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1 / 1)

溫軟記號 落雨聽聞 4442 字 3個月前

林知雨站在這,越發覺得這個話題就不應該開頭。

不過話說回來,一切的起因還是因為自己的魯莽,如果不是自己在校門口人最多的時候奔跑,倒也不會落到這種結果。

她一時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難過,開心就開心在可以正好幫他付清修手機的錢一筆勾銷,難過就難過在......倒也不是難過,就是現在兩人麵麵相覷,她說好巧,他說不巧,場麵一度安靜,十分尷尬。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林知雨率先開口。

周斯年先是疑惑的看向她,後麵淡淡的說了句,“不用,謝飛在旁邊等我。”

“但是......”林知雨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周斯年打斷“說了不用。”然後就大步走了出去。

林知雨用手中的夾子夾起那圖團因為剛剛的雙麵夾擊而凹進去兩塊的菠蘿包,放進自己的盤子裡結了賬。

想了想剛剛周斯年的神情,“不用就不用,怎麼看上去還那麼生氣。”

脾氣好差,這是林知雨對周斯年最正式的第一印象。

另一邊,周斯年提著一袋麵包到了所謂的手機修理店,看了一眼坐在板凳上玩遊戲的謝飛,把麵包扔給了他。

“謝了,我的好兄弟。”謝飛說完就打開了袋子聞了聞,“好香啊。”但當他拿出來的時候後卻突然大聲道:“怎麼是肉鬆包?我的菠蘿包呢?”他試圖偷偷看向周斯年的嘴角,有點懷疑是不是他偷吃了。

周斯年漠視他的表情沉聲道:“愛吃不吃。”

“吃吃吃,換個口味也不錯。”謝飛見狀趕忙找補,說著還掏出麵包咬了一大口。

“誒,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啊?”謝飛看向他,“麵包店不就在旁邊嗎?”

周斯年想了想說:“遇到同班的同學了。”

“熟嗎?”

“不熟。”

“不熟?沒聽過班長還有不熟悉的同學?是誰啊?”謝飛好奇的探頭問道。

“林知雨。”

聽到他說的名字後,謝飛險些被肉鬆包上麵的肉鬆嗆著,滿臉疑惑的看著他,“不是吧哥,這叫不熟?你兩都坐了一個星期同桌了。”

見他不說話又看向一旁自顧自的說道:“其實我早就想說了,不得不說你與運氣是真好啊,那個轉學生長得可以當校花的程度了吧?可惜就是不愛說話......剛開始我還希望她做我同桌呢,但沒辦法,誰叫我已經有同桌了,誒周哥,你說到底吃什麼能變得那麼白啊?”

周斯年瞥了他一眼,“吃麵包還堵不住你的嘴。”

謝飛訕訕的“哦”了一聲繼續低頭啃他的麵包。

“我總感覺她有點奇怪。”周斯年突然說。

聽到他這麼說,謝飛也抬起頭,“奇怪?你說林知雨嗎?”

“嗯。”

“你這麼說......”謝飛把手放在下巴上,做出思考狀,“其實我也覺得,上周我見她們組的徐韋博讓她發作業,但是她當時說什麼來著...好像說自己還沒認清班裡的同學。”

“這情況跟你開學見她的時候差不多。” 像是想到什麼,謝飛突然笑了起來,“你都不知道,當時徐韋博聽到後,臉都黑了哈哈哈哈。”

謝飛轉念一想,“不過也說不準,說不定她記憶力不太好,就上次,她還叫錯我名字了呢。”

正神采飛揚的說著,手機店的老板從後台出來,將修好的手機遞給他,“同學,你的手機屏幕修好了,一共二百。”

“嗯。”周斯年拿起另一副手機對著店門口的二維碼掃了過去,“謝了老板,我們先走了。”

這邊林知雨回到家後,也想明白了。這修手機的錢必須要賠,既然不讓自己賠,那就直接轉錢。於是她趴在床上上網搜了一下“手機屏幕摔碎了維修需要多少錢?”,緊接著便看到下麵一長溜的回答。

其中點讚最高的是一個id名叫“誠然”的樓主,下麵的回答是“100元足夠,超過100絕對都是坑你的,如有需要請撥打13356,我們詳談哦~”,林知雨想了一下,這個周斯年不是年級第一嗎?應該不至於蠢到被彆人坑吧,於是十分自信的給微信裡的這位周同學轉了100塊錢。

她剛想起來繼續複習上周學過的內容,就聽到手機一陣響,拿起一看,是這位周同學發來的消息,消息內容十分簡短,但足以表達情緒。

周同學:?

問號是什麼意思?難道她還錢的意思表達的不清楚嗎?即使這麼想著,林知雨還是一字一字認真的打著。

好雨知時節:賠償。

不一會就又收到了回複,依舊很簡短。

周同學:......

對方已接收您的轉賬。

看到這,林知雨心滿意足的關掉手機,果然還是來硬的比較方便。

開學第二周的班會,馮老師通知說學校組織體檢,說是什麼上麵關注青少年學生的身體健康,所以才設置了這個項目,讓大家準時到達。

聽到這個消息後,班裡的同學都很激動,最主要是因為可以停半天課。高三嘛,一天到晚被滿天飛的試卷和總厚度堪比高樓的作業壓得喘不過氣,好不容易能放鬆半天,當然開心。再加上下周又要模擬考了,又比較緊張,所以大家都很統一的期待這次體檢,或者說,半天假期。

林知雨倒有些擔憂,倒不是說怕影響學習什麼的。她這個學期才轉來這個學校,不知道這個學校的體檢會檢測哪些內容,雖說一般學校體檢就那幾項,不會觸及到跟她的臉盲症有關的內容,但她也不是沒有聽說過,有的學校會測試這項內容,具體方法為拿出一張名人的照片以及另一張與之類似的照片,讓學生進行判斷,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擔憂歸擔憂,體檢還是要去,而且時間跟過得很快,這一天很快就到來了。

林知雨攥著體檢單,排著長隊,她看向單子右上角自己的照片,也覺得十分陌生。

是的,她的臉盲症甚至讓她認不出自己,所以到目前為止,她沒辦法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長得是什麼樣子,不過這個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她脫下鞋站在測試體重與身高為一體的機器上,看了看眼前是數據,164cm 44kg。

體檢醫生在她穿鞋的時候提醒道:“同學,多吃點有營養的蔬菜水果,你這個體重偏瘦了。”

林知雨點了點頭,“好的,謝謝醫生。”

剛準備排隊測量下一個項目,就見馮老師跑了過來,向她招手,“林知雨,這是我們班剛剛來的幾個同學的體檢表,著急用,你幫我發給她們,她們好像在隔壁。”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留下林知雨一個人看著那一堆體檢報告單愣著。

好突然

這下怎麼辦?

她拿著著一堆報告單硬著頭皮走進隔壁測肺活量的教室,她不一定要自己發,她可以找自己班的同學幫忙發這對印滿照片和信息的體檢表,但問題是。

林知雨看著擠著滿教室的人,不禁崩潰的喃喃道:“這我一個都認不出來啊......”

她讓自己儘可能冷靜下來,嘗試了三秒,發現沒用。

回憶一下,剛剛馮老師說什麼?是不是還說這表著急用?

正當她考慮要不要在這充滿人的教室大喊一嗓子“高三一班的同學向我看齊”的時候,黑色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麵前。

待到林知雨看清那人脖子後的那顆痣以後,她就像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像他走去,“班長!”

那人聽到後動了動,隨即轉過身。

見他有了反應,林知雨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一路小跑過去,“班長,可不可以幫我把這些體檢表給她們,很著急。”

周斯年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總是把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推脫給彆人?前幾次也是,想到這,他沒忍住反問,“剛剛老師不是讓你給她們嗎?”

林知雨心想,原來周斯年剛剛也在那個房間,馮老師估計沒看到他,不然作為班長的他肯定是最佳人選。

“我......我現在著急測彆的項目。”林知雨用了百試不厭的招數,有事開溜。

誰知這次周斯年卻不吃這套了,“嗯,我現在也著急,你找彆人吧。”

林知雨聽到後,險些憋出眼淚。不是吧,有沒有可能我不是不想送,而是不認識她們呢,眼下認識的隻有你一個,你不幫我我可能就玩蛋了,我可求你幫幫我吧。

當然,這些都是她的內心所想,她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看她這樣,周斯年忍不住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發個體檢表有那麼難嗎?”

“不是的...我...”雖然早就見識過她同桌的脾氣,但突然這麼一問,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很不爭氣的鼻頭一酸。

要不告訴他算了,不行,如果跟他說了,林知雨你的秘密就藏不住了,你就是有病的人。但是不說的話,體檢表就發不出去,到時候不僅耽誤了同學,馮老師問起來,也難免會疑問,到時候你還是會暴露。

林知雨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了,黑色惡魔和白色天使在腦子裡激烈的鬥爭。

“林知雨,你有那麼矯情嗎?”

此話一出,林知雨感覺世界都安靜了,什麼惡魔什麼天使通通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循環播放的話“你有那麼矯情嗎?”

“我有那麼矯情嗎?”她不禁問自己,有吧,可能自己就是矯情。

果然,自己就是不正常的,不正常的人再怎麼裝正常都是不行的。林知雨不再看他,拿著體檢表準備出去,雖然沒想好要去哪裡,但是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正出門,便聽到有人在喚她。

“誒?林知雨?你手裡拿的什麼呀?”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紫色衛衣的女孩。

說實話,看臉的話林知雨不確定她是誰,但她記得,昨天語文課有個同學上課睡覺被罵了一頓,好像就是這個女生,也就是說,這是她們班的人。

“這是我們班部分同學的體檢報告表......”話音未落,手上的一打表就被搶走,“我就說我們的表怎麼不見了,原來是還沒發到啊,謝謝你啦知雨,表我就先拿走了。”

“哦...不客氣。”林知雨話音剛落,那個紫色衛衣的女生就衝到人群中開始發她們幾個人的體檢表。

把表的事情解決後她便走出門接著去測自己沒測過的項目,好在這個學校跟彆的學校一樣,沒有測臉盲這一項,剛剛那件事隻是一個小插曲,接下來的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