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知是被電話吵醒的。
她眯著眼睛看了下手機,雖然看到了來電顯示但是腦子沒反應過來,手直接按了接通鍵.
她迷迷糊糊道:“喂...”
電話那邊傳來了裴司默的聲音,“下午兩點了,還沒醒?”
溫雲知聽到裴司默的聲音,腦子迅速轉動,這才反應過來,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想起現在是下午一點才放下心,疑惑的問道:“剛醒,晚宴不是晚上才開始嗎?”
裴司默回道:“嗯,你住哪,我讓造型師現在過去。”
溫雲知也沒想到有錢人家的晚宴居然要這麼早的開始,隻得將自己的酒店房間號告訴了裴司默,隨即補充道:“我幾點過去?”
裴司默沒有問溫雲知為什麼會住在酒店,隻是回應道:“我去接你,在酒店等著就行。”
溫雲知哦了一聲,“那...”
她本來想問昨晚黑貼的那些事,但想了一下還是不問了,隻得改變了話,“那行吧。”
裴司默那邊沒有說話。
他似乎洞察到了溫雲知的想法。
隻是也沒有戳破。
“嗯,你有什麼要求和造型師說就行了。”
“好,你也打扮好看點哦,不然不配我。”
裴司默聽到溫雲知的話又是一愣。
她...
每次說話還總讓他意外。
“我要起床了,待會見。”
“待會見。”
溫雲知聽到裴司默的回話就掛了電話,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趕忙起身去洗手間刷牙洗臉。
趁這個縫隙她又點了些外賣。
畢竟根據她看書多年的經驗來說,這種有錢人的晚宴都是不怎麼吃飯的。
她可不想在這麼多人麵前餓暈過去。
溫雲知剛起來也沒什麼胃口,就簡單的點了個腸粉。
等她換好衣服,外賣正好送來。
時間緊迫,她甚至來不及找下飯劇,隻能快速吃完。
等溫雲知吃完飯收拾好沒多久,門鈴便響了起來。
她走上前打開門,看見好幾個人站在門外,最後一排的兩個人合夥將衣架移到了屋裡。
衣架上是各式各樣的禮服,下麵還有搭配的鞋子。
至於首飾更是滿滿一盒,琳琅滿目。
領頭的造型師朝著溫雲知微微彎腰點頭,“溫小姐,您先選擇喜歡的禮服,裴先生那邊會根據您選擇的禮服進行西裝搭配。”
溫雲知走到衣架前,看著這些美的讓人眼花繚亂的禮服。
她這張臉最適合的是淡色的衣服。
溫雲知的目光很快停留在一件銀白色魚尾裙的上麵,簡單卻能最能襯出她。
選好禮服,造型師就開始為溫雲知進行妝造。
大概兩個小時後,溫雲知做好了妝造。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十分滿意。
這種不濃不淡的恰到好處的白開水妝容,將她精致的五官凸顯的淋漓儘致,貼身的魚尾裙的也包裹著她身體的曲線,顯得凹凸有致,格外好看。
造型師看了下手機,對著還在鏡子裡欣賞自己,同時也不忘拍幾張好看的照片的溫雲知道:“溫小姐,裴先生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溫雲知這才收起了手機,將它放進了包包裡,“走吧。”
造型師幫她提起裙擺。
因為這個酒店算是京市出名的酒店,所以就算是溫雲知這樣盛裝出席也不會引起什麼目光吸引,大家依舊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裴司默原本是在車裡坐著,但是抬眼看到溫雲知走了過來,便起身走下了車。
溫雲知看向裴司默。
他穿的是偏中國風樣式的休閒西裝,襯得他格外清冷,一根黑色長領帶圍過他的脖頸落在腹部,和普通的一板一眼的西裝不同,倒非常吸引人。
裴司默走上前,接過造型師手中的裙擺。
“很好看。”裴司默道。
“謝謝,你也是。”溫雲知回道。
兩個人從來不說假話,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客套,完全是發自內心的認為。
對方是好看的。
*
到達宴會廳的時候是下午六點。
這個地方在偏遠的郊區,開車就開了足足兩個小時。
直到溫雲知昏昏欲睡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
“雲知,我們到了。”
裴司默的聲音傳來,溫雲知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她下車,就看到了窗外那個如同古堡一般的建築物。
佇立在這一片荒地當中,既顯得突兀又顯得合情合理。
她刷短視頻的時候看到過這個古堡。
好像是私有的。
似乎是姓...
裴。
溫雲知轉頭看向裴司默,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語氣卻有些震驚,“這古堡是你家的?”
裴司默點頭,“嗯,之前老爺子買了這塊地蓋的古堡,幾十年前的事了。”
溫雲知啞然。
雖然知道裴司默很有錢。
但是這已經超出她的知識範圍了。
感覺裴司默可以說出那句經典台詞。
我是從爸爸的爸爸的爸爸開始,就沒有一瞬間是沒錢的。
“走吧。”
裴司默彎曲左臂,低下頭示意溫雲知。
溫雲知伸出手挎在了他的左臂上。
但兩個人都沒有邁出步伐。
溫雲知抬眼看向裴司默。
“裴司默,今晚我幫你解決裴煦,你幫我擋林薇,如何?”
溫雲知早就知道今天的晚宴會發生什麼。
裴司默和顧衍爭奪女主,林薇找女主麻煩,但是卻被狗仔顛倒黑白,大麵積發女主的黑貼。
裴煦趁機出現挑撥裴司默和爺爺的關係,導致爺孫倆決裂。
這是一場需要所有人參與的大戲。
沒有人可以幸免。
裴司默似乎想到溫雲知會談條件,絲毫不意外地揚起嘴角。
“你想怎麼解決裴煦?他比林薇要難纏多了。”
“那就是我的事了,你哥哥比起你來,挺蠢的。”
裴司默聽到這話更是加重了臉上的笑意。
“合作愉快。”
溫雲知沒有回應,隻是嘴角多了些幅度。
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一同抬起了腳步。
他們倆從來沒有這樣走過,但是卻格外有默契,仿佛已經為了這一天準備了許久。
大門被緩緩拉開。
一瞬間,屋子裡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溫雲知和裴司默的身上。
原本所有人都好奇裴司默的女伴會是誰。
但當他們看到溫雲知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大吃一驚。
被邀請的媒體記者們像是老虎看到了獵物,一窩蜂的全都圍了過來,手裡相機的閃光點閃個不停,每個人都帶著勢必要拿下今晚的頭條的堅定。
“看來傳聞沒有說錯,我很快就要有弟妹了。”
溫雲知聽到聲音才微微轉頭,看向了左邊的聲源處。
那個男人也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他雖然穿著西裝,但是西裝裡卻配著並不正式的花襯衫,再加上他的表情和動作,更顯得他輕浮又誇張,吊兒郎當的十分不靠譜。
裴司默看向裴煦的時候,臉上原本的笑意消失殆儘,反而是一臉冷漠的看著他,“記者你叫來的?”
看見裴司默冷漠的表情,裴煦反而笑得開懷,他伸出雙臂,一副驕傲而自信的樣子,“老爺子八十大壽,我叫點記者來看看裴家怎麼相親相愛的,怎麼了?”
溫雲知扯了下嘴角。
“普信男。”
溫雲知這三個字毫無波瀾,就好像在談論現在的天氣一樣平常。
但裴煦卻破防了。
“你說什麼?!”
“聽不清是吧,聽不清我回頭給你刻在碑上。”
往往最樸實的攻擊卻最能擊中彆人脆弱的心靈。
溫雲知壓根沒發力,就隻是輕飄飄的三個字,就把裴煦惹急了。
裴煦好像從來沒有人聽過彆人罵他普通,也沒人這麼跟他說話,氣的衝到了溫雲知身邊。
但是裴司默卻搶先一步到溫雲知的麵前,他低聲警告:
“今天這麼多人在,你還想做什麼丟人的事情。”
裴煦的臉色難看到像便秘三天。
他不語,隻得退後一步,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溫雲知和裴司默,這才轉身離開。
溫雲知看書時還一直以為裴煦是個多難纏的主,不然怎麼這麼多人聽到他的名字就犯難。
但今天親眼見到了,才覺得荒唐。
她看著裴煦的背影,有些無語,“這就是你哥?三十好幾的人了還這麼丟人現眼。”
裴司默也沒想到一向難纏的裴煦,居然這麼兩句話就破防了。
看來他以前還是太文明了。
得改。
小張這個時候走到裴司默的身邊,不知道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裴司默看向溫雲知,“你先在這裡逛逛,我去談點事情,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溫雲知應了一聲。
裴司默很快就和小張朝著人堆裡走去。
溫雲知一隻手提著裙子,朝著不遠處走去。
她剛剛進門就看到了這一桌上麵有她最愛吃的藍莓蛋糕,還有很多各式各樣的小甜品,琳琅滿目的放在台子上麵。
大家來晚宴的目的都不是為了吃,所以到現在甜品都還完好無損。
但溫雲知卻並不在意,直接拿起盤子,給自己夾了一點想吃的蛋糕,安安穩穩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對麵上流社會的人交際。
“呦,這不是溫雲知嗎?被顧衍拋棄了就隻能躲在這裡吃蛋糕。”
“人家剛剛還巴上了裴司默這個高枝呢。”
“就是個狐狸精,天天柔媚樣子也不知道勾引誰。”
溫雲知從盤子裡抬起頭,看向了非常明目張膽說她壞話的幾個女人。
來了來了。
豪門文裡不可缺少的環節。
一般這個時候,總要得有男主英雄救美。
果然,下一秒。
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顧衍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