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再來!”
此時婷月氣喘籲籲的從外麵跑進來道:“娘娘,張貴人又被送回來了。”
“啊?”沈韞禾詫異的問。
謝仰雪又要乾什麼,他知不知道這樣會給張貴人帶來多少流言蜚語。
“為何?”李疏塵問道。
“因為……因為..”婷月猶豫的望著沈韞禾,沈韞禾一臉茫然。
“因為陛下行人事不舉。”婷月硬著頭皮開口。
沈韞禾棋子都嚇掉了,她問:“什麼?!”
搞什麼?!
她下的毒不是三天後自己就會痊愈嗎?
何況她還給謝仰雪做了下火的糕點,這什麼情況!!?!
李疏塵問:“哪來的消息?”
婷月回:“張貴人親口說的。”
李疏塵扭頭望著沈韞禾問:“你知道此事?”
我不知道啊!
但是沈韞禾突然想起自己和婷月說過的話。
……
沈韞禾隻能開口:“我以為,陛下已經好了的。”
“所以他真的有病?”李疏塵問。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不要在問我這麼犀利的問題了。
沈韞禾咬著牙不知道要說什麼,算了,不就是不舉嗎?
“他有。”沈韞禾最終妥協。
李疏塵拉過沈韞禾的胳膊掀開了她的袖子,朱砂痣顯然已經不見了。
“那這是?”李疏塵問。
沈韞禾這下真的無話可說了,算了,風評已經被害了。
“陛下他……他.”
沈韞禾還是說不出來啊!
他本來是行的但是讓她下毒了這是可以說的嗎?
“好了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了。他竟是這樣的混蛋!”李疏塵氣憤道。
“不是的,陛下他不是那樣的人!”沈韞禾趕緊開口,試圖將李疏塵的思想拉回正軌。
“都這樣了你還護著他?”李疏塵氣憤的問。
撒謊害死人,這是沈韞禾的結論。
“姐姐你聽我說,陛下他本來是好好的,好像是我給陛下吃錯了什麼東西。”沈韞禾最終妥協道。
婷月疑惑開口:“娘娘?”
沈韞禾透給她一個不好意思的眼神。
婷月自然而然的誤會她要騙李疏塵為陛下開脫了。
於是婷月趕緊點點頭。
“你?你為何啊?”李疏塵百思不得其解的開口。
“我,我是,我弄巧成拙,我不是故意的。”沈韞禾隻能這樣回答。
對不起謝仰雪對不起對不起,那個死方子竟敢騙我!
“你!陛下可知這是你所為?”李疏塵急切的問。
沈韞禾搖搖頭,然後又小心的開口:“也許現在知道了?”
“你!”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補救了!”沈韞禾欲哭無淚的回應。
“你可知這是何罪啊?”李疏塵恨鐵不成鋼的問道。
沈韞禾試探著開口:“滿門抄斬?”
“那倒不至於,按照我朝律例,損害陛下聖體者,主謀砍頭,滿門流放。”
沈韞禾吞了一口水問:“哪裡好點了嗎?”
“人還活著啊,人活著就有辦法。”李疏塵安慰她。
救命啊。
不對啊,要砍去砍那個寫這個藥方的人啊,憑什麼砍她!
“等等。”李疏塵突然開口,思索後繼續道:“若你是陛下,你不舉,會任由妃子告訴後妃嗎?”
“當然不會。”沈韞禾脫口而出。
然後反應過來了什麼。
張貴人剛入宮,什麼根基都沒立住,她怎麼敢得罪陛下。
除非。
“是陛下讓她這樣說的?”沈韞禾開口。
“可是為什麼呢?”
他要做什麼?
李疏塵挑眉道:“兩種可能。第一種,陛下故意將此事鬨大,到時候你這個罪魁禍首就要完蛋了。第二種可能,他不想召人侍寢。”李疏塵又否認道:“第二種又不對,他若不想召人侍寢他不翻牌就好了,又何必找了人再讓那人散布這個消息。”
沈韞禾突然反應過來了。
“他是故意的!他根本就不是不舉,他是在找理由。”沈韞禾開口。
嚇死她了好嗎,差點讓她以為是自己害的。
“找理由,什麼理由呢。”沈韞禾思索著。
李疏塵突然將目光定在了沈韞禾身上。
沈韞禾疑惑的回望。
“前朝對你的看法,你可知嗎?”李疏塵開口問道。
沈韞禾皺眉想道:“禍國殃民?魅惑陛下?”
李疏塵詫異道:“你竟然知道?!”
沈韞禾無奈的笑著回到:“她們都到我宮中罵我了,我不知道才難。”
等等,她好像串起來了。
謝仰雪說自己不舉,那自己就隻是個掩蓋他不舉的障眼法,她的風評就可以改了。
“我明白了。”沈韞禾說。
李疏塵滿意的看著她道:“他本該替你正名。”
旭陽東升,鳴鼓敲鐘。
謝仰雪在眾臣的跪拜中麵不改色的開口:“朕人事不舉,勞煩諸位愛卿們操心。”
剛起來的朝臣差點又重新跪下去。
隻能擦著額頭的汗恭敬道:“宮中名醫薈萃,陛下又有真龍庇護,日後一定會好的。”
謝仰雪笑著回:“那就承愛卿吉言了。”
傍晚,沈韞禾又送了思過書來。
隻是今日尾端多了幾個字。
“陛下心中自有善惡是非,臣妾不必再多言。”
今日教他的是“以仁治國,可得民心。”
太醫一個接一個為他診脈,還未笑著開口就被他先開口威脅道:“朕病未好,可記住了嗎?”
太醫們慌張的點點頭道:“陛下傷及根脈,需長期調養。”
謝仰雪滿意的點點頭。
這一日,沈韞禾教他“以法治國,可正人行。”
太陽東升西落,茉莉花已經敗了,他懷中的香囊早已嗅不出沈韞禾的味道。
隻是他有了新的,帶著沈韞禾味道的東西。
禁足終於解了,沈韞禾這一日自己拿著思過書找到了謝仰雪。
江總管宣她進殿,沈韞禾舉著文書行跪拜禮,開口的卻是:“陛下,許久不見。”
謝仰雪的心突然被這句話激起了漣漪,一種酸澀又喜悅的感覺湧了上來。
他回:“許久不見,淑妃沉穩了許多。”
沈韞禾老實回道:“陛下謬讚,這是臣妾今日的思過書。”
“還有多少?”謝仰雪問。
多少?資治通鑒那麼多本書,記錄了那麼多個朝代,她十天半個月肯定是寫不完的,沈韞禾避而不答開口道:“待陛下站在百姓的立場上原諒臣妾了,臣妾便不會再寫了。”
等你懂治國之道,願意站在百姓的角度思考擔起君主之責了,我就不寫了。
謝仰雪道:“愛妃的嘴倒是一如既往的伶俐。”
“是陛下一點就通。”沈韞禾回。
謝仰雪也不生氣,反而揮手屏退了眾人開口:“眾人都道以史為鑒,愛妃卻直講道義不給典故,縱使朕天賦異稟也難懂此道啊。”
這是讓她講個故事?
沈韞禾問:“陛下想聽有關什麼的?”
謝仰雪隨意給她指了旁邊的位置讓她坐下,這才開口:“生離死彆,忠貞不渝。”
沈韞禾皺著眉思考他的話,這怎麼也不像能融入典故的。
梁山伯與祝英台?
等等,有一對書裡原本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