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我的弟弟(1 / 1)

記憶冬眠 半月島 4172 字 3個月前

良久,褚圓迷迷糊糊醒來,她眨巴著眼睛一臉懵逼的看著秦淮予:“發生了什麼?怎麼一臉嚴肅看著我?”

注意到她的目光,秦淮予立馬撇開眼睛,不再直視她。

褚圓也沒多注意,她打著哈欠,伸個懶腰繼續說道:“我這又是睡了多久啊?你也不叫我起來。”

秦淮予搖著頭:“沒多久。”

“沒多久?”褚圓重複他的話:“我才不信呢,你看外麵太陽都快下山了。”說著她手指便指向窗外。

褚圓自言自語道:“眯一下精神都好了許多,一整天都在外麵玩,都快累死了!”

秦淮予看著她碎碎念,有些好笑:“是啊,所以現在什麼都不用想,回去好好休息,聽到了嗎?”

褚圓手勢比了一個ok,便下車取今天的戰績。

看著後車廂一大堆購物袋,正巧對上秦淮予犀利的目光,她頓時有些心虛,當時隻顧著買,沒注意看具體買多少。

褚圓試圖想靠關係拉攏對方:“今天可讓秦先生破費了,你看我們關係都這麼好,下次請你吃頓飯補補怎麼樣?”

很顯然對方完全不吃她這一套:“褚小姐買這麼多奢飾品,隻是想靠一頓飯就打發我嗎?”

褚圓:“那秦先生想怎麼樣?”

秦淮予不懷好意地盯著她:“你說要怎麼樣?”

褚圓立馬慌了神:“褚小姐任憑差遣!”

看著褚圓自信擔當的表情,秦淮予“噗呲”聲,差點笑出來。

褚圓嘟囔著小嘴:“彆笑,我可是認真的!”

秦淮予歪著頭看她,嘴角餘笑還未褪下去:“好好好,認真的。”

不遠處花壇邊站著位中年婦女,她半睜著眼,滿臉好奇地盯著兩人看,看清對方是褚圓後,嘴角不禁微微翹起,人還未到,聲音便傳過來。

“誒呦,這不是小圓嘛?”

中年婦女笑眯眯地走到他倆身側:“我說這小區怎麼還有小姑娘比你還好看,這麼一看,不就是本人嘛。”她笑得拍著手。

褚圓看清人來人後,也是非常熱情地打招呼:“阿姨,您說笑了,這是打算去散步?”

“哈哈,可不是,剛吃過飯正打算和小姐妹們跳廣場舞。”阿姨回頭望向站在褚圓身旁的秦淮予,驚訝地睜大雙眼,“你……該不會是小圓的男朋友?”

他倆被阿姨的話一下子整愣住,秦淮予輕輕點頭表示問好,褚圓連忙笑著解釋道:“不是的阿姨,他是我…弟弟。”

說到後麵,褚圓竟不自覺地停頓,但並沒有猶豫,還是說出他們之間本該的關係。

阿姨瞪大了眼睛,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弟弟……?”

阿姨將目光看向秦淮予,眼神中全是不相信,顯然對褚圓所說的話抱持懷疑態度,於是從頭到腳仔細審視著他,滿臉狐疑。

“小圓,阿姨現在還沒到老年呢,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獨生女吧?這個帥小夥兒是從哪蹦出來的弟弟,而且你們兩個一點兒也不像,如果非要說像的話,那也隻有夫妻相了吧?”。”

阿姨一本正經地說著,褚圓臉上不由得浮現震驚的神情,張了張嘴,不知道從哪裡解釋,身側秦淮予笑得肩膀都忍不住都抖動起來。

秦淮予嗓音隱有笑意:“還是阿姨會講,我也這麼覺得。”

褚圓聽聞,立馬瞪了眼秦淮予,表示讓他閉嘴,眼神望過去,發現他心情居然異常得好。

看著他倆笑得不亦樂乎,褚圓隻感到尷尬以及兩眼一黑。

她惆悵半刻,緩緩開口:“不是的阿姨!他真的是我弟弟,隻不過不是親生的!”

見褚圓反應這麼大,阿姨和秦淮予同時愣住,他們疑惑地看著褚圓。

阿姨見狀,立馬依著她道:“好,阿姨信你,弟弟就弟弟。”

話音未落,阿姨立馬瞥見停靠在路邊的轎車,後備箱裡塞滿各種購物袋,眼中閃現出不可思議:“這都是弟弟買的?”

秦淮予乖巧地點點頭:“是啊,都是送給我這個好姐姐。”說到後麵,語氣都加重幾分。

她竟聽出對方一絲不滿,褚圓隻能禮貌地站在原地尬笑。

阿姨也沒過多在意,見這種事情大怪不怪,隻是眼神中透露些許擔憂:“這麼多東西拿得完嗎?我幫你們拿點。”說完便自顧走上前。

秦淮予連忙想製止:“不用麻煩阿姨,我來就行了。”

“彆客氣,我和小圓住在同一層樓,方便的嘞,順便當作飯後消食運動吧。”阿姨推開秦淮予,拉上旁邊的褚圓:“小圓,咱們一起把這些東西搬上去吧,就不用再勞累弟弟了。”

“好!”

褚圓走上去,接過一個個購物袋,她眨巴著眼睛,傲慢地看向秦淮予,語氣也加重幾分:“那就謝謝弟弟啦。”

說完還有功夫朝他揮手,望著褚圓笨拙的背影,他不禁悶聲一笑,回到車上時,還能聽到阿姨和她的對話。

阿姨:“告訴阿姨,真不是男朋友?”

褚圓:“真不是!”

正是夕陽西下時分,天空的晚霞如同火焰。

剛上車打開手機,電話框一個接一個彈出未接消息,其中最多的就是吳大。

秦淮予側靠在座椅上,陰影掩蓋半個側臉,他漫不經心的撥打回去,對方幾乎秒接。

吳大那邊兒的通話環境極為詭異地保持寂靜,但他的聲線卻透露出特彆焦急:“秦哥,你總算來電話了,那小子打死也不開口,已經拷問好幾個小時了,愣是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秦淮予倒顯得平靜:“你們沒對他怎麼樣吧?”

吳大慌忙解釋:“怎麼敢啊,好吃好喝地供著呢,就等你過來。”

他輕“嗯”聲,隨後掛掉電話,正打算開車走時,又不自覺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那棟樓。

等秦淮予到達後,天空早已暗沉下去,在郊區居住的人很少,隻有白天放牛羊的老人偶爾路過這,周圍零零散散全是樹木,在漆黑的夜晚顯得格外陰冷。

秦淮予將車停放好剛下來,吳大便火急火燎地趕過來,走得太急鬢角處還有些許薄汗,他們邊走邊說。

吳大:“秦哥,那小子隻要關於褚圓小姐的事情,一點都不說,裝死當啞巴,還說我們是黑惡勢力,出去後一定要報警來抓我們。”

秦淮予顯然對這些毫不在意:“在哪?”

吳大連忙走上前指引他:“過了這扇門就是。”

推開大門,裡麵漆黑一片。這間老舊的房間長年未裝修,牆皮殘破不堪,隻能勉強透露出少許微弱的光線。

陸鳴就這樣跪在地上,雙手被鏈子烤著動彈不得。

聽到門外有動靜,他落魄地將頭緩緩抬起來,受燈光影響,他自始至終都看不清到底是誰來了,但是這人一來,整個氛圍立即發生了變化,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使陸鳴本能到害怕。

秦淮予輕蔑地看著他,和上午時那自以為是的模樣完全不同,陸鳴此刻跪在地上歇斯底裡地喊叫,頭發和衣著也被糟蹋得不成樣子,嘴裡還碎碎念哭喊著求放過他之類的話語。

秦淮予瞧了瞧身旁的吳大,眸光中閃過一絲不爽:“這就是好吃好喝?”

吳大頓時也慌了,連忙哆嗦解釋:“這、這真不是我們搞得,是他自己一進來就瘋瘋癲癲,把自己搞成這樣,秦哥,真不關我們事。”

秦淮予並沒有理會,安排讓吳大等人離開後,自己留下來,他回頭審視了一番顫抖不止的陸鳴,而後從容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此刻,空曠的屋子內,僅剩他們倆人,陸鳴因恐懼臉色已毫無血色,長期缺水導致嘴唇蒼白乾裂,然而,嘴巴裡還在顫抖,不敢抬頭看向秦淮予。

見對方一直未開口說話,陸鳴瞬間汗毛直立,心中有強烈不安的預感。他深知麵前這位一定是老大無疑,心臟不停地跳著,劇烈又快速。

在這裡每一秒都是折磨,陸鳴雙目無神地試圖看清那人是誰,淚水已經模糊視線,甚至燈光也變得模糊,都是閃爍的影子。

他跪坐在地上失聲痛哭,開口時喉嚨嘶啞:“你們是誰,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要把我綁到這裡來?”

“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綁我!你們出於什麼目的?我這一生勤勤懇懇,關愛老弱病殘,是為數不多的好人,既沒犯過法也沒偷過東西,我們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去,你們憑什麼!”

見秦淮予依舊沉默不語,陸鳴直接破口大罵,他心裡憋著一股氣,滿腔怒火無處發泄,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變大許多。

他死死地瞪大雙眼,血絲也早已爬滿整個眼球,陸鳴幾乎用儘全身力氣歇斯底裡地哭喊。

他試圖靠近秦淮予,卻被手銬束縛,隻能慌亂掙紮:“放開我,你們這群瘋子,有本事就放開我啊!看我出去以後,把你們一個個全沙了!”

昏暗的燈光映照在陸鳴慘白的臉上,顯得格外憔悴可憐,等到他發泄完畢,終於崩潰地陷入沉默,偌大房間中隻有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由於關押時間過長,看不到一絲陽光,他甚至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怎樣的,也不確定他自己大腦還清晰。

陸鳴死死地瞪著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而對方也直勾勾地看著他,但始終沉默,陸鳴一度以為他是啞巴,當不再關注秦淮予的存在時,對方不緊不慢地開口說話。

隻聽前麵傳來一道冷“哼”聲,聲音非常淡冷:“說完了?”

一瞬間,陸鳴突然定在那裡,眼神逐漸放大驚恐,與剛才囂張跋扈判若兩人。

他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聲音,帶有僥幸心理,顫巍巍地詢問:“秦、秦淮予?你是秦淮予?”

陸鳴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拚了命地搖頭,恐懼感席卷全身,手不停地顫抖,震得手銬連連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