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整,二人終於吃上飯,吃完飯坐在沙發。
時任簷摸著太飽的肚子打趣:“你這門手藝可以去當廚子,非常beautiful”
“可我不願意”許季西直言:“我有明確目標,不能為人類造福”
“我懂我懂”
時任簷明白她的選擇,而自己所言不過是調侃一番,結果惹人厭煩也是他的錯。
氣氛散發著沉默,他眼珠子一轉,捂著先前受傷的手肘,發出一陣嘶聲。
對方立馬擔憂問“應該不會留疤吧?”
“...不會。隻是偶爾會有點痛”時任簷如實所言,沒有騙她。
又故作可憐兮兮,難受道“我左手沒勁,所以你願意幫我按摩嗎?”
指著右手,一副淒慘的模樣。
“...可以”
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痛或假疼,但因為自己導致,不能放任。
女人輕輕扶上他的手肘關節,柔裡柔氣地捏,隔著外套感受到時任簷不斷散發的體溫。
偶爾能聞到似有似無地沐浴露味。
那是橘子的味道,還摻雜著清晰。
讓人越聞越上頭。
二人莫名安靜,導致氣氛很奇怪,彌漫著一絲曖昧在裡麵。
時任簷看著女人不斷閃爍地眸光,深邃眼眸逐漸漆黑,一字一句。
“我、愛、你”
話音一落,許季西瞬間燒紅了臉,不可置信說“你...再說一遍”
喜歡她?
真的假的。
她完完全全不敢相信他會愛她,而不是喜歡。
可是越過喜歡,直接去愛一個人,到底是真是假?
還是隨口而說。
她隻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喜歡去思考他的想法。
所以時任簷到底怎麼想,她不明白,糾結不出結果。
時任簷明白女人短時間不能接受,需要受到強烈刺激,眼珠子一轉,又開始裝柔弱。
“我的手好疼...”
果然,她再次被吸引,滿臉擔憂:“我是否能看一下?”
一兩天還沒好,還會時不時發痛,肯定很嚴重。
時任簷轉過頭去,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說“我們是異性,如果你非要看我的傷痕,那隻能用其他關係。當然,不願意也行”
最後一句,是他給自己留的後路。
算她和他的一個台階。
許季西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在想自己是否能接受。
她確實對他有不一樣的情感,不是普通關係,而是有一定好感。
小時候住對門,她很喜歡對家的時任簷,因為他沉默寡言,不會太自我或愛哭。
有時候能聽她內心的訴說,不像其他人嫌她煩。
分開之後,又再一次相遇重逢。
她雖然不記得他,在相處過程中,卻想了解他是個怎樣的人。
了解之後,她恢複記憶,原本想和他一起上大學...
可是,當許季西看見凶手那一刻,便不再有這個想法。
怕未來凶手會找上自己,從而連累其他人。
所以,她不能不放棄他,在摩天輪那日,許季西說了讓人傷心的話。
可如今再見到他,她感到後悔,覺得自己在那天不該說戳心的話。
“嘶~”
時任簷發出疼痛地音調,打斷女人的思考,垂著眸光,整個人散發著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
“你不願意就算,我不會強迫”
“不!”
許季西反駁說,不能礙著良心道“你的傷是為了護我,而我願意換其他身份”
當仆人也行。
反正等他傷好,那他們就兩聚兩散吧。
像她這樣的人,沒必要多探索,多靠近。
“真能接受我提的身份?”時任簷像似對自己沒信心,試探性說。
“那是肯定”許季西堅定說,不知道下一秒來臨什麼。
“那你當我女朋友,願意嗎?”時任簷怕女人不同意,便不要臉道“反正你答應的話不能反悔”
許季西“......”沉默無言。
怪不得覺得他很奇怪,像綠茶一樣。
原本以為是錯覺,結果是事實。
怪不得利用受傷的緣故叫她來他家裡,不愧是時任簷,聰明又有計謀。
這麼一想,許季西也直接說出口:“老謀深算,所有人都比不上你”
“承蒙你的厚愛”時任簷非常自然的接受,臉皮厚像牆那般說“我隻要你。無論是搶奪你還是計劃偶遇,我都要你”
“而你能答應嗎”
當我女朋友。
如果不願意就算了,拒絕也行。
女人沒有回答,認真反問道“我知道你的為人,知道你所言的一切都不是謊言。”
“那我想問你,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我?”
時任簷沒有給出明確地點,而是說起自己萌發的經曆。
“你重新回青裡鎮,找我問路時,我內心是好奇。好奇你為什麼不記得我”
“慢慢了解後,才發覺你不記得小時候的事,而我可能自私一點,想讓你記起當年”
“我逐漸陪伴你身邊,總會說一些那時對你莫名其妙的話。當時我們分開許久,已經算不上了解”
“我重新認識你,因為你的性格冷冷淡淡,跟小時候不同。我自己也沒發現,對你的關注實在太多太多”
“情感萌發那一刻,是你第一次住院的時候...”
“你的關注點令我好無語 ”許季西打斷道。
回憶起過往第一次住院,好像是去市場的時候,被那些大爺大媽罵為災星。
本身有陰影的她哪裡能承受,實在受不住就暈倒。
如今說起來還挺搞笑的。
“那隻是個啟蒙,後續探索才是真正的開始”
他記得很清楚,從許季西生病以後,自己便東操心西操心,擔憂一整天。
等到許季西好點,他才不焦慮不安,久而久之,時任簷真正發覺自己有不一樣的情緒。
“我同意你的話,隻是不能保證愛上你”許季西再次解釋說“我對你有好感,並不代表未來能完全喜歡你。”
“你的建議我能接受,我們可以試著相處一段時間,如果感到不愉快,我可能會提出分手”
她眼神堅定對上他的目光,內心有預感,未來或許會陪伴長久,不至於短暫分開。
“那行,反正你不反悔,咱們就這麼說定”時任簷果斷說,下一秒湊近女人,輕聲細語吐出一句話。
“我喜歡你”
“非常喜歡哦”
“哦”許季西點了點頭撇開臉,表麵故作鎮定,實則緊張到爆。
他們就這樣成為男女朋友了?
就這麼簡單,正常?她此刻還覺得太夢幻。
以前也想過與他在一起的幻想,不過那是虛幻,終究不是事實。
如今他真正成為她的男朋友,真是說不出的激動。
...
傍晚九點,天色早已漆黑,時任簷開車送她回家,下了車陪女朋友走回家。
抬起手漫不經心放入一邊口袋,舉著黑色手電筒,邊走邊說“當我女朋友,你開心嗎?”
“...你真有毒”許季西無語開口:“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好聽,感覺你是什麼高貴的人一樣”
時任簷清楚對方生氣了,湊近身旁的人,小心翼翼懺悔:“彆這麼生氣,會氣出病來。”
“......”
感覺有人皮癢似的難受。
她對他翻了個白眼,剛好走到家門口,抿嘴說“咱倆關係以往不同,但是還在考核期,所以請你明白,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不要為了哄我開心而說出與往常不同的話,明白了嗎”
她知道自己所言很傷害對方,可她不想看到時任簷為了找話題而變得不一樣,變得讓人難受。
男人自知理虧地點頭,嘴角卻一直含著笑意。
內心在想,原來自己所有的變化,許季西都看在眼裡,不曾嫌棄。
那麼他就不再裝了,畢竟許季西不接受惡心的他。
用回原本懶散的性格,他和她才能繼續下去,重新接回重逢的暑假後續。
與他分彆後,許季西衝涼完開始工作。
今天總監交代她一個任務,完成產品的PPT,和標題內容。
她用中午的午休時間查資料,如今倒能動手,指尖在筆記本鍵盤上按來按去。
又花費一個小時,很快抵達十點整,女人剛好打完最後一個字,合上筆記本伸起懶腰。
離開椅子順便關燈,躺回床上,盯著天花板,回想時任簷表白的場麵,心跳直速上升。
怦怦
不停劇烈跳動。
在諾大房間,寂靜的四周裡異常響亮。
女人隻能聽見自己激動地心,耳邊不斷跳動,久久不散。
導致有點睡不著。
她開始冷漠,表情算不上好。
不知為什麼有點睡不著,即使閉上眼睛,不想任何事情,困意依舊毫無。
索性起身,拿起放在枕頭邊的手機,翻開微信。
點開時任簷的黑色頭像,點開屏幕鍵盤,想發信息又不想打擾對方,糾結疑問中。
而與此同時,時任簷恰好完成工作,剛剛結束,把素描放在一邊,漫不經心去沙發躺。
隨手玩起手機,下意識點開許季西空白頭像,點進頁麵剛好看到那頭顯示正在輸入...
他微微挑眉,指尖在屏幕敲打。
[嘖,怎麼高興睡不著覺呢]
“......”
大晚上,儘量少諷刺,不然我真的會討厭你。
她本身睡眠不足,今天不知是表白或工作的原因,導致激動難以入睡。
許季西沒興趣回複,索性不回。
對方等許久,沒等到信息。
他想,許季西應該生氣了,那他得換其他方式安慰。
下一刻,發送一條長達五秒的語音。
許季西挑了挑眉,突然有興趣點開。
“早點睡~”
沙啞又帶著咳嗽地低音炮。
令人無語。
許季西真想翻白眼,但性格不允許。
“唉”
最終發出歎息聲,她回了句[你也是。]
剛想熄屏,對方再次發來長達30秒語音。
該聽還是不聽?許季西問自己。
說實話她懶得聽,不過時任簷已經成為她的男朋友,那聽聽也行。
她怕辜負對方好意,再次點開。
“季西寶貝,快點睡咯,小心我去找你呢”
拖著懶洋洋嗓音,每個字差不多用兩三秒,最後一個字,幾乎用五秒。
說出的話令人窒息
“......”
早知道不聽,現在完蛋,氣的睡不著。
女人把手機熄了屏,放在枕頭旁,閉上眼生悶氣,腦子沒有任何想法,漸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