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界邊境,位於天界的最低處,末城。
陣陣暗紅色的魔氣從地上的邊界溢出,給末城的地染成了淡紅色。
結界的屏障忽明忽暗,弱不可聞,末城天空中的七色雲彩流轉,結界外就是魔界的天空。
這裡是整個天界地勢最低的地方,(末城)諧音魔城,偶爾有帶著綠色軌跡的魔獸“忽”的飛過,攪亂了末城的護城結界的氤氳白光,給淡紅色的魔天帶來一抹青綠色。
末城的邊緣,城鎮與魔界接壤的地方,高大的城牆此起彼伏,天兵天將在城牆上操持隊練。
這裡的守衛比較寬鬆,魔界與天界已經休兵兩年了,士兵們正在照常檢查過境的民眾。
天族們衣著華麗,衣服布料以亮色為主,魔族則以暗色為主,以深綠深紅為主,間帶白色。
今天魔域中緩緩地飛上天界的一列馬車,有幾百號魔兵在首,浩浩蕩蕩地緩慢前來。
為首的黑衣魔將,在末城的守衛處出示了他的身份令牌:“白族首席將軍”為的是護送公主前來天族作質子。
一列黃白相間的天族士兵前往邊境大門處,魔兵將公主的座駕交由天兵,隨後慢慢散開回城。
一身白衣的白清坐在車中,雖然她是個現代人,但現在她是魔族中間派的長公主,浩浩蕩蕩的車馬護送她來天族作質子。
身為魔族的她生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隻限於美貌,其他的什麼都不會,她隻記得之前是在上大學,剛讀了大二的某一天,從樓梯上滑倒滾了下去。隨後就穿越到了魔族宮殿裡麵,成為了魔族中間派的長公主。
魔族分為三派,紅派,綠派,白派,三派經常開戰,也經常團結一心攻打天族。
在她穿越來的這個年代,魔族是剛剛團結一心讓天族吃了敗仗。
魔族們劫持了天族皇家來督戰的太子,並挾持他為質子。
隨後魔王向天族和談了,條件就是末城以下的地區,全部歸為魔界所有。
天界割地求和,喪權辱國,但要求魔界三派也各自派出自己的皇家長女作為質子。
因為魔族是以女唯尊,所以白清就作為白派的長女被派往天界作質子。
座駕之上,轎子之中,白清掀開窗簾,看到外麵的魔兵已經換成了天兵,她的眼睛帶著白色的微光,是白族的血脈沒錯。
她的民族正是夾在紅綠兩派的中間以保魔界太平無事,白清她的名字也是魔界的地圖(白旁邊有三點水再右邊是青,白代表白國,三點水代表著護城河,青代表綠國)。
為首的天將是王惟光,是天朝宰相,花白的胡子,正義凜然的麵相,年過幾百也是仙風道骨。
今天特地為押送魔族公主白清的事趕往邊境末城,他來的時候順便加固了一下末城的護法大陣。
以免魔獸進犯天界,順便與邊境的人民握手問候,他代表天界政府。
王惟光與魔將敲定交接儀式之後,為魔界起草了一個通關檄文:魔界的長公主已經被天界接收,請放心。
天色漸晚,隨行的隊伍決定今天先駐紮在末城,白天再趕路。
住進天界的驛站,吃食都不同,白清百無聊賴地吃著天家美食,覺得這裡連食物都甚是香甜,看著天族每個人都似白玉。
她一個魔族人在這好像毫不違和,畢竟魔族女子都長得萬分妖嬈且美貌,比天族女子還要美上幾分。
白清吃過驛站的飯,走出驛站,想看看過了邊境天界的小販在賣什麼。
她獨自離開驛站,一個身穿白衣的天將拱手向她詢問:“小姐,請問你要去哪?”
“隨便看看,不用攔我”白清懶散地回答,大大的雙眸看著眼前兵士。
“末將與您同去。”天將回答,說罷跟著白清亦步亦趨。
王惟光作為天界宰相已經離去,在這裡照看白清的是一個年輕的部將。
白清也不在意,在天界的街道上閒散散步。
一隊天兵跟在白清身後,步伐整齊而威嚴,為首的天將穿著天界的軍服,明晃晃的白色軍服。
左邊胸口還有閃亮的徽章,兩臂肩章上麵畫著三個橫杠,是三個陽爻的樣子。
白清知道這是代表高級彆的將領,年輕的臉龐看不出多大年齡,天界人的頭發大多是白色的,這將軍的頭發卻是黑的,也許他上任沒多久。
白清來到一處小攤販前,見到地上擺著一些常見的法器,隨便拿起一個嗩呐樣子的器物,問到:“這是什麼?”
小販看到她拿起,滿臉笑容地說道:“小姐您眼力真好,這是一頂一的防身器具,若有人與您戰,嗩呐一響,擾亂對方的心神,使其無法攻擊,聲波力量強大。您要是要這個,我送您一個護身符,能抵擋3階的武士的全力一擊。”
白清摸摸口袋,還有幾個魔幣,拿出一個問小販:“收不收魔錢?”
小販眼睛一亮,趕緊說:“收的,收的。”
隨即小販無奈地笑了,說:“您這魔錢太大了,找不開。這些東西幾個銅板就行。”
白清見狀也不惋惜,起身就要走。
身後的天將說:“小姐,我替你買,幾個銅板而已。”
白衣天將拿出幾個亮閃閃的黃色銅幣,是天界最小麵值的錢幣,朗聲問小販:“這些夠不夠?”
小販討好地接下錢幣說道:“夠了夠了,您拿去。”
小販把一個黃色的嗩呐還有一張符紙遞給白清。
白清接過來一看,這符紙上麵淺金色的流光一閃,穩穩妥妥的護身符。
在天界,三階修士也不少,隻不過尋常百姓防身之用。
她一個質子在這,要是有人想對付她,這隻能抵擋三階的一擊,也是遠遠不夠的。
金色的嗩呐不大,摸起來冰冰涼涼的。
白清拿起來吹了一聲,音波出來,到了小販身上,小販趕緊捂住耳朵,渾身一震。
白清沒好氣的笑了,拿來對付一般的人還是可以的,買來便是玩具,不堪大用的。
“對付一些普通魔獸應該是綽綽有餘的,修士就算了。”白清說道。
她看向末城天邊紫色翻湧的魔雲,隱隱約約有飛翔的魔獸竄進竄出,攪動雲彩。
末城的護法大陣一直開著,防止魔獸突襲城市。
淡淡的白光閃爍,這裡作為邊境之地,有魔族商販互通有無,倒也是富裕。
白清還要往前走走,看到前邊還有賣雪梨糖糕的。
她饒有興趣地走到前麵,拿著小嗩呐,問攤主:“糖糕多少錢?多要幾個便宜點嗎?”
攤主五大三粗地說:“您和這些兵士都要嗎?一個糖糕2個銅板。”
“我們就不吃了,小姐您自己吃吧”一個士兵對白清說道,“我們有規定不能在街上吃東西。”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白清內心雖然這麼想,但麵上還是溫和地笑了笑。
買了一塊糖糕,又是將軍付的銅幣,白清說:“謝謝將軍,回去給您兌錢。”
“天界的糖糕確實不一樣,比在下界的好吃。”
甜滋滋的味道,又帶著雪梨的清香。白清含糊地說,美麗的臉龐被嘴裡的糖糕鼓起一個包,看上去很可愛。
“我們回去吧,小姐,這城裡晚上要戒嚴的,這是邊城的規矩。”將軍說道,“快到點了。”
“好,我們回驛站”白清抖抖衣服上麵的糖糕渣,輕盈地往回走。
末城的天空慢慢變暗,不象魔界的天空晚上也是暗紫色的,這裡就是單純的黑。
回到驛站白清自己的房間,簡單的裝潢,普通的家具。
讓白清覺得這地方閒適有趣,也不雍容華貴,繁文縟節,倒也適合她這樣的穿越者。
天快黑了,遠處的魔天發出暗紫色的光芒。
滾滾雷雲霹靂作響,而此處的天卻安靜的出奇,一絲雲都沒有。
晚間的糕點在木質桌子上麵,白清不想吃,在遠離現代化的地方,沒有手機和電腦,在這的晚上隻能睡覺。
看著暗紫色的魔雲和魔界邊陲的雷電,護城大陣隔絕了一切影響。
雖然能聽到魔界的響動,也是非常小的。
白清爬上了驛站的床,看著屋裡的嫋嫋香爐冒出白煙,甚是怡人。
這裡也是極清靜的啊,不愧是天人呆的地方。
想起在魔界宮殿裡的生活,白清在黑暗中眨了眨眼。
雍容華貴啊,儀式繁多啊,高不可攀的母親,凶神惡煞的父親。
想想她貴為太女,本來在魔界是大好的前程,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還覺得自己行了大運,錦鯉附體。
成為魔界白派的長女太女,不久後能繼承王位,稱霸一方。
白清歎了一口氣,那時候正是魔族與天族大戰的時候,天地變色,血流成河。
後來紅派內亂,魔族兵力缺乏,終是不敵,卻不顧犧牲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天界因族人重大的犧牲,被迫與魔族議和,當時掌控朝政的綠派女王是個談判的高手,雖然軍事不利,但卻巧取豪奪。
天界人最是欲望寡淡,追求清靜,便放棄了末城以下的領土,割地求和。
唯一的條件就是魔族各派太女必須去天族作質子以保以後太平。
白清現在的身體是魔身,原來在皇宮的時候是太師教她練功,學的是魔族靈通功法。
在魔界最上乘的功法,但卻依舊是盲修瞎練,雖能接入天地靈氣,改變天地,魔氣四溢,卻也是繞了彎子,走了歧途,不是正派功法。
終是邪派武功。她的身體秉承了魔族皇家血脈。
本來皇子們各個都是修仙奇才,修了魔族邪功,各個都是麵色陰鬱,走了邪路,傷了身體。
在宮殿中驕奢淫逸的魔子魔少們的生活,聲色犬馬,酒池肉林的生活
這種放縱欲望的生活被白清棄之如敝履,她是唯一一個保全神誌的。
在那個以她為尊的宮殿裡,過出自己閒雲野鶴,清靜無為的生活。
雖然母上大人是女王,父親是凶神惡煞的魔鬼,太師為她尋了天材地寶,動用國力培養她。
她也不願意作個搜刮民脂民膏的罪人,能省則省,能推就推,就最上乘的魔族功法她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練。
惹的她母上大人兩次找她喝茶談話,話裡話外讓她好好努力。
正想著以後能不能當上女王呢,天界要求質子的令就到了。
太師嚴厲卻慈祥的臉龐還在腦海中回想,白清卻慶幸自己來了天族作質子。
讓她好好在天族學習些正派功法,做個正人君子,清靜無為的好神仙。
想著這些華貴的往事,驛站的燈火息了,她沉沉入睡,夢裡她回到了人間,還是那個大學生,吃著火鍋很是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