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給你。”琅軒把背簍放下，裡麵都是五顏六色的靈石。
“哇！樹哥哥，你有好多靈石呀！”歲歲小嘴巴張圓，眼睛都直了。
“都給你。”琅軒說。
這些都是一個傻子在他樹下嘀嘀咕咕塞給他的，也就是看歲歲想要，才想起來。
“我不要！我要自己掙，我一定能掙到比樹哥哥更多的靈石！”歲歲把小手放到背後，挺直小胸脯，誌氣昂揚。
邊雲看了眼擺攤至今才被套走一個夾子和一個玩偶的攤子，都是因為看歲歲長得太招人才捧場的，靠這個賺一背簍靈石，怕是有點兒難。
“那你幫我收著吧。”琅軒把背簍推給歲歲。
“那好吧，樹哥哥要花靈石了跟我說哦。”歲歲對幫忙收東西很熟練，肉窩窩的小手一揮，就把小背簍都放進石頭空間裡了。
娘親說把東西放到石頭裡，小偷看不到摸不著，偷不走。
仙界，厲九殊留在星羅石上的神識再次被觸動。
不出意外的話，那靈獸蛋應是破殼了，這一背簍的靈石莫不是用來那感謝他的？
根據這幾日進進出出的東西，都是些小兒玩物，厲九殊猜測對方果然是個孩童，還是個女娃娃，對方好似將他的星羅石當儲物空間了。
厲九殊招來一個橙黃金黃的果子，放到星羅石上。
歲歲坐回攤子前，分了琅軒一個奶果，自己拿起剛剛啃到一半的奶果繼續啃，忽然發現大石頭又冒果果了，這次是金燦燦的，像太陽一樣的果子。
吸溜！想吃！
歲歲偷偷看了看四周，還知道背過去，用小手擋著嘴，小小聲，“大石頭，我用我的奶果換你的果果哦，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哦。”
歲歲自問自答完，就把那個好好吃的果子拿出來了。
邊上默默守著的邊雲看到歲歲手裡突然變了一個果子，震驚的同時，立即揮下一道結界。
她看向歲歲手裡有小孩拳頭大的果子。
金陽果，果肉飽滿多汁，口感細膩柔滑，味道酸甜可口，小孩子吃起來不會膩。
這種果子在仙界都是小孩家中常備，是給孩子打好基礎的一種果子可溫養筋脈，淨化體內雜質，長期食用可淬煉根骨，提高修煉天賦。
邊雲雖對歲歲的身世有所猜測，卻沒想到她還有途徑獲得仙界之物。
厲九殊眼睜睜看著被啃了一半的奶果送進來，拿走了他的金陽果，奶果上麵的小牙印清晰可見。
他腦海裡浮現出一個饞嘴的奶團子，雙手捧著奶果啃的畫麵，嘴角微微翹起，倒是個識貨的。
下界，邊雲正想著要不要過問仙果的事，就見歲歲把小鼻子貼上去狠狠吸了口果香，明明想吃卻遲遲不下嘴，仔細聽還能聽到她的小嘀咕。
“歲歲就吃一口，小小的一口哦。”
歲歲嘀咕完，用小牙齒咬破一點點，小嘴使勁嘬，嘬到甘甜的汁液，吧唧小嘴回味了下才戀戀不舍地把果子放回石頭空間裡。
小冰凰跳起來想吃都被她的小手一把按住，扭頭看到琅軒盯著自己瞧，歲歲小臉蛋露出沒有分享的心虛。
她伸手把琅軒拿在手裡沒吃的奶果塞他嘴裡，“樹哥哥吃這個，這個好吃，跟冰淇淋一樣。”
琅軒眨眨眼，被動張嘴咬了一口，而後反手喂給歲歲吃，似乎一點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有哦。”歲歲又把剛才吃到一半的奶果拿出來吃，完全忘了這個奶果剛剛用來交換了那個金燦燦的果子。
“剛剛的果子，歲歲為何不吃了？”邊雲忍不住蹲下身問。
這種果子哪怕下界的小孩也是能吃的，更彆說歲歲的體質什麼都吃得。
“要留著保護娘親，帶娘親逃跑的時候吃。”歲歲嚼著奶果，聲音有點含糊不清。
娘親說了，石頭裡冒出來的像紅果子那樣香的東西，要留著救命逃跑的時候吃，或者覺得很難受的時候可以吃，就連前幾日挑的最香的那個小瓶子，娘親也給她保管啦。
這些都是留著當藥藥吃的，要不然就真的得吃苦藥，紮針了。
邊雲聽完歲歲的理由，饒是再生性淡薄也有些心疼，用葉挽的話就是，在尿都控製不住的年紀，居然控製了嘴饞，若是資源足夠，何須如此。
若她的儲物法寶……不提也罷！
歲歲突然想到什麼，雙手捂住嘴，眼珠骨碌碌轉，“邊雲師父不可以問我果子是哪裡來的哦，打死我也不會說噠。”
娘親說石頭的事不能告訴彆人，邊雲師父照顧她，陪她吃飯，陪她睡覺，雖然一開始都是她教邊雲師父怎麼照顧小孩的……
現在邊雲師父已經像家人一樣了，還算不算彆人呀？
“好，我不問，不過，日後再拿出果子要先跟我說，不然，會被壞人搶走。”邊雲也沒有因為歲歲是三歲小孩，就一定要她說清楚。
歲歲點頭如搗蒜，隻覺有關大石頭的秘密保住了。
轉頭又看到樹哥哥看著她，歲歲眨了眨眼，“樹哥哥也不可以問哦，問了也不說。”
琅軒點頭，還捏住小冰凰的嘴，“不問。”
小冰凰：人言否？
……
厲九殊看到仙果被退回來，上麵隻破了點小孩乳牙大小的口子，奶果也拿走了，他忍不住氣笑了。
莫不是還嫌棄上了，寧可吃那沒什麼用的奶果，也不吃他這仙果，他還不喂了呢。
厲九殊正要將留在星羅石上的神識抽回來，又想到對方是個小孩……嗯，說不準小孩口味不喜歡。
厲九殊口嫌體正直地又摘來一個開元果放進去，這種果子是女子小孩愛吃的零嘴，是在去摘取其他寶物的路上看到它葉子邊緣閃爍著淡淡金光方順手薅進空間裡種的，他不愛吃，但愛看。
歲歲看到又多了個果子，嘴巴又開始發大水了。
又多了一個果子，那她是不是可以再吃一口？
歲歲把之前那個果子拿出來又輕輕咬了一口，比剛剛那口大那麼一點點，吃到的果汁更甜啦。
看了眼旁邊看著的琅軒，歲歲猶豫了下，還是把果子遞過去，“樹哥哥，給你咬一點點，就一點點哦。”
琅軒反手把果子塞回她嘴邊，“你吃。”
“原來樹哥哥不愛吃，其實也不是很好吃。”歲歲飛快把果子收起來。
邊雲：……
定是她見過的幼崽太少了，不然怎會總被這幼崽的操作驚奇到。
厲九殊看著拿出去又很快被退回來的金陽果，上麵咬的口子比方才大了，但也沒大多少。
他好似明白了什麼，嘖了聲，一邊嫌棄神樹不會擇主，一邊又招來幾個果子放到星羅石上，用法術寫了個“吃”字浮在上空，完全不知道對麵那頭是個小文盲。
歲歲看到飄在石頭上的字，歪了歪頭。
她不認字呀！
不管啦，這字肯定不是給她看的，誰會寫字給三歲小孩看呀！
不過，大石頭又冒出好多果子，那她是不是可以把咬過的果果吃完？
嗯，不吃完會壞，壞了就浪費了。
歲歲點點小腦袋，把自己說通了，又把那個果子拿出來吃，咬兩口給琅軒咬一口，眼睛期待地等著琅軒說不吃。
琅軒覺得歲歲對他這麼好，要是再拒絕，歲歲會傷心，於是咬了一口。
歲歲的眼睛一點點瞪大。
說好的不喜歡吃呢？
村裡嬸嬸姨姨們說得沒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歲歲飛快縮回手，背過身去，嗷嗚一大口。
咬大口一點，她就能多吃一點啦。
琅軒撓撓頭，覺得歲歲好似生氣了，又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還是當樹好。
小冰凰在歲歲腳邊上躥下跳：我的呢？我的呢？
……
“九殊，你可有在聽？”
厲家老祖見厲九殊出神，忍不住提高聲音。
這後輩今日不但出神，好似還笑了，笑得如同祖地裡的老樹開花。
是的，厲九殊又收到來自祖地的召喚了，這次祖地裡不止厲家老祖，還有幾位已經位列仙聖的家族長老。
厲九殊的神識從空間裡撤出，從容不迫地迎上老祖探究的目光，“老祖和長老們喚我來有何事？”
厲家老祖：“你父親的魂牌有動靜了，需你一滴精血尋其蹤跡。”
厲九殊挑眉，“千年前，您老也是這般說的，從我這騙走了一滴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