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周薇,單行敏,還有那個同學她們三個人說悄悄話的動作太明顯了。
這一上課老師就先點了她們三個做一下上節課的知識小總結。
周薇一向好好學習,在年級和專業裡的排名都是前三,她很流利的就回答出了老師問的問題。
單行敏看著吊兒郎當的愛打遊戲,但對學業也是非常的上心,所以也沒什麼磕絆的就回答了老師的問題。
畢竟都考上了清北了,哪兒有什麼特彆不學習的學生啊。
老師也算是很滿意的就放過了她們三個,這一個半小時波瀾不驚的也就過去了。
一下課,周薇就叫住了那個告訴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同學道了謝。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啊,我在食堂給你點了一杯奶茶,取單號發到你手機上了。”
“哎呀,不客氣,你這樣我更信那個給表白牆投搞的人是胡說八道了。”
她們沒說兩句,單行敏看了一眼時間就急匆匆的拉走了周薇。
“行了,下次再聊吧,選修課要開始了,遲到了就完蛋了。”
她們大四的選修課學的是純英版的國際貿易學,她們本來是想選個心理學的,隻是心理學那幾門課程都太火,她們根本就搶不到。
陰差陽錯之下就選了這個國際貿易學。
這門課程沒有什麼不好的,隻有一點...教她們這節課的老師是個龜毛的,要是遲到了就真的完蛋了。
更不好的是...馬克思主義學院的教學樓距離管理學院的樓巨遠無比,她們每次趕課都是生死時速。
“好,那我們下次再聊。”
周薇也知道課程的重要性,她匆匆的跟那個同學告了彆後就跟著單行敏跑下了樓。
隻是這個點兒是下課的時間,下樓的人特彆的多,堵住了樓梯,她們下樓花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一路疾跑才在上課的前五分鐘趕到了教室。
單行敏小心的推開後門看了一眼講台上並沒有老師後才鬆了一口氣。
“老師還沒來,快進來坐著。”
國際貿易學選修課是一門大課,一堂課得有兩百左右的學生一起上,她們本來就來晚了,現在更沒有什麼好座位選了。
單行敏又是絕對不會坐第一排的人,按她的話來說“坐第一排會死”。
她著急忙慌的掃視著教室裡的座位,最後鎖定了一個女生身邊的兩個座位,然後拉著周薇就朝那兒走過去。
但是...還沒等她們坐下,不速之客就來了。
賀硯這雜種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混進了這個教室裡,他今天穿著一件兒黑色的棒球皮衣,搭著迷彩的工裝褲站在講台前喊住了周薇。
“周薇,表白牆的事情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畢竟,我才是你的正牌男友吧?總不能我們吵個架,你就找個老男人包養你吧?”
他壓在棒球帽和頭發下的眼睛陰鷙的很,看向周薇的目光也帶滿了攻擊性。
賀硯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惹得所有人都看向了周薇,他們大多數都知道表白牆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更好奇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現在...難免帶著有色眼鏡看周薇。
畢竟這位賀大少爺跟周薇的關係,他們之前也有所耳聞,現在正宮都打到學校裡來了,他們幾乎也是在心裡認定了周薇是被有錢的老男人包養了。
與周薇的麵不改色不同,單行敏在一邊兒都氣笑了,她一連迷惑的看著賀硯罵了一句。
“你有病吧?有病就去吃藥,在這兒發什麼羊癲瘋。”
單行敏跟賀硯這個雜種也算是認識,兩家有一點生意上的往來,所以也坐在一起吃過幾次飯。
賀硯也不想因為周薇跟單家惹出什麼難看的事兒來。
“這裡沒你的事兒,單小姐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好。”
“誒你。”
單行敏是個暴脾氣,她隨手抄起了教室最後麵的掃把就要下去抽賀硯,可她剛拿起掃把就被周薇攔住了。
“好了,關於這件事情,首先我並沒有被老男人包養,一張連車牌號都沒有拿出來的照片並不能證明什麼,如果你非要造謠我,可以,請拿出更具有說服力的證據來,不然我會報警處理你。其次,我跟你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我想我在那天就說的很清楚了是吧?”
賀硯聽到這兒還以為周薇是怕了他,所以不會把話在這麼多人麵前說的清清楚楚,給他留幾分臉麵的。
可下一秒,周薇就一字一句的講清了所有事情。
“要不是因為賀醫生是姥爺的主治醫生,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有任何的牽扯,賀硯,對於你之前幾次三番對我的騷擾,我都看在賀醫生的麵子上沒有做出什麼回應,但是,如果你還要繼續你現在的行為,就彆怪我不給你留臉麵了。”
周薇是個怕麻煩的人,但是當麻煩真的惹了上來,她也不會退縮半步。
周薇所說的這些內情是這幫吃瓜群眾不知道的,他們都驚奇的看向了賀硯,更有甚者甚至拿起手機錄起了像來。
賀硯被當眾下了臉麵,他怒不可遏的冷笑一聲然後走了上來,看他那個架勢應該是想要打周薇。
單行敏抄起了手邊的掃帚就要去砸他。
奈何賀硯到底是個男人,單行敏的掃帚還沒砸下去就被賀硯輕而易舉的搶走,甚至還想拿這個掃帚去抽打周薇。
他現在被憤怒熏紅了理智,根本就顧不上一些有的沒的。
周薇一把將單行敏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她看著朝著自己落下的掃帚沉下了臉色,她伸出手本想要先擋下這一下然後再反擊的。
可還沒等到掃帚落在她的身上,她就聽見學生中爆發了一聲驚呼聲。
緊接著就是熟悉的木質焚香味先席卷而來安撫住了她躁動的心。
“賀硯,這裡是學校,不是你胡鬨的地方。”
嚴少康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教室裡,與他之前在京世集團裡的風格不同,今天的他穿的格外休閒。
米色大衣搭著黑色的西裝褲和稍微深一點的高領毛衣,本應梳起來的頭發現在也儘數落在額前,銀絲框的眼鏡架在鼻梁上看著倒是化去了幾分他眉眼間的冷冽,就像是...大學裡學識淵博的年輕教授。
賀硯一眼沒認出來嚴少康,他還以為是什麼膽大包天想要英雄救美的小子。
“彆TM的攔老子,不然有你的苦頭吃。”
他這話音剛落,嚴少康攥著他手腕的手一用力,下一秒周薇就聽見了非常清脆的骨骼聲。
賀硯疼的大罵了兩句,他回過頭去想要用另一隻手砸回去,可這一次他認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
“嚴...嚴董...?”
他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沒了剛剛要毀天滅地的紈絝氣勢。
“您怎麼在這兒?”
嚴少康卻是根本就沒回答賀硯的這個問題,他的目光在整個教室裡審視了一圈後最終落到了周薇的身上。
“我就是昨天送周薇同學回寢室的老男人,跟同學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清北大學特聘來教授這門國際貿易學的新老師,我姓嚴,大家叫我嚴老師就好。”
單行敏和周薇在旁邊想了無數個理由都沒想到嚴少康竟然是她們這門課的新老師,旁邊有單子大一點的同學就直接開問了。
“老師,那原先的袁老師呢?”
“對啊,袁老師呢?”
嚴少康在一眾疑問聲中給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袁老師的家裡出了一點變故,所以本學期的國際貿易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都是由我來給大家上完,至於我為什麼會送周薇同學回寢室,是因為我是單行敏同學的叔叔,我看時間太晚了所以送侄女的舍友回寢室,沒什麼問題吧?”
“就算是作為老師,看見女同學半夜三更獨自一人出現在街頭,我也會送她回學校的。”
他的這個理由一下子就打消了大家對周薇的有色眼鏡。
賀硯已經全然沒了剛剛的氣勢,他手腕疼的要命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惹了嚴氏這位。
“嚴董..您看...既然是一場誤會...那您就先放了我吧,周薇是我的女朋友...我生氣吃醋了所以一時腦抽過來鬨事,沒什麼問題吧,對吧。”
但他還是一口咬定自己跟周薇的關係。
周薇再一次直截了當的在所有人麵前澄清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麻煩賀少還是不要再找我的麻煩了,謝謝。”
她的語氣禮貌又特彆的疏離,賀硯現在的表情格外的精彩,比吃了屎還要難看。
嚴少康還是沒有鬆開他,他再一次問賀硯。
“聽明白了嗎?”
“我...”
賀硯想反駁,可話還沒說出口就疼的哇哇叫,最後...不得已之下他隻能忍氣吞聲的回答了一句。
“聽明白了。”
嚴少康這才鬆開了手,但他鬆開手可不等於他放過了他。
“張倫,保安呢。”
張倫一直一言不發的守在教室外,現在聽見嚴董叫他,他就帶著身後的幾個保安直接將賀硯帶走了,帶走之前還特彆禮貌的說了一句。
“賀少,得罪了。”
賀硯不甘心的被保安帶離了教室,走之前還想罵幾句,可張倫卻特彆有先見之明的不知道從哪兒帶了一個冷冰冰的大饅頭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叫他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