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柔顧不得黎清婉,回到家中,沈傲柔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黎清婉,正不知道如何開口,黎清婉先開口:“你放心,我讓祈安那個討厭鬼送我回去就可以了,你和衛寧遠兩人好好的,你妹妹給的機會,你可要好好抓住。”
黎清婉還沒說完,就被祈安捂住了嘴,隻能發出些嗚咽的聲音。沈傲柔還未說話,就聽得此刻找回些理智的衛寧遠開口道:“祈安,有件事情,需要你幫我造勢。”
“明白了,你放心,明天一定辦到,你好好先解藥,我們就不打擾了。”祈安說完,直接抓著黎清婉的衣領,把人提溜走。
屋中,隻剩下沈傲柔和衛寧遠。沈傲柔看了一眼衛寧遠:“還好嗎,清醒點了嗎?”
“還沒有,”衛寧遠使勁揉著太陽穴,“渾身發熱,頭暈,站不住。”
“你有家庭醫生嗎,我幫你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沈傲柔仔細思索著,一般這種事情發生,洗個冷水澡就好,隻是現在這個天氣泡冷水澡,可能就是要讓衛寧遠死,衛寧遠不一定會答應。沈傲柔嘗試了一下這種可能性,果不其然,衛寧遠張口第一句就是拒絕。
“沈傲柔,你方才說,我是你的人。”
“既然是你的人,為什麼還要我洗冷水澡?”
“為什麼要那樣對我。”
沈傲柔知道自己躲不過,她托著衛寧遠的臉頰,和衛寧遠對視著。她口不擇言,下意識說出來的話,其實也是她的心裡話,她心疼衛寧遠追求他永遠都得不到的愛情,她不想讓衛寧遠清醒後,承擔不應該承擔的責任,她心中想著,憑什麼彆人都可以爭取,她卻麵對著衛寧遠一次又一次的大膽表白,卻退縮。
她的心裡頭,是有一塊地方,留給衛寧遠的,隻是她一直都不敢承認,一直都沒有看清。
如今她看清了,那些她的擔憂和她的懼怕都沒有用,有些事情,還是會發生。
人們並不能控製住心動。
不如沉淪一刻,就在這一刻她放下一切,也遵循一下自己的心。
沈傲柔心中有數的,她相信自己,即使沉淪,到最後她也會全身而退的。
她也應該回報一下衛寧遠。
“衛總,”沈傲柔話還沒說完,“這是沈家惹下來的禍,那我...”
衛寧遠沒有讓沈傲柔把話說下去,他直接托著沈傲柔的腦袋,唇覆了上去。猝不及防又結結實實的吻,落在了沈傲柔的唇瓣上,沈傲柔抗拒不能,推著衛寧遠的胸膛,想要分開些距離,好讓自己能夠適應眼下的情形。
她有些害怕,害怕事情控製不住,離開自己的掌控。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越發這樣抗拒,換來的卻是衛寧遠的興奮。雙手被反舉推到牆上,衛寧遠的手與之十指緊扣,沈傲柔反應不及,仰著頭卻讓衛寧遠更順勢靠近,探入更深。
“衛寧遠,你先等等。”
“在屋子裡,是她自己撲上來的,”衛寧遠喘著粗氣,“我推開她了,但是藥勁太大了,我跌在床上,爬不起來。”
“不是,我沒想著知道你們這些細節...”沈傲柔一聽這些,耳朵熱了起來。
“不,你要聽,你要知道,我守著自己清白的身子,對抗藥勁,你不能不知道。”衛寧遠手撫摸過沈傲柔的臉頰,熱氣全都在沈傲柔的鼻尖縈繞。
沈傲柔在這熱烈的緋紅中,看見了衛寧遠的一顆真心。她沒有躲,看著衛寧遠,輕輕笑道:“衛寧遠,這樣為我堅持著,不覺得不值得嗎?我隻是個養女,我們的未來一片漆黑。”
“值得和不值得,如何算呢?不是養女的人,想著法子肮臟算計,不是養女的人卻救我於水火,我應該怎麼選,沈傲柔,如果是你,你該如何選?”
衛寧遠的眼神飄忽,指尖點著沈傲柔的唇瓣:“不,但我不要你選。你這張嘴巴裡,說出來的話,都是我不愛聽的,都要把什麼大道理都講一遍,實在可恨。”
這是開始譴責沈傲柔了,從前衛寧遠一定藏了許多的抱怨,隻是沒和沈傲柔說。沈傲柔沒有生氣,她隻是笑,然後推開衛寧遠:“那麼就請衛總,拿出點誠意來。”
“什麼意思?”
“衛寧遠,把你臉上那些不屬於我的口紅印子,全都擦掉。”
浴室裡頭的熱氣蒸騰,不是冷氣,不是靠著冷水澡讓人清醒。衛寧遠的臉上恢複了白淨,沒有沈傲雪留下的印記,從來沈傲雪就不在衛寧遠的心裡。在衛寧遠心裡的,隻是有那個總是退縮,總是逃避的沈傲柔。
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深重,衛寧遠雙手撐在洗手台,麵對著正看著他的沈傲柔。沈傲柔的指尖都是水,她方才,替衛寧遠擦乾淨了臉上的印子,她下手重,指尖冷,每一處觸摸幾乎都要了衛寧遠的命,衛寧遠的呼吸,都讓衛寧遠顫抖,欲望不止。
明人不說暗話,走到了這一步,沈傲柔沒有必要再端著。她靜靜聽著那呼吸聲,那不是衛寧遠的呼吸聲,而是她沈傲柔的心跳聲。她的手被衛寧遠抓住,慢慢放下去,反剪在背後,她和衛寧遠毫厘之間的貼近,彼此靠近的身子,衛寧遠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都能交換到彼此的身體裡。
“沈傲柔,你跑不掉了,”衛寧遠說著嚇人的話,“我今天要拔掉玫瑰身上的刺了。”
沈傲柔吞吐氣息,微微笑著,她對衛寧遠說:“是嗎,衛總也是會折花的人嗎,怎麼剛才有主動送上門來的,你還不要呢?”
是揶揄,是玩笑,是一個台階。
衛寧遠的神色漸深,他和沈傲柔四目相對,在那刹那之間,他帶著沈傲柔的腰,直接親了上去。
冬日在家中暖氣開得足,能穿的衣服幾乎隻有一件,隻需要輕輕一拽,便能拉扯掉。沈傲柔閉上眼睛,雙手勾住衛寧遠的脖子,她的聲音很輕,落在衛寧遠的耳朵裡,就變得很重:“衛寧遠,我可以幫你。”
“我其實也有些喜歡你,不管未來如何,結局如何,過程也很重要。”
玫瑰花願意盛放在滋養她的土地上。
沈傲雪送來的機會,被沈傲柔抓住,陰差陽錯,但也是命中注定。沈傲柔和衛寧遠早就該有這樣的一步勇敢,隻是他們一直沒有這樣的契機。
溫熱的水流從兩人粉白的肌膚上順流而下,沈傲柔這一次抱住了衛寧遠,把自己全然交付給了衛寧遠。藥性難解,需要很多的時間,而衛寧遠也憋了很久,胸口鎖骨全都是粉紅,沈傲柔抓住衛寧遠的背脊,將自己的印子,留在衛寧遠的身上。
溫熱蔓延,破開天門的不是疼痛,而是溫潤的酸脹,沈傲柔咬著牙關,將自己所有的害怕顯露,她也被衛寧遠用吻包圍,用溫柔覆蓋。她的身子如蛇纏繞在衛寧遠的身上,上下起伏著,承受著衛寧遠身上每一份張開的毛孔,迸發的渴望。
她和衛寧遠緊緊相連,她的眼睛裡噙著淚花,後背貼著早就已經溫熱了的牆壁,口中喃喃地喊著衛寧遠的名字。
她實在有些承受不住:“衛寧遠,你停一停,你等等我。”
“停不下來,沈傲柔,忍一忍,為了我堅持一下好不好?”
衛寧遠為了安撫沈傲柔,將他所有的吻都貼在沈傲柔瘦弱的但是能撐起許多能量的身子,他把自己的臉全都埋進了那胸膛之中,他說:“傲柔,我快了,你抓緊我。”
所有的溫熱都從沈傲柔的身子經過,沈傲柔實在分辨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她隻能伏在衛寧遠的身上,淺淺呼吸,雙目微閉,抱著她的衛寧遠慢慢活了過來,呼吸也漸漸平穩。沈傲柔依稀感覺,衛寧遠在做所有事情的善後,他關掉了水,也將沈傲柔的身子擦拭乾淨,沈傲柔隻用最後一點力氣抱住了衛寧遠,而後被衛寧遠帶到床上去。
等沈傲柔醒過來,已經是淩晨了,他們從傍晚開始,晚間結束,到現在沈傲柔沒有一點睡意。衛寧遠還沒有入睡,正在和人打電話,沈傲柔坐起身,剛好和掛掉電話回到屋中的衛寧遠對視。
“醒了?”衛寧遠勾了勾唇。
衛寧遠的笑意實在曖昧,沈傲柔有些害羞,點了點頭。她摸著自己的頭,下午洗完澡還沒有吹乾頭發就去找的衛寧遠,此刻她的頭發已經被吹乾,她看向衛寧遠:“你幫我吹的頭發嗎?”
“沈小姐救我於水火,我當然要為沈小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衛寧遠坐在床邊,看了一眼沈傲柔鎖骨上那不深不淺,卻很明顯的印子。
“沈家這次做事,很不對,你妹妹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什麼懲罰?”沈傲柔剛要動一動,可是她的身子就像是散架了一般,她隻好重新靠在枕頭上,將被子提上來,擋住自己的胸口,“你之前讓祈安去做一件事情,是這件事情嗎?”
“是的,我讓祈安將沈傲雪逼婚,用儘肮臟手段的事情,讓所有人都知道。”衛寧遠冰冷地開口,沈傲雪的那一番話,他迷迷糊糊聽著,等現在細想,他才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沈家一天不倒,沈傲柔就一天都不能擺脫沈家。
要讓沈家倒閉,也不是沒有辦法,得需要一個有錢有勢還有能力的人。
比如他,衛寧遠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