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畫月還沒有調好大學上課的時差,早上七點準時睜開雙眼,爬起之後才驚覺現在在放暑假,躺回到床上卻又睡不著。
她索性換好衣服走到院子,打了一盆井水,拿出牙膏開始刷牙。
“砰——砰砰砰!”
忽然,她聽到有人在敲雜貨店的鐵閘門,敲得砰砰直響。外麵的人見裡麵沒人回應反倒敲得更用力了。
齊畫月大聲喊了齊奶兩聲,估計還早,齊奶還在熟睡。
她隻得趕緊漱口洗把臉匆匆跑向門口,費力地打開大門。
門外站著一個皮膚曬得黝黑的青年,一臉怒意,卻在看到齊畫月之後明顯愣住。
“老太婆呢?”
青年很不客氣地稱呼齊奶為老太婆,這讓齊畫月不禁有些反感。
她微微皺眉,還是耐著性子沒有發作,對這人解釋道:“我奶奶還在睡覺。”
青年不懷好意的視線上下打量了齊畫月一番,不自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嘴角帶著不懷好意的笑:“你是……她孫女?”
齊畫月被他的視線盯得很不自在,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沒有回話,直接問他:“你找我奶奶有什麼事?”
青年見著小妮子油鹽不進的模樣有些不爽,但還是耐著性子拍了拍身後的三輪,語氣有些硬:“送貨。”
齊畫月探頭一看,三輪上的確裝著零食與啤酒飲料。
“那你把東西搬進來吧,記下賬,等我奶奶確認好再把錢送過去。”
她很警惕,畢竟她對雜貨店的事不熟,還是多個心眼比較好。
青年一聽這話開始得寸進尺,笑得更加肆意,眼珠子不斷上下掃在女生的身上,那雙手不老實地搭在齊畫月的肩上,語氣輕挑:“小妹,讓我搬進去的話可得加錢。”
齊畫月抖了抖肩,發現這人的手箍得很緊,扭動著肩膀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誰知這人卻更加用力地把手掌覆在她的肩頭。
她硬著頭皮問他:“多少錢?”
“搬一箱五十。”青年獅子大開口。
齊畫月知道搬東西根本不可能是這個價,這人肯定是看她年紀小故意欺負她。
“你少騙人,就這麼輕的東西搬一箱要五十?”
青年聳聳肩,雙手攤開,一臉無奈:“你不想付錢的話自己搬也行,我無所謂的。”
看向堆起的好幾箱東西,齊畫月有些躊躇,她不清楚這個小城的物價,但若是讓她搬也是有些費勁,或許講講價,重的那幾箱麻煩人搬一下,輕的自己動手。
青年看出這一刹那的猶豫,趕忙趁機改口:“不想付錢的話,倒還是有另一法子,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免費幫你把東西全搬進去。”
齊畫月知道這人葫蘆裡賣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藥,沒有開口問是什麼法子,隻想著自己搬就自己搬,不過累點罷了。
青年以為她是默認了,一個疾步湊到她的耳邊說道:“你讓我爽一下,以後我每次來都幫你免費搬進去,怎麼樣?”
啪——
齊畫月直接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她漲紅了臉,眼神中儘是震驚與厭惡。
青年沒想到這小妮子竟會直接這麼招呼他,拉不下臉的他反手直接掀翻三輪上的一箱啤酒,箱子滾落在地,裡麵的瓶子接連摔倒在地上,發出劈裡啪啦的一陣響。
地上滿是泡沫和瓶身碎片。
突如其來的暴走讓齊畫月嚇了一跳,她心臟不住狂跳,努力裝出不怯的模樣。
可微微顫抖的小腿還是暴露了。
“你他媽真是給臉不要臉,你知道我們給老太婆多優惠的價格嗎?還一大早的拉貨過來!他媽的以後讓老太婆找彆家進貨去吧,老子還不伺候了!”
齊畫月緊咬下唇,她哪知道怎麼麵對這種場麵。
青年見狀以為她被自己成功嚇傻了,惡狠狠地抓起她的手腕,凶狠的眼神之中還帶著猥瑣的淫/欲。
“怎麼樣,和我爽一下,我就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
齊畫月使勁掙紮卻怎麼也掰不開這人的手,她急得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放……放手……不要……”
青年聽到她的抽噎聲卻更加興奮,手上的勁兒使得更大。
“疼!”齊畫月忍不住喊了一聲。
“嘶——”
青年悶哼一聲,抓著齊畫月的手忽的就鬆開了。
模糊的視線中,齊畫月看到眼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她趕忙躲到這人身後,緊緊抓著他的衣角,指尖用力到微微發白,忍不住發抖。
李危察覺到身後小姑娘的顫抖,伸出自己的大手覆在她的小手背之上拍了拍。
“怎麼?”李危低沉的嗓音響起,散發危險的氣息,“媽的想在這裡造反了?”
與其說是質問,倒不如說是在警告。
青年站起身,嘴裡還在罵娘,一見到李危整個人直接愣住。
“李哥?”青年的聲音立馬小了下去,“您,您怎麼在這啊?”
李危用腳踢了踢散在地上的瓶子碎片,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我他媽在哪要你管?你剛才想乾嘛?”
青年頓時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縮著肩膀,怯生生道:“我就和小妹開個玩笑……哈哈……您彆在意。”
李危露出淡淡的微笑:“玩笑?也不好笑啊。”
青年看到李危的這副表情,就差直接跪倒在地上賠不是。
“李哥,您要早說小妹是你的人我怎麼還敢造次是不是,這次是我不長眼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行不行?”
齊畫月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卻聽到這人竟然直接稱呼她是李危的人,雙手不禁抓得更緊了一些。
李危感受到腰間的力道,很輕的吸了口氣,這小妮子難道不知道她已經掐著他的肉了嗎?
“價格還是一樣,以後換個人來送貨,這箱啤酒算你的。”李危懶得和這種人繼續扯皮,“動作利索點,東西搬完他媽的趕緊給我滾。”
在李危和齊畫月的注視下,青年三下五除二就把三輪上的東西搬完,跳上車立即蹬著三輪飛似的逃離現場。
“謝謝你。”
因為剛才那一遭,她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哭腔,鼻尖泛著紅,睫毛上還掛著淚滴。
李危咳了一聲,撇開頭:“進去吧。”
齊畫月走了幾步又迅速回頭,猶豫再三還是下定決心開口:“那個……可不可以請你再幫個忙?”
“你真當我很閒?”李危一聽齊畫月提出想要讓他當自己的模特有些無語,盯著她有些不敢相信,“你是學畫畫的?”
齊畫月挺了挺胸脯,不服氣地說:“怎麼,不可以?”
李危吐出一聲輕笑,抬手摸了摸鼻尖:“不太像。”
都說搞藝術的人對生活都很不上心,過得很邋遢才是,可是眼前的她卻長著一副精致的麵龐,皮膚白白嫩嫩的,眉毛細長,眼睛尤其水靈,嘴巴小小的,特彆是那豐滿嘟起的唇珠,看著總想讓人忍不住上去咬一口。
彆看齊畫月看起來小小的一隻,可是身材卻很好。在寬大的外套之下還能隱隱約約看到偌大的胸脯。
李危可算是知道那個送貨的狗東西為什麼會忍不住了,此刻他在心裡盤算著自己手要是重一點會不會把她的腰掐紅。
看起來是很容易留下痕跡的肌膚。
齊畫月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會被拒絕,可心中的失落是藏不住的。當然,換誰遇到這種請求都會拒絕的吧?
她還是想最後努力一把,抬頭再次叫住正要往回走的李危:“我做飯很好吃,你要是做我的模特,我每天給你做晚飯吃,怎麼樣?”
男人頓住腳步,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可畫的,你找彆人吧。”
齊奶下樓看到門口的慘狀才知道今早孫女遭遇了什麼,多虧有李危出麵相救,不然就算她這個老人家在場也無濟於事。
“那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齊奶走到貨架前,挑了一瓶包裝精良的酒和一些零食,又裝了幾瓶啤酒,讓齊畫月送到人家手裡。
“這酒要一百六一瓶呢,可貴了。”
齊奶倒是一點也不心疼,畢竟孫女才是最重要的。
“奶,可是我看進貨單上它隻要五十。”
齊畫月本想順手拿幾包煙,但想到抽煙對身體不好,還是收住了手,隻拿了一包放進袋裡。
“哎,跟外人可彆這麼實誠啊,不然人家會覺得我們不厚道。”齊奶對著齊畫月就是一掌,趕忙催她把東西送過去。
齊畫月根據奶奶的描述來到李危家門口,她按了按門鈴,裡麵似乎沒有什麼反應。想到奶奶昨天說過,他天天這裡漁場兩頭跑,估計這個時候不在家吧。
她又等了一會,正要轉身回家,身後響起啪嗒的開門聲。
李危睡眼惺忪,極其不爽地吼道:“誰啊,有屁快放。”
齊畫月胸口一怔,張著嘴想開口卻發不出聲。
李危眯著眼才看清門口站著的是雜貨店奶奶的孫女,他語氣稍微柔和一些問向她:“什麼事?”
齊畫月這才想起來這裡的目的,揚起手裡的東西,僵著嘴角解釋起來:“奶奶讓我帶給你的,說是謝謝你今早替我解圍。”
“替你解圍……”李危跟著嘟囔了一句,“啊,你是說從那小子手裡救了你是吧?”
“嗯。”
齊畫月有些尷尬,難道是她說話太文縐了?
李危打開門,悶著聲音問了一句:“進來嗎?”
說完卻不再理會門口的人,自顧自地朝裡走去。
齊畫月這是不想進也得進了,她在心裡安慰自己,放下東西就走,不多逗留。
李危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看著放在桌上的謝禮,挑出巧克力麵包扔到齊畫月的懷裡,眉眼微微蹙起:“這玩意太甜,我不吃。”
還好她喜歡吃甜食。
齊畫月簡單打量了一下他的住處,很簡約的風格,家具不多但是該有的都有,廚房倒是空得很。
李危看她這副樣子調笑道:“要不要參觀一下?”
被抓現行的齊畫月臉一下子唰紅,拚命搖頭否認:“誰、誰要參觀了?”
說完她就要往門口走去。
現在的她身上沒穿外套,隻有一件純白色T恤,很好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因為轉身轉得太急切,齊畫月胸前不住晃動著。
李危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看向她紅紅的脖頸,視線慢慢移到泛著粉紅的耳垂。
有些人未免太不自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