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你姑母留著了?”
孟妙嵐搖頭。
蔣芙:“那等晚上我再送你走吧。”白天不好行動,晚上大家都睡覺了,挖東西就不那麼引人注目了。
“你以前在鎮上一般會去哪裡活動?”蔣芙安排好晚上的事,又問孟妙嵐,“有沒有鬼朋友,帶我去看看。”她要去看看有沒有其他鬼,打聽一些情況。
孟妙嵐聽了點頭,她還真有鬼朋友。
孟妙嵐帶著她去見了一個很是特殊的鬼朋友。一隻狸貓鬼。
懶洋洋的狸貓躺在菜地裡舔毛,灰撲撲的皮毛下是圓滾滾的肚子,聽到身後的聲音,慵懶地扭頭看了一眼,想看看是哪個人類又來地裡打擾它睡眠。結果,扭頭看到是熟人孟妙嵐,它一高興,就從地上蹦起來,跑到她身邊。
一開口就是小男孩的聲音,響亮童真,“你終於回來了!你去哪了這麼久不回來?”
蔣芙低頭看著腳邊的狸貓,並不驚訝它口吐人言。
一般狐狸,黃鼠狼,老鼠,貓一類的動物,死後也會變成鬼魂,再由拘魂使帶回地府。這狸貓一看就是修煉有成,小小年紀就已經能口吐人言,再過一段時日,應該能化形。隻不過運氣始終差了點,還沒成形,就變成了鬼。
“說來話長,一會再跟你說。”孟妙嵐給狸花貓介紹蔣芙,“花豹,這是蔣大師,她,看得見我們。”
豹貓花豹呆了片刻,毛發應激地豎起來,後退兩步,警惕地看向蔣芙,“你看得見我們怎麼不早說!”
蔣芙看著圓滾滾的狸花貓,笑了笑,“你也沒問,”在狸花貓要跳起來時,她又趕緊補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我找你是想問點事,不知道小狸花你願不願意回答,我不會讓你白回答的。”
花豹一瞬間炸毛了,“我是豹貓!豹貓!我叫花豹!才不是狸花貓!狸花貓隻是和我花紋相似而已!我們不是一個品種!”
蔣芙愣了一下,“啊?對不起,小豹貓你彆生氣。”
花豹眼神嫌棄,“不要叫我小豹貓!我已經120歲了,我叫花豹!叫我花豹!或者那隻豹貓!”
“……”
蔣芙看著呲著牙的豹貓,明智地點點頭。這豹貓才120歲,就已經修煉有成,還是很厲害的。
她蹲下身,和花豹對視,“花豹哥,你有在鎮上見過什麼奇怪的人嗎?或者說,最近鎮上的鬼,是不是比以前少了?”
花豹哼了一聲,對於蔣芙的這聲“花豹哥”十分受用,但下一秒,他眼裡就飛快地閃過一絲恨意,想到自己的事,它心裡再恨,也沒辦法。很快又恢複平靜,“跟你說了你也解決不了,沒法幫我報仇!”
蔣芙伸手摸了摸貓頭,試探著詢問,“你變成現在這樣,是不是因為一個山羊胡的道士?”
花豹滾圓的身軀徹底僵住,“你怎麼知道?你能看出來?”
它原以為眼前的少女隻是普通的會點皮毛的道士,讓她解決點鬼上身的事可以,但更難的就不會了。
“我最近遇到一個邪修,我看到他身上有很多因果,他不僅在牙山鎮醫院太平間布置聚陰陣,還養羅刹,前天我遇到孟妙嵐求助,她說她被困在了牙山鎮離不開,所以我現在懷疑,他可能還乾了彆的傷天害理的事,所以我來橋頭鎮查看情況。”現在來看,寇庸在橋頭鎮也動過手。
花豹發出凶狠地哈氣聲,尾巴使勁甩動著。
蔣芙摸著貓頭,看這反應,大概率花豹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寇庸這邪修。
果然,等了幾分鐘,蔣芙終於聽到花豹開口,“去年,就有一個道士,找到了我們的族群,他不僅把我們的族長抓走了,還抓走了很多懷孕的豹貓,”花豹停頓了一下,爪子使勁地刨了刨地,繼續說,“剩下的逃不掉的,他都……好多才剛出生不久的小豹貓,被他……他把血給他身邊的人和鬼喝……”
“他知道我會說話,他要求我成為他的養寵,隻聽他的話,幫他去做事。不聽話就喂我……”
蔣芙沒想到寇庸這個邪修殘忍。
“我不願意,他就讓我看著他虐待其他小豹貓,我不想看,然後我就了結了我自己……”花豹神色哀傷,“你說他要乾什麼?為什麼要傷害我的族群……”
“他要怨氣,”蔣芙結合寇庸的三番兩次的舉動,寇庸在陽間傷天害理,涉及人,鬼,精怪諸多界,大家自然怨聲載道,但他當看不見似的,不停地搞事,可不就是要製造怨氣嘛。目前來看,他是要利用這怨氣來達成什麼目的。
現在她暫時隻能得出這個結論。
怨氣太大,就必須除怨氣,從而……
蔣芙皺眉,這寇庸想乾什麼?
她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塊衣服布料,寇庸的。
她施了個追蹤術在上麵,大約5分鐘後,蔣芙就知道了寇庸的去向。
竟然就在橋頭鎮。
蔣芙臉色冷硬,她看了眼孟妙嵐和花豹,“你們兩跟我一起走吧。”
說完,她不等一鬼一貓說話,就直接蔣他們收進了乾坤袋。
然後徑直往鎮上趕。
剛才追蹤術告訴她,寇庸就在人多的地方。
蔣芙走在街道上,小心地觀察著四周來往的人。
“有人要跳樓!”
“醫院有人要跳樓了!”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驚恐地喊聲。
蔣芙立馬意識到這是寇庸在作怪。
又是醫院!
蔣芙立馬跑去醫院。醫院前廣場已經站了一群人,二樓樓底照著一個穿著病服的病患。
蔣芙環顧四周,除了看熱鬨的人,以及焦急的醫生和家屬,沒有任何可疑人群。
顧不得其他,蔣芙立馬奔上樓,一把將站在樓頂邊緣的病患拉回來,拉回來時,她往下看了一眼。
居高臨下,很好地將地麵的情況收入眼底。
“啊啊——”
短促地驚呼聲響起。
在驚呼聲和驚恐地麵孔中,蔣芙看到一個背影,往醫院外走的背影。
隻一眼,蔣芙就確定了,這個背影是寇庸的。
見過一麵的人,她是不會忘記的。
蔣芙往病患後背拍了一張定魂符,剛才一碰到病患的手,她就察覺了不對勁,這個人的神智不穩,再一看那個背影,怪不得會跳樓呢,果然是寇庸搞的鬼。
“女同誌,你這樣太危險了……”
蔣芙將病患交給家屬,也顧不上周圍人七嘴八舌地或是指責或是不讚同的話語,就衝下樓去追寇庸了。
一路疾行,風獵獵作響,時不時地還有偷襲。
密密麻麻的繡花針像下雨一樣,穿過風朝她砸來。
光是躲這些針,就躲得蔣芙火氣大。
她伸手一抓,抓了一把的細針。
她還回去一半,揚聲喊道,“寇老賊,你彆讓我抓到,不然我必然把你紮成仙人球!”
“啊!”風中傳來寇庸氣急敗壞地聲音,“又是你個壞我好事的臭丫頭,有本事打一架!”
話音落下沒多久,蔣芙就察覺到前麵的寇庸已經停下了。
她也緊跟著停下。
兩人這回已經出了鎮,又到了密林裡。
隔了幾天沒見,蔣芙發現寇庸這邪修,身上的煞氣又多了。
“你收集那麼多怨氣,到底想乾什麼?!”
寇庸聽到她提到“怨氣”,愣了愣,然後很突兀地笑了,反問她,“你阻止我做什麼?我正在做一件利好所有人的事,你阻止我你就是所有人的罪人。”
蔣芙皺眉,又聽寇庸說,他神色有些癲狂,“難道你不想飛升?在我師父的典籍裡,往前數100年,還有人能飛升,但是,到了我們這代,飛升的路卻完全斷了,不止人,還有鬼,精怪的飛升路,全斷了,憑什麼?”
“我前不久在這山裡找到了一個豹貓的族群,很多豹貓苦心修煉,小有所成,但是晉升,飛升無望,隻能老死,憑什麼?!憑什麼?!”
蔣芙看著癲狂的寇庸,又聽到他提到豹貓族群,也不廢話,直接將他送給她的針送回給他。
“這不是你虐殺豹貓族群的理由!”
一招天女散花,繡花針帶著破空聲,直直衝向寇庸,有種要把他紮透的氣勢。
寇庸拿出一把傘,將針揮向一邊。
遭殃的全是四周的樹木,“咻”地一聲,繡花針入木三分,兩人頭上的樹葉簌簌掉落。
“臭丫頭,不如我們聯手如何?你的能力,是我現今見過少有的厲害,比不少隱世家族沽名釣譽的天才還要厲害,他們傾儘全族之力,也才培養出一個虛有其表的天才。”
“打架就打架,少放狗屁!臭死了!”蔣芙冷哼。
直接抽出鞭子,這根鞭子和捆話嘮鬼的鞭子是同一條,是她從乾坤袋裡拿出來的,應該是她師父放裡麵的。
她一揚鞭子打過去,第一鞭被寇庸躲開,第二鞭躲開了,但手臂還是被打到了。
立馬皮開肉綻。
寇庸看了眼冒血的手臂,“你這什麼鞭子?!”
“打鬼鞭,專門打你這種作惡多端,死了去十八層地獄都多餘的惡人。”蔣芙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不妨礙她胡掐一個名字騙他們。
她拍了拍鞭子,催動法術,既是同行,那就用同行的手段,她讓打鬼鞭去捆寇庸,她今天要活擒寇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