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止瀾眼中濃重晦暗隱隱纏鬥。
理智告訴他,要停下來。
可,身體上的占有,愈發的深。
她的唇,跟想象中的一樣軟,帶著不知名馨香,逐漸讓他的那點抗爭湮沒。
紀疏櫻從開始的心跳加快,到深深陷入其中。
她有想過和單止瀾會發生一些親密舉動,但沒想到會這樣快。
更加沒預料過,他接起吻來,會與他的外表極其不符。
像很會,卻又像不會,每次交纏掃蕩,換來的都是更深的卷入。
接吻時,少女喉間溢出來的輕呢,很小,像小貓在嗚咽,輕易被車聲蓋過。
單止瀾卑劣感覺,他有點癡戀起來。
他侵身壓上去,高大的身軀,完全遮蔽住少女嬌小身軀,整個人化成水,軟倒在他身上。
這還隻是吻,不敢想象,若是到了夜晚......
紀疏櫻光是想想,就覺得全身緊繃。
彼此間的姿勢,令她更加直觀地接觸到男人的腿間,如沉睡蘇醒了的獅子,有種迫不及待要展示威嚴的警覺。
紀疏櫻被這灼.熱,驚得瑟縮了下,是她錯了,他比夢裡的姿態,恐怖多了。
她覺得她吃不下。
很久,久到車子不知何時停下來的。
單止瀾紳士離開她的唇,他修長指節伸過來,摩挲了一下,替她抹去了溢出的銀絲,他說:“後天有個局。”
“是關於秦家的。”
紀疏櫻不可思議抬頭,對上男人英俊麵容,他一撤身,便是雲淡風輕,細節考究的西裝麵料,看上去仍舊貴不可言。
“你要帶我去嗎?”她問。
不怪紀疏櫻這麼想,紀家以往大大小小的宴會,她都是不知情者,任憑安排。
“你是單太太,帶你去無可厚非。”單止瀾嗓音淡淡,聲線聽不出多大起伏,卻格外掀動人心,特彆是在他們剛才經曆過一場,旖旎曖昧的氛圍中。
察覺到她一閃而過的失落神情,單止瀾適時加了一句,喉間溢出些許無奈笑意,“不光是這種,以後關於單家必要去的所有場合,你都要陪我一起。”
紀疏櫻成功被他感染,心裡那點情緒,轉瞬即逝。
她跟著笑,眉眼間揚起一抹自信,“我會努力不讓你丟臉的。”
少女紅唇紅腫,笑起來,如萎靡盛開的花,想摘的欲望莫名被再次勾起。
分明才剛品嘗過。
單止瀾眸色又暗了暗,他宛若個貪婪者,接著說另件事:“網上的輿論,你先不用太在意,還影響不到我。”
紀疏櫻驚訝,問:“你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嗎?”
單止瀾言簡意賅:“嗯,是秦家。”
他早就知道昨晚的消息,甚至很快查明散播謠言的指使者,就是秦家。
值得慶幸的是,昨晚任由秦家阻止他的車,這個局就已經在組了。
秦家幾次動歪心思,動到紀疏櫻身上,昨晚尚且不能名正言順,現在即將是算賬的時候。
想到昨晚少女渾身惶恐地鑽入他懷裡,絲毫沒有把他當靠山的那種下意識......單止瀾麵容流露出難言的深意,她不信任他。
這抹失落,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紀家包括你姐姐也需要一些教訓,有句話不是說的好,越是升入雲端,摔下的越慘。”
紀疏櫻從未想到過這麼深層的一麵,她歪著頭,開始琢磨紀惜冉的性格,以她溫柔端莊的行事作風,在紀家隻會更加備受寵愛。
至於,會是怎樣的場麵,她一時想不出來,得意肯定是少不了的,畢竟紀惜冉沒少在她麵前顯示。
想著想著,紀疏櫻竟然有些期待,後知後覺這是在單止瀾麵前,她躲了下。
單止瀾笑了笑,指尖安撫在她光潔細嫩的脖頸處,一下沒一下地滑動,像是在逗弄貓。
“覺得我腹黑?還是覺得自己在跟著我變壞?”
想象中的貓咪炸毛,並沒有實現,反倒輕輕顫栗起來,狹長嫵媚的眼,迷離且含著情,隨時挑動人的心弦。
她不知道他怎麼好端端地撫摸她起來了,剛才接吻的也是。
偏她無法拒絕,她很享受,甚至心癢的想立馬回擊過去。
紀疏櫻搖頭:“我隻是覺得你很厲害。”
足夠讓整個紀家、哦不,是讓整個璃城為了單太太這個位置,為之瘋狂。
不知想到什麼,單止瀾薄唇溢出極淺的笑音,他意味不明地說:“如果你誇的是另一種,我想,我會更愉悅一點。”
紀疏櫻:“嗯?”
開始的她,還一頭霧水,往深處想後,才明白他言指的是什麼。
他這樣斯文矜貴的男人,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一麵。
跟他接吻時一樣。
聽說越是看上去表裡不一的,在床上越是凶悍...
*
紀疏櫻推開車門,才察覺是“京禾灣”。
白天的彆墅,尤為的華麗浪漫,流動的水池由綠植掩映環繞,滿眼的鬱鬱蔥蔥,度假與休閒感顯示其中,碰撞出獨特魅力。
孟叔早就親自在外迎接,看見紀疏櫻下來,他畢恭畢敬地上前打招呼:“少奶奶,歡迎回來。”
說完,孟叔揮了揮手,一行人全都站到紀疏櫻麵前。
“我是單家的管家,大家都叫我孟叔,少奶奶有事可以隨時吩咐。”
紀疏櫻禮貌回應:“好的,麻煩了。”
孟叔親切地笑,在心裡對紀疏櫻的滿意,又上了一層樓,開始說明他的來意。
“這是少爺吩咐的彆墅改造圖,您看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改造?
好好的住所,怎麼說改造就改造了?
孟叔指著圖紙,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淡定,“按照少爺的意思,他的主臥太小了,不足以給少奶奶您打造一間專屬的衣帽間。”
他手指向紀疏櫻昨夜居住的房間,“二樓的房間全都打通,這間可以作為您的化妝室,至於主臥後麵的將用來容納您一年四季的衣服......”
“至於您的書房,可以從上三樓選一間,少爺的也將會搬去。”
紀疏櫻咋舌,單止瀾的臥室雖然沒有進去過,但就憑昨夜的客房來說,足足是超過倆百餘平的,這些在他眼裡,太小了?
她忍不住問:“什麼樣的衣服,會需要這麼大的空間?”
孟叔端正,給她科普:“少奶奶實不相瞞,單家家大業大,光是各種聚會,便多到數不過來,所以您需要備齊各種場合需要的禮服,加上日常穿著的,容納這些都是勉勉強強的。”
當然,孟叔最後沒說的是,不止是這裡,還有少爺所在的各處房產,皆是這種配置。
老宅那裡更是不用說,有夫人親自坐鎮,少奶奶現在需要做的,是先熟悉這裡。
孟叔是看著單止瀾長大的,還從未見過有天他會對哪個女人,如此細心體貼。
之所以,選擇“京禾灣”開始,是怕嚇著少奶奶吧!
“少奶奶您先用午餐,下午再挑選您喜歡的樣式,至於禮服...首飾之類的,少爺他說會親自陪您去選。”
紀疏櫻說不清自己的心情,隻覺得渾身血液彙聚於一處,隨時要將她燒化。
單止瀾...這是在嬌寵她嗎?
因為清楚知道她在紀家,這些優待從不曾得到過嗎?
此刻的紀疏櫻,突然很想衝到單止瀾麵前問,但很快冷靜下來,她明白這些也許是她成為了單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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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紀疏櫻都在忙綠,其實說是忙,不過就是過會兒,就有人到她麵前來問她的喜好。
直到傍晚降臨。
一道修長的剪影,在她身邊落下,男人單手穿過她的雙腿,輕鬆將她從躺椅上抱起。
紀疏櫻驚呼,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唇瓣一開一合:“你要帶我去哪?”
單止瀾腳步不停,彎腰將她放進副駕駛,並紳士給她係安全帶:“去過新婚夜。”
“這裡不適合。”
“京禾灣”滿目狼藉,確實不太適合。
但...這種話,就這麼被他麵不改色的說出來...尤其是這男人還頂著這張平靜淡漠的俊臉。
車子在五分鐘後停住。
朦朧燈光下,由漢白玉鋪就的路麵,兩側擺滿了綻放的玫瑰,馨香感堆砌而來,充斥著人的神經。
隨著他們的步入,香味濃鬱撩人。
少女白皙肌膚如同初綻的櫻花,絢麗動人卻美豔之至。
她瑩潤漂亮的小腳,更在他欲采摘之際,蜷縮一處,他掌心覆上,輕易將其包裹。
“喜歡嗎?”他問的含蓄,夾雜著些的壞意。
他今日做了這麼多事,沒來頭的這句,紀疏櫻都不知道他詢問地是哪一句。
花是喜歡的,他也是她喜歡的。
饒是做足了心裡準備,紀疏櫻仍舊溢出了生理性淚水。
她五指探進他柔軟的發絲裡,攸然骨節屈起,雙唇無意識咬緊。
昏暗的光線意識混沌,影影綽綽映襯出,兩道糾纏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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