適合初學者使用。】
岑雲連忙去商城裡搜索這本教程的價格,很好,竟然隻要三十七,而中級符籙教程則要一百七十積分。
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不過她一直對自己的運氣不抱任何期待,現在倒也沒有失望。
因為天色一晚,燈光黯淡,她並不打算立馬開始學習製符。
岑雲從係統背包裡掏出寵物零食。
零食被裝在一個柚子大小的瓷罐裡,罐身圓潤質樸。
岑雲將蓋子打開,從中取出一顆乳白色的丸子,散發著草本植物的香氣。
這樣大小的丸子在瓷罐裡約莫有百餘顆,夠小白吃上很久了。
她剛拿出來,小白的貓眼就緊緊追隨著她的手,一看便知它饞了。
“小白,過來。”岑雲朝著小白招手。
小白貓頭一扭,彆扭地不看她,卻還是經不住丸子的誘惑,小步小步地走來了。
看到乖乖過來的小白,岑雲覺得她這道具還真是買對了,小白之前哪有這麼聽話。
但岑雲並不滿足,她得寸進尺:“小白,來握手。”
岑雲一隻手高高地捏著丸子,另一隻手擺在貓咪麵前。
小白朝著她呲了呲牙,又擺了擺尾巴,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小白這是生氣了。
岑雲見好就收,畢竟長城不是一天就建成的,貓咪也不能一天就被馴化。
岑雲將丸子放在手心,又將手伸到小白的鼻子麵前。
小白水藍色的貓眼瞪著她,尾巴煩躁得不斷擺動,最後還是抑製不住對丸子的欲望,低下了貓頭。
粉粉的小舌頭舔了舔丸子,一下子將丸子整個都叼走了。
小白靈活地跳到桌子上啃起了丸子。
等一顆丸子啃完了,小白變得暈乎乎的,攤在桌子上,成了一灘貓餅。
岑雲好奇地湊過去,直接上手,把小白抱在懷裡。
小白站也站不起來,隻能順從地倒在岑雲腿上。
岑雲懷疑這個零食裡加了貓薄荷,不然這小貓怎麼會和上頭了似的。
但這下好了,岑雲可以愉快的對貓咪上下其手,大摸特摸。
以往小白都會反抗掙紮,而這會兒“微醺”的它隻知道嬌嬌軟軟的喵喵叫,順從極了。
岑雲又和小白玩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去洗漱。
她抱著小白一起睡了。
第二天。
岑雲是被岑雪叫醒的。
“姐姐?”岑雲揉了揉睡眼朦朧地眼睛,她隻覺得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而這僅僅是因為昨日拿簪子刺了妖怪兩下。
“小妹,快起來吃藥吧。”岑雪抱著一柄長劍,倚靠在門邊,身穿一套黑色勁裝,看起來利落清爽。
“姐姐你沒事吧?腹部還痛嗎?”她關心道。
“無事。”岑雪安撫似的朝她笑笑,又說:“你的病才更需要擔心,我已經找大夫了解過了。”
“姐姐,你知道的吧,這病,估計是治不好的。”岑雲猶豫地提醒。
反正她也有係統加持,還是能再多活幾天。
隻是係統,也不知道何時和姐姐坦白比較好。
“彆擔心,小妹,我會找辦法把你治好的,你定會健健康康的。”岑雪說。
自打她直麵妖怪之後,她就明白了這世界和她之前在的不同,也許在普通的古代,她妹妹的病無藥可醫,但在這裡可不一定。
岑雲迷迷糊糊地爬起來,被岑雪推著去洗漱,又被她按在凳子上,替她慢慢地梳頭。
岑雲總感覺岑雪似乎很享受這樣的相處。
等到她把一切收拾好,喝下一碗苦兮兮的藥。
岑雪才說:“岑正叫我們過去找他。”
“他可有說是什麼事?”岑雲問。
岑雪搖了搖頭:“他沒說清楚,隻是讓我們儘快去待客廳。”
“那姐姐怎麼之前不和我說,我一直都慢悠悠的。”岑雲有些擔心,臉也皺成一團。
岑雪好笑地輕撫她的臉頰,將她的眉頭舒展開:“沒事,他不敢說你的。”
待客廳。
岑雲有些緊張地和岑雪一起推門進去。
待客廳裡來了兩個陌生人,岑正和廖宛荷正在接待他們。
見姐妹二人姍姍來遲,岑正不悅道:“怎麼來的這麼晚。”
岑雪臉色一下就冷了。
岑雲生怕她發怒,讓岑正血濺當場,隻得悄悄攔住她,又用手帕捂住嘴,咳了兩聲,才柔柔弱弱地說:
“父親,女兒今早舊疾又犯,折騰得好生難受,姐姐因心疼我,費了些時辰照料,這才耽擱了。”
岑正本想說什麼,坐在他們那邊的人道:“沒事沒事,我們不在意的,小姐快坐下來吧。”
岑雲這才抬眼,與說話之人對視。
這是一個極為年輕的少年,看起來大概和岑雪差不多,十八歲上下。
他一雙眸子乾淨透亮,帶著點純澈,濃眉大眼,意氣風發,咧開嘴笑著,露出一口整齊而又潔白的牙。
看到她時雙眼放光,眸子亮閃閃的。
岑雲被他火熱的視線嚇得後退半步,縮到岑雪後邊。
那少年旁邊的少女說:“兩位小姐,失禮了。在下與家兄皆是玄天司的除妖師,因令尊報案,特來府中查探一二。”
“我名為柳無念,家兄名為柳無問。”
少女和少年五官有八分相像,確實能一眼看出二人的血緣,但是這個少女卻和少年不同,給人一種沉靜可靠之感。
岑雲很是驚訝,朝廷派來的除妖師竟然這麼年輕?和她們看起來也沒差幾歲。
她想象中會是一群鶴發蒼蒼的老人,沒想到竟會是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大師,千萬要幫幫我們,找到那殺害我兒的妖怪。”岑正懇切道,他的雙眼再次濕潤了。
一旁的廖宛荷也不停地哀求著。
柳無念說:“還請你們將妖物出現的時間地點都告訴我們,並且如果有哪裡覺得奇怪的地方也要說出來。”
岑正點頭,他重複了哪天晚宴遇到的事情,又問起了岑雪。
“阿雪,那天,是你們把我和你娘叫醒的,在我們暈厥之時,發生了什麼?”
岑雪挑眉,直接道:“我和妖怪打了一架,後麵又用簪子將妖怪釘在柱子上了。”
岑正驚訝得張大嘴巴:“你同妖怪打架了?!”
他女兒何時變得這麼厲害,前幾日還是個隻會數螞蟻的呆子呢。
岑雪點頭,她故意將岑雲刺中妖怪之事隱瞞,省得這兩個除妖師要來盤問她。
柳無念接著問:“你可受傷了?妖怪可不好對付。”
岑雪點了點頭。
她和岑雲共同講述了妖怪誕生的故事。
聽完之後,柳無問氣得拍桌:“這妖怪怎麼還欺負弱小,我定會將它捉拿歸案,小姐們不要擔心。”
他說著小姐們,卻隻看向岑雲。
岑雪注意到岑雲坐立難安,側身將她擋了擋。
柳無念瞪了一眼哥哥,說:“還請二位小姐多予配合,隨我等走上一遭事發之處,實在叨擾了。”
“至於二位,還是先行歇息為好。喪子之痛,悲慟難捱,我與兄長自當竭儘全力,不負所托。”
四人回到膳堂。
一路上柳無問都想靠近岑雲,卻被岑雪不留痕跡地擋了回去。
岑雲終於問出了最初讓她驚訝的問題:“敢問兩位大師今年幾歲?”
柳無念本想回答,卻被柳無問搶先了:“我和妹妹都剛滿十八歲。對了,小姐,我還未婚,身體健康,職務穩定,在京城中有一套小宅子,雖然不大,但我會努力的。”
他說得甚是順溜,好像演練了無數遍一樣。
柳無念無語地捂住眼睛,她完全不忍直視哥哥的蠢樣子。
岑雲被嚇了一跳,她這一年裡見到外人的機會屈指可數,隻有下人輪換之時才能見幾個新麵孔,現在突然見到兩個陌生人,還是如此個性鮮明,一時竟沒緩過來。
而岑雪額頭卻已經青筋直冒,手也撫上了腰間掛著的佩劍,似乎下一秒就會拔劍給他一斬。
“對不起二位小姐,家兄愚蠢,禮節不妥,您們先行去吧,我和家兄有事商量,過後會儘快與你們會合。”
不顧柳無問的拒絕,柳無念強行拖拽著哥哥,將他拖到了角落裡。
“哥哥,你今日為何如此不著調。你往日雖不靠譜,但也沒有今天這般差勁。”柳無念皺著眉,對她哥指指點點。
從岑雲消失在柳無問視線時,他就變得失魂落魄的,那總是笑著的唇也耷拉下去。
整個人都蔫吧了,沒精打采的。
“念念,我表現得很差勁嗎?很不靠譜?”柳無問惶惶不安。
他妹妹重重地點頭:“你不看如果不是因為禮節,那二小姐早就想離你十米開外了,而她那姐姐,剛剛想一劍劈死你。”
她都感覺到殺氣了,她哥卻還如此蒙昧。
柳無問碎碎念:“怎麼會這樣,她不會覺得我很糟糕吧。”
“哥哥,我們是來查案的。”柳無念提醒道,她可不希望她哥望了正事。
柳無問恍然大悟:“是啊!我把妖怪捉住以後,二小姐自當會對我刮目相看。”
他瞬間又高興起來。
“妹妹,你知道嗎?我好像一見鐘情了。”他轉頭看著柳無念道。
柳無念苦笑,她能不知道嗎,雙胞胎間的心靈感應強到,在岑雲出現的一瞬間,她的心臟就被柳無問的心帶動得瘋狂亂跳,幾乎要衝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