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回家就是火星,點燃了就能有出宮的勇氣。
得教她們點安身立命的本事。
“你們可會刺繡嗎?”
眾人疑惑不解的點點頭。
“可學過四書五經嗎?”
這次開始有人點頭有人搖頭。
“騎射打獵呢?”
眾姑娘這次一致的搖了搖頭。
刺繡可以開繡坊,四書五經可以安身立命,騎射打獵可以保護自己。
不會騎射打獵怎麼行。
沈韞禾開口:“往後每日請安都免了,換成來我這裡操練騎射。”
“啊?”
“咳,不久就要秋獵了。你們若都不會騎射打獵到時誰能保護你們?”沈韞禾解釋。
先鍛煉身體再灌輸思想。
她得讓她們知道宮中才不是她們唯一的歸宿,天下大的很,她們不該被困在妻為夫綱裡。
晌午沈韞禾才看到李疏塵伸著懶腰從她的殿裡走出來。
……
我還以為你去執行什麼探查任務了,合著你在這裡睡懶覺!
“怎麼了?”李疏塵頗有些呆滯的問。
沈韞禾殘忍的笑著道:“往後姐姐都不能睡懶覺了。”
“為什麼?!”
沈韞禾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李疏塵,宮裡誰會騎射打獵,嘿嘿,當然隻有我們的女主啦。
李疏塵認真思索後開口:“這樣也好,再不濟也能強身健體,這個忙我幫你。”
“真的嘛!姐姐最好。”沈韞禾笑著說,“我請姐姐吃飯,我親手做!”
彼時還不知沈韞禾黑暗料理的李疏塵笑著問:“妹妹都親手下廚了,姐姐自然要捧場啊。”
…………
傍晚的李疏塵看著慘不忍睹的菜。
她覺得自己隻要敢吃就會變成垂暮的夕陽。
沈韞禾星星眼期待的望著她。
婷月和墨英忐忑的望著她。
李疏塵在沈韞禾的眼神下敗下陣來,終於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的夾起來一塊已經糊的認不出的菜。
“火烤蝦炙。”沈韞禾笑著說。
“這樣你都能認出來這是什麼?”李疏塵想。
“也許是吧。”婷月捂著額頭想。
“蝦跟著你算是白死了。”墨英想。
李疏塵剛要塞入口中。
“小姐!還是我來吧。”墨英打斷。
沈韞禾無語的盯著墨英:“你什麼意思?這都是我自己嘗過的,好吃的,沒毒。”
“就是,你什麼意思!”婷月也趕緊附和道。
李疏塵笑著擺擺手讓墨英放心,一鼓作氣送入口中。
係統跳出來:“宿主為什麼要攻擊女主?沒有新任務下達。”
???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什麼叫攻擊?那是能吃的,好吃的!!!
沈韞禾破防的想。
“已重新檢測宿主身體狀況。檢測完畢,奇怪,狀況良好,味覺正常。”
你,給,我,滾!!!
我味覺沒有任何問題,更沒有攻擊女主,你這個死係統。
係統默默消失。
李疏塵詫異的說:“好吃!”
沈韞禾滿意的點點頭,婷月鬆了一口氣,墨英無比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家小姐。
“嘗嘗這個翠玉豆腐。”沈韞禾指著那團黑乎乎的東西說。
翠玉?豆腐?
李疏塵吞了口水,認命的夾起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陛下駕到~”
江總管?謝仰雪???
謝仰雪來乾什麼?算賬?不會吧,這麼快?
李疏塵也看向沈韞禾,沈韞禾一臉茫然加恐慌。
“韞禾?該去恭迎陛下了。”她喊道。
“哦哦,好。”沈韞禾欲哭無淚的想。
“見過陛下。”
謝仰雪皺眉看著沈韞禾旁邊的李疏塵,半晌才道:“平身。”
沈韞禾將李疏塵也拉了起來,笑著問:“陛下有何貴乾?”
謝仰雪不善的盯著李疏塵問:“怎麼?朕來不得?”
“臣妾怎麼敢。”沈韞禾無語的笑道。
“朕來用晚膳。”他說。
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又來用晚膳了?
行吧行吧,勉強讓你嘗嘗我親手做的。
“陛下來的巧,臣妾正請李貴人品嘗臣妾親手新做的菜,陛下也賞臉一起吧。”沈韞禾不太自願的發出邀請。
本來謝仰雪聽到李疏塵一起吃就想乾脆拒絕,但他聽到了二個關鍵詞“親手”。
“那便一起吧。”謝仰雪勉為其難的接受邀請。
然後謝仰雪就對著一桌子菜皺眉不解。
如果不是因為這盤菜本來是給李疏塵準備的,謝仰雪要懷疑沈韞禾是不是故意等他來給他吃的。
“有人試過菜嗎?”謝仰雪問。
“自然有。”沈韞禾答。
“那人可還無恙?”謝仰雪真心問
沈韞禾咬牙切齒的回:“臣妾也試了菜。”
謝仰雪終於從那些一言難儘的菜上挪開眼,看向沈韞禾道:“愛妃可有不適?”
沈韞禾手攥成拳回:“臣妾好的很。”
謝仰雪皺眉認真的審視著她。
沈韞禾閉眼默念,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不要和他……
睜眼又像普度眾生一樣溫柔的說:“陛下嘗嘗吧。”
李疏塵笑著看謝仰雪說:“臣妾已經用過一道了,貌雖不揚,味道卻鮮美獨特。”
謝仰雪終於看向了李疏塵,緩緩開口:“那便請李貴人布菜吧。”
李疏塵就等他這一句,謝恩說是後就給他夾了那個“翠玉豆腐”。
謝仰雪皺眉覺得自己讓李疏塵布菜是個錯誤的決定。
但是已經出口的話,他隻能迎著沈韞禾期待的目光送入口中。
苦的,焦鹹。
李疏塵看哪個賣相差把哪個夾給謝仰雪,一個好的都不願意給。
沈韞禾看著謝仰雪越來越黑的神色,趕緊開口:“姐姐!你也還未用膳呢,我來布菜吧。”
李疏塵好笑的望著謝仰雪。
謝仰雪道:“準了。”
“謝陛下。”
李疏塵麵不改色的吃了那些烏黑的菜品然後誇讚道:“娘娘手藝絕佳。”
沈韞禾開心的回望,然後期待的看著謝仰雪。
……
“愛妃真的嘗過菜?”謝仰雪問。
沈韞禾抿唇無語道:“自然。”
謝仰雪又看向李疏塵,李疏塵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眼裡是,挑釁。
沈韞禾身邊的人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
應戰的謝仰雪咽下唯一品相不錯的桂花山藥開口:“做的確實不錯。”
沈韞禾壓住向上的嘴角,卻還是開心道:“謝陛下誇獎!”
“奇怪,聽到這句話,似乎這菜也沒那麼難吃了。”謝仰雪想。
一人又添一小碗的桂圓紅棗羹,這一晚的折磨(劃掉)享用,終於結束了。
天邊的半月已經升起,照亮了這處宮殿,晚風送來陣陣清香,一切安謐而美好,一切都來得及阻止和改變。
第二日一早各各宮的小主娘娘貼身婢女們都爬起來跟著李疏塵操練,個個累的叫苦連連。
沈韞禾就邊轉圈糾正她們動作邊開口:“武者,有強健之體魄,無畏之朝氣。若有朝一日,我們能學有所成,那便再不會任人擺布。”
“娘娘,無人擺布我們。”有個妃子累的拆台。
沈韞禾沒有看向她,而是對著李疏塵道:“明麵上看不到不代表沒有,為何我們學的是琴棋書畫刺繡女誡,他們學的是四書五經騎射武藝?”
“因為我們氣力小,不適宜練武保國。”有個女孩小聲回答。
可是後來你們都為了拯救這個王朝上了戰場。
“非也。”沈韞禾答,然後她反問:“那為何男子可入學堂可科考呢?莫非我們氣力小到不能入學堂?不能上朝?”
“我們氣力小嗎?可是我們能生育繁衍,我們不可入朝堂嗎?可是我們儘妃子之責分明與臣子並無兩樣。”
“可為什麼我們就要從小聽父母的規訓社會的教導,為什麼我們不能去學堂不能科舉,為什麼我們隻能任由父母將自己嫁給一個“門當戶對”但自己不認識的男人?為何我們要將終生托付給旁人?”
那些妃子一個個怔愣的說不出話,半是畏懼半是覺得沈韞禾的一番話驚世駭俗。
“我們有一技之長不是嗎?蘭貴人會製香不是嗎?”
原文寫她加入“沈韞禾”一派後用催情香折磨李疏塵,促使李疏塵和謝仰雪在一起。
“文常在刺繡工藝可堪國師。”
原文寫她因恨“沈韞禾”於是日日做她的刺繡小像詛咒,後被沈韞禾發現杖斃。
“悅答應文采斐然,作詩詞句絕豔出眾。”
後來是因為她的“亡國詩”讓百姓重新回來作戰。“寧做刀下無名魂,不做貪生怕死人。”這句話就是她寫的。
“你們有一技之長,如果給你們與男子一樣的待遇你們必不會輸給他們,可是現今卻因為這個世道被困在這深宮中。”
原本引以為傲的才能變成了殺人技,在這個不見血的宮殿裡成為嫉妒的奴隸,權利的幫凶,這個王朝的陪葬品。
“你們願意嗎?”沈韞禾問。
久久再無一人言。
終於有人開口,她問:“那我們又能如何?”
“能抗爭。”沈韞禾答,然後她扭問眾人:“新朝如何建立的,你們可還記得嗎?”
她們搖搖頭。
也是,這樣的曆史不必告訴女性,女性是他們的附庸罷了,何必知道那麼多。
李疏塵皺眉望著這一切。
她們竟然不知道此事。
於是李疏塵開口:“我朝乃建於明樂之後。”
“明樂君主昏庸無道,熱衷於選妃酒色,於是特建高樓與美人尋歡作樂。最出名的便是“垂星樓”,由百姓一點一點累建,再用數不勝數的奇珍異寶裝飾而成。”
“有詩人言:“遠望勝稀世珍寶絢麗,登頂方見天羅星辰璀璨。”
“共有十八層,每層都住著十八個妃子。那狗皇帝走到哪一層,便能寵幸哪一層的妃子。”
“後來他覺得還是不夠,於是又造了與之披靡的望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