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節目一播，cp榜立刻更新，零糖粉絲隻好先控票，水平高超地把兩人各自的cp排名投在了第四和第五。隻要粉絲覺得慘，他們就會想辦法花錢，既然投票上無法大展身手，周邊銷量就成了證明價值的最好方式。

從第三期起，節目把寫真做成周邊銷售，小卡、拍立得等一同發售，一組9.9不包郵。按說每周的寫真都會公開三張高清原圖，完全可以自印，但節目組又綁上了花絮，隻要買就能解鎖高清的拍攝花絮，換言之，能看到擺著親密姿勢的cp們動起來的樣子。

在這之間，還有未公開照片作為隱藏款夾在周邊裡發售，每對的銷量達到1w就能解鎖這對的高清隱藏照。

真相大白正好撞上零糖拆開，正是粉絲凝聚力空前的時候，短短幾天，討伐節目組的大字報上就顯眼地寫上了“兩次周邊銷量均達10w+，斷層第一”，裡麵還列舉了其他熱度高的證據，如“魑魅魍魎”破圈帶動主題預約無排期、多平台播放量新高等。

目的就是讓節目組改變機製把他們換回來，因為再怎麼喜歡，粉絲也清楚，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起初就奔著淘汰去的零糖本人身上。

“不改。”

“你隨便找點由頭就行了，這麼好賺的錢你怎麼不抓住？”

說得好像一開始力排眾議保下零糖的不是她而是他們一樣，童嵐聲把電話直接掛掉，出發去往現場。

第五期的錄製節目組安排在了一個乎也合作的農場，大清早負責人就在大巴上交待，得空要說兩句空氣清新、水果鮮甜，起到宣傳作用。

正式開拍前，淩昀找到夏清舞。回去後他把左源和夏清舞的片段研究了大半，發現他們每次任務都在前三，卻從沒拆過，這次才會顯得特彆意外。結合一看就有些生氣的夏清舞，他大概能猜到些。

但最重要的還是坦誠。他坦白說道：“這次搭檔有些意外，原本以為我和唐予顏這個情況大家避之不及。”

夏清舞癟癟嘴，她一開始就沒給淩昀好臉色，想著現在的她對任何甜言蜜語都免疫，再也不會被騙了。聽一半發現淩昀沒打算騙她。

“實不相瞞，我很抱歉，我還是希望和唐予顏搭回去。但任務環節不用勉強，我儘我的力，你隨自己的心意就好。跟你說開隻是想著今天我們的相處能舒服些，沒什麼束縛。”

見夏清舞麵色變得平靜，比起剛剛應該算是變得友善，淩昀試著站在她的角度說些好處：“這樣你也有時間想下個搭檔選誰，說不定我做到了，兩個人的機會都不被浪費。”

哪想夏清舞沒什麼情緒地回了句有情緒的話：“是是是，你們都喜歡她。”

這個“們”想必就指他和左源。淩昀沒有否認，他知道夏清舞在乎的不是他，無非是左源牽連而來。

“可能是因為你隻搭過我們。”

抱怨的話出口前，夏清舞都做好了被教育的準備。網上說她是小公主的家境，卻沒有小公主的底氣，天天圍著男人轉，一兩句話就可以把她耍得團團轉，動輒就愛和其他女生比較。

要是淩昀教育她，她可想好了使一天絆子，就壞人做到底。

偏偏這句話還挺中聽的。夏清舞歪頭看向旁邊的淩昀，高和帥是合格了，但溫和有禮在她這就是無趣，一點痞味都沒有。算了，反正也不是她的菜，放他一馬。

“算你幸運，我現在做這節目的任務可以說是駕輕就熟，”夏清舞語調微微上揚，“我罩著你好吧，前三勢在必得。”

“啊有蟲！”前腳勢在必得的夏清舞後腳撤出了田地，她對比了自己腳上不願換下的皮鞋和淩昀腳上的膠鞋，實在受不了蟲在新鞋上爬，咬咬牙把美觀放到身後，決定折回去換節目組提供的鞋，“你先乾著，我一會來。”

“好。”淩昀一手剪一手托，摘葡萄的動作沒有停。

這周仍然是早上先錄任務，以2個小時內每組摘的葡萄總重作為任務成績，稱重前要去掉壞果、爛果，所以摘取講究穩當地輕放，不宜過急。這次節目組沒有下死命令，沒有保底需要摘多少的要求，但在乾活的時候擺爛無疑是想被罵成爛掉的果子，大部分人都乾得認真。

換完鞋找淩昀的過程中，夏清舞先看見了左源和唐予顏。兩人已經摘了那一列的四分之一，她看見左源伸手想幫唐予顏理一下眼前的頭發，被唐予顏躲開了。

神經病啊，洗都沒洗過的手直接去碰人家的頭發，換做是她早一腳把他踢了埋地裡當養料。唐予顏還是脾氣太好了。

不對，夏清舞後知後覺她應該反思自己，這人一周前就是用的這招，她還傻乎乎地心動。要不是她給了左源自信，不至於新增被惡心到的受害者。

唾棄完前幾周自己的眼光，夏清舞光速回到淩昀在的那一列，也顧不上剛剛嫌的蟲，滿是乾勁地摘起葡萄來。

淩昀稍顯遲疑，被夏清舞一頓嫌棄：“你還有時間磨蹭？拯救唐予顏迫在眉睫，彆擋道。”

和攝影師對視了一眼，淩昀意識到夏清舞能不顧鏡頭說這些，估計左源也當著鏡頭的麵做了些什麼。他壓住擔心，和夏清舞明確分工，又一次提高效率。

節目怎麼錄都是錄，隻是這種隨時都刻意示好的氛圍搞得唐予顏不太適應，她每時每刻都在化解那些朝她投來的越界的話，耐著雞皮疙瘩乾活。上周她專門和左源說過，沒有戀愛的打算，也不想通過戀綜和誰深入發展。在對方的追問中，她還直白地說了對他沒興趣。

可左源還是這樣。唐予顏早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聽懂人話，不然她也不會養成保持距離的習慣。你和他打招呼，他們說在搭訕，你和他說話，他們說在勾引，你和他道彆，他們說在依依不舍。

距離慢慢拉開，唐予顏回頭看了眼在後麵假裝慢工出細活的左源，好似看見了吳老板的影子。她不禁又想到了秦絨，早上來找她幫忙時她頭回拒絕了，她放不下素質在雙人任務裡擅自做主把成果分走，她也放不下顧慮去找左源商量。這種人會裝作不在意地答應協商，事後把它當成人情籌碼，沒完沒了。

可現在腳下的這個籮筐全是她摘的。唐予顏想，這筐根本和左源一點關係也沒有，與其注定她和秦絨都擺脫不掉，還不如犧牲一個人先保下一個人。想到這，她千裡迢迢去約秦絨一起去衛生間，討論如何把手裡的這些給過去。

“話說，你想沒想過，同是任務前三的話是換不了的？”

哢嚓一聲，淩昀又剪下一串，這個可能他不是沒想過。但他不可能去讓唐予顏彆做了，這相當於剝奪屬於唐予顏的權利。

“沒事，她能自主選人也好。”

回來後唐予顏發現她的那筐不在了。

“我把我倆的合並送到清算區了。”

？唐予顏也是在之後看剪輯才知道，此刻她把無語寫在了臉上。她很快冷靜下來，問新的筐呢，不是送幾個過去拿幾個回來嗎，左源說時間快到了，他心疼她就擅作主張休息了。

…十多分鐘在左源眼裡不算時間。唐予顏認清現實，抱怨的話都懶得說，最後剪了一串拿在手上，打算等會洗了吃，聊以慰藉。

“不好意思啊，出了點意外。”清算區裡，大家都在等農場的人檢查完後稱重，唐予顏坐秦絨旁邊，對她小聲說。

“能不這麼客氣嘛予顏？”秦絨用手肘碰了下唐予顏，“給我吃兩顆。”

“還沒來得及洗。”

“這不是號稱什麼原生態超乾淨嘛，吃兩個應該沒事。”

“不行，等會洗了再給你。”

“再原生態也是…”

“噓！”

“你聽見剛剛的數據沒？淩昀和夏清舞超高。”

唐予顏對此反應遲緩，有太多湧入她的大腦。

“他肯定會來找你吧。”

唐予顏不是很喜歡這種對彆人產生期待的感覺。上周的她以為左源能在說開後和她正常相處，她不至於費儘心思去想換的事，也不至於寄希望於淩昀來換她。可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她很難和左源正常相處，也被拖後腿失去換的機會，淩昀的排名又一次次地敲打著她，讓她對他產生期冀，並瘋狂滋長。

這本該隻是一個選擇，不該成為她能依賴的全部。

清算結束後是休整時間。秦絨把唐予顏拉到屋外：“怎麼啦？你看著比剛剛葡萄被偷還難受？”

偷葡萄的形容讓唐予顏笑了一下，她對女生很少設防，大方把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就是感覺隻能靠彆人來幫忙，我自己使不上勁。”

“你說這話是瞧不起我嘍？”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節目是雙人機製，一個人的努力本來就難出效果，相當於1+0=0，”秦絨安慰道，“你看我天天找你幫忙，難道你會這麼想我嗎？”

“當然不會，”唐予顏理解秦絨的意思，“但我也沒能幫上你。”

“你都幫我好多啦，要是我倆組一對，早就所向披靡。”

“再說了，要是讓你選，難道你不想選淩昀？”

見唐予顏沒有回答，秦絨繼續說：“之前你不是跟我說你倆是盟友嘛，這次他運氣好，搭檔和他一起努力，所以是他來救你，說不定下次就是你救他。”

笑容重新出現在唐予顏臉上，“那我要先救你。”

“咦，”秦絨拍拍雞皮疙瘩，“趕緊找你的淩昀去吧。”

“嗯？”

“他站角落那看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