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否極泰來了,在出去逛了沒多久,溫夏就遇到了今天送上門的第一份肉食,一隻螞蚱。
在修真大陸,因為辟穀,基本上她就沒試過饑餓的感覺,這次長時間的餓肚子簡直是刷新了她的認知。再不吃點東西,她真的就快能升天了。
她盯著眼前的獵物,伏低身子,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它,然後看準時機用力一撲!
終於,三分靠打拚,七分靠運氣,她抓到了今天的第一頓肉!桀桀桀!終於開夥了。
螞蚱在她爪子下掙紮,但是掙紮也是沒有用的,溫夏抓著它想到底從哪裡下嘴比較好呢,最後她決定閉著眼下嘴比較好。
咀嚼完螞蚱,她靜靜回憶了下滋味,嗯,不錯,就是沒什麼肉,都是殼。看來這隻螞蚱太瘦了,但是有一就有二,她繼續尋找今天的第二份食物。
就在她在森林裡專注尋找食物的時候,竟然無意中遇到了昨天那隻三鼠搶鬆果中的一鼠,不過不是那兩隻打鬥的鬆鼠,而是那隻被搶鬆果的小鬆鼠。
溫夏覺得他們倆的體型差不多,但是很明顯,那隻小鬆鼠顯得更加地老練和敏捷。
雖然這些鬆鼠長得都差不多一個樣,但是她就是能分得清他們之間的微小差彆,這或許就是身為同類的一個隱藏功能吧。
她雙手抱胸想了一會兒,決定悄悄跟著它,看它到底吃啥,這樣自己心裡也好有個底,畢竟他們這些小鬆鼠應該有鬆鼠媽媽教授過生存技巧,跟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外來貨可沒得比。
而且它在這塊森林裡長大,它應該對這裡很熟悉,什麼地方有什麼食物,或者什麼地方有危險,它應該比較清楚。
而且,就算被發現跟著它,它要發難,她也不至於太過於被動,畢竟體型相差不太遠,被揍也不至於太嚴重是不是。
於是,之後溫夏便一路跟著它,看它爬上鬆樹頂扯了幾口鬆芽吃,於是她也扯了幾把鬆芽來吃;看它在樹皮那裡啃來啃去,於是自己也去啃樹皮,彆說,這樹皮啃起來還挺舒服的,就是吃起來不咋的,就像爵蠟一般。
那隻小鬆鼠很快就發現了溫夏,一開始還對著她齜牙咧嘴,想把她趕走,後來發現她隻是學它吃東西,也沒有其他攻擊的行為,於是也就隨她了,但是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溫夏覺得它一直防範著她,沒看見他去撿鬆果類的食物吃,現在它吃的都是一些隨處可見的東西,她覺得這樣也挺好的,至少知道除了鬆果之外,還有其他還能吃的東西,這樣她活下來的幾率又大大增加了。
然而,當她看到它向鼻涕蟲出手時,還是感覺有點難以接受。
那蟲子黏黏糊糊的,身上都是粘液,爬過去的地方還會留下一灘亮晶晶的液體。但是既然已是野外的一員了,溫夏還是咬牙決定接受這個挑戰,看看這鼻涕蟲吃起來是什麼味道。
於是,她也在潮濕的枯葉堆裡找到了一條肥美的鼻涕蟲,她忍著惡心,強迫自己用獸性去克服自己的理性,伸出舌頭,輕輕去舔了一口鼻涕蟲。
嘔......真難吃!
她最終還是放棄了這條鼻涕蟲,跟著小鬆鼠往其他地方找吃的去了。
但是小鬆鼠也是個性情之鼠,在吃完樹葉,啃完樹皮,補充完一條鼻涕蟲之後,它竟然跑去樹枝上攤著曬太陽去了。
真是,好時光不如夢一場,它估計已經吃飽喝足了,又或者是在防著溫夏,中途也沒見他去吃鬆果,橡子啥的,更不用說回巢穴了。
也罷了,溫夏也找了個可以照到陽光的樹枝曬太陽去了。
眼前的世界是灰褐色的世界,就連陽光都不再是原來的顏色,但是她還是能根據光影的亮暗度來分辨出各種景象。
她眨了眨眼睛,森林的微風輕輕吹拂著樹葉,陽光透過縫隙漏下來照在她的身上,在這個舒服的午後時光裡,她想,今天這樣跟著小鬆鼠跑上跑下,彆說,還挺累的,陌生的生存技巧學習,而且昨晚還沒睡好,她剛好可以休息休息。
等到她被尖叫聲驚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大意了!
她抹了一把臉,迅速看了一下小鬆鼠的位置,發現他也正抬著頭好奇地望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這慘叫聲是由鬆鼠發出來的,溫夏能分辨得出來。
接著她就發現,那隻小鬆鼠一奔一跳就往發出聲音的地方攀爬過去。
溫夏也跟著跑過去看,結果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樹下有一隻尖嘴狐狸,在他的身邊放著一隻被咬傷的鬆鼠,那隻鬆鼠疼得嘰嘰直叫,但是狐狸並沒有看他,他反而警惕地看著周圍。
而那隻鬆鼠的慘叫聲吸引了一大波好奇的小鬆鼠,當然也包括了溫夏跟了大半天的那隻小鬆鼠。當他還想往下去的時候,溫夏大喊道:“彆去!”
就在她出聲的時候,狐狸一個箭步往後一撲一抓,就抓到了一隻在背後看熱鬨的小鬆鼠。
而聽到溫夏的叫聲,那隻本來想下去看得小鬆鼠總算停住了腳步,不然真不知道被抓的是哪一個鼠了。
真是好奇害死鼠,千萬彆小看這些野生動物,雖然智慧可能比不上修士人類,但是心眼子一點都不少。
那隻狐狸沒有馬上咬死他第一個獵物,其實就是為了引出第二個獵物。這一招借力打力也是真的絕了,一下子就給他抓到了兩個獵物。
狐狸叼著到嘴的獵物走了,那隻差點進了狐狸肚子的小鬆鼠早已經嗖嗖嗖地回到了樹上。
他謹慎地慢慢湊過來溫夏麵前,然後將鼻子懟到了溫夏的鼻子麵前。
溫夏強忍著沒有移動,他嗅了嗅,估計是沒發現什麼異常,然後退到了旁邊,對溫夏說:“剛才謝謝你了。”
“嘿嘿,下次彆什麼熱鬨都去湊。”溫夏放鬆了下來,對著小鬆鼠說,現在他終於願意搭理她了,嘿嘿。
“我叫老六,你叫什麼名字?”小鬆鼠用爪子撓了撓腦袋問,她今天跟了他一路,看到他吃樹葉她也去吃樹葉,看他啃樹皮,她也去啃樹皮,不過他吃鼻涕蟲的時候,她沒吃,隻舔了一口。
他一開始以為她是要跟蹤他偷他的糧倉,所以他一直帶著她轉圈,他才不會那麼傻。
沒想到現在她卻救了他,這讓他總算放鬆了一點戒心,看看她真正想乾什麼。
“我叫溫夏。”溫夏看著他笑著問,“你叫老六?是因為你排行第六麼?”
“對啊,我們家有八個孩子,我排在第六。”小鬆鼠說完,也把他的疑惑說了出來,“你今天跟了我一天,到底是為了什麼?”
“其實昨天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溫夏給他講了一下昨天遇見他的情形,然後誇讚道,“我覺得你很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敬佩你這種能屈能伸的大鬆鼠行為,不為眼前的蠅頭小利而衝昏頭腦,所以我想跟你學習學習。”
聽完溫夏這一番發自內心的稱讚話語,老六驕傲得尾巴都快翹上天了,雙手叉腰道:“那當然,當時我可是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想出了這個有效的對敵之法。”
聽到這個,老六想起昨天的時候,在不遠處旁觀的另一隻鬆鼠毛七在事後還對他說,他覺得他當時真是個慫蛋,如果換做是他,他肯定會戰鬥到底,為食物而戰,才是勇敢者的本色。
他聽完生氣極了,兩鼠不歡而散。
現在聽到有鼠讚同他的做法,而且還說要跟他學習,他真是太高興了!
果然,是金子總會被鼠看見的!溫夏真有眼光!
老六被溫夏的話語點燃了傾訴的欲望,閃著亮晶晶的眼睛繼續說:“你知道我當時的策略是什麼嗎?”
“是什麼?”可彆說,溫夏的確想聽聽他當時的想法。
“有勇無謀,那是莽夫的行為。準確來說,他們是不可能從我手中搶走食物的,如果隻有一個鼠,我還是會去戰鬥一番,但是有兩個鼠,所以我主動上繳果實給他們。這叫什麼?你知道不?”老六問溫夏。
溫夏瞪圓了眼睛,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於是老六才說:“這就叫明知山有鼠,就敲退堂鼓,讓他們狹路相逢,鼠咬鼠去吧。這波看起來很虧,實則血賺,不僅省去了一頓揍,而且還免費觀賞了一場實戰鼠鬥大賽,一果殺兩鼠,你說值不值?!”
聽完老六的發言,溫夏隻能大力鼓掌表示認同,果然隻要精神足夠穩定,任何鼠生都能廓然開朗!真是個鼠才啊!
當然,她也是這樣對他說的。
或許是因為這一次溫夏的救命之恩,也有可能是因為老六覺得他們兩鼠鼠觀比較一致,於是答應了明天帶著溫夏一起外出覓食。
溫夏高興極了,有了本地鼠的帶領,明天肯定能找到不少好吃的,還能學到不一樣的鼠生技巧。
和老六分彆後,溫夏想起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她決定前往秘境的南邊去看看,因為秘境的出口有可能轉移了,之前在東邊沒看到有出口,所以她這次決定去森林的南邊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