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改手上拿著一堆的禮物,其中就有給裴隱寒準備的賀禮。
正當兩個人交談甚歡的時候。
蒲熠璃也帶著一堆禮物過來了,一下子晉王府竟然像收禮的。
蒲稚憐見到姐姐連忙迎了上去,她滿心歡喜的想喊一句姐姐,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停住了。
於是蒲稚憐帶著蒲熠璃嘮嘮家常,而裴隱寒這邊和史改一起閒談。
蒲熠璃自從到了太子府之後打扮的越發美豔起來,連蒲稚憐都驚訝,自家姐姐怎麼突然間就變得如此美豔,幾乎是讓人不敢直視,充滿了攻擊性。
兩個人走到一處偏僻無人的亭子裡,在此處無人的地方,蒲稚憐才覺得放鬆起來。
這一個月裴隱寒不在的日子裡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
白清霽不知所蹤,完全找不到她人在哪裡,可東西卻還原封不動的在這裡。
她沒有留下信,一開始蒲稚憐還頗為擔心,深知差點報了官府,但就在她差點要保官的時候,一封信不知道從哪裡出現在府中下人的手裡,交給了蒲稚憐。
打開便是白清霽說自己家中出事,著急回去,讓她不要擔心之類的話。
除了白清霽,原本晉王府就是晉王從邊境剛到京城之後才建立不久,晉王一出事,都害怕的走的走,逃的逃。
一個帶動兩個,兩個人帶動了一群人,晉王通敵的罪名早就傳遍的下人口中:
通敵?呸!我早就聽說他不是好人。
長得人模人樣怎麼做出這種事,虧他還是皇子,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這種通敵的人就該死,這裡我一點都待不下去了。
諸如此類雲雲,府中人都是一臉晦氣,更有人將氣撒在了無助的蒲稚憐身上。
晉王在獄中,她在京城沒有靠山,下人越發猖狂起來,甚至敢當著蒲稚憐的麵罵裴隱寒。
蒲稚憐哪裡經曆過這些事,往日就算在蒲家,那些下人待她不好,可也沒有這樣騎在人頭上,她被氣哭看好幾次。
蒲稚憐總是忍著,她的姐姐蒲熠璃才剛到京城,與太子成婚,她不忍心將這些事情告訴姐姐,打擾了她的興致。
最後還是蒲稚憐被一個下人“一不小心”推下了水。
十月的京城,水已經很涼了。
那時候府中的下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但是還有一些人想要領完這個月的薪水,忍著乾下去。
府中的管家季姑姑自從那晚太子來了之後便瘋了,被杉恩鈺看管起來之後整個人瘋瘋癲癲的,在牢中最後自儘了。
於是蒲稚憐想起自己既然做起了晉王府的王妃,便要拿出王妃的擔當來,管理好這個晉王府。
擔當對她來說真是一個十分新鮮陌生的詞。
從前在姐姐身邊,有姐姐擔當著,而是家中最小的一個,什麼都想不起來她,自然什麼都不用承擔,什麼都不用想,每天最大的事情就是擔心爹爹發現她偷跑出去玩,雖然爹爹也幾乎想不起來她。
現在蒲稚憐在府中管事,自然管理的一團亂麻,讓她屢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
是夜,禁衛軍已經派下來看管著晉王府了。
她召集了下人們,手裡拿著銀錢和賬本,夜晚的秋風刮下樹上僅存的樹葉。
蒲稚憐開口道:“我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你們當中已經有人知道了不少,可是我想說,晉王並沒有通敵,庭審還沒有結束,我相信一定會還晉王一個公道,這是一段艱難的日子,誰也不願意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我理解你們的難處。”
“今日召集大家來,是為了給大家發完這個月的銀子,大家想留下來的可以繼續留下來,不願意的拿完這個月的銀子就可以提前離開。”
說完她按照賬本上的名字一個一個分發,分發完之後,大家離開的離開,因為已經晚了,有些人決定第二天再走。
蒲稚憐睡不著,尋了個石頭在湖邊坐了下來,她心亂的很,事到如今,誰知道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幾乎看不到未來。
春柳跟在她身邊,覺得有些涼,便去房中那件披的衣服來。
就把蒲稚憐一個人留在了湖邊。
突然不知道是誰,猛地推了一下蒲稚憐。
撲通一聲,蒲稚憐落入水中,一時間關於水的可怕記憶全部湧進她的腦海中,她小時候落過水,差一點死了。
現在這種瀕臨死亡的恐懼感一下子湧上蒲稚憐的心頭,十月的湖水已經很涼了,像千萬根針一樣紮進她的身體。
她拚命呼救著,直到被一個強有力的臂膀抱住,她哆哆嗦嗦的在那個懷抱裡,汲取著那人的溫暖體溫。
她意識尚存,看向那人,那人召集的抱著她往她的房間去。
“多有得罪”,杉恩鈺對她說。
早在剛在他就借著將禁衛軍派去駐紮晉王府的由頭,跟著他們去了晉王府。
這些日子他不敢去看他,他身體裡總是有一團火,他害怕見到她,那團火就會燒掉他自己。
冰冷的湖水倒是讓他那團火稍稍熄滅平穩起來。
兩個人的衣衫都濕了,冷風一吹,杉恩鈺將她抱得更緊,生怕她凍到。
春柳剛找到要穿的衣裳,就看見杉恩鈺從大老遠走過來。
一開始還沒看清,直到看見他懷裡抱著的滿臉驚恐的蒲稚憐。
春柳頓時也嚇到不知所措,杉恩鈺連忙對她說:“你就在這裡好好看著她,我出去尋大夫。”
“可是公子你渾身濕透,這樣怎麼。”
“我無礙。”
將她放在榻上之後便連忙上馬,自己去找大夫。
多虧他在這裡,府中的下人是使喚不動的從,蒲稚憐這邊又離不開人,誰知道春柳走了,那幫人又會使什麼花招。
春柳連忙換下蒲稚憐的衣衫,將屋子燒的暖烘烘的。
等到杉恩鈺再回來的時候,身邊還多了一個麵容妖嬈的男子。
*
此人是陸撫,作為禮部的人,他自然關注晉王府中的事情,更何況杉恩鈺與他從小一起長大,他看出了杉恩鈺對這個女人的不同。
因此在杉恩鈺策馬接大夫往晉王府趕的時候,陸撫就攔住了他。
“杉恩鈺”,他叫住杉恩鈺。
杉恩鈺停下來:“陸大人,你來乾什麼,事情緊急,不要攔我的路。”
“我就是要攔你的路”,陸撫那雙眼睛看著他,頓時他明白了自己這樣實在有些逾越。
可人命關天,有什麼不能逾越,杉恩鈺是這麼想的。
可陸撫卻說:“我同你一起去,夜深了,晉王府實在不安全。”
這話裡有話,杉恩鈺最討厭他這種話裡有話,但他也明白,每一次陸撫話裡有話,都隱藏著危險,是陸撫在提醒他。
於是二人一同帶著大夫來到了府上。
杉恩鈺著急的踏進蒲稚憐的房間,卻被陸撫攔住了,他剛邁出去的腳步也收了回來。
陸撫嚴肅的盯著杉恩鈺。
許久許久,春柳和太夫一同出來了,杉恩鈺連忙上前問那大夫,大夫也是一臉焦急:“王妃早年曾經落過水,落下了病根,這次又落下了水,引出了病根,老夫用人參給她吊命,這裡還有一張方子,需要每日煎服,每一日都需要我過來再查看。”
“什麼,怎麼這麼嚴重!大夫,那她不會死吧”,杉恩鈺聲音裡已經有了些微微的顫音。
陸撫皺了皺眉頭。
那大夫說:“有可能,因為這次王妃因為落水被嚇到了,千萬不能讓她再受驚嚇,也不能讓她再受涼了。”
大夫走後,春柳照顧著蒲稚憐,杉恩鈺連忙去了他爹的府上,將他爹珍藏的藥材按照藥方全都拿了一遍。
“站住!”
杉家老爺子杉訓深夜還在處理公務,一見到自己兒子回來本以為是回來看他這個父親,沒想到是拿了一堆的他的珍藏。
“你那這麼多東西出去做什麼!”
杉訓喊住杉恩鈺。
杉恩鈺連忙朝著他爹跪了下來。
“爹,孩兒要去救人。”
“救誰。”
“是......”,杉恩鈺卻語頓,眼神飄忽。
“是陸撫,他受了傷”,情急之下,他胡謅了個借口。
杉訓看杉恩鈺的樣子覺得奇怪,並非是他小氣,不願意用藥材救人。
杉訓還想說什麼,杉恩鈺卻著急的說:“爹,救人一命,是一刻都不容緩的,爹,你就快讓我走吧,再晚了就要來不及了。”
杉訓見此情形也沒再說什麼,隻是讓他走了。
杉恩訓帶著藥回到了晉王府,陸撫給杉恩鈺打下手。
杉恩鈺和陸撫這兩個嬌生慣養的少爺怎麼會煮藥,無非是浪費藥材。
沒辦法隻好讓春柳來,他二人在蒲稚憐的門外守著。
蒲稚憐門前的台階上,兩個大男人像兩個石獅子一樣並排坐著。
杉恩鈺的衣衫還是濕的,陸撫提醒他也要換,不要受了風寒。
他搖搖頭,並未覺得自己冷,而是覺得渾身的熱氣,這冷水一澆,冷風一吹,反而讓他整個人清涼平靜起來。
陸撫見他那樣子,便忍住了不想說什麼。
此時屋內的蒲稚憐昏睡著,春柳正在主要,蒲稚憐院中隻有他兩個人。
月推開了雲,月光如水灑在地上,照在他二人的衣衫。
杉恩訓一身青色勁裝已經濕透,貼在身上,月光的照耀下,發出水光,而陸撫則是一身的紅衣,儘顯風流,用嫵媚來形容男子總是不太好,可陸撫這個人,總是無意有意的讓人覺得嫵媚。
兩個人都沉默良久,最終陸撫還是開口了:“杉恩鈺”
杉恩鈺沒有反應過來。
陸撫有喊了一聲:“杉恩鈺。”
他這才反應過來,問道:“怎麼了。”
“她是王妃,你還記得吧”,陸撫沒有說她是誰,因為他知道此時杉恩鈺的心裡想的一定都是這個人。
杉恩鈺嗯了一聲。
陸撫繼續說道:“我在禮部任職,從一個禮官的角度,你今晚有許多事實在逾越規矩。”
杉恩暈仿佛一聽到規矩兩個字就要生氣,他連忙轉過頭對陸撫說:“人命關天,這時候哪裡還有什麼規矩!”
“她的人命關的是你的天!”陸撫也氣憤的對杉恩鈺。
“她一個女子,最重要的是名節,多少女子,為了名節可以連命都不要,你今日怎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晉王府,今日為何兩個人濕身,多少人看到了事情的全部!”
“是,你是覺得你做的對,可彆人見到了,你們孤男寡女,如果不是我今日來陪著你,不知道明日又會傳出什麼謠言,你不知道他人嘴裡流言的厲害。”
他定定的看著杉恩鈺:“可是你應該知道,如今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通敵的罪名安在晉王府,連累了這個你我都知道的無辜的王妃,她這些日子,因為這些流言,承受了多少。”
杉恩鈺還想說什麼。
陸撫不讓他說:“這是我從一個禮官的角度,再一個,我是你的兄弟。”
“杉恩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對她的心思不一樣,趁隻有我能看出來,你儘快收住這份心思,畢竟你自己也有婚約。”
杉恩鈺聽完之後愣了許久,突然猛地站起來。
他想要離開這裡,可是他不能離開這裡,他也不想留在這裡。
陸撫說的完全戳進了他心裡。
陸撫也跟著站起來,走到杉恩鈺身邊,輕聲對杉恩鈺說:“更何況她是晉王妃,你我都身在朝廷,將來都是太子的手下。”
“今夜固然是救人。”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杉恩鈺不會不知道。
這一切都是太子策劃的,目的是要晉王死,縱使她是無意掉入這張網的蝴蝶,而他也隻能眼睜睜看著。
不是男兒不流淚,隻是情未到深處。
杉恩暈抬頭看著那一輪清輝月,他頭發濕漉漉的,水從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這世間的緣,不是我能左右。”
一聲歎氣,他便和陸撫坐了回去。
*
此時太子裴琛那邊也聽到了些風聲。
裴琛正在她房中與她喝茶,兩人你儂我儂。
突然太子手下來報,裴琛此時警惕放鬆,正是美人美酒,便沒有出去,讓那人直接在蒲熠璃麵前說了。
那人還是不肯說,大概是意識到事情的重要,太子起身走到了那人耳邊,那人附耳在太子耳邊。
此時房間內靜的連根針都聽得見,蒲熠璃自然有人聽到了那人對裴琛說了什麼。
晉王府出事了。
“什麼”,蒲熠璃頓時起身,還沒等那人說完,就連忙要去晉王府。
裴琛連忙將她拉了回來:“晉王府出了什麼事他還沒有說,你這麼著急乾嘛呀。”
裴琛還是頭一次見到蒲熠璃慌張的樣子,她往後退了幾步,“我妹妹在晉王府!”
裴琛拉著她坐了下來,抓著她的手:“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看著她的那雙眼睛可謂無限柔情,但蒲熠璃始終覺得他好像永遠都在透過她看著另外一個人。
等到將蒲熠璃的情緒緩和下來,他卻揮一揮手,不讓那人繼續說。
那屬下便識趣的退下。
裴琛的氣息呼在蒲熠璃的身上,她嫁進來這麼多天了,這是裴琛除了大婚之日第二次碰她。
她總想膩在裴琛身邊,他那麼溫柔,她太愛太愛他了,這些日子化妝打扮,費儘心儘,裴琛終於對他提起了興趣。
可是,晉王府出了事情,滿京城她的妹妹隻有她這個姐姐。
不行,她還是極為不舍的推開裴琛,滿眼求饒的看著他:“我必須去一趟晉王府。”
“你在擔心你妹妹?”裴琛麵露不耐煩,突然對蒲熠璃說。
蒲熠璃頓時轉過頭來。
妹妹?
他知道?
她麵上閃過一絲震驚,隨即很快又鎮定了下來,對著裴琛行禮,“我實在放心不下家姐。”
裴琛走過來,左右扳著她的下巴,像欣賞意見物品一樣看著她的臉。
“你和你妹妹關係很好?”他問蒲熠璃。
“我十分擔心我的姐姐”,蒲熠璃強調。
裴琛嗤笑一聲,滿眼笑意看著蒲熠璃:“蒲熠璃,那是你妹妹。”
蒲熠璃頓時跪下來給太子磕頭,:“臣女不是有意欺瞞太子,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
“我,我實在心悅太子,我見到您是一見鐘情,我這輩子,這輩子都願意為太子當牛做馬,什麼都願意做。”
蒲熠璃快速的說著,而裴琛一臉滿足的欣賞著她此刻的不知所措。
“什麼都願意”,裴琛慢慢的吐出這幾個字。
“這天下,為我,什麼都願意的人多了,不差你一個。”
蒲熠璃慌張的跪在地上,這樣一個平日裡鋒芒遮都遮不住的女人,此刻居然為了一個男人而跪在地上,毫無尊嚴的懇求他,而裴琛仿佛十分喜歡她這個樣子,眼神裡露出許久都見不到的興奮光芒。
他更加變本加厲,道:“蒲熠璃,你甚至不如我府中下人,他們還會為我打掃屋子,你會為我做什麼。”
“我,我什麼都願意。”
“什麼都願意,什麼都不做?”裴琛反問。
“不是的,不是的”,蒲熠璃快被他逼問瘋了,他根本不知道她有多愛他,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在蒲熠璃的世界就是大風大雨,一次地震,一次海嘯,足以讓她走在平穩的地上,腳步卻搖晃。
裴琛收起那副樣子,對她招招手,她便起身坐到了裴琛身邊,裴琛摸著她的頭,依舊用溫柔的眼神看著蒲熠璃。
“那就離你妹妹遠一點,無論發生了什麼。”
“不行!”什麼都行,唯獨這一件不行,她愛裴琛,也愛妹妹,這兩種愛在她心中有些同樣的分量。
裴琛隱隱有些發怒,對蒲熠璃道:“她也是像你對她這樣,愛著你嗎。”
蒲熠璃沒有猶豫的回答道:“是,我和我的妹妹從小一起長大,在蒲家幾乎相依為命。我無法想象失去妹妹,求你讓我去看一眼。”
說到這裡蒲熠璃的眼淚如珠串一樣留下來。
可是裴琛的臉卻冷下來,他一言不發。
蒲熠璃瘋狂搖晃著他的胳膊,乞求他讓她走。
“滾!”
裴琛終於爆發出來,甩開蒲熠璃的手,將她一下甩到地上,蒲熠璃馬上站起來,對著裴琛離開的背影磕頭。
裴琛走了,但蒲熠璃卻感覺他的手始終都在緊緊掐住她的脖子,窒息,恐懼。
她手朝著自己的脖子上摸去,卻隻摸到了脖子上戴著的翡翠珍珠項鏈,那是為了取悅太子帶的。
*
裴琛將自己的人給了蒲熠璃,蒲熠璃帶著兩個丫鬟,四個侍衛進了晉王府。
駐守在門口的禁衛軍連忙進去通知杉恩鈺和陸撫。
“快讓她進來”,杉恩鈺說。
蒲熠璃腳步慌張,極為快速的走過一條條小路,揚起的衣襟顯得她十分颯氣,身後的丫鬟和侍衛緊緊跟著。
在蒲稚憐的院子裡她見到了兩個陌生男人。
那兩個男人朝她拱手行禮。
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就是王妃的妹妹,太子的側妃,大概是得到了什麼消息,專門來看她的妹妹。
“江州城都監杉恩鈺,負責晉王一案。”
“禮部侍郎陸撫。”
他二人介紹道。
蒲熠璃也朝著他們行禮,她並不十分在乎這兩個人是誰,隻關心蒲稚憐。
“王妃呢”,她問。
“她落了水,我們把她救了上來現在她人正在裡麵。”
蒲熠璃到抽一口冷氣,連忙繞過這兩人一把推開了蒲稚憐的門,快步走到了蒲稚憐的床邊。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落了水,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不能再碰水了!”
她焦急的幾乎是對蒲稚憐喊出來,然後憐愛的將手放在蒲稚憐的額頭上。
果然熱得很。
蒲稚憐迷迷糊糊地睜著眼睛,卻是哆嗦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蒲熠璃沒辦法,隻好將蒲稚憐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又把床幔放下來不讓一點風透進去。
隨後叫人那了扇屏風擋在了蒲稚憐的床榻前。
她打開門走到杉恩鈺和陸撫麵前:“二位大人,可以具體和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還有大夫開的藥方。”
杉恩鈺便將藥方遞給她,陸撫對她講當時發生了什麼。
蒲熠璃越聽越生氣,這個裴隱寒真不是好東西。
一邊聽一邊指著藥方,道:“這裡百合二錢,不要放,我妹妹用不了百合,她用了百合反而會耗她的氣,起不到安神的作用,我妹妹房中應該有平日備著的藥。”
“春柳!春柳!”她喊著春柳,春柳沒有過來。
陸撫連忙對她說:“府中已經沒有可以使喚的下人,隻有春柳,春柳去熬藥了。”
“怎麼會這樣,偌大的晉王府竟然連下人都沒有了”,她生氣的說。
隨後提起裙子就去了春柳在的藥房,還好春柳還沒有方下百合,否則她這一鍋的好藥都要倒掉。
她吩咐春柳,將她主子平日吃的藥給她付下去,她來熬藥。
藥方裡隻有蒲熠璃,她怕彆人掌握不好火候。
還好有蒲熠璃帶來的那些下人,杉恩鈺和陸撫終於可以離開。
蒲熠璃一邊拿著扇子控製火候,一邊暗罵道:
裴隱寒你這個王八蛋。
回府的時候我定要給我妹妹出這口惡氣!