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sguise 09(1 / 1)

Disguise 09

#群聊:悶騷裝貨周枕景#

卓晉:哎草,我真服了。

卓晉:昨天我說什麼來著,這祖宗的腸胃壓根吃不了泡麵。

卓晉:這不又折騰來醫院了。

晁文:一身臭富貴病。^^

晁文:看著一米九的大高個,體質居然這麼嬌弱。

翟哲成:人怎麼樣了?

卓晉:還燒著呢,掛水了嘴裡還冒胡話。

卓晉:做噩夢了,聽著怪慘的。

卓晉:靠,怎麼還喊媽媽呢,我都有點心疼了。

晁文:[圖片]

晁文:男保姆與大少爺的溫馨時刻。^^

卓晉:我草!你什麼時候拍的!

卓晉:你給我刪了!!!!!

晁文:[圖片][圖片][圖片]

晁文:就不。

晁文:等周枕景醒了我第一時間轉給他。

翟哲成:給你倆向老師請假了。

翟哲成:我一個人得做四份筆記,有點忙不過來,就先不聊了。

翟哲成:下午我再過來。

晁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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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心軟財神的會話#

速凍牛奶絨:早上好!

速凍牛奶絨:我出發去開會啦!

速凍牛奶絨:中午好呀!

速凍牛奶絨:今天很忙嗎?

速凍牛奶絨:回我回我!

速凍牛奶絨:[戳一戳]

速凍牛奶絨:喂喂?

速凍牛奶絨:還是不在嗎?

速凍牛奶絨:我吃完晚飯了!

速凍牛奶絨:不回我的消息沒關係!

速凍牛奶絨:反正我的眼睛會下雨!

速凍牛奶絨:下小雨[雨]

速凍牛奶絨:下中雨[雨][雨]

速凍牛奶絨:下大雨[雨][雨][雨]

速凍牛奶絨:不回就不回!煩你了!

速凍牛奶絨:我要給你改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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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聊:有事說(4)#

寧藍:@所有人忘了說了,今天學生會要來查寢,應該馬上要來了。

寧藍:記得把寢室裡的衛生整理一下。

許越:姐,你消息給的遲了,我聽著好像動靜已經查到隔壁了。

邵清秋:怕什麼?我們宿舍一直是模範寢室好嗎?

邵清秋:哪怕不整理,宿舍裡麵也很乾淨敞亮!

速凍牛奶絨:啊啊啊啊啊TvT

寧藍:?

寧藍:怎麼了?

許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邵清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邵清秋:[視頻]

邵清秋:冬絨被宿管阿姨當場逮捕。

邵清秋:她鍋晾在陽台上忘了收,學生會那幫人看見順手就沒收了。

邵清秋:被批評教育了一通,給老實孩子都整紅溫了。

邵清秋:說話都變磕巴了。

寧藍:噗哈哈哈哈哈,我說什麼來著……

速凍牛奶絨:對不起啊啊啊啊!我沒看到消息!

速凍牛奶絨:會扣分嗎會影響我們成為下一屆模範寢室嗎?

速凍牛奶絨:下次不會了……對不起!!我請大家吃飯賠罪TVT!

寧藍:不會,隻會沒收電器。

寧藍:你要和你親愛的小煮鍋永彆了。

速凍牛奶絨:……沒關係!

速凍牛奶絨:隻要不影響你們就好!

速凍牛奶絨: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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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不回消息是小狗的會話#

不回消息是小狗:……我剛醒,抱歉。

不回消息是小狗:什麼備注?

不回消息是小狗:彆生氣了……你理理我……

不回消息是小狗:我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多睡了一會兒,做了很多噩夢。

不回消息是小狗:要是你也不理我的話,那我今天簡直過得糟糕透頂了……

不回消息是小狗:寶寶……理理我……

不回消息是小狗:你不回我消息我會死的……

速凍牛奶絨:不許說那個字!

速凍牛奶絨:你生病了嗎?嚴不嚴重啊?

速凍牛奶絨:你現在是一個人嗎?

不回消息是小狗:沒關係,現在已經好多了。

不回消息是小狗:就是手打字有點不方便……

速凍牛奶絨:那我給你打語音!

#速凍牛奶絨發起了語音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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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絨還沉浸在失去做飯裝備的心痛裡沒回過神,她端著手機,眼睛無目的地落在書桌上的某一點上。

手機響起的消息提示音很快將她從發呆的情緒中拉扯出來。

她舉起手機回了幾個字,手指繞過耳畔的發,側耳戴上耳機,緊接著無比熟練地摁下了對話框下的那個語音發起鍵。

因為大學離家遠,家裡人放心不下,冬絨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在家庭群裡打電話聊兩句和父母嘮嘮家常話。

即使在日常生活中遇到點不順心的事,接起電話聽到父母親切又熟悉的廣式普通話的瞬間,也像是短暫地回到了家。

也許是養成了習慣,撥出語音通話對她來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冬絨聽著從那側傳來的撥號鈴聲,拉了下臉上悶悶的口罩,不自覺清了下嗓子。

剛開始一接通電話,誰都沒有說話,耳機裡隻剩下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最終還是冬絨主動開口,打破了這番沉默。

“喂喂……你聽得見嗎?

“你感覺好點了嗎?”

“你的寢室在幾棟幾樓呀,我這裡剛買了點感冒藥和退燒藥,趁著還沒有熄燈,要不要過來給你送一些?”

耳機那頭隱約傳來了點嘈雜的背景音,還摻雜著幾個陌生的男生嗓音。

冬絨屏息仔細聽著,感覺對方好像不在宿舍,更像是在外麵。

她想了想,更改了措辭。

“你已經去醫院了嗎?不會是一個人去的吧?”

說到這裡已經是冬絨所能外向表達的極限,如果對方還是不回應的話,那她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好在對方並沒有打算一直讓她陷在這種尷尬的境地裡,很快接上了她的話。

“嗯,我在醫院……”

一句話還沒聽完,冬絨手比腦子快“啪”一聲乾脆地掛掉了電話。

她坐在宿舍剛熄燈的黑暗裡,目光發直,心率快得嚇人,甚至懷疑是自己剛剛打錯了。

冬絨摸了摸自己還殘留著燙意的耳朵。

即使聲音經過聽筒的處理有點失真,但也能夠很明顯聽出來是個男聲,並且還是個有點耳熟的、聲音挺好聽的男聲。

可是對麵和她聊天的,難道不是一直都是女生嗎?

想起她之前和對麵送飯表白撒嬌的種種行徑,冬絨因為感冒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變得更暈了,一時間還不能夠接受消化這個事實。

因為她掛電話的動作太過迅速,電話另一端在病床上睡了一整天,剛被舍友扶起來吃飯的周枕景筷子都還沒來得及落下,就這樣突兀地停在了半空。

他垂下眼,有些奇怪地扶了下耳側的藍牙,確認剛剛沒有誤觸掛斷。

卓晉見他頓住,還以為是他挑食的毛病又犯了,對菜不滿意,在一旁抱臂翻了個白眼:“周大少爺,你可彆挑了,現在這時間點,外麵也沒彆的店開著了,就剩這些了,你湊合吃兩口墊墊。”

怕周枕景不信,他還特地示意了一下另一個舍友:“對吧,晁文?”

晁文專注盯著手機,扶了下眼鏡,勉強回應了一聲。

周枕景現在沒有心思理會卓晉的話,此時也顧不上還有人在旁邊,他翻遍了自己衣服的兜沒找到手機,一把拔了自己手上的輸液針管,作勢要下床。

“哎哎哎,乾什麼呢?”卓晉大驚失色地一把攔住他,“去哪啊?病不治了?”

一邊的晁文也被這頭的動靜驚擾抬頭,抬眼淡淡道:“這麼不想活直接打車去火葬場的鐵板上躺著,省得我們還要動手抬你。”

周枕景冷淡回擊:“平時關係也沒多好,用不著你們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

“對啊,”晁文笑容滿麵,“我就說我們大半夜有舒舒服服的宿舍床不躺,來醫院的鐵板凳陪護你這身嬌肉貴的大少爺,完全是在自討沒趣嘛。”

“媽的,晁文,都這時候了,你少說兩句!”

周枕景懶得再和他爭執,回身問:“我的外套放哪了?”

“這呢這呢,”卓晉從凳子靠背上把外套拿起來抖了抖,揚聲道,“在這好好的。”

周枕景接過來,冷峻的臉色緩和了一點,單手摸出兜裡的手機,找到那個唯一的聯係人,迅速將語音回撥了過去。

這次還沒響兩聲,又被對方果斷掛斷了,這次是她單方麵拒絕了聯絡。

發燒的後遺症仿佛在分秒內湧上來,周枕景有片刻的耳鳴,他的腦中飛速轉著、猜測著,一時間掠過了種種可能性,又被一一否決。

他光腳踩在醫院冰冷的瓷磚上,這次真感到心頭的茫然無措,手指控製不住地湧上僵麻,幾乎是憑著本能在發消息問怎麼了,又小心翼翼地問他是不是有哪裡做錯。

短短的對話框裡幾乎被他鋪天蓋地的消息填塞滿。

對麵沉默了很久,顯示輸入的每一秒鐘的都像是把劈頭砸下來的鈍刀,將他的全身煎熬淩遲。

大約過了兩分鐘,或許是更漫長的時間,她才回了他一句:“你先彆發消息了!讓我冷靜一下。不是不接電話,隻是我需要一點時間接受你是男生!><”

這下沉默的人換成了周枕景。

他仔細緊緊盯著手機屏幕裡的那行字,仿佛要將這條訊息逐字逐句從屏幕裡摳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情緒才慢慢平複,逐漸放鬆下來,被屏幕光線映亮的丹鳳眼裡有著鬆了一口氣的釋然。

完全是出乎所有意料的回答。

周枕景手肘撐著膝蓋低頭坐下,用手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抵著額頭,幾乎好半晌,才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很輕的無奈哂笑。

是對自己忽然情緒焦慮發作的拜服。

卓晉見他狀態終於穩定了一點,連忙重新摁了床頭的呼叫鈴。

空蕩的病房內還彌漫著吵架過後的尷尬冷寂,他輕咳了兩聲,努力找了點活躍的話來緩和這股僵硬的氣氛。

“晁哥,你坐那累不累啊,正好周枕景讓了位置,來床上躺會兒唄。”

“周大帥哥,高燒剛醒就這麼著急找手機,不會是網戀了吧。”

他隻是隨口開個玩笑。

沒想到周枕景盯著自己蒼白手背上那片凝結的血痂,居然破天荒搭理了這句沒營養的閒話。

“是啊,而且剛剛還不小心掉馬了。”

“咳咳……”卓晉被這句忽如其來的八卦砸得劇烈咳嗽起來,他無比愕然,嫉妒得恨不得撲上來,“你剛剛說什麼?什麼馬?”

“少給老子扯淡,你人都才在病床上剛醒呢,就說了一句話,哪來的工夫掉?”

周枕景沒什麼表情扯了下唇,沒骨頭似的往後靠了靠,似乎失去了力氣:“就是因為那句話掉的。”

“掉了一個性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