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甜甜,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白娟娟被戳中了痛處,一下子暴躁起來。
陳甜甜紮著高馬尾,她已經取代白娟娟成為了小團體的核心人物。
白娟娟看著陳甜甜那小人得誌的樣兒就憋不住滿腔的火氣,要知道,在之前的小團體中,白娟娟和陳甜甜可是感情十分要好的姐妹花。
不過現在看來,陳甜甜一心想要取代白娟娟成為小團體核心人物,而白娟娟也想要在班級裡找個同樣品行的姐妹,兩個人屬實是名副其實的塑料姐妹花了。
“白娟娟,你嚷什麼嚷!又不是比誰的嗓門大,要不是因為你,我們至於要寫那麼多的檢討嘛!”這事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但陳甜甜還是會時不時地提起來。
果然,在聽到檢討兩個字時,小團體裡的其他人都臉色不對了。
那天罰寫一萬字檢討的生死時速眾人還意猶未儘,這也是白娟娟被剔除小團體的重要原因。
畢竟誣陷謝藍作弊這事可是白娟娟提出來的,要不是為了滿足白娟娟惡劣的嫉妒,他們哪至於會被班主任罰抄啊。
“那當初找老師告狀的時候你們也沒拒絕啊,現在倒是怪起我來了,一個個白眼狼。”白娟娟看著大家的臉色,心裡的火就越大。
當時說要去整謝藍的時候,這些人可是一個比一個要積極,到了要寫檢討了,就開始把責任都推到白娟娟身上了。
這把白娟娟給氣得夠嗆,話也口不遮攔地往外一股子冒。
大家都是有脾氣的人,被白娟娟罵了句白眼狼後,也不願意再沉默了,紛紛都開始附和著陳甜甜討伐白娟娟,白娟娟都要被氣哭了。
“凱哥,你也說句話啊,你看你上次還幫白娟娟寫了好多字的檢討呢,也沒看她怎麼感謝你呢。”陳甜甜挑撥著徐凱和白娟娟,徐凱算是小團體裡唯一一個還站在白娟娟身邊的人。
“徐凱,你到底算是哪頭的呀!”白娟娟氣不過,看不得陳甜甜一口一個凱哥凱哥的叫,大家都是同齡人,陳甜甜叫個屁的哥啊!
“都在班裡乾什麼,這麼吵吵鬨鬨的!上課鈴聲都響了,一個個耳朵聾了沒聽到啊!”這節是羅芳的課,她捧著教案和課本踢踏著高跟鞋,麵色不善地走進教室,“我還在走廊裡呢,就聽到班裡在吵,你們自己聽聽看,整棟樓裡麵就屬你們最吵!”
“還有白娟娟你怎麼不長記性呢,上次的檢討還沒寫夠嘛!還在那邊嘰嘰喳喳的,你還想不想要好好讀書了!不想讀趁早給收拾書包回家去!”羅芳罵完之後開始上課。
白娟娟漲紅著一張臉,羞得都要埋進課桌裡去,她哪裡有過這種被班主任當眾點名的體驗啊,白娟娟雖說算不上學霸,但最起碼在老師麵前都還是循規蹈矩的。
陳甜甜嗤笑一聲,“活該。”
*
“呦,我們的大學霸又在刷競賽題啦。”陸景燃一頭銀白色的毛發站在逆光的教室門口顯得格外紮眼。
今天是周五,大家放學的熱情很高,謝藍的教室裡除了她之外空無一人,剛好碰到一道題有點難度,解開之後謝藍在思考著彆的解題方式,這一下子就入了迷,好久都沒有離開。
不過這樣也好,回家成榕成露一台戲,謝天華又在那懦弱地附和,容易影響謝藍的效率,她還是在教室裡刷題更加的輕鬆自在無人打擾。
謝藍朝著陸景燃禮貌地一笑,開始準備收拾書包回家。
最近這段時間謝藍碰到陸景燃的概率激增,總是能在各種場合裡“偶遇”到陸景燃,陸景燃說這叫緣分。
但謝藍清楚,陸景燃是怕那群討債的人或是成榕來學校找謝藍的麻煩,對於隻有萍水相逢之麵的陸景燃這樣默默的關係,謝藍的心裡一陣溫暖。
陸景燃是謝藍穿書後在這個世界裡遇到的第一個真正的朋友,謝藍正收拾的空檔,陸景燃已經來到她的身邊,謝藍課桌上的競賽試卷還沒有收走,陸景燃看了幾眼謝藍剛做完的題目,就又說出了另外兩種解題方式。
謝藍眼睛睜大,也顧不好收拾東西了,立馬承接著陸景燃的思路在草稿紙上進行驗算。
結果顯示這兩種解題方式不僅全對,而且比謝藍自己想出來的方式更加的簡便和易得答案。
謝藍有些驚異,陸景燃在年級裡的排名一直都是倒數,原來這是個隱藏實力的主啊。
“小藍藍,是不是有點開始崇拜我了?”陸景燃眉眼深深,顯然很享受此刻謝藍震驚的表情。
謝藍眉毛一挑,“平時深藏不露,是準備在高考的時候一鳴驚人?”
陸景燃撓撓頭,解釋道:“那倒不是,我就是圖個自在,這兒的學習氛圍多好啊,成績差老師根本不管你的。”
謝藍被陸景燃這奇葩的理由逗笑,她心滿意足地剛做好的試卷和寫滿密密麻麻解題步驟的草稿本放進書包,收拾一切後,她對陸景燃笑著說:“走,請你吃晚飯,感謝你幫我想出了兩種解題方式。”
“我嘴巴不挑的,隨便吃點就行。”陸景燃跟在謝藍的身邊說。
他這是不想讓謝藍太破費,隨便找間小館子吃吃就行。
陸景燃這人表麵上一頭白毛,看起來桀驁不馴,但實際上還挺會為人著想的,謝藍心裡想。
兩人選了一家火鍋店,一開始陸景燃還不想進去,“都說了隨便找家店吃吃好了,吃頓火鍋多浪費呀。”
火鍋再便宜,兩個人吃也要吃掉上百。
陸景燃知道謝藍的性格,對方既然說了要請客,就肯定會自己掏腰包,如果陸景燃自己偷偷去付錢,謝藍心裡肯定不舒服,所以陸景燃才一再要求隨便吃吃。
“是我想吃啦,好久沒有吃火鍋了。”謝藍摸摸自己的肚子說。
“那下次我請你吃。”陸景燃說得很認真,他燙了片羊肉卷放到沸騰的湯鍋中,薄薄的肉片很快就被燙熟,翻滾漂浮在不斷往上冒熱氣的鍋底中。
陸景燃夾了一片放到謝藍的碗裡,“多吃點,看你瘦的,這小臉還沒我巴掌大。”說著陸景燃還張開自己的手掌比了比。
謝藍看了眼,摸摸自己的臉頰,沒有多少肉,但好在臉型流暢,看起來也不突兀,陸景燃的手掌似乎真的要比謝藍的臉還要大。
雖然謝藍不像原主那樣苛待和壓榨自己,但是從她穿來被成榕知道得了獎學金後,成榕就沒有再給過謝藍生活費了。
而且成榕即使給,也隻給零星的一點點,那點錢在學校食堂裡打點飯菜都要小心斟酌。
所以謝藍隻能保證自己最基本的一日三餐,沒有額外的營養補充,她的身體還是有些瘦削,寬大的校服沒法完全貼合身體,顯得空蕩蕩的。
“是你的手太大了。”謝藍難得來外麵好好吃一頓,誘人撲鼻的火鍋香味格外得吸引她的味蕾,燙熟得剛剛好的肉卷搭配著醬料在謝藍的舌尖上跳舞,好吃得她都忍不住眯起眼睛仔細地回味。
謝藍回話的時候神態很俏皮,陸景燃沒反駁,嘴角帶起笑,把手邊的羊肉卷燙了好幾片下去,他看出來了,謝藍愛吃肉!
“唉,你住校這事也不和我說一聲,難怪我等了好幾天都沒在校門口看見你。”陸景燃想起他一打鈴就往校門口跑,傻乎乎地在那裡等了半小時,等走讀生都走完了還沒看到謝藍的身影。
陸景燃一打聽,發現原來是謝藍申請住校了。
“這麼關注我?”謝藍反問。
“哼,你少在那邊……”陸景燃的耳尖不自覺地紅起來,耳根也跟著發燙,少年本就長得惹眼,一頭銀白色頭發交相輝映,整個人仿佛鍍了一層光。
“謝謝。”謝藍說。
陸景燃一怔。
謝藍知道陸景燃是為了保護自己,畢竟那群討債的人捉摸不定,什麼惡劣的事情都能乾得出來。
即使上次被謝藍僥幸跑掉,可說不定這次就會在謝藍回家的半路上堵人。
陸景燃挺不習慣聽彆人感謝自己的,他做事幫助彆人從來不企圖回報,就是圖個心安。
可謝藍的一句謝謝,和彆人的不一樣,最起碼陸景燃從來沒有這麼受用過,仿佛一顆小石子丟進平靜的湖麵,他的小心臟都開始激起漣漪。
真是見鬼了。
陸景燃緩和了一會兒才調整好自己發紅的耳尖,他的耳朵已經不發紅不發燙了,陸景燃想這熱騰騰的白氣應該能遮住他的臉色吧,要是被謝藍看出來,那也太糗了。
“我說你還不如和我住一塊,我那彆墅不要太空曠,除了我都沒個人氣。”陸景燃眉毛一挑,接著很自信地說:“再說了有我這麼個大帥哥相陪,小藍藍想必你接下來的高中生活不會太無聊。”
謝藍的情緒沒有變化,她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陸景燃那和桀驁外表不一致的個性,有的人啊,表麵是個酷哥,實際上是個逗比。
謝藍又吃了片肉,嚼完說:“我和你還沒那麼熟。”
陸景燃佯裝難過,“好歹咱倆也是過命的交情了,小藍藍你太傷我的心了。”
難過歸難過,不過一點都不影響陸景燃吃肉。
幾番話下來,陸景燃也放下心,看來上次催債的人沒有再來騷擾過謝藍。
正吃得嗨皮的兩人沒有注意到火鍋店窗戶外,一張充滿嫉妒和恨意的臉正逐漸扭曲,垂在褲腳的雙手緊緊握成拳,指節都發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