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愣住了。
她都穿進這個世界兩天了,係統才上線?
還真是有夠遲鈍的,也不怕她前幾天死了。
【你說的乙遊是什麼意思?】
【我要完成的任務又是什麼?】
【完成後有獎勵嗎?】
【我還能回去嗎?】
季白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腦海中的電子音很快再次響起。
【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款戀愛遊戲。】
季白有所領悟,這幾天所遇見的反常與怪事都有了解釋。
難怪那三個男人會那般不正常的迷戀原主,原來他們本就是為愛而生的角色。
怪不得明明是封建的古代社會,女眷所居住的內宅竟會任由一個俊美小廝隨意出入夫人的臥室。
原來這根本就是一個為愛而服務的遊戲世界。
一般這種遊戲的男主都絕不普通,想來羽生的真實身份不止是小廝這麼簡單。
隻是……戀愛遊戲不應該是溫馨浪漫的嗎?
可季白卻能隱隱從他們三個中察覺到失控的瘋狂,其中褚師懷表現的最明顯。
【但是這個遊戲世界已經崩壞了,男主們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數值與行為都已失控,正常的他們絕對的愛著你且永不會傷害你,現在的他們依然愛你,可卻想要殺死你。】
季白瞪大了眼睛,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從她穿來的那一刻,她的脖子就火辣辣的痛,直至現在也沒有全好。
【所以是誰殺了原主?】
係統冷冰冰地回答。
【這需要宿主自己破解,另外,從來沒有什麼原主,自始至終都隻有宿主一人。】
季白有點不理解,什麼叫從來都隻有她一個?
她並沒有原主季白的記憶,她怎麼會是她呢?
【請問宿主是否接受任務。】
【不接受。】
季白答得果斷,什麼福利還沒說呢,就想先讓她乾活?
【宿主已接受本次任務,即將為宿主開啟第一個副本世界——不見天。】
季白:???
【我說的不接受!】
【反對無效,已自動為您接取任務。】
季白:……
那何必又多問我一句。
【本次任務您是聞人府大公子的妻子,但自幼生長在聞人府的你與聞人府大公子和借住在聞人府的褚師懷與小廝羽生都暗生情愫,他們三人發現你朝三暮四的花心本性後黑化值極限飆升,想要殺死你達到永遠留下你的目的,請宿主小心對待男主們,維護他們的黑化閾值。】
【特彆提醒由於世界崩壞,怨念叢生,每當黑夜降臨食人血肉的怪物會現身,這時,隻有男主的身邊是絕對的安全。】
【本次任務通關條件:】
【1:請宿主查出是誰殺了您。】
【2:請宿主找到三個通關道具。】
【3:活著。】
【如果我要死了呢?】
【如果宿主在遊戲中死亡,現實中的肉身也會永遠沉睡,靈魂則會一直困在這個副本,成為怪物們的養料。】
懂了,死了就是真死了。
沒有什麼回檔重來了。
季白把現在要做的幾件事在心中捋了捋,最後又問。
【三個通關道具是什麼?你總得給我點提示吧?這個世界東西這麼多,我要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找一輩子也找不著啊。】
【三樣通關道具分彆代表了三位男主,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
季白人傻了。
【你怎麼不早說?我都來兩天你這會告訴我要從他們手中獲取道具?你不應該一開始就出現嗎?你這係統也太延遲了吧?!】
她原本以為這是一個普通的古代社會,所思所行都是按照古代社會的最優解行事。
她把褚師懷得罪的死死的,她殺了他兩次。
彆說願意把他手中的珍寶交給她,下次見麵不殺了她都是好的了。
至於羽生……
雖然沒動手傷害他,但季白從不認為言語的傷害會比肢體差。
她那麼貶低羞辱他,他怎麼可能還會信她?
三位男主中也就沒有和聞人瑾鬨翻。
早知道這是遊戲世界,她也不會把話說得那麼死。
現在好了,又得腆著臉回去求了。
季白想想就覺得社死,躺在地板上開始和係統耍賴。
然而係統一言不發,仿佛又消失了一樣。
【喂,你出來,彆裝聾作啞不出聲以為這事就算了。】
係統被季白騷擾得有幾分無奈,冷漠的電子音中竟能聽出幾分妥協。
【我可以為你申請一份新手禮包。】
季白眼珠子一轉,還想說話,係統卻似看透她的想法,出言提醒。
【任務一旦開始,隻有七天的時間,七天內如果不能達成通關條件,則判定為任務失敗。】
【七天?!】
季白垂死病中驚坐起,一周的時間夠乾的什麼的!
【倒計時六天二十三小時四十分鐘,請宿主抓緊時間。】
【再次提醒,夜幕降臨,怪物現世,請宿主快速返回男主身邊。】
係統說完這句話後,季白看向了門,先前她還能從門縫中看見微弱的光,可那條門縫消失了,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中。
季白又感受到暗中有人在盯著她,仿佛她的身後不是一堵牆,而是……無數雙用眼球組成的屏障。
這個可怖的想法讓季白打了個冷顫,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不能再留在這兒了!
寂靜的世界裡突然響起簌簌簌和沙沙沙的聲音,像是風吹過樹林,又像是爬蟲爬過地麵。
令人毛骨悚然。
季白不敢再逗留,抬腳猛踹房門,大喊: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然而屋外卻無一人回應她。
“啊,好疼啊,肚子好疼啊,我快死了,哎呦,疼死我了,救命啊,救命啊!”
無論她怎麼喊,外麵都無人回應,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瞬間沉睡了。
季白想到係統所說的怪物,心中越發迫切,黑暗中突然出現一個看不清的東西纏住了她的腳,冰冷,黏膩,像是章魚的觸手,拖拽著她往牆的方向去。
後背被地板蹭得生疼,可她卻顧不得身上的這點疼,拚命掙紮自救。
她的直覺告訴她,如果她真的被拖拽到牆裡去,她就真的完了!
她拔起雲鬢間的金釵,毫不猶豫地朝自己的小腿紮去。
“噗嗤”一聲,是利刃插入血肉的聲音。
“滋!啊!”怪物的哀鳴衝天而響,似乎就連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扭曲了。
纏著季白的觸手吃痛蜷縮了回去,可季白知道它不會那麼容易的放過她。
她不敢耽誤立即站了起來保持警惕,她必須儘快想辦法出去,不然留在這兒,隻有死路一條。
黑暗中她的眼睛幾乎沒有任何用處,她隻能用自己的感官感知著怪物的攻擊,突然,她聽見空氣中傳來破空的聲音。
它又來了!
她轉身拚了命地往門的方向跑,眼看要撞上門的時候,微微一個側身往右偏了偏,怪物帶著怒氣的攻擊直直撞上了門。
本就不慎牢固的木門怎麼可能抵擋得了怪物的全力一擊,隻聽轟隆一聲,木門倒地,一輪血紅的圓月出現在季白的視野中。
季白心中一喜,成功了!
她拔腿就往聞人瑾住的院落跑,幸虧她的記憶力向來不錯,還記得路,不然今晚真要死在外麵了。
她不要命的跑,耳邊時不時傳來詭異的嘶吼聲和突然出現的詭異生物。
她的心砰砰直跳,不敢亂看,可也覺得整座宅院像是活過來了一樣,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成了吃人的怪物,在經過一個拐角時,她的餘光瞧見了一直追著自己的怪物。
它通身赤紅,像是沒有皮膚的血肉,約莫有半人高,張著一張森然的口器,上麵的每一根刺都仿佛能刺穿她的小腹,剝出她的五臟。
天呐,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季白越跑越快,可那東西也一直跟著她,而且它的身後也聚集了各樣密密麻麻的怪物,嘶吼著,猙獰著要將她拆穿入腹。
從它們的嘴裡傳來腥臭的腐爛味幾乎要把季白熏吐,她拚命地跑,終於在走廊的儘頭看見了一盞燈,燈下站著一個人。
在這一瞬間季白仿佛看見了希望。
“救!救我!”她朝她狂奔而去,如同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她的手。
“救我!好多怪物。”
可季白剛抓住她的手就察覺出不對勁,她的手太涼了。
那人突兀地把脖子擰了過來,是一張蒼白扭曲的臉,沒有眼珠隻有眼白,她突然張大了嘴,越張越大,直至她的整個腦袋都變成了嘴。
“啊!”季白尖叫一聲鬆開她的手,她不是人,她也是怪物!
可她身上穿著的明明是聞人府丫鬟的衣服!
無數根黑色的血肉藤蔓從她喉嚨裡探了出來,組成一張網要將季白套在網中吃掉。
季白沒猶豫,轉身就跑。
快了,快了,快到聞人瑾的院子了!
她已經看見了院門的匾額。
可怪物的觸手又抓住了她的腳腕,似乎又有怪物啃上了她的胳膊,疼得她幾欲昏死過去。
明明安全的港灣就在眼前了……
季白不甘心地大喊了一句:
“聞人瑾!”
清幽的小院霎那間亮了,在這黑暗的宅院裡,它亮得仿佛是天上的太陽。
從門內走出一位雪魄冰姿,脫俗出塵的白衣公子,眼上覆著的白綢隨風飄搖,在這詭異的恐怖世界裡,他像是唯一的救贖。
在季白看到他的一瞬間,詭異扭曲的世界重新歸於平靜,腳上黏膩的觸手不見了,胳膊上的啃傷也不痛了。
仿佛剛剛所有的一切隻是她的一場夢。
她汗水淋漓地撲入他的懷裡,雙臂緊緊箍著他的腰身,把頭埋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
聞人瑾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聲音清越宛若仙樂,“怎麼出了這麼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