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大石(1 / 1)

阮靈:“你們來這裡,是為尋找‘命運之心’”?

“倒也不是,傳說就是傳說,無人見過,我是來尋找一種奇石。”西維娜說。

“奇石?”

西維娜點頭:“兩年前,我偷偷跟著尼格他們外出狩獵,我們卻被一場暴風雪攔住回部落的路,無意間入了神隱穀才躲過這場雪災,尼格發現一種比燧石更堅硬鋒利的石頭,用作武器之刃或是火石都更便宜,隻是這石長在溫譚岸邊,有危獸出沒,那次驚險,尼格都受了傷,阿爸不準我們再入神隱穀。”

尼格將箭簇遞給阮靈,就是他們所說的奇石,她拿在手裡看不出什麼。

“就為這個?”阮靈覺得隻是一個更堅硬的石頭,冒著被族長苛責,以及未知危險的風險,千裡迢迢來此處未免犧牲太大。

巴卡嘴快:“西維娜念叨了兩年,她都快把我們武器上的石頭薅光了,全拿去做實驗...唔...”被西維娜捂了嘴。

阮靈看向尼格,鬼使神差問道:“你也是為這個嗎?”

尼格拿走箭簇,以免她劃傷手,神色淡淡,眼神卻深邃,“想讓你散散心。”

“噢。”幾不可聞的一聲回應。

他們沿著溪流的軌跡逆流而上,一路踩著嶙峋巨石,攀著陡峭山坡,人被顯得渺小。阮靈的腳幾乎沒有沾地,她也不願逞強,布鞋底薄,踩上去像赤腳踩在趾壓板上,並且她幾次險些崴腳,舊傷隱隱作痛,尼格便強硬的一直單手托著她。

畢竟她不是來徒步的,是來散心的。

她隻好一心一意欣賞起景色,偶有飛蝶飛過,尾部帶著細碎的光芒,她抬起手背觸碰那如綢緞般的光帶,驚奇地發現那些光粒在手上閃耀頃刻便消失,像是融進皮肉。

“快到洞前了。”尼格提醒。

此處地勢平坦許多,阮靈從尼格臂彎跳下。

“我記得這兒。”西維娜兩步上前,那溪流的顏色在陽光照射下,呈現出絢麗的彩色,詭異神秘,她蹲在溪流邊,突然想起什麼,笑意深濃,轉頭對阮靈招手:“快來看,這裡頭還有魚呢!”

尼格想攔,人已從他手中溜走。

“真是,這魚長的好漂亮,鱗片發著光,像透明的。”奇異的是,這魚胸鰭格外的大,薄如蟬翼,微微在兩側煽動,阮靈站在岸邊,雙手撐在膝蓋上彎著腰看,尼格上前想將她拉開。

但太遲。

“啊啊啊啊啊啊!我艸...”阮靈一句石破驚天的驚叫與頂級臟話撕下了這一路的美好優雅。

原本在水中的魚,突然猛地煽動胸鰭從水中飛出,帶起一陣水花,胸鰭變翅膀一路飛撲打轉,最後它還落在樹梢上,睜著一雙死魚眼,魚嘴一張一合,翅膀緩緩收攏合上。

阮靈被惡心到了,她轉身衝進尼格懷裡,抓著他衣襟,嘴裡邊叫邊罵。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巴卡你快看,她果然被嚇個半死...哈哈哈哈!”西維娜蹲在地上笑。

尼格原本準備將西維娜踹下河伸出的腿,在懷中人投懷送抱一手軟香之下,收回了。

他一手摟著腰,一手在她腦後按進懷裡安撫,言含警告:“西維娜。”

巴卡趕緊將西維娜拉起,示意她彆笑了。

阮靈覺得丟臉,但更惡心,不敢再看那個東西,委屈的將臉埋在尼格胸腹間的凹陷處,這個西維娜,真是潑辣。

“咚”的一聲落水聲,尼格收回手,低聲道:“沒事了。”

她轉身恨恨瞪著西維娜,後者還在憋笑,她羞憤地看向尼格,卻發現尼格嘴角微勾,眼含笑意看著她,顯然也對她的反應亦忍俊不禁,蒼天,任誰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來看到這東西也會嚇到吧!

四人行至洞前,“我艸,是什麼意思?”西維娜問。

阮靈不想理她。

“我艸臥槽我操?”西維娜無師自通,變換重音語調。

阮靈實在受不了,“罵人的話,臟話!”

“臥~槽,我就說怎麼說起來這麼痛快!哈哈哈哈...我艸!”

沒救了。阮靈感覺以後可能會臟話超標。

“要入洞了,彆鬨了。”尼格說。

洞口在一處峭壁上,尼格將阮靈背起,輕鬆一躍就上了洞口,站在前麵一處能容二人站立的平台,洞口略窄,高度也就剛剛能容納尼格站立。

他們先進去後,西維娜和巴卡隨後。

洞穴擁擠,二人可以說是貼著在走,阮靈想說其實她可以跟在後麵,但緊箍在她腰間的手臂蘊含著一股不容分說的力量,每走到一處窪涔之地,他就將她提溜起來,導致兩人都磨蹭的汗津津。

不知拐了幾個彎,阮靈發現跟在身後的兩人不見了,“他們兩好像跟丟了。”

尼格聲音暗啞:“不管他們,裡麵有處溫潭,你會喜歡。”

“兩年前你受傷了?”

“在彆處,不用擔心。”

前方漸漸看到光亮,尼格將手虛擋在她眼前,等二人行至洞口,阮靈還是被光刺的閉眼,待她緩緩睜開適應後尼格將手挪開,阮靈便看到一雙深邃莫測,又柔情堅定的眼,如這一池神秘幽潭,攝人心魄。

灼灼烈日從頭頂的洞眼射下,被潭水蒸騰而出的熱氣融散,微泛漣漪的潭水掩在朦朧之下。潭邊,嶙峋奇石似晶簇一般成群的向上生長,黝黑如墨玉的奇石表麵油光可鑒,縱橫交錯的紋理上流光溢彩。

四周的峭壁上,倒掛著鐘乳石,石尖凝結出玉露滴落。

確實美的不似人間,阮靈心中歎到。

“抱緊我。”尼格抓住洞口上方落下的藤蔓,勾住阮靈的腰就騰空躍出,在空中飛蕩,阮靈胳膊緊緊圈住尼格的脖子,仰頭看景,二人越過潭水落至來時的洞口對麵。

“這石頭好像與你給我看的不太一樣。”阮靈蹲下,指著一簇黑石仰頭說。

尼格說:“奇石敲取離開地麵後會黯淡,離穀後更甚。”

好似在情理之中,穀中萬物仿佛被一股神力孕育。

“這水下,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不會,潭水熾熱,難以生存。”

阮靈有點陰影,那不是還有昆蚊藻菌類的生物嗎...隨便變個異也能嚇死她。

但是...這熱氣騰騰的,確實誘惑很大,她多久沒有痛快泡個熱水澡了。

阮靈:“可是,衣服濕了沒有乾淨的衣物換。”

尼格:“穿鬥篷,濕的我幫你烘乾再穿。”

好像沒有理由不下了。

她用腳試探,溫度宜人,熱流直通天靈蓋,她直接滑坐下去,衣物瞬間被浸濕,漂浮在水麵。

霧氣繚繞,她轉頭去看尼格,心底還是有些緊張,腳下滑膩踩不實。

熱,她臉上一定紅了,熱氣將水麵上的皮膚熏的粘膩,更想沉入這潭裡好好衝刷一番,她慢慢離開邊緣,朝中間走去,水漫至腰上。

越來越深,腳下一空,阮靈向前沉去,她雙臂打開,卻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浮起,她明明是會遊泳的,嗆了口水後更慌亂,滿嘴鹹濕,鼻腔澀痛,瞎刨了兩下眼看人就沉下去,水漫過頭頂。

突的一聲入水聲,尼格垂頭直紮進阮靈那處,不過轉瞬就將她一把撈起,滾燙有力的一雙大掌鉗住她腰,輕易托舉而出,阮靈雙手搭在尼格寬肩,大口喘氣,嗆咳不已。

尼格神情焦急,將她帶至淺區直至她腳能觸地,一隻手托在她下頜,低頭看她,“你說過你你會遊水,我不知...哪裡難受?告訴我。”

阮靈搖頭,一時說不出話,尼格就邊用指腹為她扒著臉上的濕發,邊弓著背無措地慌亂地親吻她。說是親吻,阮靈覺得就是瞎蹭瞎碰,剛成年的狼人估計還沒開竅...

“沒事了...就是嗆到了。”

還在蹭。

“好了好了。”阮靈推開他。可真會占便宜,還不好說他。

拉開一點距離,這才發現他們此時有多曖昧,為了遷就阮靈,她站在潭壁略高處,形成了她頭頂正好在尼格下巴處,水麵在她胸下,尼格的腰腹處。

二人貼到極近,潭水在方寸之地相/撞。

完美的身軀,野性與柔美,堅硬與脆弱極限契合,深與白的視覺衝擊,什麼在耳邊炸開。

說不心動是假的,阮靈不能指著那顆砰砰砰的心跳,說它是抽風。視覺的極致享受,那肌理分明的線條,驚心動魄的起伏,皮膚表麵細細密密的水珠彙成小溪,小溪都在說‘阿呀,地勢真陡峭真崎嶇!’

再往上,喉間在滾大石,停。

“你硌到我了。”阮靈無法再忽視水下的異樣。隨之,她抬眼就看見尼格神情難受,牢牢盯著她的眼中泛起幽幽藍光,像極了燃燒的藍色火焰,濕發中冒出尖碗狀長耳,鼻上眉心間一陣陣發緊,銀色毛發若隱若現,她掌下的身軀緊繃到極致。

阮靈嚇了一跳。

“尼格?!”

她這一喊像是一聲令響,尼格猛地將她推至潭邊,理智殘存單手貼在她背心,擋在石壁與她身軀之間,阮靈還是被這一下震的悶痛。他另一隻手撐在她耳後,將頭土裡進她脖間,難耐地米且喘,聲音脆弱粗啞:“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