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塊腹肌?(1 / 1)

胡塗塗被葉聞深抱回家,一路上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不為彆的,就她吐血跟噴泉似的模樣,就問誰看了不迷糊?

等他們到家的時候,身後跟了一連串的人,還有人想湊熱鬨,可惜田娟直接冷臉關門。

胡塗塗本來是安分的靠著葉聞深的胸膛不動彈的的,結果後半程感覺有點硌腦袋,就沒忍住摸了一下,好家夥,手底下硬硬的,她就沒忍住,多摸了兩下。

田娟正是不小心看到了,這才臉色如此難看,但凡她晚個兩秒關門,外頭的人就會看到咳血的胡塗塗一邊噴血,一邊耍流氓。

葉聞深嘴角抽抽,有種想把人直接丟下去的衝動。

好在,田娟先他一步。

田娟找來了放在廚房窗台上的竹條。

胡塗塗尚且不知道危險來臨,手先是在胸膛摸索了一陣,然後往下,往下,果然摸到了腹肌,她慢慢的、認真的一塊塊摸過去。

1.2.3....8,8塊腹肌!

她剛想感歎一聲,屁股就是一痛,

外頭還沒來得及散去的人隻聽到裡頭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嗷”

隻一聲,出現的突兀,然後戛然而止,像是喊出來的人已經不行了。

一群人頓時伸長了了脖子,恨不得自己自己再長個幾米,好看看裡頭到底發生了啥。

胡塗塗一隻手捂嘴,一隻手捂著屁股,繞著葉聞深就來了一段秦王繞柱。

直到胡齊家開著大隊的拖拉機,急匆匆的拉著鎮上衛生所的大夫回來。

好一會兒,胡家的門才打開。

胡齊家沒心思考慮其他,帶著大夫直接進門,等進了屋,就看到到處都是殷紅的血跡,而胡塗塗則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儼然是一副有出氣,沒進氣的模樣。

胡齊家看得心驚肉跳,“大夫大夫,快給我妹妹看看!”

大夫不過是鎮上一個小小的值班醫生,平日裡最多就是治治感冒發燒,哪裡見過這種世麵,手都抖了,認真、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最後一個搖頭歎氣,嚇得胡齊家呼吸都差點停了。

“我查不出來,估計是內傷,就這個吐血量,還是趕快送去縣裡看看吧。”醫生也是頭皮發麻,這場麵,真沒見過啊。

等胡衛軍和胡定軍進門的時候,胡齊家正好送醫生出門。

胡定軍立即問,“齊家,你妹妹怎麼樣了?”

把醫生的話一說,胡齊家雙眼通紅,“媽的,我要弄死劉強那小子!”

田娟站在屋簷底下,表情也冷冷的,看著門口的幾人,以及還聚在外頭沒走等著看熱鬨的鄰居,“齊家去把你媳婦找回來,他爹、衛軍進來吧。”

胡衛軍挑眉,進了門,胡齊家跟在後麵關上門去找黃梅,重新隔絕了視線。

等幾人走到胡塗塗的屋門口,就看到不久前還吐血上升的胡塗塗這會兒正精神抖擻的拿著記分本塗塗改改。

“劉家人,今日扣分-1-1-1-1......這邊5分直接加我哥頭上,這邊......”等她合理分配完劉家人的工分,才注意到站在門口多了幾個人影,正要裝一裝,發現時胡衛軍他們。

“爸,三叔。”

能做這麼多年的大隊長,讓劉姓咬牙切齒的胡衛軍自然不是什麼蠢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塗塗沒事了?”

胡塗塗不慎在意的擺擺手,“能有啥事,就是不小心咬破了嘴唇。”雖然這理由給的就很扯,誰家咬破嘴吐那麼多血的,不過嘛,他們要的也不是這個借口,而是她這麼做的理由。

“我看那劉強想跟我動手,我就順勢詐他一下。”胡塗塗繼續說,對於自己先把劉強踹下田裡的事是一個字沒提,反正,千錯萬錯,都是劉強的錯就對了。

胡定軍還沒從自家女兒慘狀是裝出來的事實中反應過來,下意識道,“那剛剛大夫說——”

“我可不就是內傷嗎,可嚴重了,這劉家人不賠幾百塊,這傷就好不了。”胡塗塗嘿嘿笑著,一臉的不懷好意,嗨呀他爸哪裡都好,就是太老實了,才老實被劉家的人擠兌。

“你這丫頭可真是。”膽大包天,胡衛軍心中感歎,也不由得對胡塗塗更加重視了幾分,原以為這丫頭隻是有點小聰明,倒是沒想到,還有這種急智,還是說,是有人教的?想著,他就看到了站在床邊的葉聞深,用笑容掩住眼底的探究,就是不知道,這小子又在裡頭扮演了什麼角色。

注意到對方的視線,葉聞深眨眨眼,笑得很是陽光,看著就非常的單純。

守在胡家門口等著看熱鬨的人已經漸漸散去,一直到傍晚時分,胡衛軍才從胡家滿麵愁容的出來,隔壁幾家本來就在關注著這邊的情況,見此心裡都有了底,看來胡塗塗傷得不輕啊。

等到第六大隊的人下工,胡塗塗被劉強打吐血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隊,一時間,大家夥兒看劉家人的眼神都不對了。

終歸是一個大隊的,居然對一個孩子下這麼重的手,這不會那天凶起來拿刀殺人吧?

所有人都在看劉家會有什麼反應。

當晚,劉家輩分最高、最德高望重的劉三爺就帶著一群劉姓的人包括劉強父母,一起來到了胡家,劉強沒來,已經嚇傻了,無論如何也不肯過來。

他們先是去看了一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胡塗塗,然後轉到堂屋這邊坐下,胡姓的不少老人也來了,就連胡衛軍都隻能在一邊陪坐。

“塗塗的情況怎麼樣?”領頭的劉三爺主動搭話。

坐在對麵抽著煙的老頭瞅他一眼,收回視線,“不大好,大夫說了,能不能熬過來看命。”

這話一出,屋裡幾個劉姓的老人立即就變了臉色,尤其是劉母,這會兒真的是恨不得掐死自家就知道闖禍的兒子。

“那既然胡塗塗這麼嚴重,你們怎麼不送縣裡去瞅瞅。”人群中一個年輕人突然道,這人時劉強的叔叔,年紀不大,但輩分不小,是以也一起來了,他這話,就差明著說,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屋裡幾個老人當即就變了臉色,剛剛說話的劉三爺嗬斥了一聲,“劉二疤你給我閉嘴。”罵完了年輕人,劉三爺轉頭對著胡家的幾人道,“是啊,既然塗塗這麼嚴重,我看還是趕快送縣裡去吧,這樣我做主,塗塗去縣裡的錢劉家出,等好好看看怎麼樣,再來商量後頭的事兒。”

田娟當即就變了臉色,隻是礙於現場人多,終究沒說出口。

不過旁邊的胡齊家可就沒那麼多的顧慮了,開口就罵,“你們這些老東西倒是打得好算盤,我妹妹傷得這麼嚴重,大夫都說了不能輕易移動,送去縣裡?說的倒是簡單,怎麼送?要是半路上出了什麼事兒,你們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幾個老人被他這麼直白的擠兌臉色有點不好看,礙於自己的麵子,沒跟一個小輩計較,倒是劉二疤一臉的陰狠道,“這裡這麼多長輩,有說話的份嗎。”

被用輩分壓著,胡齊家還想再辯解幾句,被胡定軍拉住了,他搖搖頭,示意兒子不要說話。

這裡這麼多胡家的長輩,斷然不會讓自家人受委屈的。

“那這裡就有你說話的份了?你算哪根蔥?”胡衛軍銳利的雙眼直視對方,氣勢淩人,讓劉二疤下意識的就移開眼,不敢與他對視,胡衛軍那是真的當兵殺過人的。

“行了,都少說兩句,今兒個不是來吵架的,”老人敲敲煙杆,兩人立即互瞪一眼,不再說話,老人掃了眼對麵劉家的人,“這事兒你們想怎麼解決?”

劉父和劉母腦子一團亂,按照他們原本的想法,賠個幾十塊錢頂了天,可現在聽著胡塗塗這麼嚴重,難不成真的要他們兒子賠命不成?

劉父在一旁抽著煙不說話,劉母看了他好幾眼,他也沒反應,劉母隻能咬著牙道,“我們家的情況大家夥兒都是知道的,最多拿的出五十塊。”

田娟怒目,“你當打發叫花子呢。”說是這麼說,可實際上她心裡頭也有點虛,自家人知道,胡塗塗壓根就沒事,這五十九相當於白撿的,不過想到下午胡塗塗說的,價錢往高了喊,喊得越高,胡塗塗重傷這事兒就越真,她便也稍微放鬆了些,語氣越發情真意切,“不如我也捅那劉強一刀,賠你們五十,大不了大家同歸於儘。”

如果隻有一個田娟,劉母還不怕,主要是,旁邊還有個惡狠狠跟個狼崽子隨時會撲上來咬人似的胡齊家,她頓時就被嚇得不敢吱聲,縮到了劉父身後,劉父在家裡是大爺,在外麵卻一慣端的高高的,他狠狠的瞪了眼自己的妻子,將他自自己身後扯出來,表情非常的嫌棄。這女人又老又醜,一天天的就會給家裡惹事,如果不是他把劉強慣成如今的模樣,哪裡會出現今天的事。

劉母壓根感受到劉父的不喜,被退出來直麵兩人殺人般的目光,嚇得渾身都在發抖,哪裡還有平時蠻不講理的樣子。

俗話說的好,凶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現在就是這樣,這劉母平日裡就是個得理不饒人的,誰家要是被她沾上,非得私下一塊血肉來不可。

胡家和劉家的恩怨,還得追溯到七八年前,那時候胡奶奶還健在,胡爺爺年事已高,人已經不大好,

胡爺爺在村裡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農村裡嘛,即使大家平日裡關係並不算太好,真有什麼事,也還是會幫襯一二,當時恰好劉強出生缺錢,就借到了胡爺爺這裡,胡爺爺也沒想太多就借了二十塊,這幾乎時全家大半的存款,為了這事兒胡奶奶還和胡爺爺大吵了一架。

要不說著年頭的人單純,胡爺爺是怎麼都沒想到,劉家借了這筆錢之後轉頭就不認賬,三番兩次去催都不肯還,一直到胡塗塗出生,這筆錢都沒還,後來在胡塗塗七歲的時候,胡爺爺不大好了,大人幫著操持老爺子的身後事,胡齊家便領了吩咐便帶著胡塗塗上門取討這筆錢,當時劉母是怎麼說的來著?

那天外頭的天很黑,屋裡頭的燈光卻很亮,晃得人眼睛疼。

13歲的胡齊家牽著妹妹站在屋簷底下,被劉母指著鼻子罵。

明明是天天看著的臉,在他眼中卻像是惡鬼一般。

“你個短命鬼來哭喪呢,信不信我弄死你,錢錢錢跟欠了你們多少錢似的,那老東西不是還沒死嗎,等死透了我們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