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脈(1 / 1)

“政務都處理完了。”謝仰雪繼續,“這也並不是小事。”

沈韞禾努力尋找借口:“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練?”

謝仰雪若有所思的開口:“你學射箭的時候似乎與現在有所不同。”接著他又自己點頭否認,“車馬勞頓,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沈韞禾趕緊點點頭應和,“陛下也該早些歇息。”

明天就是秋獵了,他入山圍獵就沒人看著自己了,剛好可以找人教騎馬,任務就能完成啦。

沈韞禾無比開心的想。

“那就明日再來教你騎馬。”他道。

沈韞禾詫異扭頭看著他,“陛下明日是要做表率入山的。”

“朕不想去了。”他無賴的繼續。

“這怎麼行,此舉是為了激勵眾人和博個好彩頭,陛下怎麼能因一己私欲就不去了?”沈韞禾苦口婆心的勸誡。

“朕現在又不是明君。”謝仰雪挑眉道。

你隔著卡bug呢是吧。

沈韞禾抓住他的胳膊認真道:“明君並非一日而成,陛下若不從現在開始積攢民心,有朝一日怕是想做也無人相信了。”

謝仰雪望著她的神情,終於彆開眼神憂鬱開口:“知道了。”

“那明日我回來教你。”

沈韞禾滿意的點頭,這才開口:“那匹馬是臣妾的了?”

“自然。”

“那臣妾便明日一早,在此恭候陛下了。”沈韞禾歪頭望著他。

暖意烘托到眉稍,溫潤了他的一雙眼。

“嗯。”

夜幕降臨,寂靜的山林中燃出零星的光亮,行宮中有車輪聲由遠及近,最後穩穩停在沈韞禾殿前,謝仰雪還拉著緊握的手。

“陛下今日還有與眾臣的宮宴,臣妾就不做陪了。”沈韞禾站在殿門口望著他道。

這句話好似終於點醒了謝仰雪,今夜無法一起用晚膳了,他卻像沒聽到一樣:“我先陪你用了晚膳再去。”

“陛下。”沈韞禾拉住了謝仰雪往裡走的步伐,繼而嚴肅道:“不可以讓臣子久等。”

“那你陪我一起去。”謝仰雪悶聲道。

沈韞禾笑出了聲,這才溫柔道:“陛下是三歲小孩嗎?”

“況且此舉乃昏君做派。”她繼續說。

謝仰雪望著沈韞禾紅潤的唇瓣,明明這樣好看卻總是嘰嘰喳喳左一個不許右一個不行。

沈韞禾看著他的眼神從自己的眉眼移到了唇瓣,躲避似的抿了下唇,最後下定決心般墊腳吻上了他的唇角。

“陛下要做個明君。”她繼續,“就會日日有這樣的獎勵。”

謝仰雪眼眸暗了又亮,扶上了她後退的腦袋,彎腰湊近笑著問:“那昨日的呢?”

沈韞禾眨巴著眼睛看他,不自覺的被他感染了笑意,彎彎的眼睛像亮晶晶的月牙,重新吻了上去。

這次謝仰雪稍稍側過了頭,這個吻正對上了他的唇。

沈韞禾像上次那樣一觸即分,如蜻蜓點水般。

她後退幾步,直到確定了和謝仰雪的安全距離,這才開口:“不可貪得無厭。”

謝仰雪接話:“昏君做派?”

沈韞禾笑意盈盈的點頭,“孺子可教。”

“那我走了?”他終於戀戀不舍道。

“恭迎陛下。”沈韞禾望著他欣慰道。

“早些歇息。”謝仰雪最後開口。

車輪慢慢走遠,咕嚕嚕的聲音越來越小,沈韞禾的身影在轉角消失。

“你不怕他一個人去又殺人?”係統樂嗬嗬的磕著瓜子問。

沈韞禾輕鬆開口:“若隻有我在場他才能做明君,那怎麼算明君。”

係統被她兩個明君繞暈了,顯然沒理解,“什麼?”

“沒什麼。”沈韞禾大步邁進殿內。

若他隻是因為我在才裝出了明君的樣子,那他就不是謝仰雪,紫薇星便不會再是他的命。

他需要一個因,去引他到正確的果。但是果是他的選擇,而不是被我逼出的路。

夜晚很快消彌,白晝重新照亮這片大地,謝仰雪穿著圍獵的勁裝踏馬入圍,獵獵的旗幟翻飛飄揚。

沈韞禾看著他想,“這次總是安全的了吧。”

“娘娘,陛下已經走遠了。”婷月提醒道。

“啊,好,那我們回去吧。”沈韞禾回過聲答道。

換上了一身勁裝,沈韞禾滿懷信心的到了駟馬場,掌事立馬過來接待:“娘娘這是?”

沈韞禾望著她詢問道:“此處可有能教她人騎馬的從事?”

那掌事點點頭,明白了沈韞禾的意思,但還是猶豫直言道:“娘娘千金貴軀,當真想學騎馬嗎?”

沈韞禾笑著道:“哪有什麼千金貴軀,不過都是俗世肉胎。”話峰一轉,她看向了麵前這個利落颯爽的女掌事,繼而道:“掌事可以有這般英姿,我怎好還未試甘拜下風。”

那個掌事被她誇的有些不好意思,麥色的皮膚泛著健康的紅,“娘娘過譽了,若您不嫌棄,奴婢願鬥膽一試。”

“試,試什麼?”沈韞禾不解道。

“騎馬。娘娘若信不過,此處也還有彆的從事。”她解釋道。

啊,這個。

不是信不過你,我的任務。

陽光灑在那位掌事琥珀色的眼眸中,亮的像渡了光。

沈韞禾一咬牙道:“怎麼會信不過你。隻是想來掌事你事務眾多,我怎敢誤了你的差事。”

那個掌事低頭道:“奴婢明白,這就為娘娘尋人。”

誒?你明白什麼,我怎麼看你有點失落。

然後掌事帶來了一群女從事。

…………

沈韞禾笑嗬嗬的點頭看了她們一圈,確認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完成任務。

她無奈扭頭看向掌事,苦笑道:“這些已是全部從事了嗎?”

那個女掌事搖搖頭,“還有一些隨秋獵做了侍從,這是現在園中的全部從事。”

……

好。

沈韞禾隻能開口問:“可有人願教我騎馬嗎?”

眾人麵麵相覷的望著掌事,這才開口:“娘娘若有所需,奴婢們定當竭儘全力。”

“那就還是勞煩掌事吧。”沈韞禾最後決定。

“是。”

看來這裡是完成不了任務了,太醫院把脈說不定可以。

“不知掌事名諱?”沈韞禾接著她的手上了馬,開口道。

“奴婢名為蘭英。”

“蘭英?”沈韞禾重複,“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蘭英牽著馬栩栩的走在一側,視線始終在沈韞禾和馬身上,指導著沈韞禾騎馬的姿勢握韁繩的緊要。

時間在無形中流逝,艱難的騎馬教學終於結束了。

沈韞禾回宮就請了太醫,嚇了婷月一跳。

在她的再三解釋下,婷月終於相信騎馬沒問題,太醫此刻也到了。

“微臣給娘娘請安。”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

抬眼望去,是一個俊俏年輕的小太醫,麵容清秀白皙,儼然一個書生模樣。

行宮的太醫是這樣的?

“起來吧。”沈韞禾又看向婷月,吩咐道:“讓其他人都退下。”

婷月不懂,但是照做。

那個太醫也不明所以的望向沈韞禾,不會出事了吧。

沈韞禾這才亮出了手腕讓他診治。

那個太醫從善如流的拿出了一層白色的紗布,開始搭脈。

…………

不兒?

沈韞禾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急切道:“本宮曾用過藥,不知這藥會不會對身子有影響。”

那個俊朗的小太醫嚇了一跳,苦笑著後退收自己的胳膊,委婉道:“讓微臣先診方可知。”

該死的提示音為什麼還沒響?這樣不算任務完成?

沈韞禾隻能放開了手,訕訕道:“請。”

她從不能光天化日調戲太醫吧,到底什麼程度算任務完成。

“宿主我已經儘力給你放寬限度了,人不行彆怪路不平啊!”係統開口。

“你!”沈韞禾忍下這口氣,重新看著麵前這位太醫。

還沒行動太醫卻已經收手退後,跪在不近不遠的距離如實稟報:“娘娘身體康健無礙。”

婷月趕緊站在沈韞禾身旁,清嗓道:“有勞大人。”

“微臣告退。”

“等等!”沈韞禾趕緊開口,對著婷月道:“去拿著賞賜來。”

“微臣不敢,為娘娘診脈乃分內之事。”那個太醫站起又重新跪下道。

“去。”沈韞禾又重新開口。

婷月不疑有她,忙點點頭轉身,還抽空道:“娘娘若給,大人收了就是。”

這個小小的房間終於沒人了,沈韞禾慢慢走近他,那個太醫惶恐的頭都沒敢抬。

“本宮幼年與父親隨行祭祀先祖時曾因貪玩迷過路,是一個小郎君送本宮回來的,你長得與他很像。”沈韞禾隨口胡編道。

蘇清君搖頭直接道:“娘娘所說之人並非微臣。”

“口說無憑。”沈韞禾蹲下直接拉住了他的胳膊,“那人背本宮回來時,本宮看見了他脖子上的胎記。”

沈韞禾說著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了他脖子旁的衣領,把人拽的一個踉蹌。

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手快速的碰到了他的脖子,然後觸電一般的彈回,清嗓道:“本宮確實認錯”

係統提示:【偷情】任務已達成。

“你真的有胎記?!”沈韞禾定睛一看詫異道,然後又趕緊找補,“咳,本宮是說,果然是你。”

那個太醫頗有些羞憤的攏住了衣領,不知所措的捂住了沈韞禾剛剛擦過的地方,這才重新跪起道:“微臣卻有胎記,隻是娘娘所說之人,的確不是微臣。”

沈韞禾震驚的想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但是戲還是不得不演下去。

“既你不願認,本宮就當沒發生過。”

婷月適當的推門進來,望著那位太醫道:“請大人收下吧。”

沈韞禾適當繼續補充:“既如此,也算兩清。”

“退下吧。”

蘇清君點頭卻站起後拿了一顆最小的碎銀,這才舉禮道:“微臣所言具屬實,告退。”

婷月看他走了才疑惑道:“娘娘覺得太醫的診斷有誤?”

沈韞禾搖頭道:“小心些總是好的。”

婷月讚同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