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黴菌(1 / 1)

眾人在女人的帶隊下前進,都默契地離她兩米遠。

畢竟誰大半夜會出現在樹林裡這麼奇怪!

所幸的是在她的帶路下,僅僅十五分鐘就離開了這棵繞了一個晚上跟“鬼打牆”一樣的大樹。如此順利成功,都讓趙湯寶懷疑是不是自己看岔路了。

他們越過山頭往下看去,有一覽眾山小的韻味。幾人隱約看到漫山環繞之中竟潛藏著一個村落,四麵環山。深夜依舊燈火通明,宛如火盆一般散發著灼熱的光芒。

地勢更像盆地,外高內低,一旦連日大雨極容易引起泥石流崩塌,直接湧向中間的村落,那真是一鍋端了。

女人指了指村落左邊的區域,那邊的火光最亮,她回頭對著趙湯寶說道:“就是東麵的那座矮山山體滑坡了,好幾間房屋被壓了,村裡的人都去救援了……”

話音未落,就聽那趙湯寶大叫了一聲“糟糕”。

“勝蘭妹子,這些大老板你就幫小弟的忙安頓一下,反正也順路!這該死的喲!我得去幫忙救援去了,家裡可彆出事啊啊啊!!!”

趙湯寶僅一眼看去,便慌亂不定,打了聲招呼後就撒腿就跑,管不得山路有多泥濘,有多濕滑難行,開始連滾帶爬式地往村莊的方向跑去……這走位堪比跑酷,直直不要命地往下滑去。

眾人感慨這趙湯寶溜得可真快,女人沒有太意外,勾著麵具般詭異的笑,對著他們說道:

“走吧。”

……

宋北北自打發熱後又受驚過度,這會都堅持不住了。王天川被眾人盯著,一臉難色地接過,認命地把宋北北背了起來,走了幾步都氣喘籲籲地,還好見到曙光。內心暗罵道:如果不是求複合,早知道不來這鬼地方。

黃老板一改之前頹廢之色,性情高漲走在前麵,被激發了什麼動力一般。

天上又開始下起了大雨,夜間的寒氣侵襲全身,幾人開始小跑起來,紛紛裹緊了衣服快步跟上。

下山沿著村道走去,他們路過一個土地廟。這個村莊似乎對神佛非常敬畏,回想起那棵鬼打牆的大樹下也有佛像,眼前的土地廟前都擺著各類的貢品,水果新鮮無汙漬,想必有人不定時前來供奉。順著土地廟的方向看去,雜草叢生的地方嵌著一塊大石頭。

路過時,柳北海好奇地走了過去,撥開了草叢一看,上麵赫然寫著三個大字:

月落村

幾經波折,他們終於來到目的地……

風雨欲來,疑雲叢生。宋北北外公身上的黴斑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有為什麼他們都露出一樣詭異的笑容?

真的是天生愛笑嗎?

柳北海被這荒謬的想法整笑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

走入月落村,村落四周點著燈籠照明,看似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村內皆是傳統平層的瓦房,青磚紅瓦看著也有些年頭了。每家每戶都關上了大門,除了門前點燈外,透過窗戶往裡看去,都是黑暗一片,這是都早早睡下了還是都出門救災去了?

帶路的女人領著他們往東邊走去,那邊是一座稍微略高的建築,上麵對稱各自點亮著一長串的紅燈籠,豔麗的紅光投在白色的牆體上。靠近走去,才發現這建築對比其他瓦房更顯莊嚴正式。

特彆的建築風格,讓柳北海一眼認出,這是一座祠堂,應該是這個村的宗祠?也就是供奉祖先的地方。

吊頂的紅燈籠映照在祠堂門口,紅漆大門顯得格外鮮豔如血,正當眾人把目光集中在這座建築之時,柳北海感覺到宋珍猛地握住了他的手,弱弱地示意他往側麵看去。

“那邊有人。”

有人?

宋珍的聲音很小,卻讓最前方的女人聽到了,停下了腳步,扭頭定定地看了宋珍許久。不明所以的注視,讓柳北海側身將宋珍擋在身後……

半響,女人似乎才緩過神啟唇道:

“正好介紹一下,這是我爹,也是我們月落村的村長。”

眾人正疑惑哪裡有人之時,從陰影暗處冷不勝防走出了一個老人。這位老者年紀很大,紅燈籠的紅光打在他橘皮一樣的臉上,顯得格外的瘮人。他臉上的表情也是“一脈相承”露出了假笑,眼睛滾動掃視著他們每一個人,似乎在尋找什麼……

“六位是來我們月落村所為何事?”老村長終於開了口打破了平靜。

黃勇,黃老板趕忙上前一步,一把握住老村長的手,興奮地說道:“我們幾個是慕名而來,趙湯寶應該有和您聯係過的。而我身後這幾位則是順路來探望親戚的。”

“哦,咳咳咳,他確實和我說了這事,可是這天色已晚,太晚出門在外可不太安全,先隨我來吧。”

“勝蘭啊,你先行回去收拾幾處地方讓幾位貴客入住。”女子垂眸點頭稱是,連往不知名的暗處先行一步。

村長似乎身體不大好,緩緩咳了幾聲,給他們領路。路上王天川邊走邊好奇地問:

“有什麼不安全的,這燈火通明的還能有什麼東西襲擊我們不成?”

“這可說不定哦……”走在前頭的村長猛地回過頭,看著每一個人的眼睛,慎重說道:“夜裡彆出門。”

夜裡不安全?回想起那趙湯寶口中“伏屍鬼”三個字,莫不是和這有關?柳北海想到。

“村長可知道伏屍鬼?”

“咳咳咳……咳咳咳,這話可說不得,咳咳咳,TA會聽到的……”

村長一聽反應略大,猛地轉頭步步抵近,緊盯著柳北海的眼睛警告著:“小夥子,噤聲。”

“……”這情況嚇了眾人一大跳,再好奇也不敢再問了。

宋珍一言不發,緊拽柳北海的手,不敢抬頭看。她總感覺,剛村長掃視過來之時,好像在找什麼人……

而積極跟在最前麵的黃勇,從村長的身上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眼前一亮,看來真的來對了!

……

村長領著他們沿著祠堂走了一段路,在不遠處的一處院子停了下來。據村長介紹這正是他的家,對比之前看到的瓦房,村長家明顯對比大了許多,建築風格和祠堂的十分相似。

村長家的院子,正門進去東邊是主房,也就是村長一家居住的地方。而領路的女人,據路上村長介紹到,她真名為趙勝蘭,是村長的女兒。村長名為趙耕,正是這月落村第十三任的村長,年過花甲。

院子西邊則是客房或者是雜物間,北邊就是後院廚房等地,後院還有一個小門能通向外麵,但是還不清楚是通往什麼地方。

村長一路將他們帶到客房的位置便停了下來,有幾間房門大開,想必是剛剛收拾完的。他再次點了點人數說道:

“我們村裡並不經常來外人,隻是勉強收拾出來幾間房間,實在抱歉。”

黃老板擺了擺手打趣道:“不打緊不打緊,這雨下這麼大,能有瓦遮頭,不用我們淪落睡大街就好了。”其他人紛紛點頭,今晚大家都累成狗了,還在意住的怎樣,隻想趕緊回房休息。

村長見狀也沒有多言,把手上的鑰匙分給了眾人。

為了照顧宋北北,宋珍和宋北北一間,王天川搭著黃老板的肩說是有事要談,就順走了一把鑰匙離去。

剩下的隻有那個口音很重的司機和柳北海一間房間了。司機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和柳北海說道:“要不,我單獨去個雜物間啥的吧。今天這麼累,我都怕半夜打鼾吵醒你。”

柳北海輕笑,擺手並不在意這些,率先拿了鑰匙。心想:晚上說不定他也打鼾,到時候不得是二重奏?

村長在他們分完房間以後,臨走前,好似記起什麼,回頭再次叮囑一句:“記得,晚上少些出門。”

說罷慢慢離去,夜色打在他佝僂地背上,映著紅燈及其詭異不祥。外麵還是下著大雨,嘩啦啦的雨聲伴隨著偶發的雷聲,震耳欲聾,讓眾人渾身一震……

……

許久,另外一邊。

[來自群聊:月落村鄉村集合隊(4):

DARK:@ROSE你確定你已經來了?

ROSE:不被發現是我的榮幸,說明我這偽裝技術也算通過了麵試?話說你這地方確實沒信號,還好提前給我發了個卡,不然都連不上。

DARK:咱們這破村就這樣,虎哥的監控都架不過來我這邊,常下雨信號又差。不說彆的了,組長,你真混進了他們之中了嗎?我可一點都沒瞧出來。

ROSE:彆貧了,先說正事!咱們到哪對接,你到底有什麼需要我修複的。

DARK:你來看了就知道,[位置定位]

ROSE:馬上到。]

其實薑至早就混入了這七人之中,山中偏僻也隻有她有信號能繼續通信,全依賴於這DARK提前給了張卡給她。

可“吞天”組織的人向來奇葩,這會做起好事來都讓她受寵若驚了,其中必有貓膩。

還有,最離譜的就是,怎麼又遇上這傻侄孫。她可是論壇找的驢友,全是匿名,到點才見麵。所以壓根都不知道柳北海竟也報了名。

還是先會麵DARK,他畢竟是個危險人物,探個底再說。

她趕緊整理了儀容,順著DARK給的定位,走到了那間接頭的房間。推門後,她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人的背影,心裡已有答案:

哦?竟然是他?

眼前的男人背對著她,薑至能清晰地看到他身後滿背都是有深有淺紫紅色的菌斑,似拔火罐後留下的紫色淤痕,一個個忽大忽小的讓人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聽到響動,滿身黴斑的男人回過頭來,房間內有燭光照明。男人一下子看清楚了她的模樣,也是心有靈犀得笑了起來:

“哦,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