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經曆,對於趙晴安來說,就如同噩夢一般,雖然她從醫院做筆錄,到回家休養,都表現的很平靜,但是隻有夜深人靜,房間歸於一片黑暗以後,她閉上眼睛,就會無數次想到那些可怕的場景。
然後,她會無數次在噩夢中驚醒。
這些,她不想告訴傅立文,怕他會擔心。
可是,趙晴安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在這一刻,她還是在傅立文麵前展現出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麵。
傅立文站起身來,將趙晴安抱在懷裡,溫熱的唇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痕,虔誠地如守護心中的女神一般。
心中的禁忌一旦被打破,欲望之火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吻過她的每一寸肌膚,也點燃了她心中之火。
如天旋地轉般,趙晴安倒在了床上,黑暗中,她看著傅立文的眼睛,那是她一直以來心中所愛之人,也是她要交付終身之人。
“我不會,我有點怕。”
她的聲音輕輕地,在他的耳畔,卻無比清晰。
“安安不怕。你要是疼的話,可以咬我。”
傅立文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他的吻去安撫她。
虔誠地,吻她千千萬萬遍,卻感覺怎麼都不夠,他炙熱的唇沿著她的臉頰一路向下。
這一天,他同樣也等了很久。
他也終於明白,隻有這樣纏綿的愛欲,才是靈魂交互,讓彼此獲得新生的最好方式。
趙晴安最終還是忍不住輕聲抽泣,小手攥成拳頭,指節發白。
傅立文心疼地吻去她眼角的淚水,十指穿過她的指縫,與她緊緊相扣。
他想要減輕她的苦痛,動作放緩,可最終,傅立文才明白,有些事一旦開始,便無法停下來。
“我是不是好笨?”
趙晴安現在才意識到,她似乎並不是很了解自己的身體,也無法給對方帶來積極正向的反饋。
她看著傅立文額頭上因為緊張和忍耐而冒出的薄汗,忍不住問道。
“不會,隻要用心感受就好,有我在,我會讓你感受到,隻屬於我們的情愛。”
小夜燈暖黃的燈光下,在牆壁上映出交疊晃動的人影,他們彼此相擁、交融,相互交付此生……
……
深夜,傅立文把趙晴安從浴室裡抱出來。
她身上裹著浴巾,雪白的皮膚上還留著深深淺淺的印記。
是他終究還是沒能好好地克製自己,趙晴安太累了,已經睡著了。
傅立文將她放在床上,用手撥了撥她額頭上被汗打濕的劉海。
這幾晚,他都睡在她隔壁的房間,有幾次,他聽到了趙晴安在深夜被噩夢驚醒的聲音,可當他跑過去看的時候,趙晴安都說自己沒事。
他知道,她是在假裝堅強。
但傅立文也並沒有戳穿,有些事,不能急,那場噩夢,終究要靠她自己慢慢走出來。
隻是,這些天,趙晴安故作堅強的樣子,讓他越發心疼。
他好怕她會有事,隻能一直守在她的身邊。
“睡吧,安安,今晚有我陪著你。”
……
第二天一大早,趙晴安就醒了。
準確的說,是餓醒的。
昨晚本來就沒吃飯,又折騰到深夜,最後她累得直接睡著了,恍恍惚惚間還是傅立文把她抱起來喂水喝的。
趙晴安從床上支撐著坐起來,渾身酸疼。
再一看身邊,傅立文不在。
她下床去了外麵,門一打開,就聞到了食物的香氣。
“小叔叔,你做什麼好吃的了?”
“特意讓阿姨早點過來,給你做了雞湯小餛飩。”
傅立文從廚房裡端出來一大碗餛飩,擺在餐桌上。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我剛才還在糾結,要不要叫你起來吃東西呢,估計你應該很餓了。”
“你還說呢,都怪你。”
趙晴安臉紅著嗔怪道。
“好,怪我怪我,今天想怎麼懲罰我都行。”
“我還能怎麼罰你,怎麼罰,感覺還都是我吃虧。”
“那就今天都聽你的。”
“這還差不多。”
“你先去洗漱,剛好餛飩還有點燙,等下晾一會兒,等你洗漱完了應該剛剛好。”
傅立文提醒道。
趙晴安去了衛生間,正在刷牙,發現傅立文也擠了進來。
“你乾嘛?”
趙晴安皺著眉頭,看著鏡子裡的傅立文,她嘴裡還含著牙膏泡沫,講話含糊不清。
“我也洗漱啊。”
“你不能去裡麵的衛生間嗎,乾嘛要跟我擠在一起。”
“想跟你一起嘛。”
傅立文耍賴,一直跟趙晴安擠在一起。
趙晴安趁他不注意,用手指沾了泡沫,蹭在他的鼻尖上。
“哈哈,讓你非要跟我擠一起。”
趙晴安話音未落,冰冷的水滴就打在了臉上,她的笑容也跟著僵在臉上。
“傅立文!”
趙晴安兩手奔著他腰間的軟肉就過去了。
“你竟敢還手。”
兩人在衛生間裡又嬉鬨了一會兒,傅立文的手機響了,他這才親了親趙晴安的額頭,安撫著她,去了外麵接電話。
電話是秦紹新打來的,不用問,也知道,大概就是問他為什麼請了長假不來公司的。
“文兒,我說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公司天天見不到人影兒,怎麼我在京郊也找不見你呢,你最近在哪兒,不在京市,也沒回家住?”
秦紹新也住在京郊彆墅區,離著傅立文的房子不遠,他不止一天晚上路過,發現傅立文家黑漆漆一片。
“嗯,最近住市區的平層。”
“這也不是你風格啊,不是嫌市區環境不好嗎?”
“還行,主要離公司近,比較方便,減少通勤時間。”
傅立文站在陽台上打電話,視線還一直追隨著室內的趙晴安,見她去了餐廳吃飯,他才放心下來。
“你糊弄誰呢,你最近都沒去公司,遠近跟你有關係嗎?”
秦紹新一聽,傅立文就是在顧左右而言他。
“這些天辛苦你了啊。”
傅立文自然是知道,臨近十二月底,公司正是忙的時候,而且又剛剛經過巨大的人事變動,秦紹新必然是幫他承擔了不少。
“少跟我來這套,咱們哥倆什麼時候搞過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不過話說回來,我最近可是聽到不少小道消息,你沒來上班,是不是真的和趙晴安有關,我聽說她住院了,最近還好嗎?”
“嗯,已經出院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和趙晴安的事情,傅立文沒有打算刻意對外隱瞞,尤其是那一晚在醫院裡,他已經算是對外承認了他與趙晴安的男女朋友關係。
雖然馮清宇之後做了很多工作,減少了這件事向外擴散的範圍和速度,但是秦紹新畢竟是他的好友,又有著相同的交際圈子,要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這麼說,傳聞是真的了?”
秦紹新在電話那頭差點驚掉下巴。
“嗯。”
傅立文淡淡地應了一句。
“還有彆的事兒嗎?”
“沒什麼事兒了,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秦紹新本來還想在和他聊幾句工作上的事情,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就掛掉了。
下一秒,他不禁感歎自己命苦,看來一個人打兩份工的日子,還要再持續一斷時間了。
……
傅立文打完電話回到餐廳的時候,趙晴安的一碗小餛飩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這一碗餛飩下肚,趙晴安才算是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鼻尖微微冒汗,通體舒暢,甚至連身體的酸痛也緩解了不少。
“小叔叔,我實在太餓了,等不及就先吃了。”
“沒事的,不用等我,剛才接了一個工作電話,時間有點長。”
傅立文拉開椅子,坐下來,繼續道,“我還怕你等我呢。”
說著,他也放下手機,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你是不是最近特彆忙啊,我這一天天的,看你不是電話,就是視頻,根本停不下來。”
“還好吧,正常工作狀態不都是這樣嗎?”
“你還是去上班吧,彆陪著我了。”
“不要。”
傅立文抬起頭看著她,直截了當地拒絕道。
昨晚趙晴安在他懷裡痛哭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傅立文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裡。
“那要不這樣,我陪你去上班,你在辦公室工作,我就在你的休息室裡麵待著,正好我也要完成以下學姐交給我的設計稿,還有學校布置的一篇小論文要完成,我在家除了吃就是睡,完全就是一種懈怠的狀態,還不如出去換個環境,也許在你那邊,我就能把論文憋出來了呢。”
趙晴安朝他眨眨眼,撒嬌賣萌,隻想要傅立文答應她的提議。
“那好吧。”
傅立文低下頭,心中竊喜,他高興,是因為趙晴安又朝他走近了一步。
……
趙晴安吃完飯,就跟著傅立文一起出門上班去了。
傅立文幾天沒到公司,自然積壓了許多需要處理的工作,趙晴安也不打擾他,就按照之前在家裡講好的那樣,她安靜地待在休息室裡,寫寫論文,改改稿子,累了就躺下睡會兒。
趙晴安時不時地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看向辦公室裡的傅立文,他很專注地在工作,可卻像是能夠感應到她的目光一樣,忽然抬起頭來,看向休息室的方向。
四目相對,傅立文朝她笑笑,而趙晴安則像是個做錯事被當場抓包的小朋友一樣,臉紅著把窗簾拉好。
下午的時候,陽光很好,趙晴安順利完成了作業,想要出去走走。
傅立文跟她說過,從休息室出去,能夠直接上天台,沒事在那裡放放風,會很舒服。
趙晴安上了天台,陽光很好,風也很舒服,視野更是開闊。向四周望去,有一種把整個京市踩在腳下的感覺。
她在心裡不禁感歎,還是當老板好,能夠有這麼一個視野開闊,精神放鬆的絕佳地點。
趙晴安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在天台擺放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視線被不遠處的一處玻璃房給吸引。
她走過去看了看,竟是一處花房。
本想進去看個究竟,可是進門竟然需要密碼。
不用問也知道,這花房的密碼應該隻有傅立文才知道。
趙晴安下樓,重新回到了休息室,可是卻沒了繼續改稿子的心思,滿腦子都是想要進去那個花房。
“想什麼呢?”
趙晴安一直在對著電腦屏幕發呆,完全沒注意到傅立文什麼時候進來。
“沒什麼,可能是累了,放空一下。”
趙晴安轉過身去,看向傅立文,他鼻梁上架了一副金絲邊眼鏡,再加上一身西裝加持,讓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果然正裝和認真工作,才是男人最好的醫美。
“你忙好了嗎?”
趙晴安這才注意到外麵天色都暗了下來。
“是啊,終於忙好了,有沒有想我?”
傅立文靠在桌邊,看著她說道。
“當然想了,不過,主要還是因為有點無聊。”
“是不是後悔過來陪我了?”
“那倒沒有,在這兒無聊也是有好處的,至少我可以靜下心來把作業完成交上去。”
趙晴安得意地笑道。
“你看起來還挺開心的,不過我真的好累啊。”
傅立文又擺出一副電量快要耗儘的模樣。
“那我們回家吧,你晚上想吃什麼,今晚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趙晴安合上電腦,站起身來。
傅立文一把攬在她的腰上,將她環住,靠在自己的胸前。
“你乾嘛?”
趙晴安感覺自從傅立文進來,好像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許多。
她臉也跟著有點發燙。
傅立文默默摘下眼睛甩在桌上,手指輕挑起她的下巴,雙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手臂不自覺地收緊,呼吸變得急促,耳邊隻有彼此的喘息聲,不知不覺中,他們加深了這個吻。
許久,傅立文才停下來,指腹輕輕撚過她嫣紅得到唇瓣。
“現在電量滿格了。”
趙晴安一拳捶在他胸前,“哪有你這樣的。”
傅立文知道她臉皮薄,容易害羞,便沒再說什麼,隻是幫她整理桌麵上的電腦和書本,一一放進包裡。
兩人準備出門的時候,趙晴安才想起來下午在頂樓看見花房的事情。
“等一下。”
“怎麼了?是什麼東西忘記了嗎?”
傅立文放下手中的包包,問道。
“我想問你,頂樓那個花房裡麵的花,是你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