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覺睡醒已經是晚上,全清源起來伸展了一下筋骨,尋思著劇情點還有幾天就要開始了,要不然趁還有幾天安生日子,趕緊享受一下平靜的夜晚。
於是切了塊西瓜,慢悠慢悠地晃到庭院,看著圓圓的月亮出神。
徑斜估計現在考上博士了吧,付儒應該還在跟她爸媽拉扯不想結婚的事兒,餘寒聲跟她男朋友預定後半年的婚期自己趕不趕得上……她與父母的關係並不好,雙方對她這個女兒也沒什麼舐犢之情,最難的那段時間,全清源是和朋友們一起走過來的。
正看著呢,突然草叢裡竄出一聲貓叫,嚇得全清源差點飛起來。
定睛一看,這不是私塾外麵那隻經常蹭吃蹭喝的小黑貓嗎?
這隻貓沒有主人,但日子也格外滋潤。包頭縣民風淳樸,東家一口水西家一口肉的把這隻貓養的油光水滑。
全清源拿著手裡的西瓜靠近了些,貓便自發地靠近來,舔食起瓜囊。
係統幽幽道:“那麼貴的西瓜,你拿來喂貓?”
“屋子裡還有,再說你又吃不到你急個什麼?”
“全氏遺孤”足夠全清源享受諸多全家聲譽的益處。一來全家有朝廷撫恤,每月領供例就足以支撐她一人生活;二來是戰士孤女,衙役平日巡邏也對她多家照顧,再者哪個不長眼的把主意打到她這兒,那必然是萬人唾罵,朝廷為了安撫民心,也決計會追究到底;三來將門之後,全清源對外的形象還是有幾分功夫在身上的。
也正因此,全清源才敢孤身一人住進包頭縣。
“喂你些瓜果便叫人拐走,真是眼皮子淺。”不客氣的聲音傳來,全清源抬頭,這才從屋頂見著那位抱著劍似笑非笑的青年。
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全清源一頭霧水,不過下意識回道:“隻聽聞古有對牛彈琴,今兒倒首次見到對貓說理。”
那青年身手矯健地翻身下來,落地時還不忘從全清源手中把貓奪過去:“說的也是,左不過一隻畜生,我對它說這些乾什麼。”
黑貓被搶走食物有些惱,一口咬在他手上,金泰亨皺著眉“嘶”了一聲,那貓趁手上的勁兒稍一放鬆便跑得沒影兒。
貓跑了,留下兩個麵麵相覷的人。
全清源皺著眉:“已經過了宵禁,閣下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我屋頂上來做什麼?”
金泰亨眨了眨眼睛,上前笑道:“久聞全氏小女搬進包頭縣,公務繁忙沒來得及拜訪。趁今天武士道得閒,特地叨擾一番。”
武士道?看來眼前的人是金泰亨無疑了。
確認了來人的身份,全清源這才認認真真打量起對方來。
金泰亨穿著藍色的武士服,腰間彆著把精致的劍鞘,紮著祥雲發帶,端的是俊朗無邊、氣宇軒昂。
難怪宵禁了還能在外麵晃。全清源對這位武士也有所耳聞。
聽說這位武士平時放浪形骸、無法無天,但因大都金家的關係,武士道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對他平日裡的作風看不見。如此,更加助長了他日裡囂張的氣焰。有傳聞說他曾威脅幾戶人家交出銀錢,威脅不成,便將他們男人打得頭破血流;還有傳言說他強迫無辜少女,致使對方投河自儘……
樁樁件件,惡劣至極。
“全姑娘住進來這半月,全氏遺孤的消息便傳得滿城風雨。人都說全氏孤女貌美無比,又活潑親民,雖為權貴後裔,卻能與平民同樂。不知多少男人暗自許了‘芳心’。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乍一聽這話有點孟浪,不過全清源不以為然。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金泰亨看看自己手上流出血的傷口:“不處理一下?”
金泰亨低頭,後又抬起頭:“小傷,不用。”
全清源似笑非笑地看來他一會兒,進屋拿了一罐藥膏扔給金泰亨:“人你也瞧見了,話也說完了,拿了藥快滾吧。”
金泰亨沒想到她這番舉動,差點沒接住那罐藥膏,聽清她的話後哈哈大笑起來:“真有意思。”說著,一邊笑一邊翻牆離開了。
剛想讓人從大門出去的全清源:“……”好好的門不走非要翻牆,是有什麼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