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sguise 13
#悶騷裝貨周枕景#
卓晉:[圖片]
卓晉:看我手。
晁文:很有搬磚生活了。
翟哲成:怎麼一手泡?
卓晉:昨天都到高鐵站,周枕景又說有事不回先走了。
卓晉:這狗東西把我一個人放路邊了。
晁文:……
晁文:誰讓你帶怎麼多東西回家的?
晁文:我看你收拾行李的時候恨不得伸腳進去踩。
卓晉:嘿嘿,這不是有人替我搬嗎?
卓晉:彆的不說,周枕景家的司機肱二頭肌練得太好了。
卓晉:掄行李也能腳下生風。
卓晉:改天問問他在哪家健身房練的。
卓晉:不過晁哥,聽你這語氣感覺好像是原諒他了。
晁文:哪敢不原諒啊^^
晁文:少爺啞巴症都治好了,長出張帶刀子的嘴和我道歉呢。
卓晉:哈哈哈哈哈哈哈
翟哲成:哈哈哈哈哈哈哈
晁文:算了,我大人有大量。
晁文:這事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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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大晴天,豔陽當空,天空一碧如洗。
早上沒有下雪,昨夜馬路上的積雪剛被人清掃過,路麵上乾淨又整潔。
冬絨耳朵上戴著個毛茸茸的護耳耳罩,奮力邁腿,努力追上前麵人的身影。
她本來以為自己會是幾個人中跑得最慢的一個,沒想到範溫茂居然保持著和她差不多的速度,一直跟在她的身邊。
冬絨聲音帶著點喘氣的抖:“你、你也跑不動嗎?”
範溫茂捂著肚子,一臉胃痛的表情:“我從小就是跑步最後一名。”
冬絨用餘光掃了掃對方那雙長腿,無比費解,明明硬件條件都已經升級成這樣了,到底是哪裡沒能跟上。
視線轉回前麵的那兩個人,周枕景一直從容不迫地領頭跑在最前麵,旁邊跟著一副敢怒不敢言模樣的方科。
方科玩遊戲向來是勝負欲最強的那個,咬著牙和他控訴:“他們倆跑得和烏龜一樣慢,照這樣下去,我們不得是最後一名啊?”
周枕景淡淡道:“我會催催他們的。”
話音剛落,已經到了第一個拍照打卡的地點。
群裡已經陸續有不少隊伍已經成功拍完合照上傳在了相冊。
方科急得不行,一直對著後麵的兩人招手:“你們快點啊,抓緊點!”
他打開了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對準了自己和周枕景的臉。
冬絨是第三個到的,看著麵前兩個男生擠作一團的親密姿勢,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前。
“快點吧,我的姑奶奶,”方科央求催促,“算我求您了,彆人都已經收拾好要去下一個地點了。”
冬絨見狀,也不好意思再耽擱,走過去站在了周枕景的邊上。
“再進來點,我這手機屏幕裝四個人有點費勁。”
冬絨隻好依言再往周枕景的身邊靠了靠,兩個人的肩膀已經親密地貼在了一起,沒有留一絲的縫隙。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儘量讓自己放輕鬆些,對著鏡頭有點靦腆地比了個手勢。
很快範溫茂也到了,站在了冬絨的邊上,毫無所覺地想要往裡麵靠近。
剛靠到一半,就聽見周枕景低聲道:“夠了,站著吧。”
範溫茂連忙站住身子。
方科高高舉著手機屏幕,揚起一個笑容,聞言眼疾手快地摁下了快門。
等到拍完放下手機,他查看剛剛的合照,發現範溫茂隻進來了半張臉,和冬絨之間空得還能夠再站一個人。
夠什麼夠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三個人的合照裡多出了一個不小心入鏡的路人。
方科瞥了周枕景一眼,後者神色平靜,仿佛剛剛喊停的人不是他一般。
時間緊迫,他也不好讓人再拍一張,隻能將這張合影草草地發送在了大群裡。
接下來的幾個地點也是一樣。
每次合照查看照片的時候,範溫茂不是半個身子在外,就是半個腦袋在外,從始至終就沒有完整出鏡過。
方科甚至懷疑冬絨身上裝了個正負極磁鐵,一端和周枕景緊緊吸著,一端將範溫茂遠遠推開。
跑到最後一個打卡點時,大家速度明顯變得慢了很多。
幾個男生好歹還留有餘力,冬絨額頭上全是汗,整個嘴唇發白,體力不支地落在後麵。
但是她沒有喊累,也沒有讓他們停下來等等她,儘管步速很慢,還是和個小尾巴一般,緊緊地跟隨在他們身後。
周枕景回頭往後看了一眼,忽然主動放慢了腳步,來到了範溫茂的身邊。
範溫茂已經全憑著肌肉記憶在邁步往前,隻有力氣分出個疑惑的眼神給他。
周枕景閒閒跟在他身側,一開口嘴巴堪比刀子:“跑這麼慢,是男人嗎?”
“手臂揮的都能去劃龍舟了,怎麼腿和粘住了一樣邁不開?”
“路邊的螞蟻都比你跑得快。”
範溫茂瞬間憋著一股勁,咬咬牙加快了腳步,加緊速度脫離了周枕景的聲音範疇,甚至隱隱有和方科並肩的趨勢。
周枕景沒有停留,繼續掉頭去找冬絨。
“還撐得住嗎?”
冬絨連說話都有點費勁,隻是點了點頭。
周枕景道:“其實每個名次之間經費隻差十塊,我們現在算起來名次已經挺靠前了,你要是覺得辛苦,我們就不衝刺了。”
冬絨連著喘了好幾口氣,那雙黑亮的眼睛非常堅定:“我不想拖累你們。”
“更何況方科剛剛不是嚷嚷著要拿第一名嗎?”
“那隻是他自己給自己打雞血而已,還是要考慮實際。”
“可是我也想,”冬絨坦率道,“都已經到這了,跑了這麼多路,我也想我們隊伍拿第一。”
聽了她的話,周枕景眸光微微動了動。
前麵的方科一麵扯著旁邊半死不活的範溫茂,一麵回頭衝著他們嚷嚷:“你們跑快點,我已經看到終點了,後麵還有好幾個人在追著呢!”
冬絨立馬應道:“來了!”
她微微頓下嬌小的身子,深呼吸調整節奏,揮拳敲了敲那雙因長時間高強度運動而發軟到沒什麼知覺的腿,準備再勉強撐一撐往前衝刺。
“我還有個更輕鬆的奪冠方法,”周枕景驀然開口,那雙清淡的眼睛直直看向她的眼底,“要不要試試看?”
……
這次團隊長跑的比賽規則是以全隊最後一名隊員到達的時間算比賽成績,所以哪怕前麵的人跑得再快,隊伍不整齊就不作數。
方科死死拖著範溫茂,繃著最後一口氣將他拉到了終點線。
本來以為自己的隊伍已經夠快了,沒想到遠遠就看到終點線後已經零星站著幾個人。
方科一直憋著那股子的勁忽然鬆散了,他無比懊惱地伸手揉亂自己的短發,沮喪道:“完了完了完了,這下第一肯定不是我們了。”
範溫茂在他身邊撫著膝蓋喘氣,累得半句話都說不出,隻能夠連連擺手。
一旁組織部的學姐見他這副模樣,好笑地彎了彎唇:“方科,一看剛剛我講規則的時候你就沒有好好聽。”
方科頓時嬉皮笑臉的:“怎麼會呢學姐,我可是最捧場的那個,當時鼓掌鼓得手都紅了。”
“那你沒聽見我說按隊伍裡最後一個到的人算嗎?”
方科“臥槽”了一聲,眼神重新亮起來:“那現在還沒隊伍到齊嗎?”
“當然。”
方科頓時重燃希望,捏緊了拳:“有機會有機會!”
隻是這股氣還沒燃多久,很快就消散了。
他揮拳打了一拳身旁的範溫茂,懊惱地喃喃:“冬絨比你這家夥跑得還慢,也不知道落後我們多少,感覺沒機會放棄了也說不定。”
“早知道回頭拉她一把了。”
“看來是沒什麼希望了。”
範溫茂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齜牙咧嘴苦笑一聲:“不是還有周枕景跟著她嗎,應該能把人帶上來。”
“周枕景?”方科誇張地重複了一遍,“指望他還不如指望冬絨現在長雙翅膀飛過來。”
範溫茂和周枕景關係不熟,也不好表態,隻乾笑了兩聲:“應該不會吧……”
“你就等著看吧,”方科抱臂悻悻道,“他這個人最學不會的就是憐香惜玉。”
話音剛落,他遠遠看見一道高挑的身影往終點線這頭跑來,不止是一個人,背上好像還背著一個女生。
冬絨當時點頭答應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有點後悔,現在趴在周枕景背上,迎著周圍的各式目光,更是悔不當初。
但時間不等人,她也確實是跑不動了,讓他背著跑是最好的辦法。
反正規則裡隻說了跑步,也沒規定不能背人。
方科看見了勝利的曙光,從最初看見他們倆的震驚,到現在拋開一切從地上一躍而起,吼道:“快快快,隻要你們過線,我們就是第一!”
冬絨聽到了,抬起臉,目光瞬間變得亮晶晶的,她拍了拍周枕景的背:“你聽見了嗎?”
周枕景點頭,言簡意賅道:“抓穩。”
冬絨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已經順著慣性直直往前衝,幾乎是整個人砸在了周枕景的後背,她不由得抱著他的脖子尖叫了一聲。
跑步帶動的風吹開她額前的劉海,和她臉上控製不住的明媚笑容。
周枕景帶著她十分輕鬆地衝過了終點線,他們是第一支完整到達的隊伍。
冬絨有些驚魂未定地被放下,心臟跳得胸腔有些發疼。
但她還是忍不住為獲得了第一名而高興,轉身跳起來和興高采烈的方科擊掌慶祝。
身旁驀然傳來一聲重重的輕咳。
冬絨臉上的笑容還沒褪去,轉過臉看見周枕景一副吃不消蹲在地上休息的疲憊模樣。
奇怪,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擔憂地走過去,蹲下身手足無措地給他遞水。
“周枕景,是不是我背起來太重了,累壞你了?”
周枕景接過水,漆黑的眼瞳中倒映著冬絨小小一個湊近的身影,滾動的喉結泄露了他緊張的心緒。
他仰頭彆過臉去喝水,矢口否認:“沒有,很輕。”
輕飄飄的和隻小鳥一樣。
他恨不得背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